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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重生)——辣椒小七【完结】

时间:2023-02-26 17:16:20  作者:辣椒小七【完结】
  他现在大约就在陪沈娘子逛街吧。她很想在大街上遇到傅恒之,瞧瞧他在沈娘子面前是什么样,是不是根本与待她的时候没两样。
  “姜二娘子?”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沉鱼抬起头来,见周姒正站在她面前,唇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娘子。”沉鱼淡淡道。
  周姒浅笑着行了礼,下意识的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傅言之,道:“二娘子怎么一个人?太子殿下呢?”
  她见沉鱼不答,赶忙住了口,道:“是我多言了,不该胡乱打听的,太子殿下不在,定是有要事了。我不过平白一问,二娘子别见怪。”
  不知为何,沉鱼竟从这道歉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丝雀跃。
  沉鱼蹙了蹙眉,正要离开,便听得周姒道:“我与二殿下已在此逛了一圈,这集市倒还算热闹,二娘子若是孤单,倒不若同我们一起吧。”
  “用不着。”
  “二娘子!”周姒唤住了她,怯生生道:“我方才见到太子殿下了,他……”
  沉鱼猛地回头,逼视着她的眼睛。
  周姒被她的气势所迫,登时垂了眸,瑟缩着道:“他……他与一个极美的女娘在一处,看上去很是高兴。”
  她说着,微微抬眸打量着沉鱼的神色,道:“二娘子,你别生气……”
  沉鱼神色一凛,还未开口,只见傅言之很快上前一步,拦在了沉鱼面前,他冷冷的望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戒备,像是怕她欺负了周姒似的。
  “你做什么!”傅言之话语冷峻。
  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啊!
  沉鱼只觉得胃里作呕,嫌弃道:“你放心,我可没心思碰你的心上人。”
  “姜沉鱼,你胡说什么?”傅言之冷声道,他皱了眉头,脸上有明显的怒意。
  “我胡说?傅言之,敢做就要敢当,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沉鱼与他对视着,眼眸中没有半点羞怯,全然不似从前瞧他的模样。
  不知为何,傅言之竟有些怔怔,他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到什么线索,可他得到的也只有失望。
  原来,原来人是真的会变的。连喜不喜欢都会改变。
  傅言之的胸口发闷,一时间竟忘了反驳她。
  沉鱼只当他默认了,也懒得再计较,只走到周姒身边,道:“若再被我听到一句你议论太子殿下的话,便别怪我闹到外祖母面前去,告你个大不敬之罪!”
  周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看向傅言之,嗫嚅道:“二殿下……”
  傅言之没理她,只大步追上沉鱼,一把攥住她的手臂,道:“他呢?他怎么丢下你了?”
  沉鱼冷声道:“与你无关。”
  “他既与你一组,便不该丢下你!有失君子的体面!”
  “他到底如何,也不是你配评论的!”
  “姜沉鱼,你讲点道理……”
  “姜二娘子。”有人打断了他。
  沉鱼循声望了过去。
 
 
第19章 误会
  只见贺兰止正含笑站在不远处。
  他将手中的扇子轻阖,便大步走了过来。
  沉鱼眼眸微沉,淡淡道:“先生。”
  傅言之和周姒则周到的行了礼,道:“贺兰先生。”
  贺兰止微微颔首,道:“二殿下,周娘子。”
  他说着,又看向沉鱼,道:“姜二娘子怎么一个人?太子殿下呢?”
  沉鱼像是被他戳中的心事,不觉看向别处,道:“先生放心,他不会误了时辰的。”
  贺兰止笑笑,道:“非也。”
  “先生怎么出来了?”傅言之问道。
  贺兰止道:“诸位殿下和娘子们从未见识过这人间烟火气,我不放心,便出来瞧瞧。”
  “似先生这般的人,也会不放心吗?”沉鱼嗤笑道。
  “沉鱼……”傅言之打断了她,道:“不得胡说。”
  贺兰止倒不见怪,只笑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虽不羁,倒也还懂得这个道理,万不能辜负陛下与周太傅所托。”
  周姒抿唇一笑,道:“祖父重信,既托了先生,足见先生亦是重信之人。”
  贺兰止道:“周娘子谬赞。”
  他见沉鱼不说话,便道:“姜二娘子的银子赚的如何了?”
  沉鱼将腰间的荷包摘下来,放在贺兰止手中,道:“今日的头筹,非我们组莫属了吧?”
