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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请系上安全带。”助理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他：“您说的是真的吗？”
面对这样一张脸，多么无欲无求的人，才能做到彻彻底底的无视，助理与沈危朝夕相对几年时间，别人都说再好看的人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了感觉，但他依旧每天被美貌暴击。
这一点上，助理相信沈教授的感觉，就算想要掩饰对其容貌的震惊，在那个瞬间想装也是装不出来的，在掩饰好表情之前，已经被沈教授发现了。
助理喃喃道：“看来这个江离，真是个神人啊。”
“不仅如此，”沈危忽闪了下长长的睫毛，脸颊微微地红ꀭꌗꁅ了，“她长得也很好看。”
“而且很有学识，远胜于我。”湿润的目光中，闪烁着回忆的色彩。
助理：“啊……？”我们家教授铁树开花了……？
“那、那您准备的问题，她也有回答吗？”
沈危恍然：“啊，我忘记了。”
助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第一次看到沈教授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有点慌是怎么回事。
“不过没关系，我会准备好这些问题，等下次见到她的时候，再向她请教。”沈危打开笔电，认真地看起了综艺节目，助理开车，听到车厢里的动静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他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沈教授，你在看江离女士的综艺吗？！”助理震惊脸。
沈危点点头，没有抬头，目光盯着屏幕，追随着里面的江离，然后皱了皱眉：“其实我已经看过两遍了，你在看的时候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她从来都不吃饭。”沈危说：“这对身体一点都不好。”尤其是早饭，她起得那样早，却没见过她吃早饭，午饭、晚饭也没有见过，还是说节目组剪辑掉了？沈危不得而知。
身为教授的直觉让他想到了什么，沈危脸色慢慢严肃起来。
“一定是，节目组的饭不好吃，或者她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因为综艺中的食材都是定量的，嘉宾想吃到合心意的饭菜，只能看运气。
“给我报个厨艺班，”沈危看他一眼，目光中含着眸中奇怪的、类似沉浸在幸福的色彩轻声道：“我要学做菜。”
助理：……
神经病吧。
手机忽然传来震动，助理拿起，是合作伙伴发来的消息，他挑眉道。
“咦。沈教授，我们研究院去年研发目前已经全面大规模投入使用的水上机器人，不日前在某水域救了一位溺水的十四岁学生，都上新闻了，您看。”
沈危不仅不看，还在手机朝向他的时候别过了头，他对助理打断自己的举动很不满。
除了宠着他，助理还有什么办法？他只好继续念：“……民警看到溺水者，迅速放出水上机器人，机器人在操控下越过风险区，将男孩带到海面中心的浅滩区……最后登上遥控救生快艇后顺江离开……”
“嗯？江离？”沈危忽然直起身来，左右探头：“在哪里？”
助理：……？？？
好想打醒他。
不行，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他可是你的上级。
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看到沈教授那不值钱的样子，助理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铁树开花，分明就是个恋爱脑，就他们沈教授白纸一样的恋爱经历，再加上这无比纯情的性格，还不得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第37章
虽然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中途被江衡打断, 甚至连女主人公都被拉走，但从餐厅回来的几天内，沈危一直与江离保持着友好交流, 他的问题江离看到都会回答, 每一次她简短的话语都能令沈危醍醐灌顶。
这种被知识远超自己的大佬指点的、可以称作是顿悟一般的感觉，真的很让人上头。
于是江衡在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 总是看到江离门缝中有温暖的一线灯光，一次两次倒没什么, 时间长了难免叫他起疑。
凌晨一点半，江衡站在门前，抱着双臂，脸色很沉。
他在想要不要推门进去，问问她这几天半夜不睡觉，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从门内忽然传来江离的声音，似乎她已经知道他站在门前：“你站在外面干什么。”
江衡微微睁大了眼睛, 左右看看，然后目光落在了眼前的门板上，往前悄悄地走了两步, 耳朵贴在门上——她在跟谁说话？
