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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来到ktv顶楼的室外平台放烟花, 喝醉后不管不顾的一群人，半个京城都能听见他们的鬼哭狼嚎声。
又冷又吵，纪渺捂住耳朵躲到天台门后。
陈正打来电话时，正巧是烟花炸得最响的时候。
满目璀璨到极致的烟花映在纪渺眼睛里，她抬头望着天空，在电话里大声对陈正说“圣诞节快乐”。
陈正在电话里说的话, 纪渺一个字都没听见, 陆宇飞他们的吼声能把耳朵震聋。
纪渺只能先挂了电话，微信告诉陈正, 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再给他回过来。
ktv的人全上来看烟花了, 很多年轻的服务员也脱离岗位，整个ktv一时间反倒变得空荡荡。
纪渺推开厕所门走进去，里面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罗励和陆宇飞脚步踉跄，搀扶着彼此从天台下来。
两人大着舌头一路吹着牛逼回包厢, 路过厕所间时, 看见有人推开门跌跌撞撞地冲出来。
那人差点就撞到他们, 陆宇飞正要开骂，看清那人是谁后，赶紧把人接在怀里。
“渺渺？”
纪渺在陆宇飞怀里靠了很久，涣散的眼神才逐渐对准焦距。
她看着眼前的陆宇飞，一时有些恍惚，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渺渺？”即使喝多了，陆宇飞也很快发现了纪渺身上的异样。
罗励没陆宇飞喝的多，还算清醒，从纪渺的神情和反应上，他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猜想。
但纪渺衣装完好，除了神志有些不清醒外，身上没有外伤，罗励又吃不准了。
“先回包厢吧。”罗励扫了眼周围，提议道。
三个人回了包厢，纪渺坐下喝了杯水，才缓过神。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陆宇飞紧张地问。
“我……”纪渺摁了几下酸胀的太阳穴，头晕的感觉还没完全褪去。
“让纪渺休息一会儿吧。”罗励用眼神示意陆宇飞。
两人避开纪渺。
罗励一脸严肃地对陆宇飞说：“飞哥，找你认识的人调一下厕所附近的监控。”
罗励的话让陆宇飞的酒立刻醒了一大半，跟着后背冒出一大片冷汗。
陆宇飞出去打了个电话。
调监控需要ktv两个经理的权限，其中一个今天休假，最快明天上午能给他们调到。
纪渺突发的情况，让陆宇飞没了继续玩乐的心情，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带着纪渺离开了ktv。
“你回学校还是家？”
“回学校吧。”纪渺说。
陈正明天回京城，最快下午就能回到学校，她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想到陈正，纪渺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她低头打开手机，看见自己给陈正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才想起自己进厕所间是为了给他打电话。
但进了厕所间之后的事……
纪渺甩了两下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进去后的印象。
她刚想问陆宇飞他们撞见自己时的情形，视线不经意扫过ktv前台，意外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站住脚步。
陆宇飞紧张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纪渺不说话，陆宇飞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一抹颀长身影站在ktv服务台，身边放着行李箱，正在和前台说话。
“他不是在香……”
陆宇飞话没说完，身边的人一阵风似地刮了出去。
陈正余光瞥到某个身影，下意识侧过身，身体比脑子快一步，伸出双臂将人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纪渺小袋鼠似地往陈正身上跳。
陈正突然看到她，又惊又喜，但也不忘眼疾手快地用搭在行李杆上的外套遮住她腰。
纪渺今天穿的小裙子有点短，她这么抱着他，容易走光。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突然见到陈正，纪渺只剩下满心欢喜，刚才发生的事很快就抛在了脑后。
