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草草……】
白素一边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像个畜生一样。
一边依依不舍地帮人把衣服拢好……
他Alpha的!他看起来为什么这么可口……
想要。
想吃!
偏偏,少年脸上红红的, 也不等衣服穿好,便依恋地埋进她胸口。
衣衫还散散地挂在胳膊上,肩头圆润又漂亮。
Alpha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恶劣,膝盖往上轻轻一抬, 便抵到了少年最柔软也最隐秘的地方。
然后, 恶狠狠地威胁:“段小川,你最好现在就乖乖的,把衣服都穿好……不然你老公现在就办了你。”
少年整个人都是触电般的一僵……
之后才流连不舍地从她身上起来。
……
-
等到两人都收拾好也平复好了, 这才开了殿门让长乐传晚膳。
按部就班地吃饭, 后又喝了玉生熬来的药,两人便一同坐到了桌前看书、做事。
少年摊开金黄的缎绸, 思索着提笔。
清秀漂亮的字体便一个个跃然纸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闻淮南有言, 曰:医馆屡见相似病患, 病症古怪且一致。
朕甚忧心百姓之安危, 特此命孙氏-安平太医,前往核验。
明日启程。
钦此。
写完后又一字字查验一遍,确认无误了才让长乐拿去装裱上。
期间,白素就一直那个拿个未完成的木雕在刻。安静的房里,时不时响起雕刻的擦擦声,倒也不觉冷清。
春末的风,从窗外吹来……
岁月静好。
待到戌时结束,入了亥时,两人开始准备洗漱睡觉了,听见外面传来长乐一声又惊又喜的:“黄太医?!您回来了!诶?方太医呢?先前听闻方太医过去找您,您没同他一起回来吗?”
“嘿嘿,我知道一条近路,偷摸回来的,我那好徒儿估计还在大道上磋磨呢……皇上呢,怎么样?快快,让小老儿我进去给他把个脉!”
“哦哦,好!您待我进去通传一声!”
“快一点。”
“诶!”
……
坐在殿内的段长川和白素相互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长乐,叫人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人还没见到,先是一股酸臭混着浓浓的牲畜味,飘进殿里。
接着便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佝偻着身子进来。
衣服抖落间都能看见掉到地板上的泥。
白素:……
果然,但凡厉害之人必有古怪之处。
要不是顾及着段小川的面子,人家又是个医术高明的神医,她肯定要把鼻子掩住。
这也太臭了。
然而,她能忍,身旁在孕期中的Omega却是片刻都不能忍。
小朋友怀孕快三个月了都没有过孕吐,就被熏了这么一小下,直接不给面子呕了出来。
白素:!
连忙散出更多的信息素,把自家Omega都护住。
然后朝长乐摆手:“先带这位黄前辈出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再进来,陛下现在对味道很敏感。”
段长川被熏yue了,也是一脸尴尬……
在浓浓的Alpha信息素终于缓过来,虚弱地朝人摆手:“不碍事……呕……”
白素:……
赶紧继续抚着他的背顺气。
衣衫褴褛的老人,茫然挠挠脑袋,低头闻闻自己的衣袖。
后知后觉地也跟着:“呕……”
长乐、段长川和白素都:……
他不好意思地:“嘿嘿嘿……是有点臭。主要我自己之前也没闻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后拽着长乐往外走:走走走,快带小老儿去洗个澡,咱们早洗早把脉!”
……
等人走了,白素把殿里的窗户都打开,又给自家Omega围了个小毯子,之后才重新坐到他身边。
攥着小朋友软乎乎的手,来回地把玩。
那位黄医仙洗起澡来倒是飞快,没一会就换了一身衣裳来了。头发还滴着水呢,就急急地冲到了殿里。
“长乐去关门,来来,咱们小陛下快给我瞅瞅!”
那一脸着急的样……
知道的,这是在看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急的是色。
尤其少年原本肤白又好看,伸出的一小节胳膊,细滑白软的和刚剥壳的鸡蛋似的。
神医不愧是神医,才把了两下就出了结果:“嘶……我先前还以为是小墨儿在诓我,没想到真怀了啊!”
