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得气急败坏:“怎么会,当时我只剩紧张,哪里顾得上这些,烦死了。”
女孩子骄纵一些,大家也不见怪。然后一行人开始原路返回,直到她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耳坠的来历,仿佛今天找不回来,这事没完。
等下楼她就在大厅里转来转去,霖少被她遛的没脾气,带着人说是帮她去找了,应该是甩开她了。
她仰头,远远看到宋倞庭靠在对面二楼的露台上抽烟,她一个深深吸纳,使了大劲冲楼上的人喊:“宋倞庭,我耳坠丢了,怎么办?”
她这一声,真是浑厚绵长,所有人都听到了声响,都凑出来看她。
宋倞庭站在楼上,就看着她站在绿化区内,绿裙子和背后的绿融成一片,她呢,像只骄傲的绿头鹦鹉,趾高气昂,一点亏都不吃。
他笑起来,“别急。”
她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很多人探头出来看她,她也不在乎,今晚不好脱身,比起丢脸根本无所谓。
宋倞庭带着文谚很快下来,她就开始假哭,各种抱怨,宋倞庭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她哭到一半还不忘和他说:“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刘承誉,他不知道在哪里赌。”
就心里突然很喜欢她,没有一位女士能有她这么大嗓门。
宋倞庭见她高跟凉鞋的系带松了,就顺势蹲下身给她系带,低低地笑起来。楼上有人吹口哨,也不影响两人。
冯映汐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她为演戏真的很卖力,双方配合很重要的。
宋倞庭起身笑着哄说:“其实也不用这样,不过是投资。我总要放饵。”
冯映汐听着就开始怄气,白演戏了。
“那我的耳坠怎么办?”
宋倞庭看了眼她,莞尔:“买新的吧。”
第25章 一对耳坠
今晚到场的人, 没人能走。
冯映汐看了眼出来看热闹的人大多散了,就问:“我在里面赢了四千万,可是你们一个都不见了, 我就出来了,我怎么觉得不像是投资会, 倒是有几分……”
宋倞庭将她揽在怀里悄声说:“承誉已经出去了,咱们今晚先住一晚,明天回去。”
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见机行事, 看样子今晚是要签字才能放行。
冯映汐偏要出去:“我不想住,楼上有包间里玩的很大, 那一群外围在招待那帮二世祖,你看着吧,非得闹出事不可。”
宋倞庭不关心这个, 低头看了眼她右边耳朵上的耳坠, 说:“那这一个也摘下来吧。”
冯映汐随手取下来, 塞他的西服口袋里。
宋倞庭问:“不收起来吗?”
“剩一只怎么收。”,冯映汐理直气壮,并且还在张望。
宋倞庭拿出来放在手心看了眼, 就知道是假的。
他无辜的笑,也不拆穿她, 招呼她:“我们先进去。”
冯映汐有点生气:“我的戏白演了。”
“不算白演,起码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伴。”
那能有什么用。冯映汐一点都不稀罕。
但等他们再上楼,楼下的安保已经加强了, 看起来确实只准进不准出去。
冯映汐张望几次就知道了,靠在他身边问:“这种场合,最适合绑架, 大家都顾东不顾西。浑水摸鱼进来人也顾不上防备。”
宋倞庭被她说的,神色晦暗。
她这会儿靠在宋倞庭身边了,才放心了,也有心思去观察别人了,可惜被带进来的女士,没有一个能入她的眼的。
就很高傲,看不上其他人。
她四处走动,在窗口观察了一遍,酒店已经封闭,这里信号屏蔽很严重。
十点钟,宋倞庭和文谚还被请去开会了,宋倞庭知道,这边等不及了,他们行事霸道惯了,或者是急需投资人背书。
他走之前安抚冯映汐:“你回房间等我,不要乱走。”
冯映汐答应的好好的:“去吧,咱们回来再说。”
宋倞庭已经想好,商讨投资额,世间财不破不消灾,他很早就已经懂这个道理了。
今晚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等宋倞庭走后,冯映汐自己穿过走廊,站在窗口张望了很久,她在等人。
见霖少领着人从西边的尽头过来,她就先道歉说:“今晚不好意思,丢了东西,连累你们。”
霖少见她没有刚才的胡搅蛮缠了,也乐得哄她。
“冯小姐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走,一起去热闹。”
她回头看了眼,也不知道宋倞庭什么时候回来,这里可不是讲理的地方,她想了几秒才说:“走吧。”
霖少特意看了眼,她这次耳朵上没有耳坠了。就冲她指指耳朵,冯映汐不在意说:“不戴了,丢了又心疼。”
霖少也笑起来,她刚才可真是不讲理,冯映汐就开始搭讪:“有什么乐子?”
