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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文里的反派女配——二恰【完结+番外】

时间:2023-02-28 13:54:49  作者:二恰【完结+番外】
  而昨夜的那些记忆也都跟着涌入脑海里。
  新婚夜,凌越带着她逃出了新房,一路出城到了别院,也不知道这会王府是不是乱成一团了,别的不说,她那两个小丫鬟只怕是要急哭了。
  她有些担忧又觉得好笑与刺激,这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好在她已嫁人了,爹娘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且上无公婆要孝敬,下无兄弟姊妹要照料,整个府里唯有他们夫妻二人,再没比这更好打理的内宅了。
  她瞧着日光透过窗户纸斑驳地落入屋内,估摸着时辰已不早了,她在家虽然起得也晚,却也不会这般毫无顾忌。
  尤其是到了该用膳的时辰,虽然不怎么饿,却也该起身了。
  习惯性地又想去拉床头的金铃铛,刚要抬手就想起,这儿没伺候的人,只有他们这对刚新婚的小夫妻。
  小夫妻。
  昨夜有个人,格外的无耻,非要逼着她改口,一听她喊夫君便尤为欢喜,叫她的腰软了好久。
  一回想着这个,她的脸就有些微微泛红,尤其是屋内无人伺候,也没人打洗澡水为她擦洗,什么事都只能是他亲力亲为。
  亲自抱着她放入温热的浴桶中,亲自为她擦洗。
  也是昨儿她才知晓,他竟在屋内摆了个可以两人同浴的木桶,到了后面她浑身舒缓昏昏欲睡的时候,便感觉到水在不停地往外泄,有人挤进了木桶内。
  还要打着为她擦洗的借口,直到水都冷了,才抱着浑身泛红的她回到榻上,那会她是真的手软到抬也抬不起了。
  一沾着枕头就彻底地昏睡过去,至于他是何时睡得,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在这之前她还担忧过,爹爹独占娘亲,她四岁后便再不许跟娘亲一块睡,她底下又没有妹妹,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一个人睡的,偶尔才会和程关月或是几个堂姐妹睡一块。
  她还怕突然要适应枕边多个人,会不会睡不着,还偷偷问了娘亲,与爹爹共枕时,她是睡里侧还是外侧。
  没成想这些忧虑都是多余的,她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机会,就睡得很沉也适应的很好。
  她躺着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见凌越都没要醒来的意思,双手小心翼翼地撑在他的身侧,想要试探着起来,可他搂得实在是紧,根本就动弹不得。
  且一挪动,似乎就有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她闷哼了声,绷直的脚背又乖乖地松懈了下来。
  罢了,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这还是头次,凌越睡着她醒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入睡才离开,他好似永远都不会有疲惫松懈的时候。
  沈O仰起头认真地看向他,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颜,锋利的剑眉,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双睁开时澄澈的凤眼。
  许是睡着,让他那股戾气没那么重,多了几分自在与温和,甚至不像是睥睨天下的大将军了,穿件锦袍便是个能言擅谏的文臣。
  沈O觉得有趣,忍不住伸出手指落在他的眉间,他日日在沙场驰骋,肌肤自然比不得京内那些养尊处优的贵人细滑,却另有种豪迈的霸气。
  他的眉毛也与头发似的,有些粗硬,摸着刺刺的,沈O忍不住想起之前有人说他凶戾,怕不是浑身上下都是硬的。
  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的手指顺着眉头轻扫到眉尾,这人怎么连睡着都是拧着眉的,看着似乎连梦中都是烦心事,都有她了,还有什么可愁的。
  沈O轻缓地在他眉心揉了揉,没想到拧紧的眉头真的舒缓了,她诧异地看向他的眼,却依旧紧闭着丝毫未动。
  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放下心,圆润温热的指尖从眉头一点点往下挪,划过眼睑小心地触碰着他浓密的长睫。
  她头次见个男子的眼睫这般长的,纤细卷翘,犹如颤动的蝶翼,连她都止不住羡慕。
  只是世人都畏惧他,没人敢直视他的容貌,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美好。
  想象着那双透彻如珠玉睁开时,是怎样的蛊惑人心,她的指尖便忍不住地发烫起来,昨夜他便是这般情深地盯着她,一遍遍地喊她:“呦呦。”
  让她僵硬的身子一点点变软,最后任由他为所欲为。
  沈O一时有些失神,连搂着她腰间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她也没发觉,喉咙干涩地咽了咽,手指还在往下滑。
  直到在他单薄的唇瓣上停留时,湿热的触感瞬间将其捕获。
  他竟是张口咬住了她的指尖,沈O蓦地一颤,慌乱地仰头去看,他那双浅色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眼底还有化不开的浓稠。
  瞧他的样子,眸色分明清醒的很,半分睡意都没有,就知道又被骗了。
  “你何时醒的,醒了怎么也不说话呀。”
  沈O娇嗔地抽了抽手指,却被他含着包裹着,动弹不到。
  她的声音有些哑,昨夜到了后头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这人也半分不怜惜,被逼得狠了不得不低声求饶。
  还偏爱问她该喊什么,她那会犹如绷紧的弓弦,都快被人抛上天了,稀里糊涂地将阿越、凌越、舅父、哥哥喊了个遍,他都不肯罢休。
  后来闷闷地喊了声夫君,他方满意地给了她,一声又一声的夫君,也就是她爹娘糊涂,居然会以为凌越有问题。
  惨遭风雨洗礼的分明就是她这个小可怜。
  何时醒的?
