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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林：“我游走了个寂寞是吗……”
一个失败的中单撤退回中路，突然——
“关与峤，救我，救命！”
一只阿狸被对面中单和打野在河道堵住，反手往发育路一个闪现，嗷嗷乱叫。
正在清理兵线的金克丝往河道赶时，为时已晚，阿狸被控住，第三段大招没用出来就被斩于刀下，金克丝远远开了个大收了对面打野，脚步生风冲向对面中单。
燕归林看着他追着对面劫揍，觉得自己心很累，下局决定不玩中单了，这糟糕的游戏体验。
关与峤：“都死了，帮你报仇了。”
刚在泉水复活的路人辅助很配合地一直在发彩虹屁。
燕归林很羡慕地看着辅助奔向他，决定下局要玩辅助。
不过没有下局了，这局一打完，她刚好手机里一个电话打进来。
“我接个电话。”
说完她切出去。
两分钟之后连回来。
“哎呀，关老师，我的同学……兼舍友林知行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邀请我去聚会呢。”
“哦，我知道，他们今晚是有个活动，所以你等会儿跟他们去跨年？”
“是，吃个饭唱个K，应该就结束了。大半年同学，还没跟他们参加过几次活动，还是要给点面子。”
关与峤朝一边枕头弹了个脑瓜崩。给别人面子，给别人面子，燕归林，有出息哈，跟别人就重拳出击，跟他就唯唯诺诺。
不过他心里也是有鬼，想约她，也得思前想后，好不容易挑了两个好时候还赶上她有事被推了。以至于他们做网友都快两个月了，只能在学校里见面的时候缠着她一起走两段路。
燕归林退出游戏，开始琢磨待会要穿什么衣服，收到通知已经有些晚了，以至于她打扮好出门已经是饭点。
又恰逢跨年夜，路上堵车堵的不行。
燕归林看了看微信，催促的消息已经好几条了。见面地点也从饭店转到了隔壁楼的KTV。
她姗姗来迟，包厢里热火朝天，桌面摆满零食，而她饥肠辘辘……
也许是燕归林吭哧吭哧觅食的样子颇引人注意。李诗瞥了她几眼后，对林知行低声道：“那个，燕归林第一次参加我们私下的聚会，你要不要让她唱两首啊？”
“是啊，别让人家干吃干聊啊，大半个钟了，你照顾一下呗。”李诗身边的另一个男生也搭腔。
林知行啧啧出声，“果然，好看姐姐就是特别受关注哈，没事，理解理解。”
林知行拧过头，正想跟燕归林说话，忽然发现她已经自动接过了麦克风。
“这歌我点的，我点的。”
燕归林选的是一首有点年代的经典老歌《Auld lang syne》，音调平缓，直抒胸臆，她唱歌却像将心情娓娓道来。
“这首歌送给在座的同学们。”燕归林：“真的很庆幸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进入校园。我喜欢学校，喜欢运动服，喜欢不用左右逢源，喜欢没有人情束缚。”她看向她们，“也喜欢你们，谢谢你们。”
这直白的话，倒是让这群直男直女闹红了脸，“唉！！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肉麻得很！”“就是嘛，咋还说这些呢。”“我不肉麻的哈。”
“你不肉麻是不是也喜欢人家。”
“我作证，李诗你其实早就盼着人家过来了。”
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多了点八卦总是叫人热血沸腾。
燕归林看着情况不对，忙借口去洗手间，想撤退去，不想被他们围着起哄闹得尴尬红脸。
她推开包厢的门，走到外边没多远，那个男生就被哄着推了出来。门缝还依稀看到几个重叠大头。
燕归林瞥了一眼他们，对停在她面前的李诗道：“走远点说？”
“好。”
李诗略显拘谨，走在她身前半步，莫名叫她想起张俕俕入职第一天，她带她去各个部门打招呼时也这样。
也许是赶上了跨年，KTV过道也很是吵闹， 他们走到电梯里才算安静。
“燕归林，其实今天不是因为被起哄了，我是真的喜欢你很久了。”
电梯门一合上，李诗就迫不及待开口。
“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电梯楼层一路向下，数字逐渐变小，5—4—3……
她开口：“谢谢你，可是我们不适合的。你太单纯了，或许像林知行那样的一尘不染更适合你。我呀，再喜欢你们那种状态，也是回不去了。”
