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个礼貌的称呼喊习惯了些,孟棠月只是想退离贺津的怀间,又因思绪有些迟疑,这个称呼便在下意识的说出。
孟棠月说完时才意识到称呼的问题,她顿了下,一时之间不知要不要去开口解释。
毕竟以现在的婚姻关系而言,这句贺先生处处透着疏离,像是要故意疏远。
贺津的眸子在听到那一句贺先生时往下沉了些许,只是浅表的情绪依旧是平常的样子,漆黑之间的暗欲,被他一点点的敛回。
“贺先生?”他低声反问了一句,鼻尖轻轻擦过孟棠月的侧脸,最后在下巴处停下。
他缓缓收紧了些手臂,眼皮抬起,极淡的亲吻过孟棠月的下巴。
“嗯?”
似乎是见孟棠月没有什么反应,他又问了句,单音节也拖长了些尾音,显得有些沙哑禁欲。
“贺太太忘了改口。”
薄唇离开孟棠月下巴的肌肤处,墨色的眸注视着那一抹浅红,最后薄唇又沿着肌肤缓慢向上。
语速不紧不慢的,他道:“该换成什么贺太太应该清楚。”
他说着,喉结往下滚了滚,温热的的吐息靠近于孟棠月的唇。
极近之间,贺津又道:“贺先生不想松开。”
话音将落,呼吸又尽数的覆盖过去,缠绕吞噬。
吻愈发的重。
舌尖只有着酥麻的感官,最后于尖端缓缓蔓延。烟草的气息彻底充盈侵蚀,唯有于之沉入。
白色的柔纱睡裙有着薄薄的外衣,沿着肩颈线缓缓向下滑落了些。
外面依旧是一片寂静,除呼吸之外,孟棠月再听不到任何杂音。
淡淡月色之下,贺津的眉眼染着晦暗,即便是昏暗之间,那眼底的漆黑也极为明显。
寂静而后,地板是亲密的长影,树叶在窗边落下间隙,光影与暗淡,最后逐渐融于夜色之间。
第29章 蔷薇目
◎领带。◎
清晨温阳渐起, 一点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
落于孟棠月脸侧, 乌发在枕上如云般散落,一些碎发凌乱落在脸侧,勾画出细致的侧脸。
雪肤乌发,唇上殷红。
只是唇色比平常浓郁些, 水色之间带着些微微的红肿, 像是一粒樱桃被浸于晨露里透着润泽,随着她的呼吸, 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后掀起。
贺津的眉眼也在下一刻时落入她微忪的眸中。
同床而眠,距离总归不是太过于疏远, 但免不了一些接触。
此刻虽是没有,但呼吸却莫名靠得有些近。
温热之间, 是渐渐而缠的温热吐息。
孟棠月的视线里, 是贺津斯文寡淡的眉眼, 与晨间微光下, 更为清晰。
昨日的一些画面倏然涌入孟堂月的脑海里, 她脸偏了下,耳垂上渐渐变烫,她抬起玉白的指尖轻贴了下耳垂,用微凉的指腹减轻烫意。
清水的眸子里划过一波澜,她很轻往另一侧转了身子, 最后缓缓起身。
莹白的足尖落入地毯之上,于白色的羊绒地毯间, 雪白纤细的脚踝格外显明。
大抵是担心打扰到贺津休息ʝƨɢℓℓ, 她动作轻缓着下床。
刚准备去浴室洗漱, 脚尖微微抬起, 身后便传来低沉微哑的嗓音。
“贺太太, 早上好。”
一句淡而平的语调。
孟棠月停了停,眼睫垂了垂。
耳垂间又升起些莫名的烫意,她还不太习惯于这样突然的婚姻生活,但“贺太太”这个称呼似乎在提醒她,总是要去慢慢习惯。
习惯贺津的靠近,习惯于这样的婚姻关系。
贺津的视线里,孟棠月纤细有致的背影缓缓转过,而他的目光落在薄红的耳垂间,最后渐渐转深。
“嗯。”
孟棠月轻轻点头,因没休息好的缘故,眼下浮着一丝浅青色。
贺津起身,垂眸,语气慢条斯理的问道:“贺太太是不大习惯?”
像是不经意的一句询问,嗓音里却带了丝深意,却并不明显。
孟棠月自然知晓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垂下眼睫,只温吞地回了句,“还好。”
稍显模糊的回答,怎么听都只是回应的句式,贺津微挑起眉稍,随后走过去。
孟棠月听到声音,却并未抬眸,只是耳垂上的薄红渐渐晕染。
她穿了件白色薄纱睡裙,绵软而薄的面料有些宽松,却隐约可见纤柔的腰肢。
贺津眸色渐暗,他往前又走近一步,视线一点点扫过她晕染着浅红的耳垂。
在他靠近的那一瞬,孟棠月仍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思绪忽的想起昨夜时的场景,于月光下,男人染欲念的眸色。
她自然知晓自己自己昨日说了些什么,既是说了会慢慢习惯,也不好一直这样去避开。
孟棠月垂着的眼睫颤了颤,脸往另一侧偏了下,还是下意识的避开耳侧滚烫的呼吸。
但与她的动作同时,浅浅的烟草气息逼近,贺津的呼吸擦过她脸颊,那特有的低沉声音落过来。
“贺太太昨夜睡眠还好?”
