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游动,只宛如‘尸体’一般漂浮在水面上。
老管家见怪不怪:“……”
犹记得景吾少爷在全国大赛时期,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青学,他就这样从遥远长廊上冲刺跳进水里。
他当时吓坏了,但景吾少爷憋了没多久,就自己活蹦乱跳地爬出来了。
迹部景吾一动不动浸入水中,万般滋味一涌而来。
他喜欢那不华丽的女人?
绝无可能。
他国中认识了手冢,又将他当成了唯一的对手。
国一那年,手冢肩负重任,代表青学对战冰帝部长。
没有人看好手冢。
冰帝的拉拉队提前庆祝,高呼属于冰帝胜利的口号。
就这时候,青学的观众席上响起了一位少女气汹汹的加油声。
她天真地企图用自己细腻的嗓音盖过冰帝的拉拉队军团,而且还越喊越起劲,周围的人扯都扯不住。
手冢不负众望,也为了不让她太费嗓子,出手干脆利落,以“6-1”的成绩狠压冰帝部长,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但手冢赢了之后,那位少女依旧没有停歇,带着嘶哑的喉咙喊得越发起劲,其中还夹带了几句骂人的私货:‘哼!打脸了吧!愚蠢的冰帝哦!’
赢了比赛的手冢来不及跟冰帝部长握手,直接走向观众席将她的嘴捂住。
所有人:“……”
不知该说什么。
听说那女生是手冢的青梅竹马,叫夏若萤。
他当时同情手冢,竟有这般聒噪的青梅竹马。
而有青学的比赛就有她,一般情况都乖巧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可手冢一上场,她便被打开了机关,嘶喊个不停。
之后的进一步认识,源于一次偶然。
有多偶然呢?
大概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他忽然心血来潮地想在大街上走一走。
结果就那么偶然地抓到了鬼鬼祟祟,脸上带着奸笑的家伙。
她拿着相机在偷拍望月佐智。
望月佐智是母亲好友,也是一位国际珠宝设计师。虽不是娱乐圈的人,但那个圈子的人对她很青睐。鉴于这层考虑,他毫不犹豫地将她分类为狗仔。
她带着帽子,他没看清脸,等她摘下后,才认出她是夏若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偷拍望月佐智,但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看在手冢的面子上还是放了她一马。
可那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还想拿回相机。
问她为什么,又不说原因,只倔强地盯着他。
大抵是对手冢品性的了解与信任,也不免对她多了几分宽容。
想着女生都喜欢冰淇淋,便带她去店里点了几份,不过还没开始处理她,工作上的电话打来了。
他把她晾在一边,她也安静,没趁机偷袭。不过看冰淇淋的目光很有意思,像个三岁小孩看到零食,大人不给买的委屈与气愤。
既然是小孩,那的确没必要太苛刻,于是便问她:“吃不吃?”
她却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因为她想要相机。
她想要他就给?
那当然是不能轻易就给的,谁知道她要拿着里边的照片去做什么。
不过他没拒绝,看着她表情,还有点想逗一下小动物。
结果,失误了,相机摔了。
她哭了。
抱着相机哭得要死要活,然后在店里精挑细选了一个最贵的。
他真是气笑。
又再次困惑,手冢怎么能有这么不华丽的青梅竹马?
没过多久,他又见到了她。
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而她的处理方式,胆大心细,有勇有谋,勉强能配得手冢青梅竹马的称呼。
回到网球部,听到忍足和向日在议论他的身份,他好奇凑了一耳朵,挖出了她还是漫画家的身份。
他冷笑,他到看看她能画出什么漫画。
她的漫画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要说与其他人不一样,那大概就是又天真又蠢。
不过由于篇幅很短,扫一眼就能看完,倒也不耽误他的时间。
她的审美还算令人舒适,画风虽然简洁,但色调搭配与版面设计也勉强入眼。
等等……为什么那么傻的东西,居然有点可爱?
