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
徐正则好像也不在意:「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再弹出新消息,夏矜闲着无聊,顺手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没有设置可见范围,入眼第一条,是三月时领证那天下午,用结婚证公布婚讯的那条。
竟然只有这么一条。
这个人,怪无趣的。
夏矜点了个赞,想了想又评论:「徐总,你的朋友圈好无聊哦。」
没等徐正则来接,五点半时,夏矜自己开着车,抵达启明楼下。
她没有上楼,也没有电话微信催促。
车牌连号的白色敞篷曜影实在太显眼,来往的目光几乎都会在车身停留片刻。
很巧,没等几分钟,徐正则的身影便出现在视野中。
同行的除了助理,还有几位刚洽谈完方案的合作伙伴。
徐正则今日仍旧是西装三件套,也不嫌热似的,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在颈间。
属实是最没有变化和新意的风格。
以前参加时装周,每逢男士正装礼服,夏矜都希望模特走快点。
不过今日她却远远多看了几眼。
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中,徐正则身材和比例的优越性任谁看都眼前一亮。
等那一行人又离得近了点,夏矜没忍住,一声轻快悠扬的口哨飞了出去。
徐正则率先看过来。
夏矜摘下墨镜,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问:“忙完了吗徐总?”
这架势,简直像个开着豪车,四处拈花惹草的风流纨绔。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目光炯炯,来往的启明员工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八卦的气息。
唯有徐正则镇定自若。
对夏矜说了句稍等,随后三言两语交代完后续工作,又嘱咐助理不必再联系司机。
说完朝夏矜的车走来。
却没有立刻上来。
“你开车?”
“嗯。”夏矜道,“上来呀,要我下去亲自开车门吗?徐总。”
徐正则没再说什么,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上来。
“去哪儿?”
徐正则说了个地址。
夏矜听见,微微一顿。
徐正则朝她看来,语调含着一分笑:“不是有人嫌我抠门,说结婚这么久都没有买戒指么。”
只对视了一眼,夏矜收回视线,专注看向前方。
她启动引擎,打着方向盘,轻轻哼了一声。
“我那天随便瞎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知道。”徐正则系上安全带,补充,“不过戒指本应该买的,之前是我疏忽。”
夏矜也没有反对:“那请问徐总,价格区间有限制吗?”
徐正则:“没有。”
夏矜唇角微扬:“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嗯。”
这一声很轻,分明只有一个短促的音节,却好似自带连绵的回音。
夏矜看了副驾上的人一眼。
徐正则正在看手机,许是察觉到注视,转过头来。
“怎么了?”
夏矜摇摇头,收回注意力,专心看路。
徐正则也没有继续追问,目光停在手机屏幕上。
笑了一声:“是没有你的有趣。”
夏矜顿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看到了自己留下的评论。
又恍然:“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朋友圈了?”
“那天加了好友之后。”徐正则回答。
他回想了一番,夏矜的朋友圈几乎每天都有更新——
定时定点更新的OOTD(Outfit of the day),几经波折才买到的古着,路边遇到的小动物,父母好友生日、日常吃吃喝喝的记录……总之,丰富多彩。
相比之下,他的朋友圈,或者说他的生活,的确无趣极了。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目的地。
Harry Winston全城仅此一家店。
徐正则应该已经提前让助理预约过,店长亲自服务。
夏矜原本选中了The one系列一颗主石3.67克拉的钻戒,试戴了一次,又看见一颗祖母绿切割的钻戒,主石比刚才那枚大了许多,5.51克拉,净度色泽都是顶级。
店长:“这款国内目前只有这一枚。”
夏矜平常购物就一听限量走不动道。
唯一纠结的点在于:“太大了,戴着不方便。”
她又是个丢三落四的性格,工作室那么乱,戒指之类的饰品摘下后随手一扔,之后就找不到的状况屡见不鲜。
安静等在一旁的徐正则出声:“可以再挑一对对戒。”
夏矜眼睛一亮:“说得有道理。”
店长去准备对戒了,夏矜将两款分别戴在两只手,递过去给徐正则看。
“你也帮我挑一挑,哪个好看?”
