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过年,他被允许放假一天不用去挑粪。
可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在乐呵呵过年,他一个人住在粪坑旁边的屋子里,冷风不断灌进来,手里的馒头已经冷掉了。
想到往年这个时候他在家里吃上肉喝上热汤,还有媳妇儿子热炕头,他心里那个后悔啊。
自从他进来农场后,他媳妇一次都没来看过她,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可这会儿他恨不起来,他更担心杨珍珍会跟自己离婚。
想到这,他突然“呜”的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他后悔了,他愿意吃|屎,阮瑶快回来帮帮他吧。
**
阮瑶不知道两个阮家发生的事情,她在顾家过得很高兴。
大家吃完晚饭,然后一起凑在一起守岁。
客厅里大家凑在一起打麻将,或玩纸牌,阮瑶输了两回,突然有点内急,便把位置让给娄俊磊。
一楼的卫生间有人在用,她只好去二楼。
上完洗手间,路过秦浪房间时,她顿住了。
房门开着,秦浪躺在床上,两条修长的长腿搁在床边。
吃饭时,秦浪被娄俊磊和顾越泽灌了好多酒,所以一吃完饭他就说要上来休息,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不过他怎么没盖被子,这么冷的天很容易着凉的。
阮瑶看在他今天去接自己,又给自己手表票的份上,于是走过去喊了一声:“秦同志?”
秦浪没有回答,身子也没有动,显然是睡熟了。
阮瑶走进去,看到他眼睛紧紧闭着,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他白皙的脸上多了两抹红晕,橘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嘴唇红润,看上去很是秀色可餐。
阮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推了他一下:“秦同志?”
秦浪依然没有动。
阮瑶往外面看了一眼,大家都在下面,没有人上来二楼。
俗话说,风高月黑夜,正是干坏事的好时机。
阮瑶心咚咚直跳,挪着步子来到秦浪身后。
秦浪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他刚才是睡着了,可阮瑶一喊他,他就醒过来了。
只是他没有睁开眼睛。
这会儿听到她走到自己身后,他眉头不由蹙了蹙,她这是想做什么?
给他盖被子吗?
只是盖被子在刚才的位置也能盖,为什么要绕到身后去?
难道……她想在身后抱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秦浪的心漏跳了一拍。
阮瑶目光落在秦浪的腰身上,心里啧啧了两声。
一个大男人身材怎么长得这么好,宽肩窄腰,瞧这公狗腰,瞧这翘臀,简直不要太完美。
她看着弧度优美的翘臀,心里好像被猫爪挠了一样,痒得不行。
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试试,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房间里很安静,秦浪心跳快得几乎跳出嗓子眼。
她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他好想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但又害怕自己一动,会吓到她。
他悄悄睁开眼睛,然后从墙壁上的影子看到阮瑶扬起了手臂――
下一刻“啪”的一声。
阮瑶的手拍在他的屁股上,还捏了捏。
秦浪:“……???”
作者有话要说:阮瑶:手感极好。
秦浪:……
晚上还有一章,记得留言哦
第51章
手感真好啊。
怎么形容呢,就是结实中带着弹性,弹性中带着肉感,总之就是十分好。
阮瑶又忍不住戳了一下,因为担心把人给弄醒,这才依依不舍地收手。
秦浪:“???”
他在哪里他是谁他在干什么?
秦浪满头黑人问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都受到了极大的颠覆。
她干嘛要拍他的屁股,还捏了!
原本以为她要抱自己,他都想好了,在她抱住自己那一刻他就假装醒过来,问她为什么对自己意图不轨。
可现在她倒是意图不轨了,但这个情况也太尴尬了。
身后再次传来动静,秦浪赶紧闭上眼睛。
阮瑶拿起一旁的被子展开给他盖上,然后像个办完事心满意足的渣男一样,头也不回走了。
秦浪等了好一会儿,身后再没有动静,他这才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阮瑶的身影?
秦浪:“???”
所以在拍了他的屁股后,她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走了?
了?