距离太近,随着他声音,呼吸与孟棠月交缠了些,但她这次没有退,只是垂下眸子并不与他对视。
贺津身体压了下,唇似要擦过白玉的侧脸,他视线缓缓下移,轻轻扫过孟棠月略显嫣红的唇,最后停下。
昨晚的画面从孟棠月脑中划过,呼吸交缠与掠夺时的微窒感,唇上似有滚烫拂过,她轻抿了下唇,神色间有些不太自然。
贺津掀了眼皮,眸色渐渐转深,他嗓音低低问道:“怎么不说话,嗯?”
“我先去洗漱了。”
孟棠月垂着的眼睫像两只掀翼飞的蝴蝶颤动着,软又带着颤意的声音落下后,她并未等他回应,就转身径直走向浴室。
贺津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垂了垂眸,掩住极轻的笑意。
浴室内,孟棠月轻轻合上浴室门,后背微靠,呼吸逐渐变得平缓。
她垂眸,莹白的脸上薄红并未褪去,虽是知道要习惯,可每次贺津靠近时,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抬起玉白的手指整理了下耳边 掉落的碎发,指尖擦过脸颊,传来一片滚烫,她唇轻抿了下,缓走到洗手台前抬眸。
浴室内是一盏暖色的吊灯,虽是白日,但孟棠月走进时,还是下意识地按下了开关。
光线明亮温暖,将她的脸清晰的映在面前的镜子里。
雪白莹润的脸上浸着些薄红,那双素来平静如玉的瞳仁里氤氲着水雾,盈盈然的凭添了一抹殊丽之色。
她抬手将水打开,水流声响起后,她手指落过去,注视着水流从她指尖流过,微凉的水让她呼吸渐缓,眸子里的波澜渐渐恢复平静。
对于这个房间,孟棠月还是极为陌生的状态,也并不熟悉,但白色台面上摆着两对洗漱用品。
孟棠月视线落了落,最后抬着手腕拿起。
洗漱后,她从浴室出来,视线扫过卧室内,并未看到贺津的身影。
孟棠月没去深想,洗漱时睡裙沾染了些水渍,有些不舒服,她想去换下,但又不知她的衣物被整理至哪个衣柜。
孟棠月迟疑着走至柜门前
刚刚站定时,贺津低沉的声音落过来。
“贺太太,不知是否能帮个忙?”
孟棠月抬眸,男人颀长的身影立于衣帽间外的落地窗前。
贺津穿着浅色衬衣,外套一件暗灰色的复古马甲,衬衣领散了一粒钮扣并未系紧,隐隐露出锁骨冷刻的线条。
孟棠月闻言,安静了几秒,缓缓点头,“可以的,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贺津的目光定定落去,望着她时手腕抬起,暗色的绸面落于修长的手指间,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帮我系领带。”
语气是慢条斯理的,像是陈述很平常的事,可眉宇间的神色却不是。
孟棠月怔了一瞬,有一丝犹豫,她并不会系领带。
她眸子动了动抬眼声音温软,“抱歉,我不太会系……”
贺津注视着她的眉眼,眼底浮动,“可以慢慢来。”
“或许贺太太可以试一试。”
孟棠月的眼眸明显一顿,显然是未料到他会这样说,她目光顺着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领带上,似是犹豫了一下,抬眼轻轻点头。
贺津注视着孟棠月,见她缓缓走来,眼底映着些早间的温光。
孟棠月接过领带,视线抬起时,目光相撞。
短暂的对视后,她忽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不得仰头向贺津的脖颈环去,怎么都不太好去系领带。
手臂微酸,她下意识道:“你弯下一些。”
贺津闻言挑了下眉稍,俯身朝她倾过去,纤细的手臂环过他脖颈,几乎是拥抱的姿势。
孟棠月眸子动了下,她脸偏了偏,滚烫的呼吸落于脸侧,她手腕松下来,领带被系于熨烫整洁的领口间。
呼吸沿着侧脸缓缓向后,最后落至耳侧,孟棠月没有避开,只是专注着为贺津系领带。
她从前并未系过领带,对于系领带的方法也不太清楚,不过她总是见过的。
幼年时曾见过母亲为父亲系好领带,因难得的温馨关系,她一直记到现在,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是清楚一些步骤,只是极不熟练。
贺津又靠得这样近,怎么都是有些影响,呼吸像是温热的水,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锁骨间都不可避免的染了些,像是轻轻而过的羽毛,只是带着清晰的温热。
