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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终局
沙漠基地, 绿洲实验室内。
“喂，那几个试验体真的没问题吗？”一名研究员忧心忡忡地向一旁的同事问道。
同事勉强压抑下心中的疑虑：“不是都已经处理掉了吗？别胡思乱想了。”
“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欲言又止，“可是得到的数据真的很诡异啊, 和第一次实验记录里拿到的数据完全不一样。”
原本在组织本部那边的大力支持下, 有关“脑移植”的一切技术都进展顺利。
甚至在近几个月，有基地里技术人员们创造的“绿洲一号”AI系统的辅助，他们在人体实验方面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他们成功在两个试验体身上成功进行了换脑手术。
那之后的每场实验, 虽然都能拿到相应的数据, 却都与第一次得到的数据很不相同。
有些研究员猜测可能是第一次手术中因为技术还不熟练产生了些微误差。
毕竟在那之后, 得到的每组数据都大差不离。
然而作为从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的高级研究员, 本着科研精神, 总有那么些人会对第一次的数据产生怀疑。
研究员皱着眉头继续朝自己的同事问道：“组长已经决定不再重复研究第一组数据了吗？”
“当然。”同事点头，“哪有那么多时间在上面空耗, 你又不是不知道总部那边催得有多紧。”
在绿洲基地做研究员能获得的福利待遇很好，如果不是有“不能轻易外出”的条件限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工作。
但那些优厚的待遇，都是对能完成任务指标的人而言的。
有钱拿也要有命花。
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技术的研发，他们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之前偶然上了贼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同事强撑着表情骂道：“别多想了, 数据本来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产生误差, 安安心心地工作拿钱不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超时的话我们会面临些什么。”
他言尽于此。
听到他的话, 研究员立刻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示意他绝不再多嘴。
“快把东西都收拾好，那位先生和朗姆大人快到了。”同事催促道, “组长说今天不管手上在做什么，都要先停下来先去见那位先生。”
他手上麻利地收拾好放在一旁的文件, 脚步匆匆地前往基地大厅。
等同事带着自己的文件离开实验室后，研究员站在原地踌躇半晌，忽然抬起头，朝实验室的监视器喊了一句：“你在吗？”
话音落下。
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了机械的电子音：【我在，‘绿洲一号’为您服务。】
研究员立刻命令道：“你再扫描对比一次，确认一下从那几个试验体身上得到的数据，是否是在可控范围内产生的误差波动。”
电子音在接到指令后，立刻调出界面展示在一旁的电子屏上：
【扫描开始，当前进度58%，您还需等待3秒钟。】
“3，2，1”
研究员心中的默数刚刚归零，他眼前的屏幕上就出现了数据结果的回归曲线。
绿油油的数字结果整齐排列于画面上，在图表旁明晃晃地挂着分析结果——
【扫描已完成，误差小于0.01%，实验结果符合预期。】
每次扫描得到的结果都没有任何问题。
无论研究员再怎么疑神疑鬼，也没有数据可以支撑他的想法。
他的视线失落地从屏幕上移开。
然而就在他目光转移的那一刹那，屏幕上的曲线兀自波动了一下，又在转瞬间归于平静。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研究员叹了一口气。
他抬手将眼前的电子屏幕关掉，也收拾好东西，准备追上自己的同事前往基地的大厅。
……
“你说，乌丸莲耶去绿洲基地视察过后，发现那边的人手不够，所以让在组织总部待命的琴酒加紧去筛选一批可靠的人，进入基地去帮忙？”
青木优重复了一遍工藤优作给她报告的信息，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工藤优作点头，向圣女确认了信息的真实性。
