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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灯火
一处长着油茶树的山丘坡地上。
盐部落里的一个女性连连“呸呸”了几声，赶紧把嘴里已经咬碎了的茶籽吐了出来。
而如她这般的，还不止一个。
听到这些声音后的言，眉头不免皱了起来：“我都告诉过你们了，月说了茶籽是不能直接吃的。”
那些偷着试吃茶籽的人表情顿时就有点羞赫。
是，林月是这么叮嘱了。
杨和言回到部落里后，也把这事告知了大家。
但盐部落里就是有人想着既然茶籽榨出来的油能吃，那么茶籽也应该是能吃的。结果没想到的是，这茶籽咬碎后的味道会这么的不好。
不过也幸亏茶籽生吃的味道很不好，才让盐部落那些偷着去尝试的人全吐了出来。
而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的采摘里也再没有人会想要去吃茶籽了。
就这样采摘了约莫十几天后，最早开始采摘回来的那批茶籽终于晒干。
“先拿去换点茶油回来。”燕这么提议道。
这提议当即就获得了部落里的人一直的认同。
茶油炒蔓菁他们早就品尝过了，味道确实十分的美味。但让大家更心动的，显然还是在茶油能提高肚子里的饱腹感和增加力气上。
“那这次想要换茶油的，现在就可以回家把茶籽拿过来！记得，还要拿几个陶罐！月说了，茶油得装陶罐里！”杨跟大家说道。
听见这话，盐部落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显得格外的激动和兴奋：“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回家拿！”
也为了能尽快吃到茶油，杨他们第二天就挑着满满当当的茶籽赶去找了林月。
*
林月这边，也终于把照明物给做出来了。
燃料这一部分用的就是发现油茶果的那次，她在山林里的松树下捡到的那些松脂。在按照系统给出来的资料进行一番提取，林月终于成功提炼出来了较纯的松脂。
松脂燃烧时并不会产生什么有毒的气体，而且它易燃也耐燃。
但是在现代，松脂作为一种价值比较高的中药，是没人舍得拿它去做燃料的。当然也没这个必要，毕竟现代要什么照明物没有啊！
可在这里，林月一时半会找不到其它适合的燃料，免不得就只能先用它一段时间。
至于里面的灯芯部分，这个就简单多了。
在一些温暖地区的河谷，溪地，沼泽等较为湿润的地方，大片的生长着一种草杆为圆柱形，杆丛生的草本植物。
它的茎秆剥开外面那层绿色的外皮后，里面是长得很像棉芯的白色芯。在古代，棉花对于普通老百姓还舍不得用时，就是用它里面的这条白芯去做灯芯的。
所以这种植物它有个别名，就叫灯芯草。
湖部落的地理气候是比较温暖的，这里河流湖泊还众多，林月很早之前就在采集菰米的时候，从系统那里得到了灯芯草的资料。
但奈何，那时候的林月连想做菜放油都难办到，就更别说拿油脂出来做燃料，只为夜间照明了。
“这东西好。”美围着陶碗里燃烧着的灯火，很是喜爱。
也不止她喜欢，家里人都喜欢。
哪怕是现在住进了土砖屋，可一到了夜晚，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尤其是夜晚还想起个身去趟厕所什么的，那就得格外小心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后面修建土砖屋的时候，大家也学着林月，在自家屋后面修建了一个厕所。
见着家里人的欢喜和赞叹，林月也很高兴。
其实这松脂早该提炼了，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林月实在是太忙了。每天都在忙采集和囤食物的事，一直到最近，她才终于抽出时间把这松油灯给做出来。
*
林月家里用上松油灯照明的事，很快也被人半夜起夜时，瞧见林月那边屋子里亮着的灯火后发现了。
因为是半夜，这人初看第一眼时还以为是着火，可后来又见着这灯光的亮度并不像着火那么大，才忍住没大声喊救火的事。
等弄清楚是照明物后，那人第二天又跑去跟其他人说了。听说了这事后，部落里便陆续有不少人都跑来林月家里瞧，之后又是一连串的惊叹。
“月，这真是你上次在松树下面捡到的东西做出来的吗？”琳问道。
之前琳是见过林月捡松脂的，但在问了林月，听说这东西不能吃了后，琳就对松脂没了兴趣。
可没想到，这不能当食物吃的松脂，竟然被林月给做成了照明物！
部落里但凡见过松油灯的人都心动，想要跟着林月学提炼松脂。