陈正抬了下手臂，将她抱得更稳当，“刷到机票就先回来了。”
先回来了，也就是说只有他回来了，模法的其他队员都还在香港。
他这是为了她才大半夜赶回来。
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纪渺双手捧着陈正的脸，在他左右脸上各亲了一大口。
陆宇飞一脸没眼看地走到他们身边，他的视线从纪渺身上转了圈，落到陈正脸上。
察觉到陆宇飞的眼神，陈正与他目光对视。
在陈正质询的目光下，陆宇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话锋一转道：“正好，你带她回去吧，我酒还没喝尽兴呢。”
陈正低头看了纪渺一眼，“她没喝吧？”
“没，”陆宇飞说，“但凡沾‘酒’字的都没让她碰。”
“好。”
陈正单手抱稳纪渺，另只手推行李箱。
转身离开前，陆宇飞突然叫住他们。
“你们今天回哪儿？住酒店吗？”
“你管得着吗！”纪渺狠狠瞪了陆宇飞一眼。
“不是，我……”
“有事吗？”陈正问。
陆宇飞这人没什么城府，太容易被人看穿，更何况他面对的是陈正。
刚才的事没搞清楚，也许只是他和罗励疑心病太重。如果只是一场误会，告诉陈正反而不妥。
于是陆宇飞压下心思，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我舅舅新开的酒店离这不远，开业大酬宾，送了我免费试住一个月的优……”
两个人离开ktv，在路边打车。
“陆宇飞舅舅的酒店不住白不住。”纪渺遗憾道。
“以后再住，”陈正微微倾身，在纪渺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今晚先住预定了退不了的。”
陈正在下机时就订好了酒店，就在纪渺他们玩的ktv附近。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在酒店的浴室。
昨天的视频电话，陈正看得见，听得见，却碰不着。只能隔着手机屏幕抓心挠肝。
事实上到最后，纪渺自己玩脱了，连手机都拿不稳。
陈正看不见手机画面，只听见她一遍遍小猫儿似地喊着“阿正”……
纪渺被陈正抱坐在洗漱台上。
双手勾着他脖子，一副好奇的表情问他：“昨天你在哪儿弄出来的？”
不等陈正回应，视线连着丝儿地扫过浴室里的各个角落。
“是坐在马桶上还是站在淋雨间里？”
纪渺俯下身，贴着他耳朵，使坏地问：“弄的时候声音大不大？不会被队友听见了吧？他有没有问你，那么长时间在浴室里干吗？”
掐在腰里的手劲逐渐变大，纪渺在轻微的疼痛中蹙起眉心。
陈正咬着她的耳朵问她：“那你呢，在哪里？”
纪渺怕痒地往后退，陈正俯身前倾，追着她咬。
“渺渺，你在哪儿喊的我名字，嗯？”
纪渺后背抵在身后的梳妆镜上，退无可退。
明明自己先撩的人家，受不住心跳失衡，羞涩难当的也是她。
“在……”纪渺情不自禁地仰起头。
陈正头顶干燥的黑发不断擦着纪渺的下巴和脖颈。
纪渺抱住陈正的头，闭上眼睛，猫儿似地说：“在你床上。”
*
有电话打进来时，手机只响了一声，陈正就惊醒了。
他动作迅速地把手机调成静音，再紧张地看了眼躺在身边的人。
纪渺侧身面对自己安静地睡着，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
陈正放下心的同时，心里未免起了疑惑。
纪渺虽然入睡快，但睡觉轻，一点动静就会醒。
今天她倒是睡得熟，看来圣诞夜活动确实玩疯了。
陈正眼神温柔地看着纪渺的睡颜，直到手机屏幕暗掉又亮起，对方孜孜不倦地打来第二个，他才下床走到卫生间接电话。
“陈正，渺渺呢？”
“陆宇飞？”陈正拿开手机看了眼陌生的手机号，再贴回耳朵。
“是我在国外用的号。”陆宇飞简单解释。
“这么晚了，什么事？”
“渺渺和你在一起吗？”
“嗯。”
电话那头的陆宇飞似乎松了口气。
但陆宇飞询问时的焦急语气令陈正不得不紧张起来。
再者，他和陆宇飞之间的气氛一直很微妙。
除了高中时打过一架，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唯一的牵扯就只有纪渺。
“到底什么事？”
陆宇飞那里沉默了一瞬才开口，“陈正，你听我说……”
“陈正？”
陆宇飞说完过了很长时间，陈正没有任何反应，他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久到陆宇飞以为陈正已经挂了电话，才听见他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传来。
“把监控内容备份，原始数据全部删除。”
他顿了顿，背靠在卫生间冰凉的瓷砖上，闭上眼睛。
