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来当医生?想都不用想,这份工作肯定是江延走的关系。
温和和才不会拿孩子性命给这种关系户当小白鼠,她抱着滚烫的孩子径直走到了老医生面前,焦急道:“我家孩子发烧了,物理降温也没用,早上还很激灵,一到下午就成这样子了。”
夏听:?????
看不起我?
老医生指了指夏听道:“夏医生擅长儿科,让她给你看。”他说完进了里屋的观察室。
温和和扑了空,瞬间恼了,她愤愤道:“你们这是什么医院,不给看病就算了,还拿个文盲来糊弄人。”
夏听道:“这位家属,我们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要闹事出去。”
温和和道:“呵,开始赶人了。”
老医生听见吵闹,从观察室走出来厉声道:“这位家属,医院禁止大神喧哗。”
温和和提了口气,回道:“您误会了,我是有理有据的质疑这位夏医生的医术,她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
“胡闹!”老医生瞬间瞪起了眼睛,指着温和和怀里的孩子道:“娃娃都烧糊涂了,还在这里嚷嚷,万一烧出个好歹来,谁负责!怎么做家长的,啊?!家长当成这样,简直失败!”
第七章 一起睡吧
温和和被老医生吼的一顿懵,但她可是穿书过来的女主,对儿科也有一定的了解,漂亮国医生主张对儿童低烧不就医处理,这样能增加儿童自身抵抗力,她就是坚持这一想法,孩子发烧才没就医,只是没想这今天孩子越烧越严重,温和和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这一下又没底了,于是才来了就近的医院。
“还愣着干什么!再等你那孩子都要被耽误了!”老医生怒不可遏道。
温和和瞧了眼夏听莫名来气,抱着孩子道:“为了孩子的健康,我更不敢在这里看,我还是去大医院吧。”她只是就近挑了个医院,才来了中医院,其实她宁愿去看西医。说完,温和和就抱着孩子转身就走。
庸医?
夏听倒是被这话气笑了,温和和是靠美食发家致富的,什么时候又了解医学了,真的是自己从后世来的从度娘上了解了一点知识就拿自己当医生。如果夏听没记错,七十年代人的西药提纯度根本不够,例如青霉素这些,效果来的倒是快,但还伴随一些副作用,不少人吃了落了残疾的病根。
既然温和和去看大医院就去吧。
老医生见温和和转身走了,啧嘴道:“哎,真是,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温和和的事儿闹的虽然不大,但是却成了八卦,中医院的人本来就有疑虑,谁不知道医院来了个漂亮的女医生,关键是这医生年纪太小,就有不少人猜测夏听是关系户,温和和的事儿倒是又开了个闲言碎语的端口。
一下班朱医生就找到夏听,询问道:“听说你们诊室闹事儿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
夏听道:“接诊多了,总能遇到那么几个奇葩,朱医生没碰到过吗?”
朱医生笑笑,“当然当然。”缓了缓,她又说,“最近咱们医院来了好几个小护士呢,听说有个是连长的女儿,啧啧,有个连长爸爸就是好,护士长的位置都让她内定了,谁跟我们一样,累死累活的捞不着好。她专科毕业,比你还大一岁呢。”
你在这儿阴阳怪气谁呢。
夏听笑眯眯道:“朱医生,投胎是个技术活儿,你投胎的时候没擦亮眼睛,结婚的时候好好挑挑,最好能嫁个厂长老公,以后供在家里啥也别干,何必羡慕那小护士。”
医院里谁不知道朱医生相亲好几次都失败了,朱医生气道:“嘿,你。”
嘿你妹啊,少拉我下水。
夏听回到了办公室,脱了白大褂,又戴了江延给买的金镯子,出了医院大门ꀭꌗꁅ她就瞧见江延等在路边。夏听小跑了过去,微风扬起了她湖蓝色的裙摆,长发飘起,青春靓丽。
夏听走到江延面前,笑眯眯道:“首长好。”
江延拉开了车门,“调皮。”
车子一溜烟儿开走了。
医院门口的几个人却看呆了眼,为首的朱医生更是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看看清楚,刚刚那是夏听吧,上了个男人的车,那男人中午的时候还给夏听送了花儿,夏听说是亲戚。
亲戚还给开车门?哪儿来这么好的亲戚。
“哎,朱医生,那是夏听吧。”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问道。
朱医生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那男人是夏听的谁啊,好气派,还开的是军车。”
