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统领发现竟然是皇后,慌忙齐刷刷让出一条路来,后纷纷跪下请罪:“属下参见皇后娘娘,不知是娘娘驾临,请娘娘恕……罪?”
话都未来得及说完,身姿雍容的女人已经匆匆走远。
一众御林军正要起来,发现后面还又来了急匆匆的两人,正是追出来的风榣与云邪。
“怎么回事?不是说明日吗?”
“不知道,娘娘说陛下有事,就出来了。”
“陛下在山庄里,身边有长乐伊满,还有那么多侍奉的人,御林军也时刻巡逻着,怎么会有事?”
“不清楚,先去看看。”
“……”
-
白素到了内殿的院落时,Omega的信息素盘旋在院落的上空,见到自己的Alpha,争先恐后地朝她扑来。
这会儿长乐和伊满都不在,段长川向来喜静,院里只有两个婢女和两个奴才,守在院门口。
见着白素过来,连忙行礼:“参见皇后娘娘,陛下正与人议事,吩咐了不让人进殿,奴去为您通报。”
说完,将白素拦下准备前去通报。
然而就在此刻,殿内的书房突然传来瓷器坠落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女子的声音,叫:“陛下!”
白素面色一凛。
当即顾不得再等,直接上前,一脚踢开了殿门。
正要叫人,浓郁的栀子香味让她一整个愣住……下一刻,怀里便撞进个一身明黄的少年。
少年惊魂未定,扶着她的胳膊叫:“长乐……去叫长乐过lai……”
说到一半又忽得顿住……
鼻尖像小兽似的逡巡着,在她身上闻过几下,抬头,漂亮的眸子里都是惊诧。
“白……白素?”
Omega声音软软的,还带着鼻音。
两只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人却因为发情的缘故,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滑。
女人弯弯唇角,揽着他的腰抱住,鼻尖亲昵地碰在他额上:“嗯,是臣妾。”
说完,目光环视四周,问:“听院里的人说,陛下在同别人议事?”
话音落下,像是印证她的话似的,从殿厅另一侧的书房里,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婢女。
婢女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刚穿上的,肩颈露了好大一块,这会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往外走。见她过来先是一怔,后朝她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木歌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言语之间都是媚态。
这场面……如果不是知道自家是只小Omega,根本不会碰寻常女人,是个人都要误会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她竟然连“奴”都已经不自称了。
白素与段长川初识之时,少年性子怯懦又无权无势,让她都忘了:自家这乖乖的一小只,可是人人觊觎的当朝天子。
若能攀上他,再卑微的鲤鱼,也能一跃进了龙门,变成天潢贵胄。
呵,真是什么样的脏东西都敢粘上来。
她拍拍少年的屁股,凑到他耳边低语:“刚见面就让我给你收拾烂桃花账是吧,嗯?段小川。”
明明只是轻轻地一拍,少年的脸却顿时白了一个度。
拉着她的手,都在微微的抖。
立刻意识到不对,忙拉着人仔细查看:“怎么了,是什么地方难受吗?”
少年攥着她的胳膊,止不住地颤,像是遭受着巨大的疼痛,冷汗一直往外冒。
“怎么了,宝贝,哪疼?是肚子吗?”她着急地问着,将人横抱起来:“宝贝?别吓姐姐……哪疼,和姐姐说……”
少年这才颤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生|殖腔……开了……”
“好疼……”
“姐姐……”
最后叫她时,都带上细小的哭腔。
【生|殖腔开了。】
【很疼。】
Omega只有发情期的时候,生|殖腔会打开,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一般都是先爆发求偶信息素,在求偶过后的三到五个小时之后,生|殖腔才会慢慢打开。
再就是受Alpha的信息素引导,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之内打开。
这两种情况,都不会造成任何疼痛或者不适感。
可段长川说他很疼。
也就是说:他的生|殖腔,根本不是身体自发打开的,而是由于外力干涉。
【有人下药。】
白素几乎立刻便得出结论。
他Alpha的。
任哪个Alpha知道有人想动自己的Omega,都不会冷静。
白素只要一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在她不在的时候,给她的Omega下了药,勾起了Omega的发情,就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
当即一脚便将她踹到了地上:“本宫的人,你也敢动?是有几条命,才让你有这样的胆子!”