十多秒死一般的沉寂后，哑声道：“这件事……让所有知情的人全都烂在肚子里。”
挂了电话，陈正在卫生间里坐了很久。
因为临时订房间，又是在圣诞夜这种时候，只能订到价格不菲的套房。
房间豪华舒适，就连卫生间的室温都控制在令人舒服的温度。
可陈正却觉得如坠冰窖，全身上下冷得发抖。
他想大声地喊，想骂人，想不顾一切地发泄出来。
但纪渺就躺在一墙之隔的床上，软糯乖巧得令人心疼。
因为一动不动的时间太长，四肢麻木发僵。
不知过了多久，陈正才重新拿起手机。
他冷漠地翻着通话记录，直到翻到某个曾经打过的电话。
刚拨出去，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和他第一次打过去，对方以为是诈骗电话直接挂了不同，这回对方马上就知道了他是谁。
“你打电话的时间刚刚好，”对方热情地说，“陈正，我正好在看些好东西，要不要一起欣赏？”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恶心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珂？”
“不想干什么，”蒋珂懒洋洋地说，“就想恶心恶心你。”
陈正没说话, 垂在裤缝的手，五指指尖深深扣进掌心。
像是感觉不到疼, 又像是已经疼到了麻木。
“放心，没动她，”蒋珂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陈正，“那种东西的时效很短，干不了什么事, 顶多拍点好玩的。”
一记沉闷的响声把蒋珂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又笑嘻嘻地说：“我还当你不会生气呢。”
指关节传来钻心的疼，皮肉被擦破，渗出血丝。但陈正只是垂眸，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
陈正冷冷地说：“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
“我知道，”蒋珂说，“和那些事没关系, 纯粹是我和你之间的恩怨。”
“我和你？”
“陈正, 你不会以为我不在意模法资格被你抢了吧？”
“你可以再抢回来。”
“我抢不过你，”蒋珂冷笑一声, “所以我和你玩点别的。”
“你和纪渺什么时候认识的？十七还是十八岁？在一起这么久, 纪渺都快被你玩烂了吧？”在陈正发怒前，蒋珂紧接着说道，“可我见过十六岁的纪渺。”
说道这里蒋珂不由顿住，似乎是在回忆那天的事。
“十六岁的纪渺, 没有哪个男孩儿不会喜欢她, 嫩得能掐出水儿来。还特别好骗, ”蒋珂慢悠悠地说，“我们按住她的手和脚，捂住她的嘴，她就动不了，也喊不了了。”
“白色的……”蒋珂的声调都变了，“陈正，她可真纯啊……”
蒋珂十八岁生日，纪伯耀带着纪渺去蒋家恭贺。
原本在蒋珂房间里，大家玩得好好地。突然有人把年纪小的男孩儿赶到了其他房间，女孩子们被留下来。
纪渺是反抗得最厉害的一个。他们把她拖到衣帽间，摁住她的手脚，捂住她的嘴。
裙子不记得是谁翻的了，也可能是在反抗挣扎中走的光。
黑丝绒的小裙子里穿的却是完全相反的颜色。
白得晃眼，白得蒋珂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
纪渺太难搞了，他们没在她身上占到便宜，反倒被他抓伤咬伤了不少。
最后他们把她关进了蒋家地下室的喜房里。她被吓坏了，连着发了几天高烧。
等她清醒过来，那天发生的事，早已过了“诉讼时效”。
而所有的证据被蒋珂他们掩藏，证词也早已串通好。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蒋珂“啧”了一声，忍不住喟叹，“我特马光看照片就受不了了。”
电话那头传来解皮带的声音，陈正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等他意识到蒋珂在做什么后，海啸般的愤怒将他淹没得彻底。
“蒋珂！你、敢！！！”陈正浑身都在发抖。
蒋珂：“这就生气了？你能阻止我，还能阻止其他人吗？你得学会接受事实，像纪渺这样的……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等你在她这里过了新鲜劲，她马上就会找下一个，然后继续在他们的床上……”
蒋珂那边的气息越来越急促，“纪渺喜欢什么姿势？我猜她一定很喜欢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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