徐正则倒是仔细端详了片刻,得出结论:“都不错。”
夏矜就知道不能指望他,纠结半天,最终还是被克拉数打败,选了第二款。
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想起什么,点开微信看了眼。
“徐正则。”
“怎么了?”
夏矜翻了翻,确实没有新通知。
侧眸质问身边的人:“你都看到我给你朋友圈的评论了,为什么不回我?”
徐正则抬眼看过来。
夏矜挪着沙发上的屁股,挤到他身边。
“我可看见了点赞你朋友圈的那些人,说明都是共同好友,你这样晾着我不回复,会显得我很没有面子。”夏矜晃他胳膊,提要求,“快点,现在,就给我回复。”
说着拿起徐正则搁在桌上的手机,递到面前,嘴上还不停地催促。
徐正则失笑,不得已伸手按住夏矜一边肩膀:“我知道了……你先坐好。”
他打开手机,夏矜就在一旁监工。
店长捧着几款不同的对戒过来。
夏矜这才往另一边挪了挪屁股。
对戒的款式都十分经典,想来徐正则平常开会,也不好选择太复杂的款式。
夏矜取出一枚设计简约的男戒。
没有打断正在编辑回复的人,精致伸手拉过徐正则左手,低头将戒指推进了无名指。
徐正则一顿,视线离开手机,望向身边低着脑袋的人。
金属微凉的触感一点点滑进指节,握在掌侧的那只小手却柔软又温暖。
男人的眼睫缓慢地眨动了一下。
手也轻轻动了动。
被夏矜用更大的力气握住。
“不要乱动。”
她摘下才戴上的戒指,又挑选了另一枚试戴。
她低着头,一侧长发从肩头滑落,专注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做此刻最重要的事。
徐正则眼睫微垂,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在这一刻,竟然有些走神。
夏矜喊了他两次,才有反应。
“喜欢哪个?”
徐正则回神:“都可以。”
夏矜取下戒指,瞄了他一眼,没说话。
等量好了两人的手指尺寸,徐正则刷卡付了定金之,走出店门后,夏矜才开始追究。
“你刚才不会是在想着念念不忘的前女友吧?”
“什么?”
“刚才,我给你试戴戒指的时候。”
徐正则反应过来,正色道:“没有。”
停了下,又补充:“我没有什么念念不忘的前女友。”
“鬼才信。”
“没有骗你。”
“怎么可能……”
夏矜在心里嘀咕,长成这个样子,胸围还有104,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子喜欢。
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徐正则胸前。
或许是这道目光实在太不容忽视,徐正则很快察觉到,低头瞧了眼自己胸口。
“怎么了?有什么脏东西吗?”
夏矜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转头就走。
“对不起,我的眼睛不太听话,我回去教训它。”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感谢大家等待。
发烧了三天,又经历了十分痛苦的小刀喇嗓子加吃什么吐什么阶段,今天终于感觉恢复元气了。
评论都有红包~
第10章 挑逗
徐正则很快追上来,
他人高腿长,一步顶夏矜两三步远。
“你好像不是特别喜欢刚才的戒指,时间还早,要不要再去别的店看看?”他伸出手,“包重吗,给我吧,我帮你拿着。”
嘴上说着询问的话,开口时已经从夏矜手中接过了包。
夏矜今天拎的是一只白色戴妃包,温柔娴静的淑女风格。
徐正则似乎也不嫌弃,西装革履的一身,多了这么一只单品,无端有种……“人夫感”。
脑海中冒出这个词的时候,夏矜眼里盛满了笑意。
“怎么了?”徐正则问。
“还是给我吧。和你这一身太不搭了。”
徐正则只说了句没有关系,瞧见旁边的卡地亚门店,问:“要不要进去再看看?”
