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珊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假正经的女儿。还不如你笑姨和筠姨开放。和你说话不刺激。睡了睡了。”
说着,珠光宝气的漂亮美妇人摆摆手,慢慢悠悠转身走了。
夜晚,路听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她抱进浴室折腾,折腾了两个小时后,她有气无力地软在池子里,眼皮耷拉着,只想睡觉。
“困了没有?”路听野亲了亲她的鬓发。
沈常乐快要睡过去了,“想睡觉.....”
“那我帮你擦干。”路听野起身走出浴池,沈常乐眯着眼睛,只看见两条精壮有力的长腿在眼前晃来晃去,紧接着往上,就是那一坨丑不拉几的东西。
居然还没消停,还昂着头,泛着诡异的颜色。
又紫又红的。
沈常乐别开脸,有点心里发虚。这玩意.....怎么能这么恐怖。
路听野把浴巾拿过来,包在沈常乐的身上,“我开了暖气,是不是很热?”
沈常乐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小声说:“你能不能穿上.....”
“你说什么?”她声音太小了,路听野没听见。
“我说你能不能穿条裤子!”沈常乐生气地咬着唇,小脑袋被浴巾包着,只露出一双妩媚的水眸,那眸子里是害羞到极点转而愤怒的情绪。
这人!不穿裤子在浴室里晃悠!不知羞!不知丑!
路听野:“.........”
路听野低头看了眼自己有些过分重/欲兄弟,声音被热气熏的有些沙哑,小臂握住沈常乐露在外面的小手,十指分开,嵌进去,相扣着。
“姐姐,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假正经啊。”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露出的眼睛,声音低冽,透着坏。
“怎么假正经.....”
“你让我吃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穿裤子?”
“..........”
啊!!!!耳朵脏了!!!
沈常乐一把推开他,脚底打滑都顾不得,踉踉跄跄跑出浴室,一溜烟爬上床,捂住被子,睡觉。
路听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也就这点本事。
夜色渐渐深透,月亮散发着清辉,温柔的浅白色窗纱拢着无限月光。路听野躺在床上,听见沈常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小声喊了几句,没人应。
睡着了。
路听野这才小心翼翼地起床,穿好T恤和裤子,拿着手机,悄悄从卧室出去。
二楼,沈常西刚洗完澡,有些懒散地靠在沙发里,手里握着手机,每震动一下,他就迫不及待拿起来看,发现是垃圾消息过后,又失望地垂下。
安静地趴在一边休息的卤蛋忽然坐了起来,对着门吼了两嗓子。
沈常西:“你能不能安静点,你爸脑子快炸了。”
卤蛋:“吼!吼!”
蠢爹!门口有人啊!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人敲了两下。沈常西这才敛住心神,深深看了一眼房门。他紧紧抿着唇,思索了片刻,还是起身走过去。
门打开,两个男人对视一秒。
沈常西:“行啊,大晚上的还不睡?皮痒欠揍?”
路听野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找你说正事。”
沈常西挑眉,“我和你有什么正事,我睡了。”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路听野抬手握住门,手掌用力,骨节处泛起一阵白。两人谁也不让谁,就这样静静地和门较劲。
一个要把门关上,一个要把门推开。
门就在两道骇力的挟持下,居然保持着纹丝不动。
“你躲过今晚也没用。小舅子,我可以天天来堵你。”路听野笑了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沈常西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姐怎么落到这么个疯子手里!
他先一步撂开手,把人请了进来,冷冷地问着:“你要谈什么。”
路听野慢条斯理地揉了揉手,“谈你姐姐和傅家订婚,有没有隐情。”
-
作者有话说:
作者:疯狂小野,你可是大绿江的男主,注意点影响!
沈常西:被比我小的姐夫缠上了!卤蛋给我吼!
路听野:今晚就把狗脖子上的项圈顺走!
沈常乐:睡觉。
第48章 二次眼泪
“我姐的事你去问她, 我怎么知道。”
“她的事你怎么不知道?你可是她亲弟。”
沈常西不耐烦地皱眉,瞥了对方一眼,只觉得这人不是来求人的, 是来找茬的。
路听野见沈常西闭口不谈,也一副不走的架势, 径直往沙发上一坐,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懒散地窝着,“沙发挺舒服, 不介意睡一晚吧?”