阮瑶从第一眼看到秦浪的翘臀时,就很想试试手感,现在夙愿以偿,她心情很好。
来到楼下,顾教授看到她嘴角带着笑容,好奇问道:“瑶瑶,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她笑了吗?
阮瑶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角:“没什么,就是今天是除夕夜,所以心情很好。”
顾教授又问:“小三儿他在上面吧,你看到他了吗?”
阮瑶眼睫眨了眨,淡定摇头:“没有,秦同志应该睡着了,我没看到他。”
顾教授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秦浪过了凌晨后才下楼来,阮瑶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看他没什么异常,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就在她收回视线时,她没看到秦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过了凌晨,便是1966年。
大家互相说了吉祥话,然后熬不住各自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大年初一,阮瑶醒来后收到了好几封压岁钱,其中顾教授的最大,给了整整二十元。
她不想拿顾教授还不高兴。
“过了年你就二十岁了,往年过年没能给你压岁钱,这次一次性给了,一年才一元压岁钱,这算多吗?”
一年一元压岁钱是不多,却足够让阮瑶的心暖暖的
娄俊磊在一旁用手肘碰秦浪:“看来你要失宠了,你姥姥现在最喜欢阮同志。”
秦浪白皙的手背抵在额头,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闲,要不我给副所长打个电话,让你和他多聊一下油井分层的新方法?”
娄俊磊浑身一哆嗦:“别别别,算我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给副所长打。”
昨天跟副所长一辆车回来,他可是被副所长问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对油井分层的办法的确有新的看法,但看法还没形成概念,他只是顺口提过一嘴,哪想到秦浪这家伙直接把他推进火坑。
实在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秦家的电话响了,打电话过来的人正是姜学海,他说过半个钟头来接娄俊磊,对于昨天提出的新方法,他有了新的灵感,要跟娄俊磊好好谈一谈。
娄俊磊晴天霹雳,嘴巴张着看秦浪:“你的嘴巴是开过光的乌鸦嘴吗?”
呜呜呜大过年的,他不想跟副所长一起过。
虽然不愿意,但娄俊磊半个钟头还是被姜学海给接走了。
秦浪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这么准。
**
因为是大年初一,家里时不时有人过来拜年走动。
尤其是顾教授的辈分和地位在哪里,过来的人络绎不绝,阮瑶这个外人在顾家呆着有点尴尬,于是便想出去走走,顺便把手表给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从昨晚团圆夜开始秦浪的情绪就似乎不高。
像昨晚如果他不想喝酒的话,她相信没人能灌得了他,但他来者不拒,硬生生把自己给喝醉了,后来又顺理成章没跟大家一起守岁。
不过顾家的人好像都习惯了,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多嘴,这会儿她在二楼的阳台找到了秦浪。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搁在栏杆上,另外只手指夹着根抽烟。
他似乎看风景看入神了,又或者在想事情,总之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阮瑶有些吃惊。
两人见面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之前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抽烟,身上也没有烟味,所以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抽烟。
秦浪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然后就注意到身后的阮瑶:“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他转过身来,桃花眼微挑。
冬日的阳光暖暖照在他身上,柔软垂在额角的刘海被染成金色,恰恰遮住了锐利的眉峰,让他面部线条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和忧郁。
阮瑶用手挥掉面前的烟雾:“我想现在去买手表,你之前说的票能给我吗?”
秦浪摁掉烟头,神色自然道:“我正好要去买点东西,我跟你一起去吧。”
阮瑶没有想太多:“没想到你也抽烟?”
秦浪迈着长腿走进屋里,拿起沙发上的长大衣,声音淡淡:“偶尔抽几支。”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顾家。
阮瑶没跟顾教授说自己是跟秦浪一起出去买东西,现在大家就已经把他们看成准一对,要是知道他们一起出去买东西,肯定更说不清楚了。
只是来到大院门口,阮瑶愣住了:“我们要走路去吗?吉普车呢?”