孟棠月系得很慢,不知是领带的面料太滑,还是其他的缘故,指尖总是在系时轻轻往下掉落,孟棠月不得不变得更专注了些。
早间的阳光都透着极温暖的光线,落于她认真的眉眼,更显得温和,更多时,孟棠月都是如此。
认真时的眉眼最为美好,而她的眸子又是清水似的澄澈,只有着专注为贺津系好领带的认真。
一分钟后,孟棠月终是将领。带系好,她垂了眼睫,最后缓缓松了手。
指尖不可避免的划过西装面料,孟棠月稍稍侧目道:“好了……”
呼吸脱离了耳侧,贺津转眸,视线定定落于孟棠月的眸子间,漆黑之间,只是一些瞧不太清楚的情绪。
注视片刻后,他低笑开口:“贺太太很乖。”
情绪之间都是墨色。
作者有话说:
赶榜,这章写得急,晚上修改,明天可以重新看。
第30章 蔷薇目
◎贺太太。◎
朝晨, 微光如泼洒倾泻的水流, 静谧的晕开于房间内,充盈之间,可见一些极细微的粉尘。
孟棠月停在距离之间的手缓缓动了下,系好领带时, 因着距离的关系, 她并没有将手完全收回。
指尖在落地窗前染着暖色的光线,微动过后, 孟棠月缓缓收了手。
她没有往后退,只是稍稍抬了些目光, 眼睫掀起,视线撞入贺津的眸色间。
有些深, 依旧是孟棠月所看不清晰的神色, 她落了下眼睫, 轻声说了句:“我之前没有系过领带……”
孟棠月说这话时, 眼睫已经跟着抬起, 她顿了下语句,嗓音温温软软的:“你等会可以去镜子前确认一下,我担心可能哪里没有系好,方法不对什么的……”
“我系的领带有些奇怪,要是不对, 你可以告诉我。”
孟棠月倒是没有接着贺津的话往下讲,她好似是没有听见那一句贺太太很乖一样, 不主动提及, 只是温着嗓音换了一个话题。
睡衣的薄纱浸了水渍, 贴于手腕的肌肤之上, 一些凉意也跟着蔓延。
孟棠月抬手去整理了下, 视线刚刚落下时,贺津垂眸,眸光淡淡扫过孟棠月微湿的衣袖。
稍稍停留片刻后,贺津敛了眸子,语调低沉道:“你的衣服收于衣帽间的柜子里。”
他只是这样提醒了一句,话落时,他也没有转眸去看镜子,只是低眸注视着孟棠月道:“贺太太系的领带没有问题。”
这一句倒是真实,孟棠月虽没系过,但刚刚系领带时用了些时间,又有着些模糊的记忆,认真去做的事情总归不会太差。
孟棠月闻言,捏着衣袖的指尖顿了下,她掀了掀眼皮,却没有去瞧贺津的神色。
气氛微微安静了会后,她转了眸子,只是轻声道:“嗯,那我先去ʝƨɢℓℓ换衣服了。”
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转了脸从贺津旁侧走过。
昨夜睡前没找到绑发的丝带,又睡了一夜,长发早已经乱得厉害。
孟棠月低眸时,鬓边的发又微微掉了下去,她下意识地便想去整理,只是指尖触到长发时才想丝带,昨夜的那一条已经不知掉于何处。
她收了手,长发已经被整理至耳后。
思绪不可避免的回到昨夜,又昏又暗的大厅里,孟棠月的指尖都染着由贺津所带来的热意。
她那时想起身离开贺津的怀抱,但腰间的力度紧得有些痛,她几乎是没有办法避开。
睡裙外套摇摇欲坠的,孟棠月抬了手腕去整理,嗓音都有些微颤,唤出贺津的名字时,又轻又软。
江南女子的妮侬软语,清晰温婉,若是在外,只怕是更诱着他人想靠近了解。
贺津不能算那个例外。
孟棠月对此自然是一概不知的,她只是想退离贺津的怀抱,唤了名字后,又轻声道:“你松开些好吗?有些痛。”
大抵是她从小被养得好,也没受过什么磕碰的,对于痛觉这方面又比常人清晰些。
她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直接了些,缓了几秒又轻声开口:“时间这样晚,你明天要工作的话总是没休息好的……”
话落,腰肢间力度松开时,孟棠月本打算起身,但还没有做出反应时,贺津已经调整了姿势将她抱起。
随后上端落下贺津略显低哑的嗓音:“嗯,听贺太太的,早点休息。”
上楼时,孟棠月无意识的捏了贺津的睡衣,又是黑暗间,指尖莫名的擦过一片滚烫。
她被惊了下,像是被烫到一般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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