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冲他点点头,“好的。”
***
因为看到荤菜就觉得腻,接下来珍珍每天吃得都比较清淡。
有时候不想吃食堂的饭菜,她自己在家做饭,也是炒点很清淡的蔬菜。
而除了在吃的上没什么欲望,珍珍在其他事上也懒懒淡淡的。
李爽一开始也没觉得珍珍有什么问题,只觉得她是过个节过懒了,但在一起上了几天班以后,她越来越觉得珍珍有点不正常。
今天中午一起下班。
李爽问珍珍:“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啊?”
珍珍看向她摇摇头,“没有啊,刚过完年,工作还挺轻松的。”
李爽看珍珍一会,忽又小声问:“那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珍珍听到这话蓦地一愣,然后又回答:“没有啊。”
李爽笑一下,“你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珍珍看着李爽眨眨眼,不自觉想了想自己最近的胃口和精神状态――这一阵子,她看到荤菜就觉得很腻,而且整个人变得有点懒,很多时候什么都不想做。
而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好久没来月经了。
她向来不爱记日子,但现在想想,好像早就超过一个月了。
但是,她看着李爽问:“不是都会吐吗?”
李爽又笑笑,看着她说:“有的人怀孕是不会吐的。”
话说到这里,珍珍突然紧张起来了。
她心跳忍不住快起来,下意识屏了屏呼吸。
虽然心里有了这样的揣测,但珍珍也没有立即告诉侍淮铭。
回到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问侍淮铭:“我最近看着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侍淮铭看她一会说:“除了有点懒,没有什么不正常。”
人嘛,犯懒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珍珍点点头:“哦。”
侍淮铭看她这样,自然又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珍珍忙摇摇头,“我也觉得我最近有点懒。”
侍淮铭:“那就多放松放松。”
珍珍又冲他点点头。
因为犯懒,吃完饭以后珍珍也没有跟着侍淮铭学习。
她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到点打起精神出门,和李爽一起去上班。
李爽没提出来之前,珍珍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并没有太关注自己,但在李爽中午问完她是不是怀孕了以后,她下午站在柜台后头,越发觉得自己浑身累累的。
年前各家家里囤的东西比较多,眼下来副食店买东西的人不多。
珍珍在柜台后头呆了一会,心里一直想李爽跟她说的事情,于是犹豫了一阵之后她去找刘经理请了假,让李爽帮她看一下柜台,自己去了医院。
她去医院的目的非常明确,直接抽血做检查。
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她拿着化验单去门诊找医生。
把化验单送到医生手中的时候,珍珍忍不住心跳加速。
但医生很淡定,接下她的化验单看一眼,很平常说:“你怀孕了。”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珍珍在听到医生的话时,心跳还是忍不住变得更快了。
她没有说话,医生看向她继续说:“前三个月注意一些,不要做剧烈活动,不要同房……”
拿着化验单从医院里出来,珍珍的心跳速度都没有降下来。
看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她把化验单叠起来放到包里,又回了单位。
到柜台后放下包。
李爽小声问她:“怎么样啊?”
珍珍嘴角抿着笑意,冲李爽点点头。
看着珍珍脸上的表情,李爽嘴角也不自觉勾了起来。
两人没在店里多聊怀孕的事,下了班走在回家的路上,李爽才跟珍珍说:“不用太紧张,我已经生过两个了,遇到什么情况你都可以来问我。”
珍珍冲她点头,“好的,嫂子。”
李爽笑着又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吐,要是不吐还挺好的。”
珍珍想了想,“我现在就是感觉比较懒,闻不了油烟味,也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李爽:“那就吃得清淡点,前三个月过去就好了。”
珍珍:“嗯。”
接下来李爽又跟珍珍说了些自己怀何子然和何子言时不同的反应。
说完这些话,李爽又想起什么,问珍珍:“你到时候生了,谁伺候你月子啊?”
