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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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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慕走进太子府时, 红袍下的手指都在轻颤。
他的手掌中死死的握着一本小册子,那是他从吴海那里要来的极为珍贵稀有的画本子。
吴海将这东西给他的时候,那一张老脸都挤在了一起, 怎么看怎么辛酸不舍。
若不是为了性命, 吴海大概是不愿意将那孤本的画册给他。
他还是第一次看这种东西,原来他还是九千岁的时候,手底下的下属没少私藏这种画本, 但他却不感兴趣, 以至于从来没仔细打开看过。
怀揣着一颗紧张激动的心, 余慕面上强装着平日里的淡泊, 他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院子里,颤抖着手指推开了房门。
“你回来了?”
苏年年坐在铺满了一地的狐狸毛毯上,她白皙的脚丫随意的搭在了长而纤细的白毛上, 满面笑容的看着他。
余慕从嗓间挤出一个‘嗯’字,将从宫中折下来的一枝红梅, 轻轻的投进了桌子上的瓷瓶中, 而后不紧不慢的坐在了她的身后。
“伤口还疼吗?”他漫不经心的抬起眸子, 手指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肩膀上。
苏年年摇了摇头:“有点痒。”
余慕的喉结上下滚动着:“那便是快要好了, 平日不要伸手去挠伤口。”
她应了一声,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她总觉得今日的余慕有点不对劲,明明看起来他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她就是觉得怪怪的。
“今天都干什么了?”他伸出手臂,自然的搂住了她纤细盈盈的腰肢,面色如常的笑道。
苏年年听到他问话, 笑眯眯的伸出手指, 掰着手指一样样数道:“我去龙凤茶馆里吃了绿豆糕,桂花糕, 还有桃花羹......”
余慕仔细的聆听着,他用手指把她披散在背后的墨发拢起,慢吞吞的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记得那小册子里有一张画就是这般画的,他抿了抿嘴,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按照记性中的画册慢慢摸索。
苏年年转头正好瞥见了他微红的面庞,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他的手掌已经解开了她腰间系着的红带子......
她被按倒在了纯白色的狐狸毛毯上,细软的长毛钻到了她的脚心,她忍不住痴痴的傻笑起来。
“那个,不好意思......”
“我来癸水了。”她笑的眸子都弯成一道月牙。
余慕:“......”
*
十日后,天气终于放晴,白雪一层层的都融化成了雪水。
苏年年在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中,舒服的倚靠在汤池中,她将双臂放平,纤细白嫩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着热汤水面上的红色花瓣。
这花瓣并不是她在电视剧里看到了玫瑰月季花瓣,而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红梅。
也不知余慕听了哪个庸医的话,说是每日用寒雪中的红梅沐浴,对她的身子好。
于是余慕每日从宫中回来的时候,都会折下一支红梅,用来让她泡澡。
虽然苏年年知道都是假的,但也不忍心浪费了他的一片好心,只好日日用红梅沐浴。
看着清水上的那一片片红梅,苏年年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余慕的举动。
她也不是什么老顽固,非要坚持婚后再发生关系。
再说她早已经认定了余慕,因此就算将第一次给了余慕,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种事情,她也不好自己主动。
就那日余慕主动了一次,这之后余慕再也没有主动过。
不光如此,他还每日命厨房给她炖了红枣人参母鸡大补汤,让她整整喝了十日,她现在看见母鸡汤就想吐。
她也可以理解余慕,最近他越来越忙,原来每天他还能在下午五点多赶回府里,现在他因为忙登基大典的事情,每次晚上十点能回来就不错了。
原来余慕还是九千岁的时候,他原本拥有一个锦绣的人生,却被他娘亲手毁了。
虽然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但她知道,他有遗憾,他不快乐。
在这里,如果余慕能弥补了那时候的缺憾,他一定能将心里的死结打开,变成一个快活的余慕。
她不喜欢如今的生活,可如果余慕喜欢,她愿意这样陪伴着他。
至于未来如何,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本来在现代也是个拖延症加懒癌,任何事情都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活着。