沈常西:“?”
“你是不是有病?”他气不打一处来。
路听野:“你姐也这么说我。你俩还真是亲生的。”
沈常西冷笑, “大晚上,我没空听你瞎扯。你没看见这儿狗都不欢迎你吗?”
说罢,沈常西看了眼卤蛋。大金毛接收到主人的示意,冲着路听野吼了两嗓子。
路听野笑眯眯地俯身,揉了揉卤蛋的狗头, “你还挺护主。”说着, 他一把捧住狗头,温柔的语气里满是威胁:“看清楚了, 我是你爹的姐夫。比你爹大。你欺负我, 我就跟我老婆告状,把你蛋割了,你信不信?”
卤蛋:“..........”
沈常西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一把将卤蛋牵走, “你他妈是不是人啊, 你连条狗都不放过。”
“不和你绕圈子。说正事。”路听野微微坐直身子, 矜淡的神色中凝着冷意, “我想, 你姐非要和傅家订婚,应该有非要和傅家订婚的理由。”
“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你告诉我就行。”
沈常西:“我说我不知道。你要问就去问沈常乐。”
“你知道。”
“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叔叔提到巴原地震的时候,你要打断他。”路听野笑意不及眼底。
沈常西被堵了下。他就知道面前这男人比一般人都聪明,比姐姐想象的更聪明,更执着,更难缠。但凡把口子撕一道裂缝,他就能顺着这条缝钻进去,不达目的不罢休。
沈常西伸手去摸桌上的烟,抖出一根,问:“抽吗?”
路听野接过,衔在嘴里。两人去了露台抽烟。夏夜的风最是温柔,吹在人身上,像某种轻柔的抚慰。灰白色的烟雾被吹散,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苦涩的烟草味。
“是你姐不让你告诉我。”路听野沉沉吸了一口,怔怔看着远处皎洁的月亮。
沈常西笑了声,“你真的很聪明。比我想象中厉害。”
路听野:“你说出来,对谁都好。你瞒着不是保护你姐,没意思的。”
沈常西看着指尖一寸寸燃尽的烟,想到了那晚的沈常乐。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姐姐哭。
永远无坚不摧的,永远游刃有余的,永远光鲜亮丽的姐姐,她哭了。
那晚的星星没有今晚隆重,是寡淡的。
卧室里也蓄满了浓涩的烟味。
沈常西来回踱步,凶狠地抽着烟,“你就非要让他恨你,恨你恨到骨子里?你不说,我去,我去告诉他,你是迫不得已,你不得不这么做。”
沈常乐急切地拉住他的衣袖,“你疯了?你这么做,一切都完了!你除了让我和他都痛苦,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两在一起!我明天就去找傅砚泽,告诉他,这联姻换人,他不是有个妹妹吗,我和他妹妹联姻,一样维持沈傅两家的婚约。”沈常西又抽了一口,随后抬手捻灭火星。
不行,明天都迟了。
男人越想越焦躁,紧跟着就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拿上扔在沙发角落的车钥匙,“你手里有百分之五的股权,我也有百分之五,赌你的和赌我的都一样。”
沈常西高,腿也长,沈常乐踉踉跄跄才追上去,“你要去哪?”
“去改协议。”
“常西!这不是儿戏!”
“你也知道这不是儿戏。这是要和别人结婚!”沈常西猩红的双眼盯着沈常乐,“你一个女人,你拿什么和他玩?你怎么都是吃亏!我一个大男人我不怕,我和他妹妹结婚,我怎么都吃不了亏。”
沈常乐听到这里,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泪水汹涌决堤,“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你喜欢的那个叫欢欢的女孩,你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吗!你身上背负婚约了,你拿什么娶人家!”
“我的事不用你管。”沈常西咬了下牙,磨出几个字来。
沈常乐:“那我的事也不用你管!”
“我告诉你,沈常西,这事你要是掺和进来,你就别认我这个姐姐。你要是让路听野知道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听到没有。”
让他震撼的不是别的,不是愤怒,不是威胁,只是姐姐的眼泪。
沈常乐居然哭了。
沈常西收回如香烟一样苦涩的思绪,看了路听野一眼,向来清越的嗓子有些嘶哑:“要不玩一局?”