这时候人类人口少，森林面积覆盖率又大，那些自然滴落出来的松脂也还从未被人类采集过，可谓到处都是。
像上次林月只在一颗松树下随便一捡，就捡了许多。而且这些松脂如果不及时捡回来，在树下沉淀久了后，就会开始变黑变质。
于是林月便让大家先去割灯芯草，捡松脂，等东西准备齐全后再选个时间段，大家到她家里来统一学提炼松脂的事。
而在这之前，林月家里一到晚上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其实自从部落里的人也修建了土砖屋做饭用后，晚上大家屋子里也不是没有亮光的时候。但烧火做饭跟点松油灯专门照明，这是两码事。
光明是人类喜欢的，向往光明也是一种本能。
来的人多了，少不得就坐在一起闲聊。
大家聊得最多的也是关于食物的事，从葛根没以前好挖，茶籽也没那么好采摘了，再到家里今年囤了多少食物等。
然后大家免不得就说，今年跟着林月挖了葛根后，主食都囤了不少。现在就等着盐部落的人过来，到时候也跟林月这样，多换点肉熏起来。
这样今年冷季是彻底不用担心了。
林月听着部落人的这些讨论，心里却觉得这事难。
别的部落就是再缺能存放到冷季食用的主食，也得先能拿出多余的肉才行。
可这时候不止是食物靠女性采集，肉类也是全靠男性打猎。
打猎这种事本就不稳定，今天多明天少的。这要是一家两家还好，但如今他们湖部落家家户户都扎堆到一起想换肉回来，而且林月听大家说的话，似乎每家要的量都还不少。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的主食里就离不了肉。以前怕肉坏，大家才从没有想过要囤肉。但现在学了熏肉去保存，心思自然也就动起来了。可他们却忘记去想了，全依靠盐部落去其他部落换取的话，短时间里又哪有那么多的肉可换。
林月思考了一下，便索性趁着这个现成的机会，把早就考虑许久的蓄养计划提了出来：“咱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养一些动物呢？”
“自己养？”部落人满脸茫然。
“对，自己养。” 林月就说了：“养了动物后，它们自己就能繁殖生崽……这样的话，我们以后想吃肉都不用去打猎了。”
“可动物它会跑的！”有人便说道。
这话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林月不假思索的回答：“把它们关起来啊！”
“关起来？”部落人还是很犹豫，这养动物跟种植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之前林月提种植，大家几乎没什么反对就是因为植物没有腿，它跑不了。但动物不一样，它是活的，它有腿能跑，而且很多动物还很凶猛。
最要紧的是，养动物还要给他们准备食物。
他们也就是今年食物囤得多些，往年可是都不够吃的，又哪里有多余的食物去喂给动物吃。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养动物的难度太大了。还不如打猎，打猎什么都不用去做，大家拿着工具去山里捕抓就行了。
林月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也看出大家的想法了。不过她并没有一定要说服大家的意思，这时候提出来，只不过是因为林月自己想养殖了。
于是，林月也这么去跟大家说了。
“月你这么想养啊？”有人问道。
林月点头：“对，我想养。”
“那行，等我抓到活的，我就给你送来。”对方便这么说道。
“好，等你抓来了，我拿东西跟你换。”林月高兴极了。
其他的男性一听也忙表示，如果打猎时他们猎到活的动物后，也可以给林月送来。
至于部落里的女性们对此也表示赞同自家男性这么去做，一来是真喜欢和感激这段时间里的林月，二来这事要是真成功了，她们以后就可以跟林月学养殖了。
后面就养殖动物的事，大家又聊了好一会，聊得可谓是热火朝天的。不过大多都是部落里的人在问，林月去回答。
部落里的人即便暂时不准备养殖，也少不得问几句林月预备如何养动物。
可等林月回答完后，部落里的人反而更不想养了。
养个动物而已，要给它吃给它喝，还要专门修建一间屋子去给它住！
也莫说是部落里的人这般想，就是夏和秋他们听着，也觉得十分的麻烦。于是等部落里的人陆续离开后，家里人就来劝林月放弃了。
畜养家畜，又用不着修建多好的房屋。
要给动物准备吃食，那也简单。林月又不是什么动物都养，她只会养一些已知晓能驯化好的草食动物。
有系统在，林月要在气候又偏温暖的湖部落这地区找到喂养它们的食物也并不难的。
林月还表示：“我到时候就养一点，先试一下。万一要是成功了，咱们家以后就再也不用出去打猎了！”
