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真的被粉丝给神话了。”
“看在你很有勇气的份上,”老人纡尊降贵一般地走上前来,伸手去夺她手中的橡皮□□:“我给你讲一下这东西的构造,虽然不能保你打中,但绝对能提高你百分之五十的准头……”
“不用了,我都懂。”
江离婉拒,她清楚了解这橡皮筋□□的简单的原理构造,手握住枪柄,很快进行射击。
老人面上有些被不懂事的年轻人拒绝后的尴尬之意。
“啪。”一声轻得几乎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在空气中荡开。
所有人屏住呼吸,黄橡皮筋弹射向空中,速度快到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几乎是江离扣动扳机的下一秒,所有人的眼前已经失去橡皮筋踪迹。
江离缓缓放下枪,视线所及之处,一枚短绣花针,静静躺在地砖夹缝生长出的一棵爬草中。
“打中了吗!”宝珠蹦出来,跑向那头,跟工作人员一起寻找起来。
两分钟后,工作人员从不远处的地面上捡起了一根细如牛毛的崭新的绣花针,语气激动不已:“打中了,江离打中了!!针在这里!”
“不可能!”喜色尚未爬上嘉宾们的眉梢,老人不可置信地叫了声,眉毛挑得高高,快步走向工作人员,一把夺过绣花针。
银光闪闪的崭新的一枚短针,静静躺在他布满断纹的粗糙掌心。
的确是那一枚绣花针。
“这一定是碰运气!”老人眸中满是匪夷所思,他摇摇头,合上掌心,握紧手中的绣花针,喃喃说道:“不经过多年练习,根本不可能打中。”
何况还是第一次就打中!
“我第一次打中火柴,足足练习了两个月时间,那还是凑巧蒙的。”为了解释江离刚才的成功,老人不惜把自己的黑历史给抖了出来,以此证明正常人不可能一次打中。
“小姑娘,你的运气很不错。”老人嘴硬,唠叨一大堆之后,坚决不肯承认江离是靠实力。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我们赢了。”江衡走上前一步,挡在江离身前,遮住老人隐含精光的双眸,冷冷淡淡地回答说道。
老人轻轻笑了一声,再次恢复初上场时的样子,瞟了江衡一眼:“是是是,随你们怎么说吧。”
江衡眉宇间流露一丝不耐烦,真是固执的、让人讨厌的老头,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别人的成功是吧。
节目组从哪里请来这么一个人。
导演也算是发现了,他们请来的这老人有点固执,不过倒是也不要紧,毕竟马上老人就要下场了。
跟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剧情的走向,超出了导演的控制。
因为江离要求再来一遍。
她要证明不是运气。
“我从来不信运气。”江离举起□□,眯起一只眼,浓密的睫毛耷拉下来,盖住下眼睑,整个人如一张绷到极致的弓,蓄势待发。
老人的神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我练习了三十年,你的年纪都没有我练习的时间长,我说你是运气还不相信,别说是再来一次,就算再让给你十次机会,你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
导演站出来当和事佬,拦住老人:“老大哥,你先别生气,只是一项挑战而已,再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又能怎样呢?”
见导演站出来给自己台阶下,老人这才心气儿顺了,斜眼看江离:“那我就看看,这一次还能不能有好运气帮到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江离真的输掉,会被所有人耻笑。
何况现场不仅仅有他们工作人员和嘉宾,更多的是守候在直播间现场的几千万网友,如果打不中,这脸可就真丢大了。
江离再次无视,重新举起了手中的橡胶□□,眼神漆静。
周围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所有人放缓了呼吸声,唯恐打扰到江离。
气氛烘托之下,连江雨萱都有些紧张,虽然她觉得老头说得有道理,但所有人都站在江离这边,她作为江离的队友,自然不能长别人志气,煞自己威风。
弹之前与江离粉丝撕起来的江雨萱粉丝,以及一些不知成分如何的网友纷纷下场,大部分居然都觉得老人说话没问题。
“额,说实话,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早就见好就收了,打不中的岂不是很尴尬啊。”
“先别说了,我尴尬癌已经犯了,这怎么可能打得中吗,江离又不是职业选手。”
“本来就是运气啊,真以为不练习能打中啊,又不是天才。”
“可能粉丝觉得江离是天选之子吧,呵呵。”
“搞笑,江离居然还主动要来第二次,这不是把脸送上去让人家打吗。”
“静静看戏,江离要是能打中,我直接滑轨叫爹。”
直播间公屏上,弹幕大片大片飞过,但不单单是黑粉和对家的发言,其中也夹杂着不少正常弹幕。
“就这心气还民间大师呢……”
“之前还说女孩子不可能打中,现在江离打中了又说是运气,我真的会谢啊。”
“节目组从哪里请来的大师,练习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二十多的小女孩呢【偷笑】”
“江离这次可一定要打中啊!!给我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只听一声极轻的‘啪’响,那象征着黄橡皮筋再一次被弹射出去,依旧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工作人员连忙上前查看,他发现自己摆放在火柴盒上的那枚崭新的绣花针,不见了。
“打中了!!!”另一个工作人员从火柴盒后方两米左右的地面上,找到了这枚绣花针,捏在指尖,展示给镜头和所有嘉宾看,包括那心气极高的老头。
江离:“摆上。”重新举起了枪。
工作人员怔愣了一下,望着她的眼神,居然很快懂得了她的话,将手中的绣花针重新摆在了火柴盒上。
“啪。”
绣花针再一次不知所踪,工作人员从两米外捡起针,满眼震撼:“又、又打中了!”