霖少谦虚:“就是几个朋友,热闹热闹。”
等被他引进包间,里面已经嗨起来了。
周荣锡在,许明达也在,还有一群不认识的男男女女,而且许明达状态有些不对,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搂着一个美女已经开始露骨表演了,包间里很大,起码有二十来个人,混在一起闹得乱哄哄的。
冯映汐凑霖少耳边问:“就是这种玩法吗?”
霖少像是习以为常,随口说:“年轻人嘛,就这么点乐子。一起开心开心。”
正说着,那边已经开始唱了,冯映汐靠在门口,由着霖少胡扯,她在想该怎么通知人呢。
周荣锡显然认出她了,但神情也不太对,松开怀里的女生,冲她过来了。
她和霖少说:“我觉得这里乱糟糟的,吵得我头疼。”
霖少还在和一位据说是官二代在聊天,眉飞色舞的,周荣锡过来和霖少点了头,就一手扣在她肩上,她早等着了,转身就给了一耳光。
周荣锡挨了一巴掌,有些迟钝,但是摄入药物过多,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但这巴掌显然激怒了他,霖少赶紧扯着她站在他身后,伸手挡了周荣锡,劝说:“误会误会,大家都喝多了,我替她赔罪,周少今晚玩得开心。”
她没怎么用力,只是试探,而周荣锡也怎么感觉到疼,但毕竟被甩耳光这种事情说出去丢面子。
冯映汐已经肯定这个包间里的人都不干净,她看霖少的眼神就不太善良了,霖少也是欠,知道她是宋倞庭的女伴,不能有差池。
冯映汐刚才进来的时候,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才说:“闹了一晚上,我想回去休息了,我能回去等宋倞庭吗?你找个人送我回去。”
霖少也猜她是个乖乖女,没见过这种场合,就叫人带她回楼上房间。
她原本想怎么脱身,现在好像想到方法了。
她这人向来惜命,跟着侍应生进了房间,她还在问:“我的行李箱呢?我要换件衣服。”
侍应生显然没有她能说会道,她忽悠的人在电梯口等着她,她一个人穿过酒店走地下室车库,然后在行李箱翻到自己的备用手机,靠着微弱的信号,她怕刘承誉不可靠,就给周思廉发消息:带救护车来接我。
她在地下车库磨蹭了很久,直到那个侍应生来叫她,她才提着行李上楼后,宋倞庭那边的会议还没有结束。
她换了身红色碎花的裙子,又折返回刚才那个包间,没等她进去,就遇上正出来的许明达,许明达显然很亢奋,她心里一横,横竖今晚不能善了。
那大家早见血,早收场。
就很勇。
许明达这人和他的名声一样烂,在男女事情上没有底线,看到冯映汐一身红碎花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简直鬼迷心窍。他本就吸了东西,亢奋而焦躁,让他很狂妄,冯映汐就等着他胡闹,打起来也好浑水摸鱼。
但是她不敢太轻敌,免得自己吃亏,毕竟她女孩子,包间里面还有一半女孩子,她顺着许明达拉扯的劲儿,进了包间,立刻握起酒瓶在墙上摔碎,结果操作失误,碎玻璃划伤了她的腿,自伤要命的疼,她就开始哭嚎,今晚真的太委屈了,她真的和宋倞庭没完。
这会儿她心情更差了,包间里震天响,她就算放声大哭也没人听得见,有人已经看着她了,周荣锡也凑过来,她烦的要死,凶器在手,冲黏过来的许明达特别嚣张:“滚开!”
许明达不死心,跟着的混账东西们也觉得她这么漂亮,看低她一个小姑娘,漂亮劲儿的不敢乱来,冲她就要过来,她心一横,宋倞庭,反正都是破财消灾,你自己善后吧。
说着,挥着破酒瓶就给许明达开了瓢。
血流出来,她手上也被划伤,顺着手腕流,接着包间里的女孩子们放声尖叫……
宋倞庭这边手机被收走,商会的人也知道参会的人不乐意,会议主要吹嘘这次的超级计划和超级投资人,大家一直在周旋。
他担心冯映汐,她看着胆子大,其实都是装的。
结果刚讲到最重要的部分,方会长刚拿出来拟好的协议,片刻后听到救护车进来的声音,还有警车也进来了。
他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跟着人出来,霖少奔过来,看到他,就说:“冯小姐受了伤……”
他话都没听完,就冲那边奔过去,看到冯映汐的时候,就吓死了。
她换了身衣服,红碎花的,结果手上、腿上、脸上,全是血。
冯映汐还在假哭,半真半假吧,主要是很疼。她这么金贵的人,明明这么聪明的人,居然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就亏死了。
霖少给方会长讲的时候,脸色铁青。方会长也是,恨恨的阴着脸不说话。
宋倞庭过去也不准别人碰她,警方还在楼下。
他就上上下下看她,也不敢碰,问:“伤在哪里?能不能动?”