秦浪声音懒懒的:“吉普车不是我的,三舅一早就开出去了。”
闻言,阮瑶只好认命:“那走吧,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秦浪一下子就笑出来,桃花眼睨着她:“你倒是很精明,让我在前面给你挡风。”
阮瑶理直气壮地:“顾教授说了,糙男人就应该用来干粗活。”
秦浪墨眉轻耸了下,转身走在前面:“跟好了。”
阮瑶乖乖跟了上去,冬日的北方酷冷无比,风刮在脸上特别生疼,有秦浪在前面挡着,她感觉脸上好受多了。
他一双长腿踩在积雪上,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阮瑶偷懒,顺着他踩过的脚印往前走,这样可以省好多力气。
两人身后留下一排脚印,大脚印上叠着小脚印。
冷风吹起秦浪的刘海,他脖子微侧,看着积雪上两人挨在一起的身影,嘴角抿了抿。
昨晚她是正好经过他的房间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只是她平时看着那么一个正经的姑娘,为什么要拍他的……这可是耍流氓的行为。
昨晚像个女流氓,这会儿却像个孩子一样,为踩他的脚印而窃喜。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冬日的塔拉图比京城多了几分辽阔和苍茫,路边的树早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耳边是呼啸的冷风,阮瑶跟在他身后,自成一片温暖的小天地。
两人都没有说话,埋头走路,就在阮瑶以为他们会一路沉默到百货商场时,前面突然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
“昨晚你进我房间不久,我就醒过来了。”
晴天霹雳。
五雷轰顶。
无语凝噎。
阮瑶感觉头上有个响雷炸开,脚下一崴,整个人就跪倒在地上。
秦浪转身看着她,挑花眼微挑:“你这是在向我磕头认错?”
阮瑶脸迅速燃烧起来,强装淡定地爬起来:“我为什么要向你磕头认错,我又没做错什么。”
她仰着脖子,竭力不让他看出自己心虚。
心慌得一批.jpg
同时心里觉得秦浪这家伙太可恶,他一早醒了却故意装睡!
要不是他装睡,她又怎么会去捏他的屁股?
秦浪嘴角微扯,强调道:“你昨晚做了什么,真需要我说出来提醒你吗?女、流、氓。”
“……”
大型社死现场,此时阮瑶只想扛着火车逃去外星球。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昨晚刚好有只虫子落在你的屁股上,所以我好心帮你吧虫子给赶走,真是好心没好报!”
稳住,别慌。
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把“女流氓”这帽子扣在她头上。
秦浪尾音拉长:“是吗?”
“就是这样!秦同志我觉得你有被害妄想症,这是病,得治,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阮瑶一本正经为自己挽尊。
秦浪桃花眼微挑,看着她。
周围没人,安静得让人心慌。
好一会儿秦浪才开口:“我有病,那你给治吗?”
阮瑶怔住了:“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医生,怎么给他治病?
秦浪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如冰冷的风不带一丝温度。
阮瑶的心好像被冰猛然刺激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很孤单很难过。
**
一路沉默来到百货商场,商场并没有因为过年而关门,反而比平时更热闹。
往前大家要上班,难得过年放假,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场所,于是逛商场便成了大部分人的选择。
商场里熙熙攘攘,小孩子打闹声络绎不绝。
阮瑶本来想逛一逛,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想逛了,跟后世的商场不一样,地方没那么大,买东西卖东西,弄得就跟菜市场一样。
两人直奔三楼的手表专柜,手表是奢侈品,他们过来时人并不多,只有一两个人在看货。
阮瑶凑过去柜台扫了一眼,货还不少,只是琳琅满目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选哪个好。
就在她准备开口问柜台的售货员时,秦浪开口了。
“这几款是梅花表,左手边是英纳格,右手边是罗马,这三个牌子都是瑞士产的,是目前市场最受欢迎的三个牌子,价格都在三百左右,后面一排分别是沪牌手表和百浪多,沪牌是国牌,价格一百二左右,百浪多同样产自瑞士,价格在两百左右。”
售货员目瞪口呆:这懂的比她还多。
“这位女同志喜欢哪一款,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要是这些你不喜欢的话,我们还有几款更贵的。”
平时别的客户来买,她轻易不会给别人看手表,除非确定要买,只是现在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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