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鸣瞥她一眼,一言不发,抱着小姑娘,脚步沉稳,走到他卧房门口,用脚推开门。
沈别枝被放到床上,不等她反应,他紧随俯身,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下来,咬住唇瓣,缠搅重含。
远处大海,某处水域里停着轮渡,是官方在组织每年春节的烟花秀。
十二点未到,正在进行灯光表演,五颜六色的射线灯光扫过,令人眼花缭乱。
沈别枝双手抵在他宽阔、精壮的胸口,用力扭头,喘着气推他:“我真的要睡觉了!你不要弄我!”
她小鱼似的微微张唇,璀璨灯光下,唇瓣泛着莹润光泽,像诱人品尝的新鲜樱桃。
季夜鸣按住她的肩,另只手掐住她的下颌,迫她转回,再次严丝合缝地吻来。
市区一些广场,都在集中燃放烟花爆竹,热闹穿过喧嚣的城市,到达半山腰的庄园,只剩下隐约的“噼里啪啦”。
甚至都不能盖住,两人粗l重的气息,以及接吻发出的攫取声。
沈别枝察觉到,季夜鸣今夜有些过急,她不确定是否因为那通电话。
如果是,说明他在她身上找慰藉,那在他心里,自己多少有一点位置。
要是她没分析错,那就更不能让他得逞。
季夜鸣垂眸敛目,沉静地注视她。
他抬起手,长指默不作声地解衬衣纽扣,沈别枝仍旧在挣扎,一脚踢到他的腿,一脚踢到他的腰,发出沉闷的声音。
男人不疾不徐,松开她的唇l舌,移向她的侧颈,深重嘬吻,掐住下颌的手掌下滑,松松握住她纤细的脖颈。
趁此机会,沈别枝一口咬住他肩膀,又凶又狠,仿佛咬下一块肉。
季夜鸣停止,喉结滚动,溢出一道低低沉沉的闷哼。
直到口中尝到淡淡发铁锈味,沈别枝才松口,后知后觉,自己用力到牙酸。
季夜鸣缓慢抬起头,隔着洁净的镜片,他的目光漆黑、幽邃,注视着少女晶莹剔透的眼睛。
沈别枝被吻得脸颊通红,她倔着脸,不惧不畏地回瞪他:“我不想做!季叔叔真想强,奸吗?”
实际上,她一边说着踩踏对方尊严的话,一边控制不住地怦怦心跳,又爽又怕,担心他待会儿真来硬的。
但不可否认,驯服野兽的过程,犹如冒险,在惊险里神魂颠倒、畅快淋漓。
盯着她看了会,季夜鸣深深呼吸,缓而平静。
他堪称温情地亲了亲沈别枝的唇角,语调柔和:“不做,但今晚别枝必须跟季叔叔睡。”
两人很久没一起睡,放任她闹这么久,季夜鸣耐心已经告罄。
沈别枝后脊,因警惕而竖起的汗毛,扑簌簌落下。
她其实有点怂,今天季夜鸣太不一样,挺怕他又像前两次那样,想出新的惩罚来折腾她。
所以,季夜鸣后退一步,沈别枝便不再吭声,顺从滚到一边,给他留出位置。
她裹紧被子,只露出脑袋,双眸如水沁过,乖怂地望他。
季夜鸣微微笑了:“别枝先睡,季叔叔去洗一下。”
说着他往下瞥了眼,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剩下纽扣。
沈别枝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立马又将被子往上拉一截,挡住滚l烫通红的脸颊,只露出一双眼睛。
西装裤需量身定制,从上到下,都恰到好处的熨帖合身。所以,只要稍有变化,就十分显眼。
更何况,季夜鸣的自身条件,跟他的资产一样大。
季夜鸣洗得特别久,沈别枝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洗澡之余,到底在做什么。
画面不由自主地出现在脑海中,她看过、摸过,但好似还没具体地看他自给自足过。
头一回在书房,有桌子遮挡,只瞧见犹抱琵琶半遮面。
沈别枝在被子里胡思乱想,自己给自己捂出一身热汗,热烘烘的,呼吸紊乱,手心都是湿润。
就着这样的状态,她迷迷糊糊地睡着。
被人从身后抱住时,刚好十二点跨年,海面上烟花秀开始,烟花“嘭嘭”冲上天,“噼里啪啦”炸开。
沈别枝被响声吓醒,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怀抱,半梦半醒间,本能地往后缩。
季夜鸣将她拥进怀里,带着冰凉水汽的手掌握住白腻皓腕,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脉搏跳动的大动脉。
下巴搁在女孩发顶,他温柔开口:“吓到了?”
