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一个女子,独自出门在外本来就不安全,对她来说,哪里最安全?”
“军区。”
“她不是本来要和那个当兵的相看?我叫顾齐去打听了,那当兵的领了个孩子回来带,正是缺人照顾的时候,这趟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相看一个,但中途似乎出了什么岔子,他匆忙结束假期,带着孩子回部队了。”
“这时候,她要上门去给人当保姆,再把自己情况说可怜一点,对方应该能答应。”
“我有两个战友现在就在西南那边,晚些我找找联系方式,给他们去封信,我估计多半错不了。”
!!
文莉倏然抬头,她发现江元真的是神了,这么短短时间就了解那么多事情。
而且,他推测得确实很有可能,女主,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男主的。
不过,他这么厉害。那他,知道他嘴里那个当兵的,曾经和她相看过的事了吗?
念头刚闪过,就听江元说道:
“说起来也挺巧的,那个当兵的,就在你姥姥那边的尹村。”
“嗯,是挺巧的哈。”文莉干笑一声。
江元闻言,转头看了文莉一眼,神色有点复杂,很快他又回过头,舌尖抵了抵牙根,轻轻笑一下。
算了,和她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反正人现在是他的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文莉不想再谈论女主的事,免得自己犹豫着犹豫着把陆放安的事情给倒出来,她问道江元。
“去看我们今后住的地方。”
提起这个,江元兴致很高,还把车速提起来了一些。
半路的时候,太阳出来了,开始晒人了。
他从车子前面一个包里摸出一顶遮阳帽递过来给文莉。
那是他去外面的时候,特地给文莉找的,一款女士的遮阳帽,样子比较新也精致。
“把它带上,开始晒了,纱巾带了吧,脸也遮一下。”
文莉接过帽子,还挺喜欢:“什么时候买的?给我买的?”
“不是给你买的还能给谁买。”
江元听出她喜欢,他笑一下。
“这趟出去还给你买了些好东西,但早上要带给你家里人的,又不方便单独给你,都留在县城的院子里,等会儿去给你。”
“还给我买了别的?”
文莉一听,有些期待去江元的院子了,她催道他:“那咱们快些。”
“行。”
江元应她一声,加快了车速。
没多久,就到了江元先前买的院子。
就在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里面的一条巷子。
两条街外面是供销大楼,国营饭店,出行也方便,出去没多远就有汽车站台。
房子一座独立的院子,周围有各三户人家,对面有好几户人,不过现在大家都出去上班了,也没碰着什么人。
江元买下它是巧合,买下来后,他也没让人知道,一直没来住过。
和文莉婚期定下来,他才找了人来重装这里,现在墙面粉刷好了,地板也铺好了。
就剩家具没有置进来。
江元把文莉叫过来,也是想问她想把房子弄成什么样子,他好去准备。
“你看看,这就是咱们以后住的地方,现在墙和地板都好了,就剩家具什么的没弄进来,你这段可以琢磨下,咱们需要买哪些家具,什么样式的。”
江元掏出钥匙来开了门,带文莉跨过院子,走进房间说道。
文莉从进院门的时候就在看。
院子整理得很干净,进门有一颗大枣树,边上开了两块地,里面没种什么,但草除得很干净,土也松过,要种什么,撒一把上去就成。
边上一口压水井,旁边一间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应该是洗澡间。
独立的院子,厕所厨房都独立开,在这年头县城里,已经是很好的房子。
文莉也很满意,等进门看到地上铺着的木地板,她更满意了。
她夏天的时候,总喜欢赤着脚,有地板就很方便了,不用担心脏脚。
江元直接带她进的是他们的主卧房,里面就一张铺了棕榈垫的床,上面放了几袋子东西,文莉估摸着应该是江元给她买回来的东西。
要是之前,文莉肯定第一时间去看江元给她买的东西了。
但现在,看着这明显被江元收整过的,干干净净的屋,文莉就把这事放了放,和江元说起房间的事:
“衣柜,梳妆台这些不用买了,我大哥说都给我打,做我的嫁妆,我也把我想要的样子和他说了。”
“衣柜做靠墙的那种,上面再做几个大柜子,咱们可以拿来放棉被,梳妆台就放在床边,嗯,放左边好了,咱们的床不高,等回去了,我和大哥说一声,让他给咱们再打两个矮柜,到时候我们晚上喝的水什么的,就放床头,手一伸就能够着。”
“嗯,对了,你喜欢看书吗?”
