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见南的手机也响了,他瞥了一眼,是容晓打来的,暗想她怎么会主动找自己呢?笑着说:“真不好意思!”又朝林岳喊了句,“林岳,来替我一会!”
林岳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摇了摇头,似乎是喝醉了,晃晃的走到椅子旁坐下。马见南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林岳坐下来,还没打,税务局长就说了句,“得,又换了个喝醉酒的!还得输钱哪!”
马见南出了门接通电话,“怎么了?”
电话里容晓可怜兮兮的说:“我把钥匙给弄丢了。不过,可能还在房子里。”
“大半夜的,这么冷,你出去做什么?”
容晓大姨妈来了,只好出门去买卫生棉,却忘带钥匙。她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还是决定撒谎好了,“看星星!”
马见南气一上涌,吼道:“看星星?!这大冬天的?你看毛星星?!”
马见宁接完电话回来,看到马见南在拐弯处,问道:“怎么了?”
马见南叹一口气,“你等着,我一会给你送过去。”挂了电话。
马见宁道:“你现在不能走。我有事要回去,你得留下来陪他们。”
马见南说:“可我得回去送钥匙。”
“谁这么重要?”马见南看着他问道。
“前几天才刚认识的。”马见南低下了头,说得模模糊糊的。
马见宁想了想道:“那我把钥匙带给她,你还是得留下来。”
马见南也知道大局为重,点点头,跟马见宁一起去停车场拿了钥匙。
马见宁看到钥匙,挑了眉毛问:“半山别墅,你住了个女人?”真没想到。
“我和她只是朋友而已。”马见南欲盖弥彰。
马见宁笑笑,没说话,拍了拍他小弟的肩膀,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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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晓看了看手中的袋子,想了想,要不要先把它给藏起来?等马见南走了之后再拿回来好了。
可是放哪儿呢?容晓四周看了看,发现一个小树丛。放那?会不会有蛇呢?虽说已经是冬天了,应该不会有蛇了,但会不会有意外呢?那要不放屋子后面好了。又看了看夜色天空,不得不承认,刚才她撒的那个谎真是糟糕!
容晓想了想,又找了个胳膊粗的棍子,防蛇用的。待她放好东西走回来,转过门口就看到一辆奥迪Q7停在那。
容晓正要喊“马见南”,忽然发现那车不像是马见南的。
思考了一会,容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马见南打电话,电话通了,但周围并没有铃声响起。
她果断的掐断电话,怕打草惊蛇,又握紧了手里的棍子,绕到旁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
容晓又想了半天,难道是小偷?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一激动,哪还想得到有开奥迪的小偷吗?!
不行!容晓想,自己一定要出其不意一招制胜!否则那么大块头的一个男人,自己一定会吃亏的,要是只是抢劫就算了,再要劫色,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于是容晓慢慢地靠近那个人,眼一闭,棍子就挥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哼,容晓眼一睁开,棍子就被人抢了甩开了,然后悲哀的发现自己被别人掐住了脖子!
马见宁揉了揉后脑勺,没想到马见南藏在半山别墅的女人居然真是容晓!一瞬间他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可怜容晓心里暗道,完了完了,今晚要死了!正在这时,容晓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想起马见南,艰难地想掏出手机,却又被人抢走了!
她这下绝望了,“天亡我也”几个大字不停地在脑子里面飘荡。
容晓当然没有死,马见宁在最后的时候松开了手。昏昏沉沉的时候,容晓听到他说了一句:
“你好呀,我的小姑娘!”
第32章 无妄之灾
这座城市的冬天,是温暖而又潮湿的,完美的亚热带海洋气候。冬天很少下雪,雨也只是绵绵细细的,一点也不冷。
但这并不表示早晨在外面醒过来的时候很舒服,就是再暖和的冬天,在外面睡了一夜也是会冷的。而容晓就恰恰醒在外面。
“阿嚏!”容晓是被自己的喷嚏吵醒了。
“你醒了。”一个很熟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对上旁边的男人,“你是谁?”那双眼睛又看了看四周,接着一声大叫,“你就让我睡在外面?!”清亮的眸子又恨恨地对上那个人,“打你是我不对,可你也不能这么小气呀!”
马见宁好笑的看着容晓,她愤愤地爬起来,一点也不计较她的不客气,好脾气的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半山别墅的周围?”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狐疑之色,又看了看四周,然后又是一声尖叫,“这是哪儿?!”