“娘娘冤枉!奴不是!奴没有……是陛下对奴……”
一句话没说完,一把匕首便贴着她的脸侧飞过,硬生生拖着她的发髻,让她半边脑袋都磕到了地上。
而始作俑者,转瞬便已经又掏出一把匕首,刀剑直直瞄准了她的咽喉。
“再说一句,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开口。”
第93章 姐姐也很想你
Alpha的怒火熊熊地烧, 忽然听见怀里的人一声低低的呻|吟。
嫩白的手紧紧揪在她的衣袖,颤颤地叫:“姐姐……”
理智这才回笼。
转头和刚刚追来的风榣和云邪说:“抓起来,叫方太医过来, 把整间屋子都检查一下, 看她给陛下下了什么药。”
云邪起初见着地上衣衫不整的姑娘还在回避, 一听段长川被下药,当即正了神色, 三两步上前就把人给制住, 随手找了个绳子捆起来, 压进了书房。
剩下的白素没有再看, 因为怀里的少年已经疼的不行……
虽然Omega一直强忍着,一点声音都没有发, 可信息素里全是抽抽噎噎的哭泣。
让人心疼。
连忙放出更多安抚信息素,把人径直抱回了卧房。
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少年疼得额头黏上汗湿的刘海,睫毛上都是沾湿的眼泪。
“别怕, 黄老一会儿就过来了。”
她低头, 轻轻抚在他的鬓边。
少年紧紧攥着她的手,艰涩地说:“不用……黄老。”
“催|情|药都活血,我怕会对宝宝不好。”
少年说不出话来, 一直看着她摇头。
红红的眼眶里, 是打着转的泪珠。
“宝贝……”
“你的,信息素引导我……我们, 成结……”
说着,偏过头去, 露出自己漂亮的脖颈:“姐姐……你标记我……”
【永久标记我, 就像我们结婚那天……】
空气中都是浓烈的栀子花香。
易感期的Alpha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信息素……霎时间, 芍药的香气铺天盖地散开。
白素直接挑了床侧的纱帐,俯身压到他身上。
“我会轻一些……”
“嗯……hao……好。”
……
-
因为书房还有人,所以两人全程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少年一直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只有在最最难受的时候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哼。
待结束时,漂亮的Omega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汗涔涔的,身上裹满了她的芍药香。
让人心疼又喜欢。
长乐听说此事后,便让人备了热水。
白素抱着昏睡过去的少年仔细擦过一遍,之后才叫了黄老进来诊脉。
少年皮肤娇嫩,稍稍一碰就红了,伸出来的一小节胳膊上都带着一点红痕。
“如何?陛下肚子里的胎可有影响?”
白素坐在床边,担心地问。
老人家摸摸胡子:“摸着脉象倒是平缓,胎相也尚可。我刚问了徒儿,说是那婢女身上戴了个催情的香囊。倒也不是什么春|药,最多也就是让人精神振奋、心跳稍有加速,我估摸着那丫头是想和陛下多见几回,慢慢引起咱们小陛下的注意。毕竟男女之情嘛,不就是见了以后心跳加快,然后就喜欢了么。就是不知道咱们小陛下为什么对这个香反应这么强烈。”
白素握着少年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之后才温柔地放回纱帐里。
“我们这个族群的Omega原本就会定期发情,陛下这几日快到日子了,被这香囊刺激了一下,就提前了吧。没事便好……辛苦您了。”
黄老连连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回头我给小陛下开个养胎的方子,吃个三日就好了。我刚摸他脉象,这一下亏的可不少,得好好补补。”
Alpha弯弯眉眼,点头:“嗯,依您说的办。此事待他醒后还望大家别再提起,也别再逗他。”
“好说好说,他面皮薄嘛,知道了。我跟风榣那丫头也嘱咐好。”
“嗯,麻烦nin……麻烦前辈。”
……
-
段长川这一觉睡了好久,待醒来时,外面的天都有些暗。
稍稍动了动,身上像是被什么碾过一样的疼。尤其成结的地方,更是又酸又胀……
“醒了?”