“我再让大哥帮忙打两个书架,嗯,可以移动的,一个放我的书,一个放你看的书,晚上吃完饭没事干的时候,我们可以看看书......”
文莉兴高采烈的说着,描绘的画面全是两个人在一起以后场景。
江元在旁边静静听着,眼里眸色愈深,他走近文莉,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好,都按你说的弄。”
顿一顿,他又说:“真想明天就是结婚的日子。”
文莉被他搂着,感觉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再听到他后面一句,她心里一动,也慢慢期待起来,她算了算:
“还有一个半月呢。”
——
一个半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中间江元抽出时间来,带她出去玩了两次,又去给他们以后住的客厅买了一些东西布置进去,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到了。
婚礼头两天,江元就把聘礼送了过来,说好的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一样没缺。
还另外给文莉买了一块手表,在后世也有名的牌子,棕红色的真皮表带,模样精致,文莉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连苏桂兰都忍不住说了句江元会买东西。
婚礼头一天,苏桂兰娘家人,也就是文莉姥姥,大舅妈,小舅妈,二姨,过来了文家帮忙。
最小的闺女结婚,家里的屋子总得收拾装扮一下。
苏姥姥和大舅妈几个都会剪纸,过来拿了几张大红纸几剪刀下来,大红的喜字,新婚的新娘娃娃就剪成了。
贴在门上,窗户上,那股子喜意也出来了。
然后就开始收拾文莉的嫁妆了。
文家人准备的嫁妆很多,除了江元送来的那些聘礼全给文莉带回去,另外光苏桂兰光给文莉新做的被子就有六床。
两床十斤重的,冬天的,两条五斤中的春秋的,还有一床两斤多的,夏天的。又另外被单给准备了好几副,足够文莉后面几年不用买被子。
家具什么的,文兴国算是把这些年攒的好料子都给文莉用了,按她喜好做的衣柜,梳妆台,矮柜,可以移动的书架,桌子,小矮凳,甚至躺椅......
文兴国会做的,能做的,能想到的,都给她做了。
想着文莉县城要住,家里也会回来,还给她都做了两份。
考虑到第二天几趟都搬不完,文家人提前收拾了一批大件的,不好拿的,送去了江家。
文兴民和文兴远两兄弟没给她做东西,只是一人给了她一本存折,是这些年他们给她存的读书的,还有嫁妆钱。
一人一千块。
文兴民没工作,平时就在村里上工,文兴远也才上班不久,兄弟两人能各自拿出一千块钱,很让人吃惊,也能看出他们这是掏光了家底。
文莉不肯要,文兴民让她收着:
“要去县城住,哪里不花钱,江元是有钱,那总有个急用的时候,这是给你的未来保障,也是给你的底气,男人现在再在乎你,也不敢保证以后,有这份底气,将来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记得,你还有娘家,还有退路。”
文兴民的话听得文莉直想哭,她整个眼圈红透了,但这钱她怎么也不肯接,她拿不下手。
一千块钱,文兴民不知道摸黑去山里打猎多少年才攒下来的。
文兴远说不定还为此去外面借债了。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文兴民又哄她说:“快收下,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先前不是说二哥挺有建筑天分?我前段去城里认了个师父,等你结了婚,我也要进城去了,顺利的话,应该能留在他们的建筑队。”
“到时候还能经常去看你。”
文兴远也说:“是啊,收下吧,三哥也有个大好事要和你说,前段你不是说红砖烧得好比青砖牢固,在上面钉钉子凿孔都没事。
三哥去打听过了,鲁南那边确实很多都用红砖的,二哥试着往里面加媒烧发现,出来的砖比青砖出窖快,也更结实。”
“三哥把这事报上去,他们拿着两种砖去县城给了领导们看,领导们拍掌要多烧制这种实心红砖,还给二哥发了个人奖励,三哥现在也成研究员涨了工资了。”
文兴远说到这,看了一眼文兴远:“反正吧,你收下,我们兄弟几个挣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
文莉没听出来文兴远最后那句话话里的意思,她听到两个哥哥说的好消息高兴极了:“二哥,你是说你被县里建筑队的师父收下来了吗?以后要跟着他干活了?好事啊,就是可能前期会有些辛苦,这样,你有空就来看我,我给你烧好吃的补一补。”
