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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旅者的斗篷【完结】

时间:2023-02-24 12:36:50  作者:旅者的斗篷【完结】
  皇宫的晚宴上,觥筹交错。
  诸位王侯将军观赏着歌舞,晋惕和阿骨木都在,且正好坐在面对面,两人互相鄙夷地剜着对方。
  酒香怡人,阿骨木王子喝得有点醉。
  圣上谈起安乐公主,和王子商量着把安乐公主嫁到柔羌去,以换来柔羌的称臣和岁贡。
  “柔羌王子意下如何?”
  王子品着酒味,道:“蒙圣上厚爱。本王子确实有心求娶贵国女子,但非是公主殿下。”
  “哦?”
  圣上顿时来了兴趣。
  对面的晋惕本来一杯接一杯地颓丧饮酒,猛然闻阿骨木此言,剑眉斜飞,双目如搅着愠色的漩涡——显然他猜到阿骨木想说谁。
  阿骨木大大方方说出戋戋的名字。
  在场面面相觑,大多数王公贵族对贺家闻所未闻。
  圣上的脸色黑得很,别人不晓得贺戋戋他还不晓得,当初晋惕就是跪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要娶此女,与此刻的阿骨木王子如出一辙。
  这到底是什么祸水,妖女,惹得男人们都抢着挣她?此女若敢威胁到皇位和江山社稷,必然得把她赐死。
  晋惕霍然起立,英俊的面颊隐隐覆盖一层铁青。若非圣上面前由不得他放肆,他都想拔剑把面前桌案劈成两半。
  “圣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晋惕身上。
  圣上厉声道:“子楚!坐下。”
  只因晋惕的长姊在宫中做贵妃,圣上是晋惕名义上半个姐夫,晋惕又为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圣上才格外纵容于他。
  阿骨木王子双腿交叠在一起,胸有成竹地眺着晋惕。
  晓得了吗,抢女人要这样抢。
  看看你家皇帝是更在意江山些,还是为一个小小女子帮你主持公道。
  晋惕泛白的骨节咯咯作响,眸子比黑夜更暗。
  魏王担心儿子过于僭越,狠狠押着他坐下,向圣上拜礼,又对王子道:“王子说笑,您说的那位贺姑娘不过是一介布衣,难以匹配王子的身份。”
  阿骨木王子道:“本王也没让那姑娘匹配本王的身份呐,只是纳来养在身边,闲时逗弄而已。”
  其实他面对戋戋本人时要有礼貌的多,此时如此说,存心气晋惕。
  魏王又道:“那位贺姑娘是嫁过人的女子,且夫婿尚健在,派她和亲有违公理伦常。”
  阿骨木王子沉声道:“本王就要她。”
  有夫婿又怎样,左右是个弱质文人,杀掉。
  随即也起身,向圣上道:“若陛下肯满足本王子的心愿,柔羌愿献上岁贡,就此两国停战。”
  圣上捻着下巴,一时沉吟未决。
  晋惕烦厌得很,虽戋戋对他无情,他却不能对戋戋无义,焉可看着她被推进火坑,和亲到那漠北蛮夷之地,父死子承兄终弟及?
  他悲愤难当,却又要顾忌着为人臣子的礼节,不能在陛下.面前与阿骨木王子动手,只得借着醉酒更衣的名头离宴。
  阿骨木望向晋惕匆匆离去的背影,莞尔一笑。
  传说中的情敌,也不过如此。
  王子感到四肢百骸无比舒服,跟在快马上跑了五十里一样酣畅淋漓。在柔羌,他作为高高在上的王子,女人向来都是主动往他身上贴的,从未体验过这种争抢与厮杀的爽感。
  南朝人,徒然有武力罢了。
  ……
  这场宴过后,阿骨木王子又被圣上单独叫到御书房。
  最后的结果是,圣上封贺家女一个郡主的虚号,送她到北地柔羌去和亲。
  这结果在意料之中,圣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安乐公主都忍心嫁去北地,更何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戋戋。
  安乐公主得知喜讯后,大呼万岁,赏赐了戋戋许多金银财宝。
  晋惕却沮丧欲死。
  他去圣上面前跪,跪一天一夜,求圣上收回成命。
  沈舟颐再可恶,到底也是南朝人,到底也有张俊俏的皮囊在;若让戋戋被那些粗鲁如野兽的柔羌男人玷污,她会死的。
  圣上质问:“子楚凭什么叫朕收回成命?”
  晋惕须眉戟张:“柔羌人狼子野心,陛下即便靠和亲暂时稳住他们,来日他们照样会卷土重来的。不若命臣上沙场,杀柔羌一个落花流水!贺姑娘……贺姑娘只是平民百姓,陛下向来爱民如子,关键时候怎可推百姓出去挡刀?”
  圣上呵斥道:“放肆!”
  晋惕死死垂下头去,怨气冲天。
  “朕可是听说那女子冷血无情,狠心将你抛弃,你还愿意为她说话?”