可爱就可爱吧,她长得的确可爱。
他收购了漫画社,并要求负责人将她新出的画稿装订后第一时间送到他这。
而没过多久,发生了一件令他心里不是滋味的事。
他陪着祖母去望月佐智工作室取项链,意外地发现了望月佐智与她的合照。
望月佐智说:这是我外甥女。”
他想起之前误将她当狗仔的那次,忍不住冷笑。
她居然没跟他解释。
为什么?
觉得他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被误解也没关系?
关东大赛他又看见了她。
不过整个人没什么朝气。
手冢跟他比赛也没吵,也没喊加油,就安静地坐那。
手冢输了比赛,她也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胜败乃兵家常事。
他决定调查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收集的资料他看了第一眼就撕了。
这两人他从小到大待一起,以后还要绑在一起,不腻吗?
手冢为治疗手臂,去了德国。
地方他找的。
想必分开能让他们都冷静地想想,不在一个频道的家伙是不是适合自己。
然后……
她跑去找他了。
呵。
真是枉费他一片替他们着想的心意。
交稿那天,主管战战兢兢说她还没画完。
他冷笑,工作没做完还敢跑去德国。
他直接要了她的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很惊讶:“诶?!迹部?!怎么是你?”
“是本大爷。”
“那个……请问,有何贵干?”
“给本大爷把漫画稿交上来。”
“纳尼?!等等等等,你在说什么?难道……大老板就是你?!”
“后天必须亲自拿来交给本大爷!“”
她很懵:“……”
随后声音有点委屈,又有点被权势压迫得不得不低头的可怜:“好。”
“……再给你三天时间。”
“好的,迹部大爷!”
他挂断电话,长长地呼出一口郁气。
哼,既然那女人不识好歹,那就别怪他当老板的压榨员工。
第40章 番外大概过了十来年
手冢之花捂着脸,哭唧唧地跑去找亲爹告状:“呜呜呜呜——!”
手冢国光环着胸,正指导在庭院里打网球的小男孩。
听闻哭声,两个人都转头望去。
手冢国光蹲下身子,把扎了两个啾啾的女娃抱入怀中:“怎么了?”
手冢之花将眼泪蹭在爸爸的肩膀上,指着白嫩小脸上被啜出来的一块红点:“妈妈又欺负我!妈妈老是欺负我——呜呜呜!”
手冢国光抹掉她脸上的眼泪:“让哥哥陪你玩。”
手冢国泠牵起自家妹妹的小手:“哥哥带你去玩。”
手冢之花扑进哥哥的怀里,瓮声瓮气说:“哥哥,我想玩泥巴。”
有洁癖的手冢国泠:“……泥巴玩了身上会长虫。”
手冢之花哇哇哭:“呜呜呜呜——!妈妈欺负我,哥哥也不爱我。”
手冢国泠心疼又无奈,自个还有点委屈,但作为哥哥他要有担当:“逗你的呢,走吧,带上你的小铲子。”
手冢之花抹掉脸上的泪水,顶着头上的小揪揪蹦蹦跳跳进屋拿工具。
夏若萤今年三十三,两个孩子的妈,哥哥七岁,妹妹四岁。
最近情绪不大好,对已过的青春年华总有点莫名的惆怅与追忆。所以,治愈系漫画家突然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转风格,画青春少女漫!
借着画青春少女漫画,重新体验一把曾经的悸动与少女心事的懵懂与纯粹。
她最近时常有这样的遗憾,认为自己太早被一个男人吃定很吃亏。于是便想给自己的女主角多画了几个优质男生,最好每个都谈一次恋爱,然后再兜兜转转爱上除了这几位之外的另一个人。
等等。
感觉画风不太对。
怎么画着画着不仅没有校园的美好,还变得不可言说了呢?
看着跃然在纸上交织的身体。
这太夸张了,一点都没有校园风的含羞带怯,半遮半掩的青春朦胧。
“嘶——!”她一把撕了下来,揉成球朝着被女儿搬到门后的垃圾桶扔去。
“咔嚓。”
而这时,门被人从外而内推开。
纸团刚好往那抹修长清冷的身影砸去。
手冢国光淡定地接住纸团,将门轻轻掩上。但是余光掠过纸团褶皱的画面时,镜面白光一闪,不动神色地将门反锁,将纸团扔进垃圾桶。
夏若萤一边继续画画一边酸酸道:“好爸爸又为宝贝女儿兴师问罪来了?”