沈别枝被凉得整个人都清醒。
窗帘未关,她刚好透过玻璃,看见海平上空,成片烟火炸开,五颜六色的火星如天女散花,照亮一方夜空。
这样浪漫美好的画面下,沈别枝却心不在焉地想。
大冬天的,老男人居然洗冷水澡,也不怕降低质量吗?
她温吞摇头,回应季夜鸣的询问。
男人体温天生比女孩子高许多,不消片刻,后背又热烘烘。
沈别枝翻身,脸埋在他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强健、平稳。
季夜鸣关灯,宽厚的手掌像哄小孩子睡觉那样,拍着她纤薄的背。
他忽然又问:“改天叫人把别枝的房间与这边打通,原来的房间全改作你的衣帽间,如何?”
沈别枝顿了顿,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轻轻转动。
前段时间,她一直睡在原来的房间,他倒好,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把窝都给她端了。
但她明白,这些事情上,她暂时没有说“不”的权利。
沈别枝没吭声,不拒绝,也不同意。
反正无论她怎样说,他决定好的事情,改变不了分毫。
窗帘自动合上,将如梦似幻的烟火表演挡在窗外。
隐约的“噼里啪啦”声,埋没在存在感极强的心跳里,沈别枝听着规律、强劲的跳动,眼皮逐渐沉重。
半夜,沈别枝被热醒。
她发现腰间的手臂嘞得格外紧,忍不住推了推那手臂,迷迷糊糊地开口:“热......”
季夜鸣没有松开她,反而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手掌轻拍她的背。
沈别枝半梦半醒间,意识到了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别枝:只想驯狗。
第47章 美人计
◎只要能成功,她不介意什么手段。◎
大年初一,天气不错,太阳从后山逐渐升起,山间薄雾散去,晨光笼罩住整个季家庄园,余下洒入海中,金色波光粼粼。
沈别枝醒得早,打开床帘,刚好瞧见海湾里,喙部尖尖的海豚跃起,在阳光下折出耀眼光芒。
鱼跃龙门,是极好的征兆。
沈别枝不由自主地扬唇,露出洁白的牙齿,梨涡深深灿笑。
这是不是预示着,她会成功。
心情愉悦地换上季夜鸣给她准备的新年红裙子,裙子及大腿中部,衬得她腿极长,外套是白色毛茸茸,年轻俏皮。
通常情况下,驳论的可爱与性感,在沈别枝身上,融合得恰好完美。
脚步轻快地下楼,沈别枝打开手机。
各个社交软件,都很多祝福,皆是昨晚凌晨所发。
一一回复,到陈星宇这里,沈别枝怔愣几秒,发现自己几乎快要忘记他。
陈星宇给她发一段视频,由他自己制作,一段烟花与她之前舞蹈比赛剪辑到一起的视频。
决赛时,他有去比赛现场看她表演,她看他抱着花,想来是准备送她。不过比赛一结束,她就被陈尧接走,没机会碰上面。
视频里的烟花,是昨晚海面上的烟花秀,一两个镜头里,还能瞧见半山腰上的季家庄园。
视频做得很用心,将沈别枝跳舞的背景,剪辑成烟花表演,画面如梦似幻,显得优雅起舞的少女,似从童话中走出。
陈星宇:[别枝新年快乐!]
好几条祝福语后,他给沈别枝发了红包,最后一条,是今天早上。
陈星宇:[早上好,别枝记得吃汤圆。]
少年的热烈诚挚,让沈别枝短暂拥有良心,这样对他,好像不太公平。
她没有收取红包,先回复:[新年快乐,视频技术又进步啦。]
发送过去,沈别枝犹疑温吞地打字:[陈星宇同学……]
她还未想好,该怎样告诉他,不要再喜欢自己。
季夜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伸过骨感分明的手掌,不由分说拿走手机。
珠玉落盘似的低沉嗓音自她头顶潺潺落下:“别枝,该吃汤圆了。”
沈别枝扭头,皱着秀气的眉,满脸不高兴:“手机还我!”
季夜鸣低眸扫过聊天内容,面不改色按灭手机屏幕,温声教导:“刚起床不要玩手机,小心眼睛。”
沈别枝冷漠轻哼,但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却相反的生动不宁,狡黠微动。
她骄傲地扬着颈,故作坦然望他,声音清脆咄咄:“季叔叔看我跟别人的聊天,是侵犯我们隐私的行为。”
季夜鸣抬手轻推了下银丝眼镜,语调柔和似有深意,像是在回味那两个字:“你们?”
沈别枝理所当然:“我跟他聊天,当然是我们了。”
不过一会,那点来之不易的良心,就轻易被沈别枝抛之脑后。
她从来不真善美,只为达到自己目的,很少考虑,是否会浪费他人真心。
季夜鸣“嗯”一声,唇边露出宽容的微笑,将手机还她:“是季叔叔的错,别枝现在可以乖乖去吃汤圆了吗?”