  晋惕执意道:“即便她一刀杀死微臣,微臣仍是情之所钟,不能自已。”
  圣上晓得了,晋惕这是要和柔羌王子对峙到底。
  柔羌是个祸患圣上如何不知,怪只怪前些日晋惕自己颓废。
  圣上不是那等软弱之主,柔羌屡屡犯禁,圣上表面与他们虚与委蛇,暗地里也在思量着如何将这些异族斩草除根。
  阿骨木和圣上,两国君主相交,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谁也没捧出真心。
  “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朕会表面和柔羌人罢手言和,你夜率三千精兵,突破边疆大关,偷袭柔羌的核心部落。”
  “若你能一举拿下柔羌几位长老的人头,回来朕便将贺家女许配给你。但在此之前,她已被封为郡主,使命就是去柔羌和亲。要救她,看你能不能完成朕交给你的事。”
  晋惕骤然使命加身,热血澎湃。
  他眼神变黯,暴风雪般的狠意袭上瞳孔。
  “臣定不辱使命。”
  ·
  戋戋突然间被封为郡主,对于整个贺家来说,是巨大的惊讶和打击。
  临稽家族大多弗愿家中女儿远嫁,更何况是那漠北苦寒之地。
  丫鬟们都议论说:“柔羌那位王子妻妾成群,大妃一位,侍妾十二。蛮族不知天伦,同时娶两位大妃也是常有的事,女人在他们那里地位等同于牛羊。”
  戋戋乃冒牌千金的秘密泄露后,贺家人尽皆对她白眼,冷淡至极。贺三爷和三夫人甚至觉得,和亲是戋戋和吴暖笙二人多年欺瞒贺家的报应。
  贺老太君缠绵病榻,得知此事后只浅浅问了几句,没干涉太多。她心里对戋戋这个孙女大概还是有怜惜的,戋戋罪不至此,只是老太君人庸体衰,无能为力。
  晚间,戋戋静静依偎在沈舟颐怀中,看红烛坠泪,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
  他们十指交扣在一起,沈舟颐骨节修长的手包裹住戋戋稚嫩的小手,缠绵交错的心跳声,融入彼此的身体。
  “大皇子今日警告过我了,叫我保命要紧,莫去干涉你被封为郡主和亲之事,否则圣上即刻摘下我的脑袋。那两个男人在宫里争夺你,鹰视狼顾,气势汹汹,根本没我说话的余地。”
  沈舟颐一边认真吻着她娇憨的面颊,一边娓娓道来,无奈中夹杂几分落寞,惆怅淡淡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我才是你的正牌夫君呀,一个个都逼着我和你分开。”
  戋戋细声细气道:“我以为哥哥得知此事会勃然大怒的,我得知此事时都感觉天要塌了。”
  沈舟颐喟然道:“怒?有何助益?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
  他就是一介布衣。
  戋戋水灵的眸子湿漉漉,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条血红的长绫。
  “妹妹已经想好了,若柔羌王子执意逼娶我,我到达北地,就用这条红绫悬梁自尽,必不会给哥哥蒙羞。”
  沈舟颐阖了阖眼,脑海中幻想红绫缠在她单薄的脖颈上,她扼紧喉咙挣扎不脱的样子……暗暗摇头,没收她的手中红绫。
  “我会救你。”
  他的承诺在她耳边晕开。
  “你拿什么救我,就凭那本经书?”
  这一次大皇子的靠山也没了,连大皇子都站到晋惕那一边。
  沈舟颐琢磨片刻:“还有别的。”
  戋戋泛起疑色,他的下巴轻蹭她的前额,“戋戋你信我。放心,就算失败了圣上要杀头,十八道酷刑加诸我身上,我也不会供出你的。”
  两人搂抱在一起,身体亲密契合。
  戋戋被沈舟颐的双臂所禁锢,仰头只能碰到他的喉结,她便如蜻蜓点水小啄好几下,青眸中透出盲目的崇拜之色:“嗯,我信舟颐哥哥。”
  沈舟颐把头埋进她颈窝,深深感受,似乎她肌肤间还有若隐若现的乌木犀香气——但稍纵即逝,被她身上浓郁的花香所掩盖。
  常人确实不可能对气味如此敏感,只因他常年和药材打交道,许多奸商以次充好,甚至贩卖用药水泡过的假药材,沈舟颐需要从中甄别真假,所以才对气味格外敏感些。
  她是不是又见过那个异族王子了?