  傅言之和周姒望着他手中沉甸甸的荷包,不觉诧异。周姒更是下意识的遮住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那荷包瘪得厉害,完全不能和沉鱼的荷包媲美。
  贺兰止笑笑,道:“未必。”
  沉鱼道:“等日落时分便可见分晓了。”
  贺兰止道:“正是。”
  傅言之和周姒心里着急,便很快辞别了贺兰止,径自去寻路子赚钱了。
  贺兰止见他二人离开了,便看向沉鱼,道:“姜二娘子若是得空,不若我们一起逛逛?不瞒你说,整个长安城里,再没人比我更懂这人间烟火气了。”
  沉鱼百无聊赖,便道:“也好。”
  *
  两人沿路走着,一路无话。
  贺兰止道:“姜二娘子既说有事要我帮忙,为何又不开口呢?”
  沉鱼望着天上无边无际的云彩,叹息道:“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不能轻易说出口。只有得了先生的承诺,我才敢勉强提一提。”
  贺兰止笑道:“你天不怕地不怕,竟还有如此令你为难之事?”
  “便是皇帝舅父都有为难的事,我又不是神祇,又哪能事事顺心呢?”
  “如此,你不妨说上一说,若是我做得到,便帮了你这个忙。反正你说得对,今日的头筹是非你们组莫属了。”
  沉鱼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在她能彻底相信他之前,她不会向他吐露一个字。
  贺兰止不觉打量着她,眼里充满了探究,他幽幽的点了点头,道:“那便等到你想说的时候,我贺兰止的府门总是朝你开着的。”
  沉鱼冷笑一声,道:“那也未必。先生这些哄女娘的话还是不必说给我听了。”
  贺兰止一怔,转而大笑起来,道:“有趣,有趣。”
  沉鱼眼眸微转,道:“先生既做了我一日的师傅,我若不问师傅些疑难的问题,听听师傅答疑解惑,倒是对不住先生,让先生白担了这名头了。”
  “二娘子想问什么?”贺兰止止了笑声,可眼中的笑意却更浓。
  “嗯……那先生说说,咱们大汉的忠臣有哪些?”
  贺兰止道:“那依二娘子所言,何谓忠,又何谓奸?我是忠是奸?”
  沉鱼思考片刻,道:“为国有利为忠,为国有害为奸,至于先生是忠是奸,我并不知道。”
  贺兰止摇着扇子,道:“以对国之好坏论忠奸,是民之所愿。可为君者,却并非作此想法。”
  “这是何意?”沉鱼不解。
  “等二娘子明白了我这句话,再判断我是忠臣还是奸臣罢。”
  他说着,便悠然向前走去。
  沉鱼赶忙追上来,正要开口唤他,便撞进了一个眼神。
  她脚下一顿,道:“傅……”
  话还没说完,便见沈娘子走上前来,站在了傅恒之身侧,娇声一笑,道:“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她说着,瞥了一眼贺兰止,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与天仙般的小娘子倒甚是登对呢。”
  沉鱼和傅恒之皆未开口,只是望着彼此,眼底都有些微凉。
  倒是贺兰止道:“娘子翩若惊鸿,与身边的公子宛如画中之人。”
  沈娘子嗤嗤一笑,还要再说,却见沉鱼已扯了贺兰止的衣袖,冷声道:“我们走。”
  贺兰止笑笑,冲着沈娘子行了礼,便随着沉鱼一道向前走去。
  还没走几步,傅恒之便突然伸手握住了沉鱼的胳膊,他面色铁青,声音冷的不像话,道:“你去哪?”
  沉鱼拼命朝他使眼色,可他却像没看见似的,只死死盯着沉鱼。
  沉鱼挤出一抹笑来,道:“我们去逛逛,不打扰你们了。”
  她说着,冲着沈娘子的方向道:“你们玩得开心点!”
  沈娘子莞尔一笑,道:“小娘子放心,我与傅公子很是相合。”
  沉鱼听着,只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可毕竟傅恒之是为了他们组的胜利,她自然不能说什么,便只得强笑道:“如此甚好,我就不打扰了。”
  言罢,她转身就走。
  可傅恒之还是握着她的胳膊,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沉鱼无奈,只得拼命向他使眼色,可他却恍若未见。
  半晌,他突然开口:“你是真心的?”