仿佛毫无脾气,哄着不爱吃饭的孩子。
这么好说话?
沈别枝狐疑看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扇,柔风吹过底下那汪澄亮清泉,泛起细微涟漪。
半响,她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当着季夜鸣的面,明火执仗地把陈星宇的聊天框里,没打完的内容删掉。
并收了对方的红包,给他回一个更大的:[给陈星宇同学的压岁钱!]
陈星宇很快回复:[猫猫脸红jpg.]
别枝惊鹊:[祝你新年拍出更好的视频,早日成为百万大V!]
嗯,当着老男人的面前,用老男人的钱,给年轻少年发红包的感觉。
就像骑在老虎头上舞狮,危险,但很爽。
季夜鸣始终宽和地注视她,好似少女做出多荒唐的事情,他都能纵容到底。
甚至吃完汤圆,还给了沈别枝大红包,一张数巨大的支票,比前两年都大。
沈别枝轻蔑。
前两年只是他无聊时逗弄的宠物,现在却能搂着睡觉、进入身体。
当然不一样了。
——
过完年,冀云山顶上的皑皑积雪早已融化。
气温逐渐转升,季家庄园内的草坪经过修剪、重生,一眼望去,翠绿绵延不断,几乎与蔚蓝的海平面交接。
部分早春开放的观赏性樱花、桃花品种,花苞饱满娇盈,只差一个春阳天,就会竞相怒放。
沈别枝也快开学。
但她与季夜鸣的冷战,仍在持续,自上回的暴力过后,他们两都已经素了一个多月。
季夜鸣说到做到,她的房间已经被拆,正在进行衣帽间改造,所以除却不让碰,两人每晚都睡在一起。
只能看,不能吃,对正处于青春躁动年纪的沈别枝来说,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偏偏老男人的忍耐力惊人,她不同意,也不会强取,仿佛真的很尊重她。
但将她关在家里,不让她与祝染见面,就显得这尊重极为好笑。
开学时,沈别枝被辅导员重点点名表扬,因为寒假的舞蹈比赛斩获魁首的事情。
没有人不喜欢被表扬,她也是,夸奖能让她一整天的心情变好。
但中途,祝染发过来的消息,打破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祝染:[妹妹,如果真的搞不定季夜鸣那变态,我可能需要换人了。]
沈别枝不意外,也不怨。
虽然投资影视,只是这位大小姐的爱好,但她到底是资本家的女儿,盈亏利益才是她首要考虑因素。
并且祝染为争取她,已经足够努力,前几天她与老公周乾,特意来了一趟季家,借着拜年的名义,试图让季夜鸣的兄弟说服他。
最终,依然被委婉拒绝。
沈别枝很聪明,轻易就想到——
作为同层圈子,季夜鸣恐怕早就了解大小姐的脾性,才故意拖延,一定程度后,对方自然会主动拒绝。
这样她就是再缠他,也改变不了既定事实。
如此放弃近在眼前的机会,她不甘心。
沈别枝蹙眉,犹豫不决地按着手机键盘:[祝姐姐,可以再给我最后一点时间吗?明天给你答复。]
祝染:[好,再给你一周的时间。]
换人只是不得已的决定,祝染最钟意的还得她,当然愿意给她最后的机会。
放学回家的路上,沈别枝坐在后座,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两季交替之景。
绿化带里,银杏树已经抽出绿芽,嫩绿点点地点缀在枝头,生机盎然。
她在思考,晚上该如何说服季夜鸣。
甚至想到三十六计。
坐在副驾的陈尧,从后视镜里瞥见少女愁眉不展的表情,关切问:“别枝小姐上课时,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他跟着沈别枝,学校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有进过教室,或许会稍有疏忽。
沈别枝往前瞥一眼,撇下嘴角:“论让我不开心,没人能比得过你老板。”
陈尧噤声了。
他知道两人冷战许久,但先生的事情他可不敢置喙。
沈别枝今天下午两节课,放学时,也是下班高峰期。
车子走走停停,令她烦躁不安。
红绿灯不远处,又堵成长龙。
陈尧眼睛瞄着后视镜,谨慎地提着馊主意:“别枝小姐,先生最疼的就是您,英雄难过美人关,只要您撒撒娇,就没什么事过不去啦。”
沈别枝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波光粼粼,目光从眼角斜撩前座,语气轻蔑:“明明是他不讲道理,凭什么要我撒娇!”
陈尧彻底闭嘴。
这位小祖宗,可比先生难伺候多了。
沈别枝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晚上,她特意将长发吹成微卷,用细指打散,几缕垂在脸侧,有心制造出一种无意的慵懒氛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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