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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三月蜜糖【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01 13:15:41  作者:三月蜜糖【完结+番外】
 
第99章 
  这夜的容祀,似乎没甚耐心。
  在赵荣华迷糊间,便拢紧了怀抱,窗外凉风习习,吹得窗牖吱呀作响。
  赵荣华仰着小脸,面前的帘帐如同被风吹得失了依附,摇曳着卷到她指尖,起先她还能揪住薄衾,后来便没了气力。
  容祀出过汗,浑身湿漉漉的。
  他握着她的手腕,笑着,看着。
  赵荣华生的极其美貌,肤色又白,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自己时,尤其让人定不住心神,她眯着眼,手指抠着他的手背。
  容祀年轻,也不知消停,况且面前人好看的要紧,手指勾起她的发丝,缠了几圈,又故意松开。
  近在眼前的帷帐亦变得缥缈柔软,如云如雾般罩在顶端,时而近时而远。
  浑身汗津津的,如同水里泡过似的。
  赵荣华的唇角有些湿,正迷蒙间,便被容祀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宽大的案面。
  花梨木方案雕着精美的花,缠枝牡丹纹路从桌围蔓延至低处,月宁的手抓着那些纹路,眼睛却看着从高处落下的梁木。
  灯烛爆开花火,啪的一声。
  能开口说话,已是半夜。
  赵荣华合着眼睛,能觉出有人在撩她的发丝,使坏一般往她耳垂,腮颊上绕,点过后,又故意等她反应。
  她累的不行,光洁的小臂往后一拂,“别动。”
  手被他抓住,合拢,一起压在枕边,人也落了下去。
  你这身子骨得多练练,改日咱们去京郊骑马,西境刚送来几匹高头大马,赏了梁俊傅鸿怀两匹,还有几匹就在马场养着,给你选匹性情温顺的。”
  我不骑。”
  赵荣华恹恹地拒绝,偏过头,将小脸埋进枕头里。
  容祀凑过去,吻吻她的耳垂,哄道:“旁人想骑我都不允,你该觉得荣耀才是。”
  我不喜欢骑马。”
  赵荣华打定了主意,避着他的亲吻,偷偷用右手往上拽了拽薄衾,盖住了肩膀。
  你可真懒。”
  容祀又给她扯开,看着滑腻的皮肤,心下一动:“长此以往,你这身子可不叫我累坏了?”
  赵荣华脸上一红,啐了声,“你多疼疼我便是。”
  我这就过来疼疼你。”
  说罢,紧紧环着她。
  容祀相貌极美,骨肉均匀,男子的皮肤大抵都与女子不同,虽瞧着白皙,却有种精瘦的力量感。
  知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赵荣华想生气,却无暇计较,只被他缠的脑中一片空白。
  末了,竟也不往外走,只耍赖一样把人抱得更狠。
  赵荣华便是再累,也急的往外推他。
  你无耻!”
  下去!”
  容祀瞧着瘦,身上却有无穷的力气,非但不往外去,反而又紧了紧,嘟囔:“就不。”
  你…”赵荣华咬着牙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不知该如何骂他,眼见着红了眼眶,容祀叹了口气,又哄道:“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你哭什么?”
  滚。”
  赵荣华瓮声瓮气的骂,垂下眼皮心中满是怨怒。
  你可真是愈发无礼!我滚了,若想再叫回来,可是要费好些周折,你确定要让我走?”
  滚滚滚…”
  赵荣华惦记着身子里的那些污浊,哪里有好脾气听他威胁,一攥拳,狠心道:“少拿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我稀罕!”
  没完没了的折磨,以为人都同他一般强健,回回事毕,都让她苦不堪言,哪里有脸说这番不要脸的鬼话。
  你不稀罕我?”
  容祀嗤笑,简直匪夷所思,睁眼说瞎话。
  单不说他的长相,便是手下这副身子,谁尝过后能舍得抛弃?
  饶是再害羞,也该有个限度。
  瞎说!
  胡扯!
  心口不一的拒绝不是拒绝,是邀约!
  他握着她的细腰,令其面朝软枕,沉在衾中,旋即跨过去,双膝跪下,又跌了进去。
  赵荣华吃痛,回过头来绯红着脸颊啐道:“不稀罕!”
  容祀嘴唇一勾,“我都跟你道歉了,还想怎样?
  是我的诚意不够,还是你的心肠太硬,适可而止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你…何时…道过歉?”
  容祀轻笑:“你瞧瞧,眼下不就是在道歉吗?”
