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摁在床上吻住,凤千藤伸手推了她几下没推动,只能承受着她黏黏糊糊的亲。
“凤千藤,”亲完了贴在他脸侧,语气霸道得很:“你就让我在上面行不行?”
他一顿,反应了下“上面”的意思,反应过来时微微睁大眼睛,马上又笑出来:“你吗?”
这两个字比说她活烂还要打击人自尊,徒为马上跟个弹簧一样眉梢倒竖:“我学过了。”
凤千藤其实不怎么信,但算了,今天是这崽子的生辰,泼她冷水就有点太可怜了。他轻轻点了下头。
“你答应了?”徒为双眼微亮:“可以吗?”
“事到如今你问什么可不可以?”他扯起嘴角,又被小狼崽高兴地亲了亲。
“那你翻个身趴着好不好?”
凤千藤虽然没做过,但很多事门儿清,正常的不正常的都知道一些,闻言也没说什么照她说的做了。
“然后呢?”他挑眉笑问。
“你别说话,我在想。”徒为真的在认真回忆,边回忆边正人君子一样地把人腰带解开,褪了他的里衣。
衣服里就没穿别的了,她视野触及到一片冷白的肌肤时,脸还是有点发热。
从后面看,凤千藤的肩背到腰都漂亮得难以置信,像模特骨架子,毫无瑕疵,摸一摸还能摸到皮肉下的骨珠。再往下一点,又意外的很有肉。
只是她手比刚洗过澡的人冷,一碰就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烫又酸,声音都没刚才那么从容:“你……你别乱摸……”
“我不摸还怎么继续。”徒为顶嘴,开始在怀里摩挲什么。
凤千藤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没等他回头,更加冰凉的液体触及皮肤,手指攥紧床褥,他声音微颤:“徒为,别……”
“别什么,别停?”
“你――”
你就不能先把它捂热?
他想说,但一张嘴就会不受控地漏出闷声,手臂失力,脸埋在枕头里,徒为以为自己做对了,谁知他咬唇道:“你果然活好烂。”回头看她,眼尾泛着潮意,勾人得不行,徒为手停住,他笑道:“你要先慢点,慢慢地加……”
凤千藤这辈子干过最难以启齿的事,大概就是在床上教比自己小了八岁的孩子干这事。
就算装作无所谓,也遮盖不了耳尖越来越红的事实。
“那这个怎么办?”徒为用神识掐了黄赤诀,凤千藤看到凭空浮现在半空的玩意儿:“不行。”
“但是合欢宗的人说……”
“反正今天这个不行。而且你说有事结果是去合欢宗了?还待了两天?”他眯着眼睛挑起嘴角笑,好像在说她不务正业,徒为自觉说漏嘴理亏,见好就收:“我只是跟杜异去要他的项链,不是干别的去了。”
她真诚里莫名又带着点心虚,凤千藤知道她的性格,倒也没怀疑,忍不住想笑,他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没穿在人身下笑的样子非常具有想让人欺负的**,徒为当然也不会收敛,手尝试着动了动,他身躯微微一滞。
徒为虽然最开始悟性不高,但实操一下再被他教一教好像就突然会了,无师自通道:“这样?”
