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骗从犯·砸砸】:「诈骗从犯·砸砸撤回一条消息」
【诈骗从犯·砸砸】:没有,没有,我没说叶哥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诈骗从犯·砸砸】: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都是看新婚夫妇两个人闹洞房……
时梨坐在沙发上,盯着祁则的小动作。
先前的消息太多,她都听了七八响,实在是好奇谁给他发消息,就见祁则率先提了一小袋冰走了过来。
时梨愣了下:“冰袋?”
物理老师没说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别看时梨打任子超打得解气,任子超的一张脸上留了两道红通通的巴掌印,时梨的手掌也麻得厉害,那会儿她以为没人注意,自己就用手指轻轻抚了两下掌心。
……谁能想到祁则就是这么两下小动作都注意到了。
祁则点了点头,单膝跪在她面前,等她接过去:“打他打的那么用劲,手不疼?”
每次见面,时梨都巴不得把全身的刺竖起全身来,大约是洗脑洗的次数多了,她对待祁则还真的跟对待前男友一样,拼命想要告诉对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没了他才是真的在吃香喝辣,大约是这份细节太戳人,两个人难得这么一次平心静气地面对面瞧一瞧对方。
“我……我早没有那么娇气了。”时梨偏了下脑袋,有点儿别扭地搓了搓手,“有点儿疼又不是断了手。”
祁则垂下眼,不顾她拒绝,还是把冰袋摁进她手里。
手里冰冰的,时梨的心里意外地暖。
捏着冰袋,时梨少见地想跟他聊聊之前的事情:“刚才……”
祁则起身,街上了她的话:“刚才打完任子超,想过后边该怎么办吗?”
“我……”时梨的嘴角一抽,原本想要说的话噎在了口中,他们两个人的脑回路不在同一条线,她的语气瞬间跟冰袋一样了,“我能怎么办?不就是去找枝枝,把照片甩给她,跟她说清任子超是什么样的,劝她快点儿分手。”
“如果我没记错。”祁则坐到另一边,陈述事实,“你那会儿刚发现任子超出轨,季明枝才跟他谈了三个月。”
时梨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祁则是唯一知道事情原委的。
高中那会儿,时梨跟季明枝冷战了一个多月就是因为任子超出轨的事情,当时班上的同学只以为时梨的大小姐脾气犯了,连最亲近的人都没办法受得了她,个个还跑去安慰季明枝,当时就只有祁则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涉及季明枝的私事,时梨犹犹豫豫还是没说,架不住祁则会猜,直接从她对季明枝跟任子超的态度上蒙出个七七八八。
时梨的喉间一酸,她知道祁则聪明,但她没想到祁则靠猜就能还原事情的全貌:“所以为什么同样是没经历,你都能想到这些,但枝……季明枝为什么想不到?”
那时候的祁则笑了下。
他知道时梨是什么样的人。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唯恐惹祸上身,对此避之不及,能通通风报报信已经实属是要好的朋友。
但时梨不是。
为了朋友,她可以两肋插刀。
祁则劝过时梨,各人自由各人的选择,没必要参与太多,她没办法替对方做决定。
那会儿她报复性地理解成自己就算是当狗也不要再管季明枝的破事儿,她放过狠话,下过狠心,结果不过五年,遇到相同的事情,她还是会不顾一切,宁可感情用事,也不考虑未来有一天自己还会不会后悔。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三个月尚且舍不得,现在他们谈了五年,哪怕季明枝知道任子超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是不会那么容易割舍掉这段感情,选择跟任子超分手。”
时梨不明白,但明显感觉火气上来了:“所以呢?所以你是想让我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
“没有,我说让你什么都不做。”祁则就知道时梨会这样,叹了口气,“我只是担心你。”
时梨怔了下。
“凭心而论,你觉得你现在冷静了吗?”祁则问她,“见到季明枝的时候能平心静气地给她出主意吗?如果她有一点儿迟疑你能不跟她生气吗?”