他根本没往江离是在叫自己的方面想, 除非江离有透视功能。
“江衡, 进来。”这次他清清楚楚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怔住了，脸色有些僵硬。
他动作僵硬地拧开门把手，推开江离的卧室门，房间内只亮着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 灯光如水流泻在床头, 映照着她一张白皙精致的脸。
江离移开在手机上的目光, 看着站在门口、表情仿佛做贼被现场抓包到一样的江衡：“有事？”
“没事……就是看到你房间没关灯，所以看看你在干什么。”江衡揪了揪他的睡衣，似乎穿着有些不舒服一样，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我听到你的脚步声。”江离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引得江衡也下意识抬头看去，借着身高的优势，轻而易举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以及绿色的聊天界面。
是他？江衡心底浮现一丝危机感，忍不住咬咬牙。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
沈危通过微信上邀请江离参加下个月的华国人工智能科技大赛，并且发送过来一条链接。
初看到链接标题，江离的眉毛轻轻一挑，看起来有点意思。
她点进这条链接，粗粗扫了几眼，“……”然后退了出来。
沈危发来一条长语音，江离直接当着江衡的面点开，男人轻缓悦耳的声音在卧室内如水流开，“这是华国前沿性的科技创新大赛，采用的是队伍作战方式，根据参赛塞道分为初赛、复赛、决赛三轮，得奖者最高可得百万元奖励。”
“你也会参加？”听到最后一句话，江离的眼睛微微亮起。
沈危一怔，眨巴了下眼：“是的，我会在大赛中带一支队伍。”
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沈危想。下一秒，他看到屏幕上她打过来的一条消息：“如果我帮你获奖的话，奖金能分我一半吗？”
岂止，沈危一字一句地打过去：“全部都给你。”之前她说v她一百万救救急，事后她弟弟又将这笔钱原路返回，难道她的急事，现在还没有解决？
“只要一半。”她只要该要的那部分。
沈危：“好吧。”打字的时候，表情很是遗憾，好像错失一千万。
潜水听完全程的江衡表情复杂：6，这个什么大赛还没有开始，你们就把奖金分好了。
是该夸你们聪明呢，还是该夸你们聪明呢。
两个智商盆地。
江离重新点进他发送过来的链接，此时完全忘记房间内还有一个人，江衡清了好几次嗓子都没见江离抬起头看自己一眼，心中不由得有些受伤。
她认识他才几天时间，现在已经进展到彻夜聊天、彻底无视弟弟的地步了。
江衡以仇视的目光盯着她拿在手中的手机，恨不得穿到沈危面前警告他离她远点，然而看到江离认真的样子又不想打扰，站了片刻之后，只能无奈离开，走的时候还要动作轻轻地给她关上门。
就在他关上门，退出去的一刻，沈危发送来一条信息。
“我能跟您视频通话吗？”
等了两秒，他收到了江离发送来的视频邀请，瞳孔霎时一缩，同时心中涌上疑惑——明明发出邀请的是他，为什么紧张的也是他？
沈危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击接受，短短几秒时间，掌心竟沁出细密的汗水，耳廓又开始发烫了。
手机屏上清楚显示出她的模样，她穿着睡衣，背靠在床头，并不是他以为的睡眼惺忪的模样，与上次见到她的时候状态别无二致。
这是比现实中的社交距离，还要更短的距离，他能清晰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垂下，在眼睑投下片浅淡的阴影，能看到她微薄的唇、淡淡翘起的两侧唇角，还有头顶翘起的一缕短发。
沈危还是没由来得紧张，他紧张极了，手心出汗，脸庞发红，仿佛发烧。
江离让他介绍一下大赛的比赛赛道都有什么，沈危听见自己极为迟缓的声音：“有，AI+w全息影像通讯，AI+无线通信，AI仿生机器人的应用等……”
对江离来说，蓝星现代的智能研究方向、包括现在沈危口中的AI科技大赛比赛内容，堪比小儿科，所以如果沈危邀请她的话，她不会去。
但她需要这笔奖金，因此面对沈危对她当日不去参赛只挂名的疑虑，是这样回答的。
“比赛的时间段，我有节目要拍摄。”就算没有节目拍摄，她大概率也不会愿意去。
但沈危怎么可能懂得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遗憾，“您不能来真的很可惜，但是如果我能受您的一些指点，大赛第一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此等理所当然的语气，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但江离也没觉得他说话有什么不对，这不就是事实吗，沉默几秒，即便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还是干巴巴地说了两个字：“是的。”