夏矜摇摇头,今天有些逛不动了,便抬眸寻找直梯指示牌,随口道:“你的腕表怎么在右手?上次见面好像就是这样,还以为只是那天特殊。”
徐正则抬了下眼睫,过了会儿,淡淡地说:“习惯而已。”
他看见夏矜眉眼间的倦色,温声提议:“如果觉得累了的话,要不要去吃饭?提前让助理订了餐厅。”
夏矜还以为今天只有购买戒指一项任务。
不过也点点头,答应下来。
“戴右手不会影响工作吗?我画稿的时候戴戒指和手镯都会觉得影响握笔。”
徐正则说:“习惯之后就会觉得还好。”
夏矜微微一怔,侧眸看了他一眼。
这样说的话,似乎并不是从最初就佩戴在右手手腕上。
发呆的几秒间,徐正则已经上前按下电梯键。
轿厢门打开的瞬间,一辆儿童车被人推出来。
夏矜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正则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一侧。
夏矜受力,身体往他身上靠了一下。
徐正则稳稳地站着,等人流与车都离开,低眸看向夏矜。
“有没有被撞到?”
夏矜摇头,鼻尖碰到他肩膀。
“你用的什么香水?”
她吸了吸鼻子。
一抬眸,撞上徐正则低垂的视线。
这么近的距离,夏矜才发现他的瞳孔颜色很浅。
读书的时候,她在伦敦摄政街上的一家中古小店,买到过一枚精巧绝伦的欧洲中世纪琥珀蝴蝶胸针,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颜色更漂亮的琥珀。
而徐正则的眼睛,在光下有种近乎金珀的通透感。
让她想起自己珍藏的那枚蝴蝶胸针。
他的眼睛可以与之媲美。
夏矜不由晃了下神。
直到察觉到自己撞入他的目光,才陡地退开。
“怎么了?”
徐正则问了句。
夏矜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就是你突然散发美□□惑,还用这么无辜的语气说话!!!
“怎么这么看着我?”徐正则顿了一下,回答,“今天没有用香水。有什么味道吗?可能是送去干洗的时候,工作人员用了什么东西。不好闻是吗?”
他说着,抬起手腕,闻了闻自己的袖口。
夏矜深呼吸,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是有一点雪松的味道,没有不好闻,很好闻。”
“是吗?”徐正则却还是轻轻嗅了嗅,确认没有怪异的气味后,眉心才舒展开来,“走吧,看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
进电梯的时候,他朝夏矜伸了下手。
夏矜不明所以,身体却像是明白对方所指,先一步听话地搭了上去。
徐正则轻轻握着,等电梯门关上,缓慢匀速下行时,才松开手。
这一切发生得太自然。
连夏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明明才见过这么几次面而已。
身侧的手紧紧握了下,又松开。
“对了,徐总,我今天见到你妈妈了。”夏矜说。
徐正则并不惊讶,只“嗯”了一声。
“你不问我都聊了什么、聊得开心吗,之类的话吗?”
徐正则语气有点顺从的意思,轻笑着:“好。你们都聊了什么,聊得开心吗?”
夏矜瞥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了的样子。”
徐正则说:“偶遇的话,应当只是几句寒暄。我母亲那个人,对人不会太热情,但也不会太冷淡。所以结果不难猜测。”
夏矜便没有话说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沿路的行道树上被工人缠绕了许多灯带,在夜晚的霓虹街景中,像是一棵棵开满了金色繁华的小树。
徐正则接过了车钥匙。
秋风中开始显露出凉意,发动引擎前,他脱下外套,递给了夏矜。
夏矜没有拒绝。
这个人好像无论何时都细致入微。
“那天你说的期限,我也想好了。”夏矜主动提起,“不如我们就约定两年,怎么样?”
徐正则点头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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