时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休息间忽然安静下来。
回想祁则的话,时梨这才真正地反应过来。
如果真的冷静了,当祁则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不该太生气。
自从打了任子超,她表面上的气是消了,但心里的气还在,即便现在的她手上已经有证据,去找了季明枝,两个人的观念还是可能出现不合,一旦季明枝心软,一旦季明枝放不下他们那五年的时间,她保不齐又会怒上心头,讲出跟五年前一样打脸的话。
“我……我以为……”
她以为五年过去了,自己早就摸清了祁则那么点儿小心思,她自以为是,她觉得再次见面怎么也该轮到她给祁则下套,让祁则上钩,她想要祁则知道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但从她进入房间起,她从一开始觉得祁则是注意到她受伤了的手,到后来他关心她要怎么处理跟季明枝和任子超的事情,再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为了帮她把情绪调节好。
他……好像还是那么厉害。
可她也没那么差吧。
她还是进步了吧?
起码自己不用再等个五年,现在就跟上了他的思路。
时梨低头,自嘲一笑,幸好自己没有傻到自作多情去问他是不是真的担心她疼还是不疼。
“没有。”祁则忽然说。
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手上,以至于时梨都惊了一下。
时梨险些以为自己又是脑袋没跟上嘴巴,说出了心声,声音有些颤抖:“什么?”
“我说没有,时梨,我没有在训你。”祁则的视线抬上来,看着她,他的嘴角弯起一点儿弧度,但又实在不像在笑,迟疑片刻,才道,“我只是……如果我只是担心你的手疼不疼,你……信吗?”
第17章
叶绍宇正支在休息间的把手上给祁则发消息。
不得不说, 他考虑多周全,毕竟人生在世,谁手里没点儿见不得人的学习资料, 作为好兄弟, 叶绍宇势必要让祁则走得干净,走得体面,但越是琢磨,叶绍宇要检查的名单就越密集:“P站,91, 百度云……”
没等单子列全,休息间的门先开了。
叶绍宇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身子闪了大半,人直接丢进了休息间。
六目相对, 三个人都很尴尬。
“哈哈哈……”叶绍宇干笑两声, 先扫了眼房间内部的摆设,“你们这就聊完了哈?”
早知道叶绍宇扒门口了, 祁则都不意外:“你没听见?”
叶绍宇连忙摆手, 澄清自己:“你别胡说啊,我……我能听见什么?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多好,你还不知道, 少在时梨面前冤枉我。”
时梨看了眼祁则, 原本她看见叶绍宇摔进来, 还在担心两个人在里边的对话被外边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会儿心里的疑虑才算是打消了。
叶绍宇听了个寂寞,站在门口还嫌腿酸, 趁沙发空下, 直接坐到了一边, 试探道:“我看你们也没什么事儿了?要不我们一起坐下吃点儿,昨天我还在祁则这边儿冻了点儿东西,你再尝尝我们酒吧的后厨,手艺也挺好。”
时梨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儿。”
当务之急是联系季明枝,时梨担心任子超现在已经跑去跟季明枝卖惨了,到时候她这边的情绪是稳定下来了,季明枝心软一下就没救了。
时梨抬眸,又看一眼身后的祁则,出了休息间的门。
她一边走一边给季明枝发消息。
【shirley】:睡了吗?
大约是正在玩手机,那边儿的消息回的很快。
【季明枝】:没呢。
【季明枝】:怎么了?
【shirley】:有点儿事想找你,你现在在哪儿?
【季明枝】:在家呢。
时梨抬了下眉,停在了酒吧门口。
季明枝跟任子超谈了五年,两方父母多多少少都知道对方,要是这会儿任子超就在她家,停在她边上看两个人发消息,时梨都不意外,但自己还能不能去,跟谁去,去了该怎么解决又成了另外一说。
【shirley】:一个人?
时梨侧面探寻一番。
好在季明枝发了个狗狗点头的表情包,给时梨吃了个定心丸。
【季明枝】:我爸爸妈妈他们两个人今天去外边过二人世界了。
【季明枝】:就留了我一个人在家。
【季明枝】:你要来吗?
【shirley】:行。
【shirley】:那你等等我过去。
【季明枝】:好。
【shirley】:还有就是,如果任子超给你打电话……你先别理他。
【季明枝】:子超?