对她来说,活在当下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苏年年歪了歪头,望着屏风外已经完全黝黑下来的天色,微微失神。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马上就该回来了。
她想起十日前他未做完的事情,她美眸微转,笑眯眯的有了自己的主意。
*
余慕伸出手指抚平了身上的褶皱,慢里斯条的推开门,进屋后,他的目光左右寻找着,却都没有看到苏年年。
他的心脏一紧,快步走近了屏风,雾气腾腾的汤池中,却空无一人。
“年儿?年儿——”他的神情微变,瞳孔微缩,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人回应他。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冰冷,几个月前失去苏年年的恐惧,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
正当他要疾步跑出门外,质问侍卫时,白色氤氲的雾气中,一个湿漉漉的小人从汤池中蹦跶了出来。
“我在这里!”苏年年露出白色的牙齿笑道。
余慕感觉胸腔内升起了一片燎原的怒火,他想对她怒吼,想对她责骂,想将没心没肺的她扔出太子府。
但看着她璀璨的笑容,他的火气被一点点浇灭,他上前一步,伸出长臂紧紧的将她搂在了怀中。
苏年年不知道他怎么了,她怔怔的愣住,而后下意识的用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余慕不语,他只是用力的拥抱着她,像是想将她嵌在自己体内似的。
苏年年不敢打扰他,只好慢慢的等他冷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慕终于将手臂放松了一些,当她以为他已经冷静的时候,他却红着双眼将她的身子抵在了汤池边。
“不许你离开我!”他咬牙切齿道。
苏年年点了点头:“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已经撕开了她被水浸湿的丝袍,薄唇堵住了她粉嫩的唇瓣。
他像是一个掠夺者,疯狂贪婪的抢夺着她的呼吸,压榨着她致命的甜美。
她被迫承受着,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缓缓的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的手掌还未伸过去,苏年年的表情却猛地一变,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神情中染上了一丝痛苦之色。
“腿,腿抽筋了——”她龇牙咧嘴的用一只手臂按住他的肩膀,表情扭曲。
余慕皱起眉头,眯起细长的双眸,有些哭笑不得的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
他用温热的手掌轻轻的给她揉着腿肚子,掌心中暗暗发力,试图用内力缓解她的疼痛。
他被她撩起来的火意,在他的眸子接触到她紧紧贴在身上被打湿的袍子后,他的喉结下意识的上下缓缓滑动了两下。
“好点了吗?”他的声音微哑。
苏年年抬起眸子,点了点头。
在她的目光扫到他亵衣领子上的一点红色时,她的双眸越瞪越大。
她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一下窜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子,气到声音都扭曲了:“你,你今日做什么了?!”
余慕眸中带了些淡淡的不解之色,他垂下头瞥了一眼她指的地方,身子霎时间僵硬成了石头。
那亵衣的衣领子上,有一块淡红色的唇印。
他的眼前浮现出,今日他批完奏折后突发的事情。
他看天色不早了,便将东西都扔下,准备回府。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端着茶水的宫女,将茶水弄撒了他一身。
因为急着回去看苏年年,他也懒得与那宫女计较。
他让人将宫女扔出了御书房,而后换了身外袍,他衣裳都没穿好,宫女又冲了进去。
他都没反应过来,那宫女已经撅起嘴冲上去,朝着他的脸上亲去。
他下意识的将宫女的脸扇的一偏,谁知道她唇上涂了那么厚的口脂,竟然蹭在了他的亵衣上。
他自己也没注意,再加上他外袍本就是红色的,那白色亵衣上的一点红印,便被他忽略掉了。
他本想将那宫女杀了,宫女却自报姓名,说是张御史的小女儿。
一个宫女死了也就死了,但张御史他暂时还用得到,她活着就还有些价值。
也正是因此,他留了她一命,将她扔出了皇宫,命张御史将她接走了。
这件事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扯。
毕竟那皇宫森严,张御史之女能混进御书房里,还丝毫没有千金闺秀之态,放肆至极的冲上去亲他,任谁听了都觉得可笑。
可这事情偏偏就还发生了,还正巧留下了‘证据’,让苏年年发现了。
余慕将前因后果,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他的语气十分的诚恳,目光也非常真挚。
苏年年只是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穿上了衣裙,命白梨取来了一床崭新的被褥枕头,动作麻利给他铺在了地上。
余慕:“......”