手冢国光的确有那么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一个当妈的天天弄哭女儿:“怎么又欺负她?”
夏若萤不想理会这个有了女儿忘了女人的家伙:“哼,我生出来就是拿来玩的。”
她还不是因为自家女儿太可爱,所以忍不住啜她一口。力气大了点,小孩子的皮嫩了点,就出印子了。
手冢国光微微俯身,从身后慢慢圈住她:“怎么欺负的?”
夏若萤抬眸瞪他:“你怎么欺负我的,我就怎么欺负她咯。”
三十来岁的男人魅力天成,夏若萤时常被看一眼就忍不住腿软。手冢国光轻咬她的耳垂,声音沉哑了下来:“冤有头债有主。”
“不要,我又打不过你。”
手冢国光揽住她的纤腰:“所以就欺负我女儿。”
她女儿。
哼。
夏若萤用手肘抵住他:“对呀,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只知道欺负小孩。”
手冢国光细密的吻落下:“我替她讨回来。”
夏若萤不由之主地搂上他的脖子:“不太合适吧,大白天的……”
她恍恍惚惚,声音破碎间,忽然想起姿势有点熟悉……
是了,她才刚画过。
……
端着饭碗的手冢之花一边往慢慢吃,一边睁着滴溜溜的大眼观察气氛怪异的爸爸妈妈。
手冢国泠不动神色地平静吃饭,偶尔给妹妹夹一点菜。
夏若萤对上自家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眉眼弯弯一笑:“之枝,妈妈今晚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手冢之花眉间一喜,刚要开心地点头,却感受到来自父亲的平静注视。
她微微蹙眉,然后摇了摇头。
夏若萤冷冷地瞪了手冢国光一眼,又继而含笑问道:“那你这么喜欢爸爸,晚上跟爸爸睡好不好?”
手冢之花眉眼飞扬弯起,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好啊好啊!”
“……”手冢国光镜光一闪,轻轻淡淡地落向自家生闷气的太太。
夏若萤没理他,轻哼着愉悦的歌,给兄妹两一人夹了一个小鸡腿:“小宝贝们,多吃点菜哦。”
手冢国泠平静点头:“好的,妈妈。”
手冢之花可爱点头:“谢谢妈妈~!”
……
哄手冢之花睡着后的手冢国光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握着门把一扭,却被卡主。
反锁了。
片刻,他曲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敲了敲。
没有声音:“……”
手冢国光:“开门。”
夏若萤:“……”
手冢国光:“我数三声。”
三声之后还没开门的话,他也不会怎么样。
就是……
记账。
“3……”
“咔”解锁声响起。
手冢国光推门进去,顺手将门反锁。
手冢之花似乎做了不好的噩梦,哭着喊:“爸爸~~爸爸~~”
一只温暖幼小的手轻轻安抚她:“别怕,哥哥在这里。”
手冢之花紧紧握住他小小的手,慢慢放松下来,隔了片刻,可爱的脸上又扬起了湉湉的微笑。
手冢国泠嘴角上扬,爱惜地抚了抚她脸颊,待她入睡后,才进入隔壁的房间。
但没关门,担心半夜妹妹又哭着醒来。
他最爱的是妹妹。
妹妹最爱的是爸爸。
爸爸最爱的是妈妈。
妈妈最爱的是漫画。
他……会坚强。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夏若萤姓氏没改,没看习惯~
第41章 番外望月佐智
望月佐智从小到大都是美人,从幼儿园到大学,收到的情书就没有一日间断。
不过这位风情万种的美人也不是没翻过跟头,她曾爱了一个男人十一年。
可若是对他还旧情未了,那显然也不太可能。
无关释怀,只是这个男人毕竟在她重要的岁月中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会成为她将来谈笑风生时的青春冲动,却不会成为她酒醉后撕心裂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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