【shirley】:等见面跟你说。
时梨摁灭了手机,把它丢进包里。
从刚才的话,时梨大致推测出任子超这会儿还没跟季明枝有什么联系,这会儿正是她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才准备去开车,时梨就瞧见她面前先堵了一辆。
喇叭响了声,面前的黑色轿车闪了下车灯,发出轻轻地嗡鸣,时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看见靠近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
祁则一只手搭在副驾驶上,他歪头,又俯过一点儿身,那张脸猝然拉近,明暗之间,祁则抬起眼,跟她对上视线:“不是要去找季明枝吗?”
时梨眨了眨眼,下意识点了点头。
“上来。”祁则推开了副驾驶的门,露了一条小缝,“正好顺路,我送你。”
一晚上了,时梨觉得自己就没做过正确的选择。
坐在车里,时梨的脸都贴在车窗玻璃上,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热度。
她在干什么?
怎么就上了祁则的车?
时梨承认自己出休息间前是有一秒瞥到了身后的祁则,自己就多看了他一眼难道他就这么敏锐发现了吗?
她该不会觉得是自己舍不得他吧?
越是想,时梨脸上的温度就越烫,越是烫,她身下的座位都坐不安稳。
“太热?”祁则瞥了眼边上物理降温的时梨,突然开口。
时梨连忙把脑袋扳回来,尽量让自己表现正常:“……没。”
祁则没讲话。
时梨吞了吞口水,给自己找借口:“就是困了。”
祁则笑了一声,很有眼色地给了她一个台阶:“那你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时梨嗯了声,闭上眼,假装睡觉。
身子歪了点儿,时梨换了个角度,轻轻眯开一条缝隙,从玻璃窗去看祁则映过来的影子。
窗外光影绰绰,玻璃上有轻许雾气,把他的五官拢上一层薄薄的彩光。他的胳膊往后伸了下,转过头,将什么东西盖在了她身上。
时梨心里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试探自己到底睡没睡,只能装模作样地拱起背表示不舒服,等了半晌,发现那边确实没什么下一步的计划,时梨才没忍住又蹭了蹭,让衣服不经意地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衣服上的绒毛柔柔的,时梨小幅度地嗅了嗅,又忍不住脸红。
她一边觉得自己是大变态,另一边在想祁则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要不然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会用雪梨香?
等车开到季家别墅的门口,时梨才发觉自己是真的睡着了。
时梨接受不了自己在“前男友”车上还能睡得这么沉,都想骂自己一句心真大,强压住尴尬的表情,时梨把他的衣服卷好,摆在一边的座椅上,又怪起了这件自己卷上来的破衣服。
……真是一点儿面子都没了。
时梨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你……你送到这儿就行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吧。”
他来的时候说顺路,但时梨心底清楚天下哪儿有那么多的顺路,不过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借口。
祁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现在这样的情形,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莫名地让时梨想起当时她体育课在教室补觉的时候,祁则看上去又在等自己道谢。
时梨四处张望一下,咳嗽一声:“那什么,你送我来挺辛苦的。”
祁则挑了下眉。
时梨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手,她一边开门一边憋话,声音更低了,听起来也像硬挤的:“……谢谢你,谢谢你送我过来。”
压根儿不敢听祁则有没有在笑,时梨啪叽一声关上了门,加快脚步,摁响门铃,在别墅的大门打开的第一秒,时梨直接躲进了院子里。
季明枝已经在台阶下边等她了。
“宝宝?”季明枝见她是蹿进来的,以为她后边跟了什么妖魔鬼怪,朝大门口望了望,关切道,“你……怎么跑过来的?脸还这么红。”
时梨想装糊涂:“有吗?没有吧。”
院子里的光线不好,季明枝还能看出她脸红,可见是真的红了。
时梨不安地搓了下脸。
要让她上车的是祁则,要送她来的是祁则,她脸红个什么劲。
“估计是天气太冷了。”时梨恢复冷静,开始胡编乱造,“有点儿冻到了。”
“确实,现在也不暖和。”季明枝一边说一边把时梨往家里带,“家里边没人,我在客厅看综艺呢,你不是有事儿找我?我们是回卧室还是就在客厅。在客厅吧,我还能找几袋零食,我们一边看一边聊。”
任子超的事情实在不适合这种休闲娱乐局,时梨摇摇头:“还是去卧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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