虽说这话说得还有点早,但之前就有说过。
珍珍看着李爽说:“我婆婆会过来。”
有人过来照顾就没什么大问题。
李爽点点头,“还是得有人来帮忙一起照顾一下才行,毕竟侍淮铭又要上课又要训练,能在家照顾的时间有限,多一个人会轻松一点。”
珍珍还是应声:“嗯。”
***
珍珍不想闻油烟味,所以还是去食堂打了饭。
等侍淮铭下课回来,她招呼一声去厨房把温着的饭菜拿出来。
侍淮铭进厨房洗手并拿了筷子。
珍珍在桌边坐下来,伸手从他手里接了筷子说:“给你打了个荤菜。”
侍淮铭无所谓,“你想吃什么打什么就好了。”
珍珍捏着筷子吃一口饭,“不能让你也吃得这么清淡。”
两人坐着一起吃饭,随便说点话。
在快要吃完的时候,珍珍再看向侍淮铭,忽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侍淮铭碰上她的目光,看她一会,感觉出来她有事要说。
在珍珍落下目光,又再次抬起来看向他的时候,他看着珍珍问了句:“是不是有事?”
想起珍珍中午问他她是不是看着不正常,侍淮铭心里忽有点忐忑起来。
珍珍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他看着珍珍更是有点紧张起来。
珍珍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送到侍淮铭面前。
侍淮铭眉头微拧,拿起纸张展开,只见是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侍淮铭看完没看太懂,抬起头问珍珍:“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珍珍看他挺紧张的,也就没再跟他卖关子,看着他小声说:“我怀孕了。”
侍淮铭听到这话蓦地一愣。
然后他低头看看手里的化验单,又看向珍珍:“真的?”
珍珍看着他说:“去医院抽血查的,应该不会有错吧……”
侍淮铭突然要笑出来,立马又低眉想忍住。
但根本忍不住,只忍了一小半,于是脸上全是欲笑又忍却忍不住的表情。
珍珍看他脸上这个喜不自禁的表情,自己被惹得笑出来了。
她看着侍淮铭笑着问:“你干嘛这样笑啊?”
侍淮铭掀起目光看向她,眼睛里笑意不减,“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宝们,作者新冠阳了,反复高烧,浑身酸痛,接下来更新只能尽力了ORZ
? 第045章
七个月后。
傍晚的阳光斜斜地映在灰墙上。
大白在家属院大门边等着, 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远远看到珍珍回来了,大白立马摇起尾巴奔向珍珍,跑到她面前汪上两声。
珍珍现在弯腰不大方便, 便没有摸它脑袋,而是唤了它两声。
大白很开心地用脑袋拱一拱珍珍, 跟她一起回家。
快要走到家的时候, 珍珍抬眼看到何母抱着何子言在她家菜地边看蔬菜玩。
何母也看到了珍珍, 开口比珍珍快, 笑着打招呼道:“回来啦。”
珍珍笑着应一声,跟何母说:“嫂子今天有点事,要稍微晚点回来。”
说完她去逗何母怀里的何子言, 小娃娃一天比一天生得好看, 可爱得很。
正逗着的时候,忽又听到一句:“珍珍, 你快生了吧?”
珍珍转过头,看向说话的吴大凤, 笑着应声道:“是的,嫂子,快要生了。”
吴大凤之前没少操心珍珍的肚子,一直催珍珍赶紧生孩子, 在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以后,她就没再劝过珍珍这方面的事, 甚至心里怀疑珍珍可能就是不能生。
但年初时珍珍查出了怀孕, 肚子又一天天鼓起来,这种怀疑自然就被打消了。
她成天没什么事, 就爱关注院子里各家的家长里短。
她看着珍珍笑着说:“你这肚子不大, 要是不说, 真看不出到月份了。”
珍珍的肚子确实不怎么大,和李爽二胎的时候比起来要小不少。
珍珍还没出声,何母在旁边接话说:“肚子小点也好,生的时候好生,生得快。”
看何母说话,吴大凤把目光转到何母身上,看着何母说:“肚子小是生得快,可这孩子也小啊,刚生下来就比别人瘦几斤。”
何母笑着又说:“无所谓的,孩子健康就行了,生下来长起来都差不多。”
吴大凤却坚持说:“肯定还是不一样,人家生七八斤的孩子,你生四五斤的孩子,差了三四斤的重量,那孩子能一样吗?”