耳边响起女人温柔的声音……
转身才发现,他的Alpha正躺在他身边。狭长的美目,静静地看着他,眉眼温柔。
“还疼吗?”
她问。
少年不好意思摇摇头,身子悄悄往前挪了两下,埋进她怀里,小声说:“好多了……还有一点点酸,和……之前永久标记一样。”
白素把他拥进怀里,手轻轻抚在他的背。
忍不住吻在他头顶的发穴。
“生|殖腔闭合了吗?让姐姐检查下。”她低声说。
少年呼吸一顿,随后抬了腿缠上她的腰,埋在胸口的脑袋小幅度点点:“嗯……”
乖乖的。
任人为所欲为。
等到白素检查完,确认真的没事了,两人都如释重负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又互相对视着……不约而同笑出来。
“朕很想你。”
少年单手环上她的背,依恋地望着她。
白素就低了头,勾勾他鬓边的发:“姐姐也很想你。”
一直很想你。
从出发的那一日起,就一刻不停地,一直在想你。
第94章 段小川
木歌的下药一事, 并没有费多少心思就审出了结果。
原来,这信匣根本就不是段沁雪让她送来的,她只是偷偷查到了许多函件。了解自己父亲所做之事之后, 想着把信函原封不动地送还回去, 免得打草惊蛇。
但木歌却是个胆大包天的。
如今白相虽面上仍旧与摄政王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二人只是碍于利益而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内里早就离心了。经过淮南一事后, 摄政王被端掉不知多少下属, 败势已经显露出来。当今皇上重得皇权, 也是迟早的事。
尤其看见这些信函之后,木歌更加认定, 摄政王已是穷途末路。否则断不会行此狗急跳墙之举。
秘密将世子与世子妃送去淮南也就罢了,摄政王还想将淮南已经治理好的瘟疫投往城外,以此造成瘟疫更大范围的扩散。再秘密杀死白氏女,让白锦芝站出来主持这场“人为的瘟疫”。此事若是成了, 届时世子妃白锦芝和世子段胥元就是这场瘟疫最大的功臣。至于先前的“白氏女”?谁还会记得?
当然, 若是事情败露,面临的也将是千古的骂名。摄政王将彻彻底底地败落。
铤而走险的一招。
若非穷途末路,已段靖安如今的地位, 是绝对不会走的。
所以木歌干脆心生一计, 直接将这些信函都送了过来。但她若是自己送来,见不到段长川是一方面, 还要担上个“背主”的罪名,哪怕日后再如何成器, 也得被人拿着戳脊梁骨。
所以她干脆将这人情卖给了段沁雪, 而自己另想了一招:找人制了一只香囊, 戴进了皇帝的上书房。
“郡主忠义宽仁,分得清大是大非……奴将信呈给陛下,最多也只会教训奴一番,说奴鲁莽,不会太多苛刻……奴将信呈给陛下,也是为了郡主的将来……”
伏在地上的婢女抹着眼泪,期期艾艾地说。
把自己这番画蛇添足之举说的也是冠冕堂皇。
云邪都要被气笑:“你也说了,郡主忠义宽仁,分得清大是大非,用的着你多此一举?还不是怕你主子日后成了罪臣之女,日后连累的你也抬不起头来?这宫里头的,哪个不是千年的妖精,几万个心眼?真以为没人看得出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把自己从这场夺权里头摘出来,在以清清白白的身家攀龙附凤么。”
“奴……”
木歌正要回话,书房外又来了两人。
正是已经穿戴齐整、休息过后的段长川,和白素。
白素单手扶在Omega的胳膊上,一步步地把人带到榻椅上坐好:“催|情的香囊拿出去毁了,这边也让人通过风了,别担心。”
段长川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小小地抿了一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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