“怎么会人手不够？”青木优有些疑惑。
绿洲基地的研究人员不都是用换班制度的吗？
工藤优作向她解释道：“是基地的研究组长提出的。换脑实验已临近收尾，如果能多上几个人，研究进度将会大大加快。”
青木优愣愣地看着他，大脑飞速运转了几秒，忽然问：“研究组长是教派的人？”
“是。”工藤优作立刻肯定道，“并且他的妻子也是您忠实的信徒。”
青木优：“……”
这基地真的还有希望吗，怎么连研究组的头头都是他们这边的？
她就说怎么瞌睡了就有人来递枕头。
还非指定让黑泽阵挑选人送进去……这明显是研究组长在里面搅了不少浑水吧！
“他为什么愿意帮忙？”青木优问。
工藤优作：“据他那虔诚的妻子转述，他感到自己在人体实验上作恶太多，已经无法得到内心的安宁，所以想请求您去洗涤绿洲基地内的罪恶。”
青木优：……这是什么狂信徒发言。
“而且他还表示，他愿意做一切来向您赎罪。”工藤优作补充道，“如果需要他在您与乌丸莲耶之间的会面上做手脚，他可以尽快去安排。”
在几天之前，乌丸莲耶就向她提出了在某沙漠国家的会面邀请。
给出的地理坐标正好就是绿洲基地所在的地方。
虽然邀请她前去会面的理由用的是“有一大批未被神光照耀到，急需圣女拯救的遗民”这种屁话，想用圣女不会放弃任何羔羊的人设来道德绑架她。
但青木优早就明白他那是等不及想真的把她给物理绑架了。
换脑技术已经日趋成熟，而乌丸莲耶的身体却越来越衰弱。
先把她骗到基地去，拿个福尔马林之类的东西泡着。
到时候等一切准备完毕，再把她的身体拿出来晾吧，晾吧好安上他那颗生锈的脑子。
教派在外界的势力已足够强大。
总是疑神疑鬼的乌丸莲耶连组织总部都觉得不安全，非要把会面地点定在他全全监控建立起的绿洲基地内，才敢对她动手。
等她到基地的那一刻，说不定立马就会派人对她实施物理镇压。
可是他以为不在外界动手，在基地内就万无一失了吗？
青木优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
她答应会去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这次乌丸莲耶精心设计的会面，是她能不动用【信仰值】，合理带工藤优作进入到绿洲基地的机会。
作为“神使”，工藤优作之前在外为教派抛头露面太多次，早就已经被朗姆视为了重点监视对象。
病毒有极大概率已经在基地内部降落，只是不知道它现在依附在了哪里……
如果要让工藤优作也能跟着她一起过去找病毒，只能强行用神术将他转移过去。
然而拯救世界最重要的是消灭掉最终的敌人，乌丸莲耶只不过是需要顺带解决的障碍而已。
在那之前，青木优一分一毫都不想浪费自己精心收集来的【信仰值】。
青木优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觉得圣女如果只带几个人跟着，就拿他的绑架没办法了。
她语调平静地朝面前的工藤优作道：“辛苦你们了，转告他，圣女会记得他为教派所做的一切。”
工藤优作微微点头，示意自己会处理好。
紧接着，他拿出从研究组长那里得到的异常数据道：“还有一件事，研究组长给教派传了一组有些奇怪的，从换脑手术中得到的数据。”
青木优：“奇怪的数据？”
“是的，这组数据与其他实验中得到的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只有一组，就被暂时搁置在了一旁。”
工藤优作道，“研究组长已经力排众议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但不知道还能在乌丸莲耶那里隐瞒多久。”
青木优：“有找人分析过吗？”
工藤优作道：“他说绿洲基地自带的系统已经分析过很多次，没有发现任何错误，但由于他直觉里面有问题，所以还是将消息传了回来。”
青木优的目光一凝，忽然意识到了工藤优作想表达的意思。
青木优：“看来它的确已经在基地里降落了。”
“现在他选择的载体应该还很脆弱，才只能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工藤优作分析道：“这组换脑手术中，测得的极限值已经明显超过了正常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
“如果它真的与您之前提到的载体有关的话——”
工藤优作鼻梁上的镜片反射出一丝寒芒：“您还是决定去成为它转移的载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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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终局
