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提拔秦家,那两家结亲的事,就不能有变。
如是想着,他环过赵荣华的小腰,偎在她颈间蹭了蹭,颇为郁闷的叹道:“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赵荣华脸贴着他的脸,勾出一丝金蕊,“说我对不起你,不知分寸?”
容祀被她的轻描淡写惹得有些不快,遂伸手就去挠她痒痒,他对她的身体极其熟悉,三两下便把他挠的气喘吁吁,连连求饶。
他停了手,那人嗔道:“好好的花样,险些被你扯坏。”
怕什么,左右都是给我绣的,我不嫌弃。”他捏着并蒂白莲,对着自己的中衣比了比,“回头就做成中衣,又薄又软,穿着这衣裳,就像随身带着你一样。”
你也不嫌硌得慌。”
并蒂莲是想绣给裴雁秋过生辰的,这料子正好可以做个扇面。
我骨肉精健,哪里怕这么个小东西。”
一语双关,说话的时候,那手便有些不安分,捏着那帕子随手一扔。
他手指细长,指肚因握笔磨出细微的茧子,慢慢将人箍在怀中。
那空气,亦跟着热了起来。
如此几下撩/拨,怀里的人便像面团一般,娇且柔媚。
眸光如水,扫过她纤细的颈,藕断似的白嫩。
与容祀的慢条斯理截然不同,史家这两日犹如被人置在油锅之上,急的直打转转。
史老大人看着在堂中不断走来走去的儿子,亦是着急上火,面上不愿显露出来,虽一直安抚家人,不日宫中便会传出好消息,可心里却有些打鼓。
新帝的性情,委实难以捉摸。
他知道是容祀想要磨一磨他们史家的锐气,让他们知道,朝廷上下,有的是人能托付倚靠。起初他以为容祀是故作姿态,可后来便愈发觉得不对劲。
将从战场上退下不过半载的傅老大人,竟然再度点兵拔将,等待启程。
若他去了,那哪里还会有史家露头的机会?!
史莹绞着帕子,脖颈上还有条浅浅的淤痕,才一两日,很快便能消退下去。
史老大人看着儿子,又将目光移到史莹身上。
史莹打了个冷战,忙躲在史夫人身后。
你教的好女儿。”
他重重拍了下桌案,史夫人嗤了声,不悦的反击,“是我教的,我宁可养她一辈子,也不愿她嫁去秦家。
他们秦家算什么门户,祖上没有穿紫着绯的,他们父子二人紧靠着救了容…陛下一命,便指望一飞冲天?那是决计不能够得。”
秦家在京城刚刚立足,从小地方出来的,自然不被城中贵族待见。
史夫人满是怨气,夫妻两人恶狠狠地对视,谁都不肯先低头。
史老大人气的咳了声,“你可知道戈家什么下场?”
史夫人一愣,“戈家怎么了?”
戈家父子不明失踪,正院起了一把火,烧到天明,烧了个干干净净…”
我怎么不知道?”
你成日里跟莹儿在府里不出门,哪里听得到这些,嗨。”
你的意思,这是陛下做的。”
不然呢?戈庭兰倒是不在戈家,可王府传出消息,戈家着火的第二日,戈庭兰便被人在青/楼找着了,据说当时是寸缕未着,至今都没领回王府呢。”BW看史夫人抚着胸口,似受了极大刺激,瞠目结舌的弱了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戈庭兰不是已经嫁给了大皇子,怎也…那她以后会怎样?”
还能怎样,自然是被人牙子卖了,至于买到哪里,谁又能知道。”
史夫人咣当一下,坐在方椅上,史莹的小脸也消瘦了些,虽还圆润,眼窝却有些下限,她抓着史夫人的衣袖,着急道:“娘,我害怕。”
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害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史老大人指的是当初史莹耍小聪明,擅自启用了安插在程家的眼线,去给赵荣华送了假消息,本是女孩间嫉妒的小事,却将他苦心经营的暗装全都毁灭。
如今想起来,真是咽不下那口恶气。
史老大人目光幽冷,“你以为你悬梁自尽,陛下就没有办法了?”
他还能逼我不成?!”
失了太子妃一位,史莹本就觉得窝囊憋气,一脸数月都不肯出门,唯恐旁人嘲笑。
逼你?若是能逼你还好,就怕他使阴招,弄得你到时想嫁也行了!”
若容祀当真下了决心要提拔秦家,那史莹再闹下去,就是弃子了。
有什么办法能比联姻更有效,在短时间内提高秦家的名望?
史老大人捏着眉心,与史夫人说道,“明日你带着冰人,一起去秦家一趟。”
老爷的意思…”
早些定下日子吧。”
史莹一瘫,带着哭腔道:“爹爹是要舍弃女儿了吗?”