  赵荣华被他捏着下颌顺势看去,他跪在两侧,腰板挺直,肩膀微垂。
  果然是诚心诚意“道歉”。
  握着她手腕的手骨松开,赵荣华顺势跌倒,柔软的绸枕绣着兰花暗纹,长睫微眨,便见那纹路纠结成一团乱。
  那人的声音随之覆在耳边:“淳淳,你难道不想跟我有个孩子吗?”
  赵荣华的心,忽然就软了一下。
  她攥着软枕,待他稍稍平复下来,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孤单。”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只是一瞬的低落,随之便又带上自负的笑,“你难道不想给我生个孩子?”
  稳固地位的最佳手段。
  我需要吗?”
  两人俱是一愣,容祀握着她的肩膀,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眼睛,未停,反而更快了些,“我是把你宠坏了。”
  …
  晨起时外头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春雨那般缠/绵缱绻。
  屋檐浸在幽青里,连树木都跟染上一层油脂,带着浅浅的晕雾气。
  你怎么还不走?”
  赵荣华从榻上起来,拢着衣领把乌黑顺滑的长发从衣间捋出,坐在妆奁前,拾起紫檀木小梳,从镜中,恰好能看见容祀斜支着身子,悠悠看着自己。
  容祀把玩着头发,心道:竟有种被人用完,弃之如履的糟蹋感。
  宓先生说,你最近都会很忙。”
  嗯。”
  忙就不要来了。”
  容祀:……
  赵荣华没听到回音,便盯着镜中的人仔细瞧着他面上的表情,“我去过程府了,程夫人正撮合程雍和他表妹的事,北境的人选,你到底没有定他。”
  你同他解了婚约?”
  本就是被你强行捆到一起的,程雍通情达理,说清楚了,便也好办。”
  容祀哼哼,又道:“你的死讯这几日便会传开,礼部会将新的庚帖送来,往后你便是赵淳。”
  似不放心似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赵淳。”
  那字…”赵荣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字还是要练得。”
  容祀趿鞋下床,走到她身后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亲唇,“若不然,我怕往后没脸去地下见我那老丈人。”
  别拿父亲当借口,焉知不是你好面子,怕人知道我只是会做饭会女红会调香,字也认不全,更何况像别人一般,能写一笔惊世骇俗的好字。”
  你也别激我,我说练就得练,入了宫,总不能让你待在小厨做女红吧,写字也能陶冶情操,习惯就会爱上,说不定,我不逼你,你自己还欲罢不能了。
  别任性,乖。”
  我是挺忙的,但再忙也能抽时间过来,放心,我对你的恩宠,不会断的。”
  自容祀走后,便有宫人陆续送来山珍补品,他所谓的恩宠,来的简单粗暴,流水一般。
  足足装满了小库房,便是日日食之,也不知该吃到何年何月。
  她在脂粉铺子待着的时候,约莫都在里间,前头有小杏张罗,她聪明伶俐,机灵嘴甜,又加上本来就生了张俊俏白嫩的小脸,过去买脂粉的娘子看了她,自然更是信赖。
  伺候走了客人,小杏便急匆匆掀开帘子,露了个头:“姑娘,外头都传你死了。”
  赵荣华调完药汁,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嘴角都是黑乎乎的汁液。
  你喝了什么?”
  药,治疗风热的药。”
  她面不改色,又塞了颗蜜饯,苦涩感稍稍好些。
  容祀胡来,她可不会听之任之,这个时候若有了身孕,那便真的要被他为所欲为了。
  孩子?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有了孩子她又该如何养活,更何况那个爹,本来就是个偏执乖戾的,两个自小没得到疼爱的人当了爹娘,那景象不敢想。
  在没有确切的渴望前,她不会要孩子。
  是殿下…不,陛下授意传的吗?赵家小小姐死了,他就可以给你赐一个新的身份,然后迎进宫里。
  姑娘,你要做皇后了不是?”