朱医生摇摇头,“不知道。”
眼睛女孩儿道:“你肯定知道,她跟你关系最好了,同我们说说嘛。”
“就是,就是。”其他人附和。
关系好还真算不上,就是两人的宿舍挨着,一起吃个中午饭罢了。其它的俩人什么也没说过。
几个人拖拖拉拉的拽着朱医生,朱医生答不上来,又烦的甩开胳膊,“你们真是,多关注自己,说闲话别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朱医生自己心里却好奇的不行,那男人又高又帅,一身军装还开车,瞧着身份就不低,要真的是夏听亲戚的话,她可得跟夏听搞好关系了。
——
夏听回家的时候院子里香飘四溢。
阿姨做了红烧鱼,鱼是稻田里钓上来的,算是名副其实的稻花鱼了,营养价值很高。除此之外,阿姨还做了粉蒸肉、水煮肉片、地三鲜跟豆花牛肉。
夏听肚子饿,跑到厨房瞧了瞧。
阿姨温柔道:“等一会儿就开饭。”
大门推开,穿着蓝白条纹短袖的江墨挎着军绿色的书包,他刚进门就跑到厨房门口,亲切的喊了声:“妈。”
夏听还没应。
江墨又道:“听说你在医院被欺负了。”
夏听:……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江墨能听到这八卦,全凭温和和的大嘴巴,她从带孩子看完病之后,回家就跟邻居碎碎念夏听在中医院上班的事儿,一边怀疑夏听的医术,一边提醒邻居不要去中医院。
顺便旁敲侧击的提醒大家,江团长假公济私。
江墨放学去筒子楼那边跟几个小伙伴打篮球,正好就听见了,江墨一个篮球扣过去,直接吓哭了温和和怀里娃。他出了口恶气,抱着篮球往家里走。
温和和那纯粹的胡搅蛮缠,那不叫被欺负,夏听骄傲道:“少听人胡说八道。”
江墨瘪瘪嘴,“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就是被欺负了。”他拍着篮球往房里走,朝着楼上大喊了声:“江延同志在不在,有人欺负你小媳妇儿了。”
夏听:……
谁是小媳妇儿,你全家都是小媳妇儿。
——
夏听把医院里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又摊手道:“就这。”
江墨道:“爸,我听的可不是这些,温阿姨说我妈是走后门进的医院。”
夏听:???
这个温和和怎么还在背后嚼舌根,就只能她随便做两道菜,凭借丈夫的关系便能去部队当厨师,然后开饭店一路顺风?别人干点事情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而此时江延也皱起了眉头,还有这么回事儿?他对温和和有些印象,部队下属的老婆,常听周围人提起,原因很简单,长得漂亮,花儿似的。如今被江墨一说,这温和和分明就是个长舌妇。
江延沉默了一会儿道:“吃饭吧。”
江墨端起了碗筷,他看向夏听,眼里写的全是话:快诉苦,让我爸帮你。
夏听:该说的都说了,谁知道你爸怎么想的。
江墨:你求求他,他就是想让你求求他,你一张口,他肯定帮你出气。
夏听:拉到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才不求他。
江延瞧着那俩人眉来眼去的,沉声道:“怎么不吃饭?”
江墨一激灵,笑眯眯道:“我妈想让你喂她。”
夏听:????
她耳朵腾的一下红了,没好气的踢了江墨一脚,“别听江墨胡说,我没说。”
江墨笑嘻嘻道:“你刚刚在厨房说的,你还说”
“江墨!”夏听狠狠的踩住江墨的脚,她怎么就没发现这孩子这么皮呢。
江延咳了一声,淡淡道:“力气小点。”
夏听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踩的是江延的脚,黑色的皮鞋上有个灰色的鞋印,夏听忙挪开了脚,低低的咕哝了句:“抱歉。”
江延瞧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儿笑道:“你安心工作就是,那个温和和绝不会再去医院闹事。”
夏听哦了一声。
江墨却笑的贼兮兮的,“我爸可真厉害,妈,你现在开心吗?”
夏听顶着个大红脸:开心你妹啊。
——
吃过饭。
江延跟江墨在楼下看电视。
夏听晚上要住书房,浴室在江延的主卧,她便先去洗澡了。
浴室里东西齐全,夏听洗完澡,又擦了一点蛤蜊油,待她看到桌子上的珍珠粉,正好可以做个面膜,她跑下楼找了个小碗把珍珠粉倒进去,又和了一些鱼肝油,最后夏听往里面加了一点点灵泉,一小碗涂抹式面膜就做好了。
江墨在一旁好奇,“妈,你做什么呢?”
