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受害者是青学美术社成员,冰帝又对青学致以最高歉意。除了冰帝各级组织的致歉函之外,还按照其他三校的致歉礼,将规格提升了好几倍。但青学并未全盘接下,仅收取了与其他学校同等的待遇。
而冰帝后援团还以组织名义给麻丘园子送了很多东西,营养品、护肤品、奢侈品……七七八八塞满整个长廊。
夏若萤问麻丘园子要不要,麻丘园子当然不要。在事发当日,部长就已经替她讨回了公道,也为她争取了高额赔偿。而原本连这些,她都是不敢想的。
这回夏若萤也没坚持要她收,命人清点列好清单后,还自掏腰包请了专车,将一车的贵重之物退送回冰帝。
至此,这一事件也算彻底的告一段落。不过,钱财礼金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一系列的后续已极大程度地安抚了麻丘园子,绝不会成为她的心灵阴影。
*
夏若萤溜来了网球部。
今日的网球社有些不寻常的亢奋。
跑步的口号声更响亮,挥拍练习的频率更迅速,打练习赛的少年们也更加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夏若萤扫过这一幅幅打鸡血的画面,瞄向正给正选们计时跑步的乾贞治:“乾汁里头不会下了什么药吧?”
乾贞治镜光幽幽一闪,不答反问:“你要不要试试?”
夏若萤很干脆点头:“我喝也行,但我喝了之后一定怂恿你们部长罚你跑步。”
“……”
乾贞治默默收回手:“那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喝吧。”
夏若萤笑了笑,又问起了网球部即将迎来的比赛:“关东大赛应该抽签了吧,第一局对手是谁?”
乾贞治语调无波无澜,镜片却幽幽反着白光:“冰帝。”
夏若萤一愣,条件反射就是骂:“运气这么烂,谁抽的签?”
第一局就对上这么难啃的骨头,赢面不大啊。
乾贞治翻开笔记本,也不知道又在记录什么:“手冢抽的。”
夏若萤无语一瞬,脑子一转就把之前的态度推翻:“我认为第一局对上冰帝是最佳的排兵布阵。如果第一局就把冰帝PK了下去,那对大家而言绝对是最有效的助燃剂。大家就此一鼓作气战到底,直接杀进关东决赛。”
不愧是敢在冰帝闹事的人,能屈能伸得令人佩服。
很快,正选们的耐力跑已接近尾声,乾贞治精准掐表。
桃城武以落后众人一秒的惨局喜提‘乾汁。’
其他逃过一劫的正选们给他赠送热烈的掌声。
桃城武在无良队友的期待中,壮士一去不复还地干下了乾汁。
下一秒,传来桃城武狼嚎般的凄厉吼叫,随后人猝倒地。
菊丸英二与越前龙马为避免他着凉,还贴心地将他抬上了木椅。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面对这么一群有趣的奇葩,手冢国光却始终面无表情地保持威严。对于这一点,夏若萤很是佩服。
哦,不对。
也不能说他保持威严,是他本身就是个板正严肃的‘小老头’。
许是她腹诽的目光太露骨。
手冢国光无奈地往她瞥去。
被抓包的夏若萤又莫名觉得他的眼神多了点少年感的好玩,便忍不住狂笑了出声。
众人面面相觑,若有所思地往手冢部长瞟去。
但目光还未触及手冢国光,便被一股寒冷压迫的气势反弹了回来。
众人瑟瑟发抖,只能若无其事地干起正事。
夏若萤走到手冢国光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的手臂。
手冢国光环着胸,一丝不苟地盯正在打练习赛的正选们,似乎根本不受她的影响。
夏若萤目光开始幽怨,再一次轻轻撞他一下。
手冢国光垂眸凝她一眼,示意她别闹。
夏若萤撇了撇嘴,但也乖巧地并未再继续闹他。她知道他干正事时会格外认真,只不过看着他严肃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想招惹他一下。
但算了……
夏若萤安静地站在他身边,无悲无喜地看正选们的练习赛。
哇。
好青春的少年们哦。
手冢国光心里又不是滋味了;“……”
身边的家伙总是太闹腾,一旦安静下来,就忍不住担心她是不是在自顾自地生闷气。
手冢国光扫过网球部一圈,见众人正专注训练。
他淡定推了推眼镜,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
网球部瞬时乱做一团。
记录数据的乾贞治差点拗断手中的笔。
跳跃在半空中准备击球的菊丸英二忘记挥拍,被球击中坠落地面。
大石秀一郎的球拍被笑眯眯的不二周助击飞。
原本火热沸腾的河村隆球拍掉落,一脸茫然又莫名害羞地瞟向远方。
打完练习赛喝运动饮料的越前龙马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得面色发红。
两个在球场上一边对骂一边死掐的桃城武与海堂薰戛然收声,默默看着对方,发懵地耳尖绯红。
捡球的一年级连车带人一起翻车,其他非正选成员纷纷惊掉球拍。
手冢国光威严又清正的声音传遍整个网球场:“太大意了!除了不二与越前,全体50圈!”