  小杏激动到的跳脚,拍着手惊道:“陛下待姑娘可真是跟戏文里说的一样,机关算尽…”
  赵荣华抬头看了眼,“小杏,你好像长高了。”
  小杏仰起脖颈,比照着门框,“好像是啊,跟着姑娘吃的好,竟然还能长高。”
  小杏是孩子脾气,三言两语便被赵荣华岔开了话题,叽叽咕咕说了好多,直到有客人来,她才蹦蹦QQ离开。
  舅母过去的时候,表哥宋吟也跟着一起去的,他去了崇文馆,倒是个安生的活计。
  赵荣华去房中沏茶,出来就看见舅母与母亲挨着坐,舅母为母亲簪了支花,母亲微低着头,眉眼温婉,那一瞬间,就好似回到母亲年轻的时候,赵荣华突然就有些眼热。
  淳淳,你这花架甚是清雅,养成了隐蔽,夏日坐在此处乘凉,清风徐徐,倒也没有闭塞的感觉。”
  赵荣华端过去茶水,“只小虫多些,夜里蚊虫也多,需得提前涂好药膏,否则两条腿都跟着遭殃。”
  你母亲的画让我仿佛看到当初,我刚嫁到宋家,她还未出阁,整日里画些花鸟虫鱼,栩栩如生,那会儿她多有灵气…”
  舅母拉着母亲的手,为她把发丝抿到耳后,“听闻那恶毒的婆子终究受不了酷刑,咽了最后一口气,尸首被拖去了乱葬岗,赵家大郎二郎没有过去收尸的。”
  拖到乱葬岗的尸首,多半都会被野狗野兽叼走。
  李氏倒了之后,赵家也跟着大门紧闭,这几日,老宅也被卖掉了。
  三人正坐着,门外传来嘈杂的争吵声,接着,便有人拍门,断断续续后仿佛被容祀的暗卫拉走,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冲天而起,刺的人耳膜生疼。
  华儿,华儿,你出来见见姐姐!”
  华儿,姐姐求你了!我知道你没死,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出来吧,看在我们是血亲的份上,你救救我们!”
  …
  舅母狠狠一拍桌子,啐道:“好生不讲理,没教养的东西!”
  外头都在传赵荣华已死,只有最亲密的几个人知道容祀的目的,既然传了,那便要让坊间相信。
  外面的嚎叫声如此惨烈,恨不能叫人都听见,赵荣华没死,在这躲着呢。
  实在是居心叵测,黑心至极!
  赵荣华拉着舅母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容祀的人自会处置干净。
  只是她没想到,那个素来端庄文雅的大姐姐,有朝一日竟会变得如此穷凶极恶,似泼妇骂街一般,狂放的叫嚣,她能听见她的挣扎声,啐骂声,还有因为撕扯而发出的布帛撕裂声。
  很快,戍守的人将她架走,扔到了离门口数条街之隔的地方。
  舅母的恨意还在,因激动而不住地抖着身子,“他们就是不想让你好过,这群吸血的恶鬼,到底哪里不满意!
  死也想拖你下水!”
  母亲,跟他们动的哪门怒气,伤肝伤肾,妹妹心里清楚,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必宋吟也是怕她脑子一热,还顾念什么姐妹情谊,这才故意点拨。
  经了那般多的事,赵荣华早就对赵家所有人没了情谊。
  只是,大姐姐今日来激她,作风行事完全不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出来的,幕后,又是谁在指使呢?
  想起那日小杏说的话,赵荣华眼前登时闪出一人。
 
 
第100章 
  茶肆,临栏有雅座,可凭栏赏湖中美景,观往来繁华。
  头戴帷帽的粉衫女子目光淡淡地瞥向楼下,涂了蔻丹的手指虚虚搭在栏上,桌案上摆着的瓜片茶已经没了热气,薄瓷盏中,澄黄的茶汤被风激起清浅的涟漪。
  身后的婢女福了福身,附耳于上:“小姐,人来了。”
  粉衫女子微微颔首,转身,便见两个小厮带了一个中年仆妇,那人恭恭敬敬走上前来,见着人便赶忙低下头去。
  看着了?”
  回…回姑娘,看着了,赵家娘子哭天喊地了半晌,被几个穿常服的男子扭送着扔到街上,那里的防卫更严了些,赵家娘子想要再近前,怕是没有机会了。”
  嗯。”
  粉衫女子轻笑一声,“她没生出疑心吧?”
  她哪里有那脑子,但凡她…”仆妇面上难遮得意之色,说话也有些猖狂了,可到底知道轻重,只说了一句,就赶忙噤声,规规矩矩道:“没有,我一路跟着她,跟到住处后,听到她暗暗骂了声史…我这才走的,她指定没有那个心思。”
  粉衫女子挥了挥手,仆妇便被小厮带了下去。
  做的利索些,别留马脚,将此物放在她身上。”
  婢女接过那银饼,翻过来看了眼标记,应了声,便悄悄尾随着方才的仆妇,一路跟了上去。
  清风柔柔,吹得薄帷贴在了面上,露出一隅,堪堪窥见女子的樱唇,像花瓣,淡淡的嫣粉上挑着,难掩心中的喜悦。
  她摩挲着蔻丹,将帷帽扯好,一声低吟若有似无的飘出:“这一次,定是我压你一头…”
  ……
  自打袁氏被处置了,容清韵便安生不少,每日除了在殿内焚香,便是抄写经文,性情从跳脱张扬变得内敛孤僻,饶是殿中的婢女,一日之内也见不得她说几句话。
  容v成了婚,亦不能随心所欲出去云游,被困在城中许久,渐渐找了个平心静气的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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