史老大人冷斥:“你是要看着史家步戈家的后尘?!”
一语落,惊得堂中人悉数屏住了呼吸。
史夫人擦了把泪,默默点头,“我明日便去。”
母亲!”
莹儿,你听话…”
…
史家上门后,秦家倒也没有刁难,以贵宾礼遇将人迎进府里,双方冰人像模像样掐算了史莹和秦元洲的生辰八字,很是愉快地将一应日子定了下来。
连大婚之日,也显得很是仓促着急,只定在了下月中旬。
赵荣华惦记着此前容祀说过的生辰,故而悄悄备了份礼物,只等着月末见到他,送出去。
这日容祀出宫,办了正事,便顺路往她那坐了一会。
许是因为心头大事都解决了,容祀说话便比寻常有些多,两人吃了几盏酒,容祀便屏退了下人,抱着她往床上去。
赵荣华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拒绝,她从床上爬起来,绕过他的钳制后,从枕下取出一方绣好的帕子,“好看吗?”
是两只鸳鸯,交颈而卧。
容祀一门心思想将她扑倒,故而也没有细看,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好看。”
说罢,又上手去扯她的衣裳。
赵荣华灵巧的避开,绕到他身后跳下床去。
这几日是最易受孕的时候,她自己做的避子汤,药性最小,不伤身子,可那药也不是一定能落胎的,若这几日不避讳些,让孩子来了,就算喝了药,万一没起作用,那孩子…
她不敢想,又不能明说,只得跟他虚与委蛇。
容祀借酒装醉,拽着那帷帐轻轻一嗅,桃花眼中绽开温情:“你不过来,那我可自己脱衣了。”
他本就生的极美,如此形态更叫人挪不开眼去。
他懒洋洋的靠在枕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拂过自己的衣带,两指灵活的一挑,便将那革带取下,叮当作响的玉佩撞到了小几,脆生生的像泉水一般。
领口失了桎梏,一下松开了。
他皮肤很白,此时此刻,因着那躺下的姿态,有种病态的孱弱感,他将衣襟撩开,露出半截小腹。
赵荣华看呆了。
紧接着,那人抬手,从发间拔出玉簪,满头乌发霎时落下。
纷纷扬扬洒在肩膀,美的就像一幅画。
便在此时,他褪了衣裳,只着着中裤在那勾了勾手指。
赵荣华不自觉的咽了咽嗓子,只觉得干口舌燥,像被丢进了渺无人烟的荒漠,渴极了,恨不能覆在那人身上,汲取水分。
她摇了摇头,让眼前的景象暂时消失。
容祀那厮故意惹火一般,将头发往后一拨,前面的光景登时展露无遗。
第104章 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皮相俊美,也不女气,精致姣好的面容有种阴郁华丽的美感,便是撩开衣裳,并不显得下/流,反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抹若即若离的朦胧感。
不管是谁,见着这幅场景,也挪不开眼睛。
赵荣华一愣怔的光景,便被他扯进怀里,耳鬓厮磨一番,又半哄半逼的做了几回。
幸容祀这几日疲惫,半夜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赵荣华哪里睡得着,一见他呼吸平稳,便悄悄支起身子,从他手臂下脱身出来。
下床的时候险些跌倒,两股战战如同被碾过一般,虚的不成样子。
她也没点灯烛,黑灯瞎火的摸到案前,这才想起是在宫里,哪里会有备好的汤药,她一时郁结,脑中乱麻一团,什么都无法思考了一般,只一个念头:不能有孕不能有孕…
自打容祀想要孩子以来,两人事毕都省却了沐浴这一环节,然伺候的小厮婢女都在屏风后备了水,此时早已凉透。
赵荣华咬咬牙,抬脚迈了进去,夏日的夜,虫鸣时而有之,耳畔听着鸣响,身下却是冷嗖嗖的,浸着皮肤,冻得她上下牙不断打颤。
她跪在其中,伸手整理了几番,虽来回数次,却还是担心弄不干净。
毕竟容祀做起事来很是尽心尽力,非要确认投进去之后,再拥着她停留许久,唯恐有一丝一毫的纰漏,这也跟他行事果断有关,朝务上如此,房/事上更是兢兢业业。
她洗的专注,竟也没留意床上那人何时已经起来,半眯着眼睛看她低着头,左臂不停在水里摆动。
她背对着自己,纤长白皙的颈项似天鹅一般,高挽的发髻用一根簪子箍住,些许蓬松的碎发湿透了,黏在耳侧,欲遮不遮的露出被水泡过的肩膀,好似渡了一层月光,柔和曼妙。
容祀也不知为何会看的如此清晰,房中未点灯,他的一双眼眸在暗处亦能像兽般窥探的清清楚楚。
他赤着脚,来到屏风前,赵荣华正低眉弄手,亦未觉出异样。