说完,又开始上手直接往他肚子上摸:“你是不是这两天气有点不顺?我摸着脉有点堵啊。但是……男人怎么会有孕,你让我瞅一眼下边……我记得当时生你的时候,是带把的啊。”
段长川:??!
什,什么东西?他想干什么???
少年一整个呆住,甚至都忘了反应。
还好,那只咸猪手都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占有欲十足的Alpha给捏住了。
“前辈不必查验,陛下是男子。”白素不动声色地挡到Omega面前,眸间的笑容不达眼底:“前辈还请不要吓他,他现在胆子有些小。”
“哦哦,嗐……和我一个大夫有什么好羞的。小老儿我纵横大桐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我这不是想不明白么,不看就是了。”
白素点头:“您方才说陛下脉象有些堵?前几日陛下因淮南一事,在朝堂震怒,确实动了胎气,这几日都有玉生在调理,白素冒昧,敢问前辈,陛下调理的如何了?可大好了?”
老头捋捋还在滴水的胡子,了然:“玉生小娃子调的啊,挺好的挺好的,名师出高徒哈哈哈,赶明儿我再灸一回,保证大好。”
说完,还是忍不住好奇。一双眼睛在段长川的小腹上来回打量:“所以……你是哪怀的啊?”
如果眼神有实质,这会怕是已经把他肚皮割开,去看构造了。
“要不你给我讲讲过程?谁让你怀的啊?别和我说是皇后啊,这么扯的话,也就长乐那小孩信,连伊满都不能信。”
段长川:……
【不,你错了,长乐其实也不信……他以为朕被糟蹋了。】
而且,为什么要讲讲过程??
好累……再也不想和大夫聊天了。
他们真的是百无禁忌。
段长川甚至想直接把白素给推出去,让他看看:呐,这就是皇后让朕怀孕的东西!
虽然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亲眼见过。
虽虽然,今日傍晚差一点就能看到。
【……】
少年思想飘飞。
想来想去,忍不住地又往Alpha的身下瞥。
真的有吗?长什么样啊……
咳,和朕的一样吗?
作者有话说:
那必然是不太一样的,回头安排白姐给你看看。
第61章 !
段长川和黄医仙掰扯了许久也没掰扯出个所以然来, 反倒暴露了自己失忆的毛病。
起初黄医仙还不信,以为段长川又在诓骗他,叉着腰地叫:“什么失忆, 你就是不想说!”
结果长乐眼睛红红的一通解释, 立刻信的不能再信。
"陛下是真的不记得了, 奴才可以作证的,黄太医您不要再逼陛下说了……陛下大婚前让奴才备了一包砒|霜, 他自己一点也不记得, 那砒|霜……那砒|霜奴才至今都不知去了哪里……"
于是, 整个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烛火明明灭灭, 衬得气氛更沉静了。
少年抿抿唇,轻轻地咳了一声, 说:“是这样……朕目前确实丢失了几日的记忆。”
从一开始就没个正行的老头,面上终于正经严肃起来。
他默默牵了少年的胳膊过来,先是摸了摸脉,然后又看看舌苔……
看来看去, 一脸茫然。
“只有几份气滞、体虚, 看不出别的症状……奇了怪了。还记得失忆前经历的最后一件事吗?和我说说。”
少年眨眨眼,摇头:“不记得。朕一直觉得自己的记忆是连贯的,直到前些日子, 长乐说朕曾命他寻过砒|霜, 但朕完全不记得。”
“只是不记得砒|霜这一件事?”