“是!”
夏若萤错愕地摸了摸额间,麻麻的触感翻涌出甜蜜的水花,又似开水一般咕噜咕噜往上冒泡。
她扬眉一笑,她朝那群被罚跑的少年们喊道:“冲冲冲!你们部长可说了!50圈不跑完就不能下训回家!”
一群朝着日落奔去的青春少年们:“……”
*
夏若萤感冒了。
在骄阳似火,炎炎烈日的七月天。
原因怪不了别人,是她自己作死。
她睡觉有一个很不好的坏习惯,喜欢踢被子。而昨天的空调温度是13°C,她还开了一整夜。
夏若萤裹在被子里,一边流鼻涕一边神智混沌:“别管我了,你快去学校吧。”
嘴上这么说,可手冢国光却被她死死抱着。
夏若奶奶端着药走进来,哭笑不得:“你快放开国光,他上学要迟到了。”
夏若萤很委屈:“我没有抓他,我抱得明明是降温的冰箱……”
说着,滚烫的小脸还埋在他冰爽的颈窝处蹭了蹭。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姿势,夏若奶奶眸光若有所思,但很会又恢复如初。她将药放书桌上:“国光,你哄她吃点药,我下去拿点蜜饯上来。”
手冢国光:“好。”
他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对她道:“来吃药。”
夏若萤水汪汪地看着他,用沉默与难过来表达自己的抗拒。
手冢国光哄道:“听话。”
夏若萤抿着唇不说话,但对上手冢国光温柔又耐心的目光,终究还是推了一步:“那要你喂我,还要吃很多很多糖,爷爷煮的药很苦……”
手冢国光说好,然后舀了一勺递向她唇边。
药又黑又浓,刺激的味道窜入鼻腔,瞬间将她好不容易压下的抗拒与任性拽了出来。
她拧紧眉,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嗡里嗡声道:“我才不喝!我宁愿病着也不喝这要命的药!”
手冢国光的镜片划过一道寒光。
楼下,夏若奶奶对夏若爷爷发了脾气:“把药熬那么苦做什么?”
以前她生病的时候,就天天遭罪。
但萤宝还是个孩子,又从小怕吃苦,她能喝下去就怪了。
夏若爷爷委屈老伴不理解自己,但只能解释:“这孩子从小体质就不错,如果自己不折腾,长年不生病都没问题。把药弄苦一点也给是她长教训,而且良药苦口,这一剂下去睡个觉,待会醒来就能活蹦乱跳了。”
夏若奶奶显然没被他说服,瞪着他去翻冰箱找蜜饯。
她当年生病苦药喝多了,唯有蜜饯是缓解的良药。可随着身体越发健朗,药吃少了,连带着跟痛苦记忆捆绑的蜜饯也被她弃置一旁。
她在冰箱里翻了三次都没找到,不免又恼火了起来:“都是你这老头子干的好事!”
夏若爷爷从掀开泡菜罐头:“在这。”
“你知道在哪里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才想起来。”
夏若奶奶夺过蜜饯,气冲冲地上楼去。
夏若爷爷急着叮嘱:“你走慢点!”
夏若奶奶敲了敲关闭的房门:“国光,我拿了点蜜饯上来。”
过了几秒,手冢国光才拉开门,神情是一贯的平静,但夏若奶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问道:“她喝药了吗?”
手冢国光忍不住咳了一声,才说:“她喝了。”
夏若奶奶对药味很敏锐。
怎么国光身上也有这么浓烈的药味?
她略微一想,便猜出了七七八八。多半是自家孙女闹着不想喝,还要逼着国光给她做示范。
那孩子,真是胡闹,药也能逼着别人喝吗太?