  这个问题不准确,应当问他何时睡下的,一整夜他几乎未眠。
  他从出生起便未与人同床共枕过,但有些事根本不必去学,只要看见她便可无师自通,尤其是小姑娘的反应太过柔软美好,比他想象中还要美百倍万倍。
  也彻底燃尽他心底的理智与怜惜。
  偏偏小姑娘也乖顺,真就依着他顺着他,若不是池中的水冷了,她身上还烫得吓人,他都没发觉她在发热,不敢再作怪,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上榻。
  为她上了药又散了温,脸上的红潮才慢慢褪去,如此折腾下她居然还是睡得很熟,可见是真的累极了。
  原想两人分开两个被褥,也好约束自己,可不知是不是到了陌生的环境,她有些认床还是单纯的依恋他,刚把人放下她便依偎了过来。
  明明是紧闭着眼,却能准确地抱住他的腰,还将脑袋在他怀里轻轻蹭,这叫他如何还放得开手。
  这才干脆将人抱在了怀里,让她枕着,而他则怕她又发热,时不时醒来,几乎未合过眼。
  待到天光大亮,见她没再起热,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正想闭眼睡会小姑娘却醒了。
  他对四周的声响尤为敏锐,她哼唧一声,挣扎着睁开眼时,他便知道了,只是想看看她会有何反应这才没出声。
  凌越抱着她的手掌微微收紧,掐着她往上举了些,让她能与他的视线平齐,被衾下两人依偎在一块,肩并着肩腰抵着腰,她的脸止不住地又红了。
  “那还怎么抓到你。”
  他的嘴里咬着她的手指,让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含糊,两人贴得近,犹如在耳朵挠痒痒。
  沈O某些瑰丽的记忆又冒了出来,不敢再乱动,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小声地辩解:“我又没有做坏事。”
  她只是,只是想认真地看看他。
  还没做坏事,一早醒来便东摸西碰的,他便是真的睡着,也该被她逗弄醒了,心底窜起股作弄她的心思,抱着她蓦地一转,两人的位置便相互对换。
  小姑娘果然吓得花容失色,一双漂亮的鹿眼水亮亮的,睁得漆黑浑圆。
  “阿越,白,白天了……”
  “喊什么。”
  沈O咬了咬下唇,又快又轻地喊了声:“夫君。”
  即便昨夜已经喊得嗓子都哑了,可烛光下帐子内说得话都不算数,较真起来这才是她头次这般喊他,总有种奇妙的身份改变,好似拜了堂喝了合卺酒都不算,这才有成了夫妻的真实感。
  “夫人。”
  真是奇妙,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字,却把两个人拉在了一起,重新组建成了家。
  她还在沉浸在甜蜜之中,凌越已亲了下来,她的声音立即被吓得支离破碎:“夫君,天都亮了!”