对方不答话。
“凤千藤,说话啊。”她故意道。
“说……说什么……你给我收着点……”
他有点诧异这狼崽学得这么快,现在难受的感觉没了,更多的是热。他耳根发红,关节攥得发白,吐字都吐不完整,垂着鸦羽般的眼睫一个劲地嗯声。
可惜两天没睡不停地练剑,身体早已失去力气,很快就有点跪不住,再这样下去,明天的比试怕是不能去了。他断断续续地吐气要让她停。
但狼崽刚尝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身下的人还是她肖想了七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停。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凤千藤半湿的黑发透着水汽铺开在肩膀上,好像衬得雪白的皮肤更白,像某种昂贵的瓷器。虽然此时此刻,他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粉红,腿根打颤,手也颤,没了力气只能顺着她的动作和力道上下动。失态得不像平时的凤千藤。
徒为觉得可爱,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后颈,谁知凤千藤反应更大,压着的声音开始压不住,溢出来的那声带着喘带着颤,他使了浑身的劲,抬手捂住自己的后颈,蒙着水雾的i丽眸子望着她:“徒为……别亲这里好不好……”
尽管他习惯性带着上位者似的口吻,但此刻的姿态毫无攻击性,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撒娇。
徒为大脑当机了一秒,下一秒,掐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拽,又狠狠吻了一次,几乎是啃咬的。
分开时,那里赫然留下一个红印,像是某种盖章的标记。徒为心情很好:“这个就当作是你送我的生辰礼吧。”
“我没答应,你少蹬鼻子上脸……”他视野模糊,软绵绵地道。
“没蹬鼻子上脸。”她手里又动了下:“是在上你。”
这下,骂声没了。凤千藤的嗓音平时是沙沙的放低的,现在估计也只有她知道,原来他轻轻抬高声音时可以这么勾人。
第44章
年轻人的精力好像真的用不完。
夜色微深时, 凤千藤早就没了刚开始的游刃有余,就算他见识颇多,极少会把情绪带到脸上, 遇上这种不会看人脸色胆子比天高的人也只能认栽。声音有些沙哑, 徒为却还一个劲俯下身猛亲:“千藤,好可爱。”
“你……你别这么叫我……”
他越这么说,她越是高兴。平时只能抬头仰望的人现在红着耳尖被她摁着束手无策,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除了起伏脊背,什么都做不到。
“之前忘记告诉你了。”眼看他突然生生滞了一会要倒下去,徒为抓住人的手臂提起来抱进怀里, 像对待什么珍爱的东西, 细细舔舐他的颈侧:“七年了, 凤千藤,你现在终于是我的了。”
“七年?”他意识迷蒙,好一会才听见她在说什么。
“嗯。”
他这下回神, 疲惫得要命还抓住她的肩膀往后退开了点:“那你岂不是十岁的时候就……”
“嗯。”徒为毫不害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他哑然, 眉梢缓缓皱起,泛红的眼尾看起来心情相当复杂。
“我那时还是你嫂嫂。”
“嗯,但我哥看起来很不喜欢你, 所以我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机会。”
谁知道她小小年纪就已经会琢磨这些了。别说那时没机会, 七年后其实也没什么机会。能和凤千藤到这个地步,徒为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但我不是你嫂嫂,也不是女人……”
“男人我也喜欢,我不都说过了。”
“……”他抿着发红的唇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徒为不以为然道:“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
嘴上很强硬, 心里其实没底。凤千藤知道她十岁就开始觊觎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突然幻灭。一会儿直接翻脸不认人下床就走怎么办?
她那点忐忑的心思要多明显有多明显,凤千藤膝盖还疼就要伸手安慰小孩,戏谑地捏捏她的脸道:“等你再长大个十岁再来跟我说这话吧。”
徒为不服地说了什么,他已经累得不行,跪了将近一个时辰,腿都要没知觉,推推她往床上一倒,含着慵懒的味道:“好困。你是不知道现在几时了是吧?”
他抱怨他的,她又不用睡觉。
“你不沐浴?”
“嗯……要。”
“那我去把水烧热。”到底想起来他明天还要和凤里比试,虽然根本没尽兴但她也得顾及着凤千藤的身体。
用咒诀火速烧了桶热水出来,凤千藤还在不满:“之前的澡白洗了”,一边套上外袍往里走。徒为跟进去被他拦了一回,她说自己怕他体力不支倒在里头,不会干嘛,被小孩看轻不是件愉快事,但凤千藤也清楚自己的状况,随她去了。
泡水里的时候,徒为才发现他两条长腿的膝盖都红了,心疼地伸手帮他揉揉,他眯着眼睛低低地嗯,大概是惬意的意思。
“我有个东西忘在床边的柜子里了,倒数第一格,你去拿来。”
徒为不疑有他,起身出去。
她刚才离开内室的时候不觉得如何,重新进去才发现床上一塌糊涂,一边施展修复诀还原,一边找到了凤千藤说的柜子。
本以为他说的忘了是指衣服或者澡豆一类的东西,翻开却发现只有一个小小的红木匣子。
是很精致低奢的材质,雕刻花纹复杂,不像随随便便就能在路边买到的东西,一看就不便宜。
她迟疑了一秒,为了确定是不是凤千藤要的,打开匣子看了眼。
里头不是任何设想过的东西。
是一枚银色的耳扣。
徒为偷摸看过很多次,所以一眼就认出,这跟凤千藤平时戴的那个是同款,不过花纹有微妙的不同。
“凤千藤,你要的是这个?”她推门进去,满脸狐疑地把匣子冲他晃了晃。
他缓缓睁眼,发现这人好像还没懂,侃道:“生辰礼,拿着吧。你以后也是大人了。”
徒为一顿,总算反应过来。
明明他刚才还在问她想要什么。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没来的这两天,抽空去了趟熔炉房。”
是凤千藤自己炼的。这算是他以前的一点聊胜于无的兴趣。除了小玩意首饰,法器灵丹之类的他也会点。
换言之,这耳扣是这世上绝无仅有,只有两个。一个被他摘下来放在了旁边,另一个就是徒为手里的。
她一时无言,沉默地望着那枚耳扣。
凤千藤道:“虽然不是什么上品法器,但品质不错还好看,百年过后都不会蒙尘。当初在宗门好多人想让我帮她们炼我都推了,所以……”所以什么?所以你给我珍惜地收着?