“叮—咚—”
电梯门大开，燕归林走了出去，“谢谢你，新年快乐。”
她的手松开按钮，电梯门准备关上，却被李诗伸手拦住，“你就这么走了吗？”
“我出去买点夜宵，待会就不回去包厢了，你回去吧。”
李诗望着她，欲言又止，KTV门口恰巧进了群年轻人。
成群结队的年轻人谈笑间涌入电梯，重叠的人影背后，李诗眼见燕归林已经背过身消失在KTV门口，但他被人群推搡到了电梯角落，想追出去都做不到。
李诗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跟着电梯回到了五楼。
“叮—咚—”
门一开，一群人拥堵在门口，“电梯来了，进去进去！”“唉，李诗，怎么就你一个了？燕归林呢？”“嗐，长没长眼啊，别说那么多了，回去喝酒，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喝完明天又是个好汉。”
人群边缘的林知行也收回好奇的目光，正好手机震了一下，她掏出来。
是关与峤给她发了微信，“你们是在哪里？”
再往前是她说随口的他们今天聚会，关与峤隔了好久才回：都在？她说是，他就没再回了。
怎么突然就问他们地址了呢？
她发送了地址，就摁灭屏幕跟着回去了。
坐上快车的关与峤看了眼手机，跟师傅报了个地址，师傅应道：“好嘞，兜了好一两分钟了，可算知道目的地了。”
关与峤切换聊天框，回到朋友圈，刚才在顶上的那条朋友圈消失不见了，大概率是被删了。
但他还记得那张图，是站在KTV过道里的燕归林和李施，配字：新年第一双？
他揉了揉眼睛，虽然图被删了，可怎么还是觉得眼睛被刺了呢？
明天是元旦，一到傍晚，朋友圈就开始一个赛一个地立新年flag。
仿似做了，所有的好事都会发生，所有的祝福都会应验一样。
燕归林还是很爱看这个的，毕竟她朋友圈有各种各样的人，其中社畜的挣扎，谁看了不觉得安慰呢。
为了应景，她也凑了句干巴巴的：今年较之去年更坦然，明年要比今年更温暖～
发出去后，她左看右看，觉得这个回顾过去展望未来也算得体，正准备摁灭屏幕，忽然看到一个更新的红点浮现。
她刷新后往下一拉，只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关与峤。
他没有配图，一年的最后一分钟里，他就简单发了一段标点符号都不打的话：
回过头看有些“着急”的这一年以及那些立起来还没完成的flag 还没有接受突变的旧年眨眼间就要迎来新年了喜欢新年总能给人带来一种重新来过的勇气 希望新的一年里大家都能照顾好自己~
关老师真的是，不愧鸡汤王之名。
她笑了笑，抬头看向商场的大屏幕，那里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商场广场处人潮涌动，勾肩搭背的情侣一双双搂在一起。
到了十秒倒计时，人群也开始跟着喊，一声比一声大，“十——九——八——”
到了最后三秒，声音已振聋发聩，叫人脑子嗡嗡的。
啊——小年轻的快乐！
“新年快乐！！！！”
人群里此起彼伏的问好声重叠在一起，光影中，情侣们耳鬓厮磨、忘我拥吻。
燕归林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准备回去咯。
“燕归林！”
她回头，人群里艰难地挣扎出一个人。
“新年快乐！”
燕归林愣了下，迎上去，“关与峤，你也在这里？跟朋友一起吗？”
关与峤拍了拍衣服，可刚才挤的厉害，浑身衣服都起褶子，他拍了两下索性放弃了。
“我一个人。”
“哦，那你……”
她话没说完，隐约听到了林知行一群人的声音，“刚才关老师还在这边，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给他打电话打电话！”
关与峤反手将手机关机，拉起燕归林就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对不起，我说谎了，是问了你们的位置才来的，刚在那边跟他们打了招呼，见你不在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额，他们不是打算KTV唱到一点，怎么下来了？”
关与峤笑，“是，都怪我。”
燕归林看他背影一眼，“你还真是，一点不跟他们客气。”
“我跟他们很客气，我跟你才不客气。”