  沈舟颐心中分明,却没开口去问她,他晓得问了也没结果,她定然矢口否认。
  她拿条红绫来佯装刚烈,都是为了对他表明心志,让他深信她爱他,却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她最好是真的被迫和那个柔羌王子和亲的。
  若让他发现她掺和到这件事中,背着他私相授受,不知廉耻地勾引那些野男人……红绫嘛倒也有用处,不必她动手,他亲手勒死她,正好前世今生的仇一块算。
  还有那个什么王子,什么晋惕,都得死。
  作者有话说:
  标注: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出自两汉刘向撰的《唐雎不辱使命》
 
 
第61章 豺狼
  听说柔羌王子在寻找《善人经》, 不少民间古物收藏家都向王子献宝,画轴古卷经书残本,鱼目混珠参差不齐, 妄图从王子手中获利……阿骨木看都懒得看, 没一个真品。
  有族人看透他的心思:“王子不是懒得看, 而是不敢看吧?南朝民间藏龙卧虎,万一真有人献上《善人经》的孤本,王子必定要遵循先王遗诏,迎佛经回去。到时候两国罢战, 美若天仙的戋戋姑娘成为泡影不说,晋惕那一箭之仇也无法报了。”
  阿骨木窒闷难当,此刻的他确实是在刀尖上行走。他既想要美人, 又想要佛经孤本, 又想杀杀南朝人的威风。
  其实若没有晋惕这员杀将, 南朝皇帝只是病猫。
  晋惕。
  王子恨毒这个名字。
  他须得先下手为强, 给南朝人点颜色瞧瞧。
  ·
  晋惕这头,奉皇命夜袭柔羌。
  如今柔羌王子停驻在南朝, 部落里群龙无首,如果实施突袭的话,只要布局得当应该可以做到。晋惕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和领兵能力绝对自信,正大光明交锋时尚能杀得这些蛮子落花流水, 更遑论突袭。
  晋惕杀劲很足, 策马率领三千兵士, 雄风凛凛。此番若得凯旋, 他便能赢娶美人归, 与戋戋长相厮守。
  北地遥远, 晋惕率军抄近路, 日以夜继行军,跋涉足足三天三夜才到达北地。略去晋惕偷袭柔羌部落惨烈的厮杀场面不谈,单说结果——却是失败了。
  不但败北,而且惨败。
  原来那狡猾的阿骨木王子也拟偷袭南朝皇宫,部落中严阵以待。
  晋惕此番战败,一则是远道而来粮草不足,叫柔羌人占尽地利之势;二来心浮气躁,多少存些轻敌之念,以为还能如上次那般轻轻松松杀灭柔羌,贪功冒进,致使三千南朝将士反被柔羌人杀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逃回中原,晋惕自己这个主帅也受下重伤。
  东窗事发后,阿骨木王子勃然大怒,闹到圣上面前,口口声声质问:“我两国已答应修好,为何晋惕还行卑劣行径,漏夜偷袭我部落?既然如此,两国正式开战也罢!”
  圣上哑子吃苦柏,有苦难言。本是阿骨木王子先存异心在先,圣上本拟晋惕能一举捣毁柔羌的核心部落,谁料晋惕失手,南朝倒成为挑起争端的罪魁祸首。
  阿骨木王子悍然撕毁之前的合约,即刻便要启程回柔羌。
  圣上只好用贺家那女子先行稳住王子:“郡主的嫁妆已齐全,我两国和亲之谊不能误,王子即便要回柔羌,也得带着郡主一块。”
  王子听闻戋戋的名字,脸色方缓和一些。但两国的仇越结越巨,想通过和亲握手言和,实乃痴人说梦。
  晋惕由朝廷的大功臣,变成大罪人。
  圣上雷霆震怒,别说赐戋戋给晋惕为妻,不把晋惕打入天牢已网开一面了。
  所有尊严、希望、胜负欲都破灭,晋惕真真切切体味到了生弗如死的滋味。那种从云巅跌落谷底的落差感,像一记重锤砸在内心,叫人骨软力竭,了无生味。
  数日来,晋惕挨受君主、父母、朝臣的无数责骂和弹劾,谙尽世态炎凉,本来傲慢清高的性子如烂泥被狠狠踩在脚下。威名固然需要很多次出生入死的胜利才能造就,而身败名裂却只需要一次败北。
  极度挫败下,晋惕也想过自戕。
  想他堂堂男子汉,战场落魄,妻室也为人夺娶,人生实灰暗到极点。但为着戋戋不被送到柔羌,被那些野蛮人玷污,他就算再痛苦也得顽强活着。
  二月十七距离上次争吵十多日之后,晋惕终于在宫中又见到了戋戋。她一身锦衣华服,珠翠满头,和之前甜美简朴的样子大为不同,宛若戴上富贵的枷锁,愁容满面。
  两人会面,相对无言。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躲躲闪闪,或者见到他就跑,而是怔怔站在那里,眸中沁着晶莹的水雾。
  晋惕朝她奔过去,一把将她纤薄的身躯紧紧搂住,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对不住戋戋,对不住,我打输了。”
  泪珠坠下晕湿玄色的文武袖,神武如晋惕,还是第一次落泪。晋惕稍稍松开她,捧住她的小巧柔嫩的下巴情不自禁吻上去,吻若暴雨撒窗,猛烈中带有无限炽热的爱意。
  他们的颈动脉紧挨着,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颤动,竹林几乎遮不住两人的身形。
  戋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晋惕的手中脱出来,她对柔羌王子再三躲避,对晋惕却无计可施。
  “世子爷,我那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你现在又是何苦呢?”
  “他们要把你送到蛮夷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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