沈危也不清楚他是因为江离来不到现场而惋惜，还是因为自己见不到她而遗憾，他尚未很清楚的捋好自己的心情，但大脑中很快出现一个新的事情，心中怀着一丝浅浅的期待，问：“那等您拍ꀭꌗꁅ摄完节目之后，我可以邀请您来我工作的地方参观吗。”
这倒是可以，江离有点好奇蓝星有关智能AI的研究所是什么样子，心情大抵像现代人去参观古代博物馆。
既然有人邀请，她自然很想去，以后回到自己的星球后，这也将是一段很难忘的记忆，她会全程录像，保存在自己的芯片中。
不过江离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第三期节目还没开始，但是舒瑶和宝珠已经跟她定好这期节目拍摄完成要一起出去玩，具体时间未定，所以参观沈危办公室的事情，只能排在这件事情之后。
江离用词严谨道：“到时候需要看一下我的时间。”
沈危的脸颊不知为何更红了，眼神尽量保持着清明严肃：“好的，您时间紧，这是应该的。如果您想来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我24小时都有时间。”
“好的，再见。”
江离挂掉了视频，动作干脆利落的，叫沈危猝不及防的。
那张脸一下子在眼前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熟悉的聊天框，其实沈危还想再问几个问题，但没料到她挂得这样快。
“……”沈危已经在dream下一次的视频通话了。
他一句晚安发出，那头没有再回复，沈危的脸有些红，像是喝醉了一般，他捧着手机，靠在大床上蜷着腿，眼睛盯着屏幕一眨也不眨。
这时候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马上亮了眼，江离没答话，但是回复了一个【谢谢】的可爱小人表情包，沈危抱着手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两人的聊天记录，唇角慢慢上翘。
然后他把江离发来的表情包，添加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表情收藏中，这是他收藏的第一个表情包。
*
江衡收到节目组的消息，要在今天拍摄《青云剑》的定妆照。
他问江离要不要一起去，就当去玩半天时间，顶多半天时间就能拍摄完成。
江离从沙发上抬起头，腿上搁置着他新买给她的笔电，屏幕亮着，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你让我去我就去。”她说完，又低下头去，继续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起来，认真的样子叫人不忍心打扰。
江衡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好吧说实话，他是担心那个叫沈危的会趁自己不在，趁机约她见面。上一次虽然只是短短的见面，但他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表面装作纯情慢热，实际上心思龌龊至极。
这样的男人，他在娱乐圈见多了，就算沈危的长相再如何具有欺骗性，他也不会认为人就该是外表表现出来的样子。
如果没有自己在身边，她不得被沈危轻松拿捏？
江衡很忧愁，这是一天中不知道多少次叹气，就连被全网诬陷霸凌的那段时间，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忧愁。
沈危的脸那么帅，教授职业在客观看来也很具有欺骗性，他一定很受女人喜欢，江衡不理解他为何对江离如此另眼相待，总之他理解不了的事情，统统不靠谱。
江衡看着她的脸蛋想：“我不仅要拍戏工作养家，还要兼顾她的感情生活，这就是当父亲的感觉吗。”
他终于提前体会到了当父亲的感觉。
不行，今天拍定妆照必须带着她去，他恨不得把她栓在裤腰带上，走哪里都带着，以免被不怀好意的男人觊觎！
江衡终于面试到一位综合能力还不错的经纪人，经纪人将于明天正式上岗，今天开车的还是他自己。
上车没多久，来了电话，江衡看到的电话号码有些陌生，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声：“江衡，是我！”
江衡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在脑海中找到能与这道粗犷男声相对应的脸，副驾驶上江离侧眸投来一眼，提醒：“是导演。”
导演，哪里的导演？江衡的思绪终于清晰：“导演，你怎么打电话来？”
——还能有哪个导演，打电话来的，正是《以家人之名》的导演。
定妆照之后，两人的行程紧接着就是《以家人之名》第三期的拍摄，作为当下大热的国民综艺，许多艺人都在热烈竞争第二季的拍摄名额，不说所有功劳都是江离的，但起码有一半粉丝是冲着她来看的。
节目组最近在想跟江离和江衡谈嘉宾续约的事情，毕竟像江离所带来的现象级响应，无论请到哪一位大咖前来参与，都不可能完美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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