心里数落了自己孙女一通,但夏若奶奶却没拿到明面上来说。
她看向手冢国光的目光更慈祥温和:“尝尝这个,是爷爷亲手做的蜜饯,味道很好。”
这是甜食,半点也不符合手冢国光的口味。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拿了一颗:“谢谢奶奶。”
夏若奶奶又拿了一颗,喂给被窝里的夏若萤。
夏若萤脸颊红得很不寻常,她用被子捂住脸,没敢看手冢国光:“你去上课吧,我睡觉了。”
午餐时间
大石秀一郎拿出便当,慷慨地分享自己的食物:“夏日炎炎,苦瓜降火降燥,大家尝尝。”
海堂薰第一个捧场:“谢谢大石学长。”
菊丸英二虽然不爱苦瓜,但也不想打击大石,便兴奋地夹起一块:“那我就不客气啦~!”
苦瓜是乾贞治制作乾汁最情有独钟的一味蔬菜:“感谢。”
河村隆并不挑食,还说:“下次我带苦瓜寿司给大家尝尝。”
桃城武观察着菊丸英二吃苦瓜的反应,见他没有露出可怕的表情,才夹了一片。
越前龙马不想吃,可对上大石秀一郎充满威胁的目光,只能无奈地拿起筷子:“谢谢款待。”
不二周助的口味向来很独特,他评价:“好吃。”
大家都夹了,最后轮到手冢国光,可他却扫兴地说:“不必,感谢。”
大石秀一郎盯着唯一一个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手冢国光看了几秒,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手冢,就算是部长也不能挑食,现在天气……省略三千字。”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提起筷子夹了一片塞嘴里,从容的姿态多少透着几分勉强。
*
傍晚放学。
夏若萤睡了一天,病情大有所转,但人还是懒洋洋的。
明天是关东首战,龙崎教练提前下训,让大家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手冢国光回来后先去看了夏若萤。
夏若萤下午醒了就在房间等他,一听到开门声就扑了过去。
手冢国光把她抱了个满怀,见她没穿鞋,又打横抱着放在懒人沙发上:“好点了吗?”
夏若萤点了点头,但生病的人有点怏怏的,所以不大想说话。
一个本就话不多,一个话痨此时不想说。
于是两人便安静坐在沙发上,不交流,只是依偎着。
可没过多久,手冢彩菜就在楼下喊手冢国光回去吃饭。
夏若萤的眼神立马就可怜巴巴了起来。
手冢国光揉了揉她的脑袋,说吃了饭就上来。
于是,等手冢国光出了房间,夏若萤就趴在窗边,捧着脸等他。
她的窗户朝着手冢家客厅的方向。她能看到手冢一家人的用餐进度,但同样,手冢一家也能看到她。
那望眼欲穿的目光,连背对着夏若萤的手冢爷爷都觉如芒刺背,他忍不下去了:“国光,快点吃饭,吃了上去,萤生病了,多花点耐心。”
左侧的手冢妈妈:“把饭吃好,汤就别喝了。”
右侧的手冢爸爸平常工作忙,今天难得跟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他刚想对儿子关心几句,可余光掠过趴着窗台眼巴巴等儿子的夏若萤,他又把打好的长话腹稿凝缩为简洁的一句:“明天比赛,加油。”
手冢国光:“……嗯。”
在这种氛围下,手冢国光稍微吃慢点都是一种罪恶。
十分钟后,他一进房门,她就伸手要抱。
一般的拥抱还不满足,喜欢搂脖子脸贴脸的那种粘人。
但她很懂得自我反省:“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这不是一个问题。
倒像是一道陷阱。
果断说‘好与不好’或者有一丝迟疑,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要什么答案他摸不准,但却知道要是答错了,她肯定会不高兴:“又胡思乱想什么?”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宠溺的语气多少切中了夏若萤的心意。
她又搂紧他脖子蹭了蹭,觉得他身上真的好好闻:“我想跟你待一块,但又不想你什么都不做地陪我。你按照每天的计划来好不好?”
“今天是学习英语还是德语?又或者要看书吗?”
“对了,明天你们还要比赛,是不是要回去早点睡觉呀?”
手冢国光心中柔软,什么都不想做,就是想陪陪她:“今天吃了什么?”
“一天都是喝粥。”
“现在饿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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