柔软滑腻的身子浸在水中,乌黑的发丝萦在颈边,玲珑的曲线因着弯腰愈发诱人,从后看去,那凸起的肩胛骨似蝴蝶一般,纤长对称。
微风乍起,吹得她一阵冷寒,忙将身子悉数沉到水里。
正是这一瞬的光景,她视线不经意往床上扫了眼,又收回来。
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轰隆一响。
她忙又转过头去。
床上,无人。
她往上起了起,轻微的水声伴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骇人。
方才,他明明就睡在床上,睡得浓郁且安稳,怎么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且,根本就没发出什么响动。
她慢慢转过身来,神经忽然猛地一抖,紧接着便趔绁着便跌坐在水中。
身后站了一人,中衣大敞,乌发垂落,精瘦的面容挂着一抹别有居心的笑。
正是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容祀。
赵荣华吓得连连大口喘气,直到看见他的目光沿着自己的脸滑到胸前。
她恍然清醒,顺势看去,那沉在水中的莹润因为水流的晃动,似乎轻轻跳了起来,慢慢归于平静。
容祀的眼睛,早已含了情/欲。
饶是赵荣华用手臂遮了起来,那早就刻入容祀脑中的画面却是愈演愈烈。
他斜斜倚着屏风,将领口本就敞开的衣裳往后一扯。
咱们鸳鸯…戏水?”
赵荣华来不及拒绝,那厮已经踏进水里,连衣裳都没来得及褪下。触到冷冽,他也只是眉心蹙了下,继而便俯身下去,将赵荣华堵在一角。
我还以为你累极了,故而在床上饶了你,现下看来,原是我不够努力,害你在此…”他从水下拿出赵荣华的手,一一啄了啄手指后,又极其认真的说道:“害你在此自行解决,苦了这一双手,倒是我的错了。”
说罢,握着那手往身后一折,游了过去。
后脊抵在沿上,赵荣华曲起膝来,知道是容祀误会,却又因为心虚,不敢解释。
水里凉…别…伤了你的身体…”
她语不成句,那厮来势汹汹,早已没了进去。
你都不怕,我怕甚?放心,我的身子骨,比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呆子强了不知多少,你也不必为我省力,来吧,尽管放开…嗯…
你高兴就好,你得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还行不行?”
赵荣华被他弄得开不了口,水声盖不住他的孟浪之言,她被反推到前面,被迫承着那自以为是的成全。
这一番,容祀像是尽了全力,怕她意犹未尽,最后贴着她的脸颊,哑着嗓音问:“还要不要?”
赵荣华深深陷入水中,由他抱起来擦干,又裹上了薄衾,塞回床上。
迷迷糊糊,仿佛听到容祀勾着她的头发丝,嗓音极低,“今岁,我想过过生辰。”
…
自容祀出生,德阳郡主也就是被追封谥号为理贤皇后的容祀生母崩逝后,容祀的生辰便成了府里最忌讳的日子。
容靖本就不待见他,又因要事繁忙,除了宓乌给他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取乐,旁人也没甚在意的时候。
习惯了,长大后他也没心思想这些东西,只是见着赵荣华为裴雁秋生辰准备礼物,竟生起一丝丝希冀,头一遭对自己的生辰有了期待,有了期许。
赵荣华从宫里回去,第一件事便是赶忙喝了一碗避子汤,她喝的急,喝完又怕不起作用,想着那厮折腾了多次,犹不放心,便又加了一碗。
如此胆战心惊过了两个时辰,腹中便有些疼痛,她知道是药的原因,也没在意,只懒洋洋的躺在里间,扯过薄衾盖着,如同虾米一般,疼的昏睡过去。
后来便听到有人在说话,起初都压低了嗓音,后来便稍稍拔高了些。
她想起身,却始终难以睁眼,索性由着那声音嘈杂,没去挣扎。
疼痛的劲头过了,人也好转些。
她睁了睁眼,脸上一热,她又把眼皮合上。
容祀的声音响起:“她何时睡着的?”
约莫有两三个时辰了。”
是小杏的声音。
之前可有过此症状?”
从未有过,姑娘像是自己会诊病,回来后喝了汤药,说是要发发汗,不叫我进来。”
荒唐!”容祀冷嗤一声,“她那三脚猫的手艺,做着玩还行,哪里能真的诊病。”
胥策,去宫里将宓先生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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