这话未免太那什么了点,他改口道:“所以应该是姑娘喜欢的款,你要觉得还行的话就戴着,不喜欢我也不会再给你补第二个就是了。”
“喜欢。”徒为秒答。他点点头没什么所谓,却被突然扒住木桶边,是狼崽子接近过来道:“但我耳朵上没孔怎么办。”
“这个不用打孔,扣着就行。”
徒为算盘打得很响,下一句话本来要说“要不你帮我打个孔”,结果愣是被这格外周到的考虑给噎没了。
凤千藤毫无察觉,洗得差不多,该弄干净的都弄干净,这回才是真的要睡觉了。
徒为走前在他脸上不由分说地啄了啄,他躺床上困得眼皮耷拉着没搭理这崽子,就听见她闷道:“明天,你不会被凤里打败的对吧。”
尽量吧。
他在心里漠然想着。
不过徒为肯定听不见了。
翌日清晨。
她起了个大早,精神很好,想让凤千藤多休息会就没去吵他。
紫霄宗的修士都在茶馆里准备去巡逻法阵,见她来了,沈心泉愁眉苦脸跟她说,那个叫今歌的女魔修还是半个字都没说,地下魔气渐渐少了,她随时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她要真死了,我们的情报不就断了?要不还是把她放出来吧?”
徒为想起凤千藤之前说过的话。他说的肯定不会错。既然能忍到现在,那魔修多半没被逼到极限。
她来投靠他们不就是还想活吗。
她让沈心泉稳住,多盯着她点,为了不让她擅自行动还添了一句:“这是你凤师姐的嘱咐。”
“真的?”沈心泉果然听进去:“但是……徒为,我其实一直想问,师姐她,真的成废人了吗?真的不是凤家血脉?上次为什么会那副样子……”
“这事不该我来说。”她打断。
“也是。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了。我要问也该亲口问师姐才对,她……她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们?”
大概是不愿意的。
凤千藤打算重新拾起剑,是他渐渐开始从那绝望中走出来的证据。但也只是一步,而且还很不稳定。大概还没到和曾经的同门坦诚相待的地步。
她不说话,沈心泉已经明白她的意思,说了几句抱歉就忙自己的去了。
白莞在这时姗姗来迟,徒为来茶馆就是来找她的。
之前那十二颗内丹制成的丹药,靠她每天勤奋去找凤千藤打卡喂药,总算是哄着他吃完了。每到这时候徒为都在想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这个话题先不谈,总之,他体内金丹的情况照理来说应该有所改善。但不放心,所以来找白莞问问。
“如果连着两天练剑还没什么问题的话,内丹应该是无碍了。但……”她道,“但有窥天镜在,谁也不能保证之后没有意外。”
在凤家的那面窥天镜就是现在最威胁凤千藤性命的东西。
徒为跟她道了谢转身回宅邸,凤千藤已经醒了,白的修袍穿戴齐整,背脊挺直,正背对这边跪坐在地上擦拭青霜剑,低垂的眼尾勾出了冷淡与凛然的味道,哪还看得出半点昨晚在床上的失态。
“你这么早就起了?”徒为蹲下来问:“哪里还疼吗?”
他笑道:“想着今天的事怎么可能睡得着?”一顿,面色微沉:“虽然只是猜测,但不出意外,窥天镜现在在凤里手里。”
“你这么能肯定?”
“不难猜。凤家必然授意他来杀我,但以防万一留了一手,必要时也可以毁了我的内丹。他们多半失去耐心不想再跟我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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