临走时,白梨对余慕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那同情中夹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
*
两日后,苏年年在太子府设下宴会,特意宴请了张御史的小女儿。
在她见到那个女子后,苏年年被折磨的崩溃了。
她语重心长的劝慰道:“其实太子有很多缺点。”
张纯纯:“没关系,太子长得俊。”
她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太子一个月都不洗澡,还磨牙放屁打呼噜!”
张纯纯犹豫一下:“没关系,太子长得俊。”
她再接再厉的绞尽脑汁道:“太子是个病秧子,他身体不好,嫁给他以后就得当寡妇!”
张纯纯眨了眨眼睛:“没关系,太子长得俊!”
......
苏年年望了一眼笑着朝她走过来的余慕,咬牙切齿道:“太子他不举!”
张纯纯:“没关系......等等,你说什么?”
余慕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说孤不举。”他慢条斯理的将苏年年的话,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苏年年露齿一笑:“你回来了。”
他发誓,她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已经看到他了,还要故意当着他的面诋毁他。
张纯纯眼巴巴的看了看苏年年,又转头看了一眼太子,她瑟缩着收回了脚,不动声色的转身悄然离去。
余慕知道,她这一跑,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太子不举。
但他没有去追张纯纯,而是微笑着将苏年年扛在了肩头,扛进了屋子里。
这一夜,苏年年彻夜失眠,而余慕却越做越精神。
那一整本画册,他都已经倒背如流,了然于心,他决定要将画册上的姿势都做一遍,就放过苏年年。
他要身体力行的让她知道,太子到底举不举。
苏年年最后还是如愿的闭上了眼,只不过她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而余慕则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毕竟这是他三十多年来,第一次开荤沾腥。
他对于自己今夜的表现还是有些微微的不满,他决定等到苏年年醒过来,继续教育她怎么做人。
长达两日的冷战,就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
翌日苏年年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浑身酸疼,白皙的脖子上布满了红痕,端着食盒进来的白梨,一脸的坏笑。
苏年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了被褥里,白梨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笑嘻嘻的问道:“小姐,这地上铺的被褥还用换套新的吗?”
苏年年:“......”
“撤掉。”精神气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年年甚至都不用抬头,便知道来人是余慕。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余慕,随后微微有些疑惑的想起了什么。
“今日不是登基大典,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怔了怔。
余慕笑眯眯的坐在了她身旁,伸出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小手:“是登基大典。”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年年更迷惑了。
“登基的不是我,是十一皇子。”他漫不经心的歪了歪头,垂下了长而微卷的睫毛。
“可是,你,你不是...登基的应该是你才对......”她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不喜欢皇宫,我也不喜欢,那咱们便离开那令人厌恶的地方。”他垂下的睫毛微微轻颤,他的语气却带了三分的轻松。
苏年年突然明白了,余慕这些日子加班加点的待在皇宫里,根本就不是为自己登基做准备,而是在为他和她的离开善后。
若是他直接将烂摊子扔下离去,届时琼国大乱不说,离国定然也会掺和一脚。
他只能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才能安心的把原主的担子卸下去,心无旁骛的与她离开这地方。
难怪昨日他突然回来那么早,原来是他已经将诸事安排完毕,准备回府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苏年年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愧疚。
他放弃一切,费尽心思的想要给她更好的生活,她却在背后胡说八道,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诋毁他的名声。
“对不起......”她眼眶微红,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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