何母天生不爱与人争执这些东西。
恰好这时候何子然回来了,远远叫了一声“奶奶”,打断了这个话题。
何母没再在外面多站,又寒暄几句便带着何子然何子言回家去了。
珍珍趁着这机会,也没再站着,跟着转身回屋去了。
***
晚上,珍珍找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侍淮铭怀里。
侍淮铭手里拿着书,在灯光下给她读书听。
读了一会,侍淮铭往珍珍脸上看一眼。
珍珍被他这样看了两眼后,先疑惑地出声问他:“怎么啦?”
侍淮铭合起手里的书,看着她问:“是不是我今天又惹你不高兴了?”
珍珍怀孕以后虽然妊娠反应不太明显,但脾气各方面确实都有变化,尤其是私下里在他面前,情绪极其多变,有时候是娇气小哭包,有时候是任性小辣椒。
珍珍看着侍淮铭眨眨眼,片刻小声道:“是有点烦。”
侍淮铭看着她继续问:“说说看,我今天又是怎么烦到你了,我给你好好道个歉。”
珍珍犹豫了一下说:“不是你,是吴大凤。”
珍珍是很少对人有意见的。
侍淮铭自然认真起来,“和她闹矛盾了?”
话题这样提起来了,珍珍也就不放心里搁着了。
每一样情绪在孕期里都被放大,她气鼓起来看着侍淮铭说:“我没有和她闹矛盾,就是觉得她太烦了,她嘴怎么那么碎啊?我刚试着穿裙子那会,她见我就说我各色说我穿裙子丑,叫我别穿了。我之前没怀孕的时候,她见我就要催我赶紧生孩子,现在我怀了孩子,又对我的肚子指指点点,说我肚子小,不像是要生的,还说什么肚子小生的孩子小,和人家生下来就大的孩子不一样……”
珍珍情绪起来了没收住,从过去到现在,跟侍淮铭吐了一堆这样的话。
说完后她还气不平,“她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啊?管人家什么时候生孩子,生多大的孩子……”
侍淮铭一直给珍珍抚后背顺气。
等珍珍说完了,他跟珍珍说:“老周那媳妇确实嘴碎又爱多管闲事,但她也没什么坏心。”
珍珍情绪平了一些,“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很烦。”
乡下这种事情挺常见的,妇人们在一起没别的事,就是嚼舌根子说些家长里短,有些爱管闲事的,谁家的事都要去掺和一下,所以之前珍珍也没有带情绪说过吴大凤什么。
侍淮铭摩挲珍珍的肩膀,“那我们就避开她,不跟她说话。”
珍珍转头看看侍淮铭。
片刻,她看着侍淮铭又问:“我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好?”
侍淮铭没听出她具体说的是什么,只好接着问:“哪里不好?”
珍珍看着他继续说:“脾气不好,情绪多变,斤斤计较不大度,还很任性……”
这怎么还自我反省上了,侍淮铭把她的手捏进手里,“你要是到现在还没养出自己的脾气,还和以前一样更加在意别人的想法和感受,那才是我的失败。”
说着他忽凑到珍珍耳边,小声又说:“我侍淮铭惯出来的女人,就该嚣张一点。”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耳畔痒痒麻麻的。
耳朵上痒痒的触感,以及侍淮铭最后说的话,让珍珍没能绷住,抬手捂住眼睛忽一下笑了出来。听着都觉得怪害臊的。
笑一会珍珍又往下忍一忍。
心里的烦躁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了。
时间不早了,侍淮铭扶珍珍侧身躺下,拉了灯睡觉。
睡前他捏一捏珍珍的手,还是嘱咐她那句:“有什么事立马叫我。”
珍珍在夜色中“嗯”一声。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出声问:“娘什么时候到啊?”
侍淮铭算了算日子,“按照说好的时间,明天中午到,我去火车站接她。”
想到很快能见到钟敏芬,珍珍心情更好了一些。
她闭上眼睛微微松口气,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上午半天,侍淮铭如常去上课,珍珍继续去上班。
到中午的时候,侍淮铭借学校的车去了火车站,珍珍则去食堂打了三人份的饭。
侍淮铭开车到火车站,停好车进站接人。
不过在站台上等了两分钟,他等的火车就到站了。
火车靠站停稳,车门全部打开,火车上的人一个跟一个下来。
侍淮铭站在站台上左右看上几眼,很快便在人群里看到了钟敏芬。
而除了钟敏芬,一起下车的还有他的二姐侍淮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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