“马见宁,你太狠了!”
马见宁一下子就变得很高兴,凑到容晓身边,“小小,你还记得我呀。”
“你去死吧!记得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这么狠?!小的时候就害过我,现在还不是一样?!一见面就害得我感冒!让我在外面过夜?算你狠!”容晓的神情先嚣张而后又沮丧。
可马见宁看着她叽叽喳喳的叫嚷,心情实在是好,转而起了逗她的心思,“你知道这是哪儿?我不认识路。”
容晓依旧忿忿不平,“你也有不会的事?”半天却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疑惑道:“这不是半山别墅周围。喂,你把我弄哪儿来了?”最后一句是朝着马见宁吼过去的。
这怨不得容晓,谁大清早醒在外面迷路了都不会有好脸色给罪魁祸首的!
马见宁居然闲闲的,不甚在意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被人打晕了,哪知道这是被丢哪儿了?”
容晓眯了眯眼睛,表情更是疑惑,问道:“你这么不经打,一棍子就被我敲晕了?!”
马见宁轻笑出声,不自觉地伸手捏了捏容晓的脸,“不是的,你晕了之后,我们被人给算计了。”
容晓一把拍开他的手,心情更加糟糕,“算计?你不算计别人就好了,谁敢算计你呀?”又推开马见宁站了起来,看了看面前的大湖,这实在不会是在半山别墅的周围。容晓又心生疑惑,想了想,朝马见宁扬了扬下巴,“你被谁算计了?”
马见宁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眯眯地看看容晓,“我哪儿知道?你是聪明呢,还是糊涂了,被人算计,能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容晓看着他那讨人厌的笑容一闪神,骤然觉得四周空气都暖和了起来,呆了半天才回过神,觉得自己实在是丢人,转而恼羞成怒,一脚踢向马见宁的小腿!那结结实实的一脚,踢得马见宁脸色一变,容晓却叫道:“都是你害的!”
马见宁挨的那一脚,委实是踢得太重了。他忍了疼,生生受了,也就是就想让容晓解解气。容晓看他挨了一脚也不叫疼,还一脸的笑意不变色,就再也不好意思踢他了。其实踢了那一下,容晓也消了气,也不知道她到底消的是什么气,是受马见宁牵连被丢到不知道哪个山脚旮旯呢,还是其他?
她慢慢脸色缓了下来,“那现在怎么办?”
可马见宁的想法也变了,原本一大早的发现自己遭算计的怒气早就没有了,反而存了心思想和容晓多呆一会,那帮人真是不错!送了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他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只好装傻充愣道:“我跟你说过啦,我不认得路的!”
容晓犯了难,又走了几步看看四周。这里是很宽阔平整的半山腰,周围只有树,这一片湖水倒是蓝得特别好看。
容晓又看了看远处,四周延绵的都是山。她看着这些山,忽然想到了,对马见宁说道:“那我们沿着这湖水走,应该可以走出这山。到了山下,再问问那些乡民。应该可以回去的。”
容晓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已经不在了,又问马见宁:“你还有什么东西吗?我手机不在了。你的呢?”
马见宁摊了摊手,“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手机不在了。而且,我饿了。”他看着容晓,这让容晓很疑惑,“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腿被你踢坏了,没法走远路。不信你看看。”马见宁弯下腰掀开裤脚,“你看看!”
容晓看着那一块青紫处,“青是青了,但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连路都走不了了,哪有那么严重?你至于吗?!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也太大惊小怪了。”跟他说话,容晓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发怒。
“我不管,”马见宁开始耍起无赖,“你要负责管饱我吃饭。我们在这多少天,你就得管多少天。听到没?”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哈。”容晓扫了他一眼,鄙视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让女人管你饭,也真够极品的了!”这话容晓以前从不会说的,可见她真是不怎么喜欢马见宁。
没办法,他们只好沿着湖边走,想找出这湖的入口处和出口处,然后才好沿着河流向下游走。
容晓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想着还有几天就是沈威的生日宴,更郁闷了。又看了看在旁边的马见宁,他一步一步走的慢,好像真的受了伤。
容晓没好气的找话题,“你平时得罪的人很多吗?你觉得他们中谁最有可能害你?”
马见宁看了她一眼,故意再放慢脚步,想拖久一点下山,答道:“我管的是□□的生意,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哪能想起来是谁。不过你看看这周围环境,倒是不错。”
容晓抬头看了一下,绿树茵茵,芳草萋萋,都是跟别处一样的草木。原谅她现在实在是没有精神去赏风赏景了吧。“你脚好了?那走快点!”