“赢了,我就告诉你。”
-
“你自己挑一辆。规则简单,谁先到山顶的那颗刻红字的大石头,谁就算赢。”
沈常西随意坐在一台跑车的引擎盖上,手里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
车库里灯火通明,十来台超跑规矩地停着,像安静沉睡的钢铁野兽。
“会玩吗。”沈常西挑衅地冲他抬了抬眉尾。
路听野径直走到一台红色的兰博基尼前,屈指敲了敲引擎盖,淡淡开口:“就怕你玩不起。”
从车库里绕出来,直接到了山间的盘旋公路。
到了深夜,公路上的路灯暗了一个度,散发着浓酽的暖黄色。
路听野坐在驾驶舱,耳边是跑车排气的轰鸣,直到对讲机里传出开始两个字,他毫不犹豫地猛踩油门到底,车身如利箭飞射,巨大的推背感让五脏六腑都跟着震了震。
两台车彼此咬着,像纠缠的磁铁,直到第一个弯时,才有了微小的差距。两个弯过后,路听野的车明显咬了上来,就在最后一个弯时,他以一种凶猛的几乎车仰马翻的姿态抢入了内弯,车轮轻微打滑,也亳不见减速的态势。
沈常西见状,迫不得已踩了刹车,疯狂地对着前面的尾灯按着喇叭。
“你他妈不要命了?”
对讲机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若是真出了事,沈常乐还不杀了他。
对方没有回,只是继续加速,用一种奔赴陌路的速度去赢这场比赛。
此时此刻,路听野的大脑里什么也不存在了,他只是想知道沈常乐瞒了他什么。
只有这一个目的。
他从不是较真的人,可碰上她,他较真。
越往山顶,路灯越稀疏,除了车灯破开的那一小块光明以外,路听野什么也看不见,轻微的夜盲症让他感到四周一片黑暗,只能凭着感觉去辨认终点。
直到车灯打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他才知道已经越过了终点。电光火石间,他没留神,车子几乎快撞上了栅栏,猛地往左打方向盘,踩住刹车,巨大的惯性迫使他身体往前,额头硬生生磕在方向盘上,不知道磕到了哪儿,皮肤被划破。
路听野嗅到一丝血腥气。
沈常西自诩是玩车不要命的,没想到来了个比他还疯的,他狠狠骂了一句疯子。把车停稳,刚要下车,裤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眼,神色顿时凝重起来。
调整了下情绪,他接通,“喂....姐.....”
“你和路听野做什么去了?”对面劈头盖脸一顿骂,“大晚上,你和他开车出去做什么?”
沈常西:“没啊,没开车啊。我在房间睡觉--”
“我就在车库。少了两台车。”
“.........”
沈常西深吸气,“我和他来飙车了。他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电话里的人呼吸急促一拍。
“他有夜盲症!”
等沈常乐赶到的时候,路听野仍旧维持着额头撞上方向盘的姿势。
说实话,他有那么一丝丝后怕。不是怕自己死掉,是怕就这么死了,就再也看不见沈常乐了。
如果他死了,沈常乐会为他伤心吗?会哭吗?会念他的好吗?还是转背就去找了新的小男友,仍旧是风光正盛珠光宝气的豪门大小姐,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想起他一回?
希望她是真没良心吧,没良心一点,就算他走了,她也能高高兴兴,风风光光一辈子。
嗯,希望她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大小姐,是个自私--
车门被暴力扯开,路听野的思绪戛然而止,他下意识抬头去看,对上一双漂亮却盛怒的眸子。
沈常乐看见路听野额头上全是血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吓怕了,是真的吓到背脊冒出了冷汗,她什么也没想,抬手就给了路听野一巴掌。
“路听野,你是不是疯了!”
寂静的山顶,因为这一巴掌而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沈常乐揪住路听野的衣领,“你有夜盲症,你大晚上和人飙车你是不是想死?你想死你去死,你死远点!你别死在我家附近!”
情绪过于激动,眼泪就这样哗啦啦往下掉,像夏日粗暴的雨水,冲刷着一切。
路听野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办,她的眼泪向来是最有力的武器,这是第二次看见她哭。
第一次是在婚纱店,她穿着要嫁给别人的婚纱,而他痛不欲生,非要让她和他一样的痛,他报复她,羞辱她,直到她哭了,他才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这样。
“别哭....乖乖....我没事。”路听野抬手去擦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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