  “啊?”沉鱼一愣,看着沈娘子精明的脸,她来不及问傅恒之一句什么意思,便应和着点了点头。
  傅恒之颓然的松开了手,再没和她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沈娘子笑着追了上去,只留下沉鱼站在原地,一脸的懵懂。
  可不知为何,她心底却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大块似的。
  贺兰止走到她身边,望着傅恒之离开的方向,道:“若是后悔了,便去追他,还来得及。”
  “不后悔。”沉鱼木然道:“人家去玩我凑什么热闹?”
  她说着,便推搡着贺兰止朝着反方向走了。
  *
  黄昏时分,宫门下钥。
  沉鱼和傅恒之果然是赚银子最多的一组,可与旁人或是兴奋或是失落的情绪不同,他们两人都阴沉着脸,好像他们得的不是第一,而是最后一名。
  傅行之凑过来,道:“沉鱼,你这是怎么了?开心点呀。”
  沉鱼努力勾了勾唇,可唇角依旧划不出什么好看的弧度,她只是淡淡道:“我开心,很开心。”
  傅行之无奈道:“你这个样子任谁都看不出开心吧?”
  他说着,看向一旁的傅恒之,道:“大哥,沉鱼她是怎么了?”
  傅恒之没说话,只看了沉鱼一眼,便站起身来离开了。
  “这是……”傅行之一脸无奈,道:“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沉鱼丢下一句“没有”,就拂袖离开了。
  傅行之只觉得左右都是他惹不起的人,便只得摇了摇头,由着他们去了。
  *
  “二娘子,您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陈嬷嬷担忧的望着沉鱼,自她回宫,便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连晚膳都没用多少。现如今,她已对着窗子唉声叹气了小半个时辰了。从前她从未这样过,便是那时为了二殿下,也没这样过。
  陈嬷嬷瞧着她的模样,实在是担心。
  “我没事,我只是心烦。”沉鱼说着,瞥向陈嬷嬷,道:“嬷嬷,你不用管我。”
  沉鱼面上这样说着,眉间却是微蹙着,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
  陈嬷嬷道:“老奴怎能不管您呢?长公主把您托付给了老奴,您……”
  沉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实在是心烦得很。
  她想不通,明明是傅恒之丢下她陪着沈娘子玩闹了一整天,自己还没生他的气呢,他凭什么生她的气?
  难道是他嫌弃她不劳而获?什么都没做便得了个头筹?
  真是小心眼……
  她腹诽着,可自己心里也闷得厉害。她甚至连自己也不大明白,她得了头筹本是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她竟高兴不起来。
  正想着,便见鸢尾推了门进来,她将手中的餐盘放在沉鱼面前,笑着道:“二娘子既睡不着,便用些宵夜吧。”
  她说着,又像是怕陈嬷嬷怪罪,忙补充道:“都是奴婢亲手做的。”
  沉鱼这才提起些兴致,点头道:“都是你亲手做的?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陈嬷嬷劝道:“娘子,这么晚吃东西只怕要伤胃的。”
  沉鱼笑着道:“嬷嬷,我若是再不吃些东西,只怕是要伤心的。”
  陈嬷嬷无奈,也就由着她去了。
  沉鱼将餐盒打开,才发现里面林林总总放了许多吃食。
  沉鱼眼前一亮,道:“炉饼!烤肉!”
  她说着,捧起里面的小罐子闻着,道:“桂花酒!”
  她回过头来看着鸢尾,道:“鸢尾,你还会酿这个?”
  鸢尾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是……”
  陈嬷嬷不动声色的看了鸢尾一眼,道:“二娘子,老奴嘴馋,也想尝尝桂花酒。”
  沉鱼笑着倒了一盏给她,道:“嬷嬷尝尝,鸢尾的手艺真是不错。要我说,长安城中人人都说林家娘子的酒酿的好,可比起鸢尾来,只怕还不及呢!”
  她这一番话说下来,鸢尾的脸便越发的红了起来,道:“折煞奴婢了。”
  沉鱼抿了一口酒,只觉唇齿皆香,连呼吸都弥漫着桂花香气,她不觉陶醉,刚想开口再夸赞鸢尾几句,便听得陈嬷嬷道:“鸢尾,你随我来。”
  陈嬷嬷说着,便站起身来,款款走了出去。
  鸢尾一愣,赶忙朝着沉鱼行了礼,便跟了出去。
  沉鱼正觉得酒气上涌,有了三分微醺之意,见她们出去,心中不觉好奇,早忘了什么“非礼勿听”的规矩,便鬼使神差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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