马见宁却没有动,凝神注目地看着这片树林,声音意外的轻,“你听。”
容晓见他一本正经地模样,心里也有点好奇,慢慢地闭上眼睛倾听,可半天也没有听到什么,一睁眼刚想讥讽他,却听到一个很轻灵很轻灵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喜欢你!”
容晓吃一大惊,后退一步瞪着马见宁,可是马见宁丝毫没有动,嘴皮子也没有张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倾听着什么。
第33章 舒画
离山脚下的家已经很远了,可是舒画依旧忿忿不平,一想到阿爹对兴旺的那副谄媚嘴脸自己简直是要呕死了!哪有这么讨厌的阿爹?!为什么自己要有这样一个阿爹?!阿娘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嫁给阿爹这样的人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可是,自己要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嫁给那个土财主的儿子?!
这样一想,又想到兴旺那土财主的模样,舒画一阵恶寒,死都不嫁给他儿子!老子长那么丑,儿子会好看到哪去么?!
她越想越气,急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走的愈加飞快,简直要飞起来了。
舒画其实并不怕在山里走。说实话,山里面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在山里玩的跟家里似的。她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冬笋,也知道哪里下雨之后长出的蘑菇最新鲜,更知道山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
舒画继续走继续生气,小路尽头拐个弯就到了她最喜欢的柳湖。柳湖就是舒画根据自己最爱的柳树给半山腰上的那个小湖泊起的名字。
柳湖的水特别的蓝,舒画非常喜欢。那种蓝色,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似的,能让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引得舒画有事没事就喜欢跑来看湖水。
然后,小路尽头,舒画拐弯,抬头,顿住。
她的对岸,深蓝色的柳湖边,有俊男美女站成了一幅绵长缱绻的风景画。
舒画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惊走了从天而降的天使。半晌她又歪头想了想,村头的阿婆是这么说的吧?天使,好看,从天而降,男女搭配。只是少了双翅膀。
那男子傲然身姿挺立天地间,浅闭双目侧耳倾听,看不清表情,柔软的头发稍稍凌乱地散落在额角鬓边,异常俊挺的鼻子非常迷人,双手插放在裤口袋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沉静稳重的气息。那女子肤色白腻,眉目精致,长长的卷发蜿蜒出一种风情,微微撇过的头双眸直直地盯着湖面,面色却微有诧异。
一刹那的惊艳过后,舒画自然醒悟过来,他们不是什么天使,应该是游人,只是又有点奇怪,有这么早就出来旅游的人吗?而且,话说回来,平头山什么时候成了旅游名胜了吗?自己怎么不知道?
舒画正沉思着,忽见那女子猛然间回转过头,诧异地盯着那男子看。舒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躲到那棵树后面去了。而且,随后她就又顿住了,因为她竟然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且还有一句似嗔似怨的,“我喜欢你!”
舒画怔住了!明明没看到人动嘴皮子说话呀,怎么会听到呢?她一阵毛骨悚然,但又想到是白天,胆子就又大了点,继续看俊男美女。
那女子瞪了那男子半天,不过,男子却只是闭着眼睛侧耳倾听。半晌,那男子睁开了眼睛,乖乖!舒画就又顿住了!她今天顿住得太多了!
可,这是怎样的一对男女啊!
原先没看清的面目,现在都展露在自己面前了。但舒画还是觉得奇怪,那男子,明明那么普通的一张脸,为什么组合起来竟然那么好看呢?那一身干净的气息,明明不是温柔的人,怎么会那么谦和如玉呢?那女子,碧蓝的柳湖前娇娇俏俏地站着,天地都骤然失色,整个人明媚清亮的像是早春开出的第一朵桃花。他们两个,站在那里,静静地,又像是在动着,生生流动成一幅气息清幽活色生香的仕女图。
舒画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出自己内心的震撼,他们两个人生生扭曲了自己对美丽的定义。原本舒画觉得自己是美丽的,因为村里好多小伙子都向自己表达过爱意;原本舒画觉得自己小时候在县城里见到的大哥哥是美丽的,因为自己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俊朗的五官;原本舒画觉得阿爹阿娘在一起是美丽的,因为他们之间的爱连自己都可以感受的到。
可是,光只是看到他们两个站在那里,舒画就觉得心情很愉悦,好像他们两个就该在一起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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