  她的胆子是比普通的闺阁女子要大些,但白日宣/淫这等事还是有些打破她的底线。
  不想凌越的唇却只擦着她的脸颊落在了耳垂上,贴着她的耳朵咬着道:“天亮怎么了,这又没外人。”
  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秘境。
  “那,那也不行的……待,待天黑了再……”
  “都没用膳呢,会,会饿的呀……”
  凌越定定地看着她道:“吃别的。”
  “呜呜呜,我不好吃的。”
  见她真被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他忍不住笑出声,真真是个宝贝,他的手掌撑着床榻猛地平躺回去,将她侧身搂进怀中,“逗你的,陪我再睡会。”
  沈O方才脑子里已经在想,他要是来真的,她是该做个谏臣劝他节制,还是该做个妖妃纵容,好在不等她纠结出个结果,他就松开了她,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昨夜大婚后,他又是敬酒又是带她出城,到了别院也没说上两句话,就一路滚上了榻,才惊觉两人成亲后竟没好好说过话。
  这会枕着他的胸膛,把玩着他的衣袖,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爹爹本是不愿意一并去的,反倒是娘亲说憋在京城大半辈子了,想要出去走走见见世面,爹爹便心软了。”
  “我以前还觉得爹爹是最疼我的,现在才发觉,他最偏心的还是娘亲。”
  凌越答应了太后,婚后第七日要离京回西北,沈O舍不得爹娘,又怕他们留下回成为成帝制约凌越的人质,便应下举家搬去西北。
  沈成延初闻此事自是不肯的,哪有嫁了女儿还把全家一并搭进去的道理,况且京城是他的根,他在这长大成亲生子,自然不愿意离开。
  况且三叔父一家也不愿走,还有老太太上了年岁,他作为长子更不能舍弃沈家。
  后来是苏氏关上房门劝了一夜,隔天一大早沈成延便点了头,辞官为三弟换取升官的机会,再将老太太与沈家交给三房。
  他们也不带什么,就简简单单一家人启程。
  凌越闭着眼听她小声嘟囔,手指在她圆润的香肩摩挲,唇角勾了勾轻笑了声:“往后我偏心你。”
  “我也偏心夫君。”
  “全家唯一没人偏心的就是大哥哥了,谁让他一把年纪也不抓紧,阿姊都要嫁人了,他还浑然不知,活该他一个人。”
  凌越虽是要返回西北,但京中还有些事宜没处理完,沈长洲如今是他的家人了,去了营内几个月历练后像是脱胎换骨般,如今早已能管着百人,也能替他分忧。
  故而,他会暂且先留下,带年关再独自启程。
  沈O自己圆满了,就总希望身边的人也都能逞心如意,只可惜她兄长与程家阿姊,到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还有心思想别人。”
  凌越搭在她腰间的手轻捏了下她的软肉,沈O立即弓起腰,不敢再提沈长洲,又开始念叨该带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去了西北,有的糕点便吃不着了,尤其是那个栗子酥。若没有它,你我还不一定能有如今呢,要不再带两个会做糕点的厨子?”
  她在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地数着,凌越紧闭的眼却缓慢地睁开,“后悔吗。”
  沈O的动作微顿,不理解地抬头看他,就见他神色认真,愣了下便反应过来了,她困难地往上蹭了下,在他下巴亲了下,“不后悔。”
  “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京城很大可外面的天地更大,况且你在哪我便在哪。”
  听她说得如此认真,从未有人能为他做到如此,凌越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他捧着她的脸,缱绻又温柔地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后悔也无妨。”
  “你何时想回来便回来。”
  沈O正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蓦地听到这么句,瞬间清醒过来,不对吧,她听太后当时说得无召不得入京,分明是希望他再也不要回京。
  怎么回京就被他说得如此轻巧了……
  她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般,不安地眨了眨眼。
  凌越没有多说,捧着她后脑的手掌插在发间细细地摩挲着,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但她知道,这个王朝注定太平不了多久了。
  屋外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云层掩盖,乌云密布没多久,便下起了秋日的第一场雨。
  稀稀拉拉的雨声低落在窗台,细密的雨丝飘落进屋内,层层叠叠的幔帐被修长的手臂挥动开,阻隔了所有的秋意。
  沈O起先真的只是想陪他躺一会,便起来去小厨房瞧瞧有没有东西能做些,她还记得上回的寿面,有心要一雪前耻。
  可他的怀抱真是太舒服了,昨夜也实在是累极了,前一句还在说要去大漠看星星,下一瞬竟抱着他的腰睡过去了。
  凌越听着她平和的呼吸声响起,轻手轻脚地将她搂得更紧密,空荡荡的心像是瞬间被填满了。
  沈O睡了个绵长又舒服的觉,再醒来时浑身都是热乎乎的,而她则是被饿醒的,实在是肚子空空,不然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能睡到地老天荒。
  醒来时,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不想却摸到了微热的被褥与枕头,她蓦地睁开眼,身边竟没有凌越的身影。
  她抱着被衾坐起,一时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瞧见熟悉的布置,才相信不是做梦。
  床榻前只摆着一双他的趿鞋,屋内却都不见他的人影。
  那凌越能去哪儿呢。
  沈O昨儿来是被他一路抱进屋的,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没穿,还是路上掉了,总之她连双鞋子也没有,犹豫了下踩上了他的趿鞋。
  凌越身长脚也大,对她来说犹如船一样,空空荡荡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她又心急没踩稳就去踩下一脚,很快便手舞足蹈地摇摇晃晃起来。
  眼见就要歪倒,门从外推开,那个高大的身影及时出现,他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还端着个瓷碗。
  大步将人带到了就近的软榻上,见她如此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地笑起:“怎么起来了?”
  她在他面前丢人丢惯了,反正亲也成了,他便是反悔也来不及了,她顾不上羞赧努了努嘴,声音中带了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你去哪了,我醒来看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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