这些理由也成功的把家里人劝说的话全堵了回去。
等又过了几日，杨带着盐部落的人拿茶籽过来换走茶油后，林月就又跟夏和秋他们表示，自家暂时别去采摘茶籽了。
算起来，他们茶籽采摘也有一段时间了。
湖部落附近好采摘的，基本也都被采摘完了。现在要想采摘到茶籽，要么得去很远的地方，要么就得爬上几米高的大树。
这两种选择，在林月看来前者过于辛苦，后者就过于危险。
林月的意思就是，现在他们既然有盐部落那么多的人去采摘茶籽，即便自家只抽取了一小部分的榨油抽成，但加上之前存储下来的，只自家食用的话，要维持到明年这个时候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丽一开始还不肯，没等夏和秋这两个阿母表态，她就先开口了。在丽看来，只要还能采摘得到，就得多往家里存一些。食物只要不变坏，谁还会去嫌它多啊！
而且还是茶油这么好的东西。
然后林月就说了，不采摘茶籽，也是因为她又发现了另外一种能存放很久的食物。
林月当然也知道丽是想多囤些吃食，并没有别的意思。可上一次在山林里，林月发现的食物也还有一种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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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剪毛
杨和盐部落这次给林月带来了很多的茶籽，同样也带来了不少肉。等他们高兴的拿着换到的葛片和茶油一离去，湖部落有几户人家的土砖屋便开始整日冒起了细烟雾。
然而就跟林月所预想的一样，杨和盐部落这次带来的肉粗看是不少，但也只够跟湖部落几户做交换。
那些成功换到了肉的几户人家，可不得赶紧把肉给熏好。
家里肉多的时候，只借着灶台做饭时的烟火熏肉肯定是不行的了。而大批量的熏制腌肉后，这几户人家附近的空气里很快就飘散起一股烟熏的肉香味。
闻到这股熏肉香味的其他部落人便又是羡慕，又是满心期盼着杨和盐部落人的下一次到来。
林月家的灶台最近却闲了许多，随着部落里的人陆续都有过来榨过茶油后，上她家来的人便越来越少。而早在杨和盐部落到来之前的一个礼拜里，上林月家来榨油的人家拢共就两户。
即便这次杨和盐部落带来的茶籽换走了一批茶油，但在看完剩余油量后，林月觉得还可以再等等，没必要急着榨。
但白天时冷清，晚上还是格外的热闹。
之前松油灯刚制作出来的时候，大家是奔着光明来林月家的。来了后，部落里的人发现坐一块闲聊几句有时还挺惬意的。平时大家可没时间这么聚一起，天气好的时候，白天在外面采集，早上出去，傍晚才能回来。
回来后还得赶紧做吃食，吃完就往自己的半地穴式房屋里一趟。至于天气不好，那就更没法行动，几乎一整天全都窝在半地穴式房屋里。这时候也别说跟部落里的人唠嗑，就是自家人也没机会说上几句。
于是部落里的人即便从林月这里学会了制作松油灯的方法，但吃过J食后有些人还是喜欢过来林月这边闲聊，然后大家在闲聊的时候还顺便搭把手开始帮林月修建养殖的屋子。
虽说部落里的人那晚听林月讲了养殖计划后，都觉得这事过于麻烦。所以大家还愿意帮林月修建猪圈，冲着的便只是她这个人。
大家觉得林月人好，愿意帮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毕竟林月脑子那么聪慧，她既然觉得养殖的事能行，那说不定就真的能行！总而言之一句话，湖部落里的人现在对林月就是有一股盲目的信任。
而且林月在湖部落人心目中的印象又极好，大家都相信，只要林月真养殖成功了，肯定也会愿意把方法教给他们的。
有了部落这么多人的帮忙，林月在还没有养殖上任何家畜的情况下，反倒先修建好了两大间养殖屋。
林月还把这两间屋子都设计成了猪圈的样式，这样不管后面捕捉到的是哪一种家畜，基本都能用的。
为了感谢部落人帮她修建好两间猪圈，林月在跟夏和秋商量完后，也把这些日子采集回来的橡果做成了凉粉，请部落里的人品尝。
橡果没办法生吃，但是它的淀粉含量是很高的，所以在古代它曾经也是作为主食存在的。甚至在闹饥荒时，它还救活无数人的性命。
不过橡果生长在山里，成熟后会自己掉落下来。扒开树枝枯叶捡橡果的这种采集方式对于现阶段的人类来说，并不觉得多辛苦和困难。难的是山林里的危险，所以这也是林月拖了许久，才动手把橡果做出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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