“当然。”
青木优毫不犹豫道, “正是因为会超过正常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我才要去成为载体。”
不然她费那多心思去收集【信仰值】干什么？
《红黑》世界的物理引擎虽说和她原世界的不太一样，但总归是一个低魔世界。
在没有系统提供的强力道具的辅助下, 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能够正面抗衡她“神术”的人。
也就是她为了打赢最后的大BOSS, 一直都过得分外节省，才没有到处去施展自己作为“神之代行者”的神威。
而且作为一个身怀各种技能的人，她的【体质】和【力量】这种物理属性竟然都很低。
这不正好是最合适的载体吗？
到时候找到病毒, 先用强力技能引诱它降落到她身上, 然后她再把自己身上的能力一封, 敌人不就傻眼了？
对于她这种物理上的弱鸡, 可处理的办法就有很多啦。
病毒拥有实体后, 无论是让其他人捅死她, 或者用其他什么方法来干掉她，问题就都能轻松解决了。
拯救世界就是这么简单！
牺牲她一个, 拯救千万家。
完美。
唯一可能就是没办法和在另一个世界的“黄昏”他们道别。
但她都按照规定完成任务了，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责怪她。
青木优美美地计划着用最有效率的办法去干掉没有实体的病毒，甚至和工藤优作说话时的语调，都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到时候就麻烦你制住我了。”
工藤优作仿佛瞬间就接受了一般，没有丝毫异常地回应道, “我明白了。”
青木优点点头, 让他先去准备“绿洲”之行的相关事宜。
乌丸莲耶对她“神术”的认知还停留在她刚收集到一点点【信仰值】, 还只能让自己的脑袋冒金光的阶段。
他故意只让她带几个信徒跟着她去参加会面, 想来也是觉得靠“绿洲”里的那些人和武器，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制住。
可是现在她已经囤积了大量【信仰值】, 早就改头换面了。
现在的她超强！
青木优一边清点着自己能动用的技能和道具，一边计划着该怎么完美无缺地完成任务。
……
到了要启程去和乌丸莲耶会面的时间。
青木优盛装打扮了一番, 确认自己“神之代行者”的形象完美符合人设，才带着工藤优作和赤井秀一一同前往了那个沙漠国家。
上一次去那里是为了做任务，这一次竟然还是为了任务。
只不过二周目是为了去给乌丸莲耶上贡，这一次是去给他上坟。
青木优气势汹汹地带着人从私人飞机中走出，刚落地，就得到了朗姆热情地接待。
乌丸莲耶自然是不想将这趟会面的任何事假借其他人之手，但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只能依靠他最信任的朗姆来协助他。
不过……
朗姆确实是最忠于组织的人，和他一起来接待的那些手下嘛……
青木优随意扫了一眼，就在里面看到了好几个曾经在教派里出现过的熟面孔。
她微不可查地收回目光，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保持着圣洁又单纯的形象跟着他坐上了前往“绿洲”的车。
一路上，越靠近目的地道路就越偏僻。
工藤优作还装作很是疑惑般问朗姆，是不是走错了。
朗姆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说为了会面的保密性，BOSS选择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他们一行人跟着朗姆从一条隐蔽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地底的绿洲基地。
等熟悉的基地大厅再次出现在青木优面前时。
出乎她意料的，乌丸莲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派人来控制住他们，而是将他们先安排到会客厅中，先好吃好喝地供着。
青木优总觉得有点养肥待宰的意思在里面，但对方没出手，她也就乐得先养精蓄锐。
这基地里，除了几个没有武力值的科研人员，还有十几个乌丸莲耶的心腹外，其他的人几乎全被黑泽阵和工藤优作两个人里应外合地换过一遍了。
青木优进入基地后，和呆在教派里根本没什么不同，甚至还和黑泽阵离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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