“三哥,你好厉害啊,我就提了提,没想到真被你研究出来了。”
她也是看到不管是乡下还是县城都用的青砖,才问了文兴远,怎么窑厂里没生产红砖,文兴远和她说,红砖不结实,现在大家还是烧青砖。
文莉就说,她有个高中同学,她妈妈是鲁南的,那边很多人用红砖的,说明它某一方面肯定比青砖好,红砖不结实,那也许是煅烧不到位呢,往里面加些什么东西改良一下不行吗。
文莉其实是随口一说,她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上辈子刷某音,看了两个小视频而已,没想到文兴远听了她说的,竟然去找人打听了,还被他折腾出来了。
“那当然,你三哥是谁,当然厉害了。”
文兴远被文莉夸,脸上笑得灿烂,这么一打岔,苏桂兰也过来了,她要和文莉说一下婚后的一些事,文兴远和文兴民默契的赶紧离开了。
两本存折被他们强塞给了文莉。
苏桂兰看到那两本存折,没有一点意外:
“你二哥三哥给的,你就收起来,他们为准备这个,准备了好些年了。”
“你过得好,他们才会心安,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苏桂兰说完,把手上的一个盒子递给了文莉,这是你姥姥她们给你的嫁妆。
“一副金耳环,你二姨给的,你二姨这回可是铁公鸡拔毛,大方的很了,对她儿子她都没这么大方,也是真疼你了。”
“你大舅妈小舅妈给你的是一副银手镯。”
“你姥姥给的,这个东西,现在不好带出来,但以后肯定很值钱,你好好收着。”
苏桂兰说到这,又叮嘱文莉:“这是你姥姥偷摸给的,你别说出去,她的东西,明面上大家都分掉了的。”
文莉打开盒子,就看到放在里面干稻草上的几样东西,二姨的耳环,大舅妈小舅妈的银手镯,另外一样,是姥姥给的,一副水头十足的镯子。
文莉对翡翠没什么研究,但她上辈子参加过一个小型拍卖会,上面有一款水头还没这么好,色也没这副好的镯子,拍出了一百二十万的价。
文莉暗暗咋舌,心想,她岂止会好好保管。
这以后就是她的命根子了。
正当这么想着的时候,苏桂兰又离开床边,去了她的梳妆柜前。
文莉疑惑的看着她,就见她挪开梳妆柜,从后面一个暗格里掏出来一个红木盒子。
“这是先前你姥姥分给我的,还有一些是给你提前备的嫁妆。现在都给你自己保管了,你可得收好了,这可是你以后的立身之本,有了它啊,你才是不管怎么都不怕了……”
文莉看一眼苏桂兰,打开盒子,眼睛一下子被晃住了。
“妈,咱姥姥以前是什么大家小姐嘛?”
文莉艰难的盖上盖子,艰难的问道。
苏桂兰见文莉吃惊的样子,顿时笑了,她当初知道自己老娘这么有家底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模样。
“什么大家小姐啊,就你姥爷是个卖山货的,就他山货生意先前做的大而已。”
“不过他生意做的远,没人知道这事,你也不要说出去,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的。”
什么时候都该财不露富,现在更要这样。
文莉连连点头。
这时,苏桂兰又把一本红壳子封面什么都没写的册子递到了文莉手里:
“这玩意儿你看看,这年头这东西不能出现,看完就给妈,妈得把它藏好了。”
“这又是什么?”
文莉纳闷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她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苏桂兰见她看了,就在一边和她说:
“做完这事记得清洗,卫生一定要注意,不然容易得女人病,女人一旦得了那方面的病,那就麻烦了,自己受罪,还被嫌弃的。”
“还有啊,来那个没干净的时候,不能做这事,知道嘛?”
......
文莉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有机会重回一次这种课堂,她脸臊得快烫熟了,偏苏桂兰担心她没听进去,还让她复述一遍。
文莉支支吾吾的,好容易才把苏桂兰哄了走,回到床上,她就把自己裹进了被窝里,企图忘记刚才的一切。
想到明天就是她和江元结婚的日子,文莉心里不免忐忑,七上八下起来。
一会儿担心结婚后会不适应,一会儿又担心结婚后,江元忙,晚上她得一个人住,会怕......
还有,她要是结婚后,和江元相处久了,烦了,吵架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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