冯映汐就开始告黑状,这帮人脑子不清楚,不知道吃什么东西了,我讲了我是冯映汐,冯惠颖的妹妹,他就像听不见,把我从那边拉进来,满脑子不干净的东西,他们全是男的,我根本挣脱不了……
宋倞庭听明白了,脸色更差了。
她看起来也确实像受害者,脸上都是血,其实她没受伤,就腿上还是自己割破的,手里是碎玻璃划破的。
但是宋倞庭就是怕了。
阴着脸抱着人直接上了救护车,包间里的人,理都没理会,还把文谚丢下了。
等上了车,周思廉还在副驾驶位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面的宋倞庭低声哄她:“Asa,先忍一忍,把手和脚伸出来,我检查一下。”
冯映汐上了车就不怕了,但是还是疼,就抱怨:“宋倞庭,我今天真的亏死了,我腿上划破了,手上也划破了,虽然我赢了四千万,但是我亏死了,你知道吗?”
“知道,亏死了。”,宋倞庭怕她吓着了,顺着她说。
周思廉心里说,冯映汐你厉害了,这才多久,就把人拿下了。
等进了医院,周思廉也聪明,没露脸,宋倞庭抱着她上楼,就爱死了。
第一次有这么惜命的女人,为他见血。
她那么小气爱钱,为了八百万和他怄气那么久,他赔罪那么久才消气了。
就为了他,今晚这么吃亏。她那么聪明,肯定是自己找上去的。
反正心里一点也不操心被她开瓢的许明达,就是心疼她。
冯映汐看着护士进进出出,她是受了惊吓,但是没受伤,腿上的伤口细长但是浅浅的一线,手上的伤口比较深,那是因为她紧张,攥着玻璃瓶太用力,那里有玻璃切口给划伤的。
护士都没见过这么惜命的人,这点伤口住在顶楼的特护病房。
就很金贵,宋倞庭给她喂东西吃,她趾高气昂:“我今晚丢了一对耳坠,我还进了医院,我手上腿上都是伤,我明天都不能去看我爸爸,我亏死了。”
宋倞庭就哄:“耳坠买新的,买一整套祖母绿的首饰。算了,你看上什么就买什么吧。在医院里检查一下也好。顺便调养一下身体。你爸爸那里,我去说。”
“你别去。我晚几天去看我爸爸。”
她这会儿不怕了,虽然是后半夜了,宋倞庭可毫无睡意,就看着她都觉得很可爱。
她就开始盘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没和我讲带进去就被扣在那里。你知道周荣锡那帮人肯定吸东西了,脑子都不清醒了。”
宋倞庭要怎么讲呢,总不能讲,对方用金牙仔的消息,诱他上钩。至于那帮人,他们玩惯了。
他不说话,冯映汐才不在乎呢,继续问:“刘承誉呢?别还被扣在那里。”
“不会,咱们一走,封闭就解除了。”
“为什么非你不可?我问那个霖少,结果他讲了一半,不肯讲了。”
“吸引资本投资,需要有人背书。”
冯映汐一经点拨就懂了,但是还是觉得这伤冤枉。
第26章 冯映汐的福气
直到早上七点, 刘承誉才回来,神色有些慌张,进来问:“怎么回事?”
宋倞庭晚上没回去,就在特护病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冯映汐则是躺在床上特别理直气壮, 她觉得今晚她是功臣。
刘承誉是通过文谚才找到这里的, 来的时候见宋倞庭还满脸睡意, 急着问;“冯映汐没事吗?我只听说动刀子见血了。没找到你们,打电话给文谚才知道你们回来了。我差点去找马仔。”
宋倞庭让他进来,刘承誉进来见冯映汐已经醒了, 正坐在床上看手机,她这会儿特别精神, 见了刘承誉惊喜问:“你去哪里了,我昨晚找了你几趟, 都没找到你。”
刘承誉就觉得,她很不容易, 动刀子见血被救护车拉走, 这种事情不适合女孩子。
“你没事吧?我听文谚说你出事了。”
冯映汐对宋倞庭的时候就很厉害,就很有出息。
对着刘承誉就又很要面子, 特别矜持说:“我没有事,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 很惜命的。”
引得宋倞庭特意看她一眼,见她曲着手玩手机很流利,大概是没事了。
刘承誉就很好奇,昨晚的气氛一直有点紧张,他一整晚都在赌桌上,要么就在和人谈话中。问:“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在隔壁的楼上, 也只是听说前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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