“有关砒|霜的,都不记得了……”
“你把这段时间里遇见的, 印象深刻的事,大大小小都列个单子给我, 等我研究一下怎么回事。确定不了病因, 不好用药啊。”
最后, 黄老头无奈搔搔脑袋,说。
少年微微垂眸,轻声说:“嗯,朕知道了。明日晚些时候便让长乐给您送去。”
说完,又转头看向身旁侍奉的小太监:“不早了,长乐先送黄太医回去吧,朕与皇后也要歇息了。”
小太监看看他,又看看黄医仙,嘴唇数度张开……
突然,双膝跪到了段长川面前。
“陛下……陛下只有这一件事没有记起,奴,奴才觉得没什么要紧的,记不起……若是记不起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话时,五体投地,整个人都在发颤。
段长川没有回答,而是低头静静地朝他望着。
长乐很害怕。
这样一句话,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嘴里都说不出来,何况他还是个奴才。
可即便如此,长乐还是说出来了。
为什么呢……
段长川不说话,黄医仙先忍不住了,直接蹲到了小太监面前,耐心地和他解释:“小乐儿啊……失忆这个事吧,重要的不是忘的东西重不重要,为什么忘的才重要。正常健康的人,谁会突然就失忆?咱们得把这个背后的原因给揪出来,也好安心不是?下回可不兴这么说了哈。”
“可是……”
长乐还想说话,直接被老前辈给捂了嘴。
“哦哦,知道了哈,懂了哈。走走走,赶紧着,送小老儿回去。我这一路骑驴地过来,连顿热乎饭都没来得及吃,饿死了饿死了。”
说着,直接把人拉起来,一边捂嘴,一边拖着就往外走。
“小陛下,我和小乐儿先走了哈,早点歇息。伊满呢?小伊满,快去服侍你们家陛下和娘娘就寝,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
-
黄医仙走后,伊满端着洗漱用具过来服侍。
充满了独占欲的Alpha,根本不给别人照顾少年的机会,端了茶水过来让他漱口,后又拿热气腾腾的巾子给他擦脸。
全程,伊满除了拿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插上手。
就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等到两人都收拾完毕,洗漱的用具都被拿出去,少年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静静地坐在床上,缓声开口:“伊满留下,其余人等都下去。”
小太监低眉敛目地回了声“是”,后撩起衣袍,跪到他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那日你同长乐在明圣殿搜寻东西时,可留意到你师父寻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小太监听见问话,立刻惶恐地抬头:“陛下……?师父他,奴才没见他寻到什么东西啊……师父他一心忠于陛下,若是真寻到什么,定不会瞒着陛下的,请陛下明鉴!”
侍奉天子的奴才,却有瞒着帝王的秘密。
说得严重了,就是欺君。砍头、诛九族,都不为过。
段长川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有些歧义,无奈叹气:“你起来回话吧……朕不是说长乐有所欺瞒,朕只是觉得他自打寻物那日起,便表现的不同寻常,有些担心他。”
小太监这才小心翼翼地起来,舒出一口长长的气:“谢陛下,师父他……不瞒陛下,师父他最近确实不太对劲,奴才昨日还撞见师父一个人在房里偷偷抹眼泪。奴才以为是遇见了什么伤心事,没敢贸然询问。”
“嗯……多与你师父谈谈心,若是有什么需要同朕说的,便过来。”
“是。”
吩咐完毕,便让伊满退了出去。
白素为他脱了鞋子,将他双膝都抱到床上,亲昵地拂拂耳尖。问:“怀疑长乐什么事吗?”
少年“嗯”了一声,曲起双膝坐到她边上,说:“不知你是否记得,长乐那日去寻砒|霜,突然一路跑过来,抓着朕的裤脚哭,说他不能离开朕……”
白素点点头:“我记得。”
当日,长乐的表现确实过于蹊跷,白素也留意到。
“朕前些日子同你说过,那包砒|霜不见了,当时影卫说,房里只有朕……但朕什么都不记得。朕怀疑……约莫事实也是如此。这包砒|霜,应该是朕自己服了。”
“你怀疑长乐那日寻到了什么东西,知道了这事?”
少年迟疑地抿抿唇,望向她:“对。长乐今日……也很反常。他说,那些记忆不重要,问朕可不可以不记起来。长乐素来聪明机灵,若非六神无主,绝不会说说出如此不过脑的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小朋友已将不似当初刚知晓此事那般慌乱,甚至已经可以冷静地说出“是朕自己服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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