燕归林觉得自己掌心很热，头脑也很热，CPU快烧了。
第8章 筑巢
夜风刺骨，身边不是成双成对就是成群结队，燕归林目光落在她被牵住的手上。
“六七点才出门，现在就跟他们散了，看来今晚不太顺利。”
“还行吧。”燕归林心不在焉道，“三年一代沟，肯定是有点玩不到一起的。”
“可是我看他们发你和李诗……所以把你闹走了？”
“……”果然是八卦传得飞快，连老师都知道了。“所以老师来抓小情侣？”
“有小情侣？”
他侧眸看了眼交握的手，难得眼里露出几分不屑。
燕归林脑子里锣片一合，仿佛戏台开场：猛然见五百年风流业冤～
她猛地将手一缩，“你有没有觉得突然之间冷了很多，难得假期，你本来应该早睡了吧。”
“是很冷，你要回去了吗，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关与峤叹了口气，“现在是深夜十二点十四分，让我看着你自己打车回去，你是在为难我吗？”
燕归林独来独往惯了，觉得没有丝毫不妥，“没事的，我回到后可以给你发个消息，你……”
关与峤拦下出租车，按灭她亮起的屏幕，“车来了，上车。我送你回到我就走。”
燕归林：“……”
行吧。
两个人打车，理所当然一起坐了后排。
手机震了一下，燕归林低头，是林知行发来了信息：归零，你回去了吗？
燕归林：嗯，已经在路上了。
林知行：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才知道他们让我喊你过来是因为策划了这一出，我发誓我之前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燕归林：没事啦，也怪我没跟你们说清楚。
燕归林：我有喜欢的人，是认识很久的好朋友。
林知行：（星星眼）我的眼睛里充满求知欲。
燕归林：（嘘）
燕归林将手机屏幕埋在身前，余光撇向身边，“关老师，你们教师公寓没有门禁吧。”
“没有门禁，才利于出去玩玩之余偶尔加个班。”
关与峤当真会苦中作乐的。
“你今天过来他们不意外吗，居然还跟你汇合了？”
“要换其他人可能就要推托了，不过林知行以前当过我班主任助理，对我没什么防备，最主要也是因为没猜到我会真的来找他们吧。”
燕归林已经可以想象到他出现在KTV那一刹那，突然安静下来的包厢了。不由笑出声。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都与那群年轻人格格不入，反倒是他们二人太像了。
出租车一路驶出高速，转入城郊。
关与峤：“司机师傅，待会先别结束订单，我还要去其他地方。”
司机：“不可能的嘞，年轻人，不瞒你们说，要不是我家也住这里我是不会接你们这单的。这单结束，我就要回家睡觉的嘞。”
“……”
反转来得太快，有点猝不及防。
司机大哥也是很有个性的，说不干就不干，订单结束，车门大敞，从后视镜那里盯着他们直到下车。
出租车扬长而去，卷起一阵冷风吹掀他们衣角。
燕归林看看路灯下稍显落寞的关与峤，“你，还能打到车吗？”
关与峤偷瞄一眼手机屏幕，“没事，有司机接单了。”他回答得淡然，半点没叫人看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正在调配较远的司机。
“你上去吧。”
燕归林又看了他一眼，试探道：“那我先上去了。”
“嗯。”
燕归林揉着眼睛上了楼，兴许是年纪大了，人就熬不了夜。
淋浴房里热水一冲，人总算不那么疲乏。她裹着大睡袍，走到窗边准备合紧窗帘，可手刚搭上帘子，视线忽然汇聚到一处。
树叶凋零的景观树下，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他刻意站在暗处，却不知道这个季节里，这区区一棵秃头树挡不住他。
燕归林转身走到门关处，往鞋柜上随便抓了一把，就趿着拖鞋往外走。
杂乱无章的走路声从电梯响到大堂，又到户外，越来越急。
“关与峤。”
似乎是愣了会，他折身看来，眼皮掀得颇为困难。
“打不到车吗？”
他按亮手机屏幕，等待了近二十分钟，那圈圈还在转，他反手按灭，“打到车了的，距离有点远，再有三分钟应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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