夏听道:“小孩儿别问。”她端着面膜上了楼,还没开始涂呢,江墨就在楼下喊了。
“妈,快下来。”
夏听下了楼道:“又怎么了?”
“邻居奶奶找。”
客厅里坐着个蓝布衫的阿婆,阿婆旁边还有个女孩儿,那女孩儿二十大几的年纪,五官挺好看的,就是脸上有块巴掌大的黑色胎记。
阿婆瞧着夏听忙起身道:“夏听,我们是邻居,我就住隔壁,姓黄。”
夏听道:“黄奶奶您坐下说。”
黄奶奶也没坐下,却道:“听说你在中医院上班,给我孙女瞧瞧这脸上的胎记能不能治。”
中医又不是神仙,那女孩儿脸上的黑色胎记肯定治不了,得靠激光才能祛除,激光祛疤技术要晚几年才能引进,而且还得去大城市,驻地这种相对落后的地方,得个十几二十年了。
灵泉确实有美容的效果,但要是说治胎记的话,也不知道行不行。
夏听说:“我看看。”
黄奶奶把孙女推了过去,又念叨:“什么医院都去看过了,都没用,我也是让你瞧瞧,看看有没有希望治好。”
女孩儿脸上的胎记很平整,是先天性的胎记,大好的青春,谁不想漂漂亮亮的,也不知道灵泉管不管用,但是夏听想试试,她道:“我帮你开些药吧,但是能不能淡这胎记我拿不准。”
黄奶奶双手合十道:“谢谢。”说着就要掏钱。
夏听握住黄奶奶的手,“有用了我自然会跟您要钱,现在别急着给。”
“哎。”
夏听上楼把刚刚调的面膜给黄奶奶舀了一半,又嘱咐女孩儿晚上回去直接敷在脸上,十五分钟后洗掉。
待人走了,江延才道:“黄家姑娘脸上是胎记,又不是什么皮肤病,你别白费功夫了。”
夏听道:“我是医生,当然知道。”
“行行行,我不该怀疑夏医生的医术。”
夏听没理他,直接往楼上走,江延抄着口袋跟了上去。
夏听径直往书房走,江延道:“你住主卧吧,我睡书房。”
那简直太好了。
夏听笑眯眯道:“谢谢首长关心。”
江延道:“夏同志上班辛苦了,关心一下应该的。”他抬手放在书房的门把手上。
夏听还没转身,就听到咔嚓一声。
江延看着手里掉落的门把手,“这门坏了,打不开。”
夏听:……
江延道:“太晚了,懒得修,一起睡吧。”
夏听:??????
第八章 要不我们联谊?
夏听道:“楼下还有房间。”
江延道:“江墨住在下面,被他看到了影响不好,他年纪小会叽叽喳喳到处乱说。”他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转头瞧见门口一动不动的夏听,又道:“怎么了?”
夏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说怎么了?
江延笑笑,嘴角有两颗明显的酒窝,帅气与痞气融对冲,产生出一股奇妙的化学反应,“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真是不要脸。
夏听耳朵又开始发烫,她走到柜子里翻出条褥子扔给了他,“喏,你睡地上。”
江延两条结实的小臂搂着被子,“好好好,我睡地上。”
——
夜风带着湿濡跟暖意,南方的天气仿佛是蒸笼,不过蒸笼的大小取决于温度。窗外的丛生柚子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墨蓝的夜空撒了一把碎钻。
屋内,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动,吹的蚊帐飘动,耳边有细微的蚊虫声。
夏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抬手拍了两下又没拍到。
江延背对着她问:“怎么了?”
“有蚊子。”
江延起身开了灯,找到蚊帐里的蚊子,啪的一声,他撑开手给夏听看,宽大的手掌上黑色的蚊子已经扁了,还有红色的血迹。
“好了,安心睡吧。”
夏听瞧了眼江延,又道:“你不怕蚊子吗?”
江延笑ꀭꌗꁅ道:“怕,更怕媳妇儿。”
没正经,夏听切了一声,她卷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又放了个枕头在中间,低声道:“你睡床上吧,但是不能超过这个枕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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