接连打了三次、次次命中,从拿起枪到扣动扳机射击全程不到三秒,命中率却能达到惊人的百分之百。
这、这真的是人吗?
工作人员的神情,有些恍惚,而其余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江离次次命中之后,全部当场石化。
老头一整个‘世界观崩塌’的表情,用与身子骨极为不符合的跑步速度冲刺到工作人员之前,一把夺过了绣花针,握着针的手在微微颤抖,嘴唇也微颤着,几秒钟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不可能!”
一分钟后,老头从嗓子眼里逼出来这么几个字,他双目赤红,声线嘶哑的不像话。
“怎么不可能,你都亲眼看到了,还不肯相信。”宝珠第一个站出来为江离打抱不平:“这可不是一次命中,接连好几次都打中,就算你常年练习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吧,难道这还不算厉害吗?”
宝珠年纪小,有些话说出来没人会觉得她情商低,裴玉淡淡笑着,却没有去阻拦。
这让宴州有些讶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两兄妹可不是随便护着人的人。
宝珠倒是还好说,毕竟年幼,心思单纯。但裴玉可是个狐狸,还是成了精的那种,要想得到他的认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两人,是真的把江离当做了朋友。
老人气得腮帮子上的肉都在颤抖,“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不可能有人接连几次的命中率都是百分之百,你、你们……”
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导演组一众人等,颤抖着声线说道:“一定是你们节目组在搞鬼!”
导演组也很无辜:“老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再说了江离打中的时候您也看到了,这种事情我们能怎么搞鬼?”
不单单是现场工作人员和嘉宾们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更有直播间数千万网友作证,想耍赖可不行。
“这是什么大师啊……还想赖账。”
“节目组你可长点心吧,这都请来的什么人哪。”
“什么大师也不过如此,被江离轻松碾压【拿捏.jpg】”
“离崽就是被综艺之神眷顾的女孩子,就问问还有谁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说实话,比运气更可怕吧,一次可以说是运气,这好几次都打中了,是天赋吗ꀭꌗꁅ?!”
节目组请来的所谓的大师,被导演一句话怼得失语,气得脸通红,胡子都歪了。
“歪理!你们在说歪理!”老头一甩袖子,气呼呼道:“你们这节目组不诚心,还敢当着专业人士的面前搞鬼,本先有人告诉我说综艺节目都有剧本我还不相信,今天一见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
本是请来给嘉宾们做表演的,没想到大师被江离打脸之后,居然愤而直指责起了导演组,导演额上挂了三根黑线。
“老大哥,你说这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话不能乱说。”
老人瞪眼吹胡子:“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了?告诉你,今天你们必须跟这个叫江离的,跟我道歉赔偿,否则我就向网上揭发你们!”
导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老大哥你还是先下去吧,有我们的工作人员跟你谈。”
自然,他指的工作人员是节目组的专属律师团,当着网友的面想污蔑节目组,还想敲诈!这老头真是有意思。
老大哥很明显还想说些什么,但却很快被上来的工作人员给‘请’了下去。
直到老头被‘请’出画外去,他愤怒的声音还回荡在整个直播间——
“我要起诉你们,谁敢碰我,拿开你们的脏手!”
“给我赔偿,否则我就揭穿你们节目组的把戏!”
“叫那个江离给我道歉!!”
而他不知道的是,整个直播间内充斥着网友们欢乐的笑声。
“《以家人之名》,不愧是你,能搞出这样的乌龙。”
“不过导演和工作人员真的好宠江离哦,嗑到了。”
“这就是团宠的待遇吗,导演真的无条件偏袒江离!导爹!”
“这,真的好抓马啊哈哈哈。”
“大师被请下去的时候我真的笑到肚子疼,谁懂,真的不是导演组的临时节目吗?”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截取了江离射击时的画面视频,放到了网上,本意是供自己反复观看回顾名场面,没想到网友纷涌而至,很快将视频顶上了热搜。
#江离复制天赋#
#《以家人之名》抓马事件#
两个热搜一上一下,紧紧连接。
看过视频,了解完全程的网友可没直播间粉丝那么有素质,直接开喷大师。
“就这品行也能做大师,大师的门槛可真低啊。”
“堂堂一大师,还怕被年轻女孩子比下去?”
“他的反应全程就很迷惑啊,还有那些爹味发言,是看不起女的吗?”
“还不是被江离比下去了【比心】,练习几十年不如别人的天赋,活该啊。”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最后真的很解气来的。”
“江离•综艺天赋能力者,这要不是直播,我也不能相信。”
虽然第一位大师与众位嘉宾之间的关系不太融洽,但是嘉宾们已经期待下一位大师的到来。
宝珠搓搓双手,站在江离身旁嘟囔道:“希望下一位大师别跟这个一样小气。”
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也不嫌害臊。
请出大师之前,导演照例向嘉宾们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道:“跟这位大师相关的字眼是骰子,嘉宾中有喜欢玩骰子的吗?”
看了一圈,没有人举手,这时候宴州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缓缓举了起来。
抓着他手的好兄弟:“这里。”
导演很惊喜:“宴州?看不出你居然喜欢玩骰子,最常的玩法是什么呢?”
宴州忽然怀疑,自己这一次前来参与综艺,到底是不是个好的选择。
为什么他总是被好兄弟背刺?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宴州只能保持微笑:“其实不常玩,玩的最多的是三个骰子比大小。”
镜头给裴玉,裴玉脸上流露出一种‘啧’的表情,很明显他有话要说。
导演:“裴玉似乎有话要说?”
“其实宴州什么玩法都会。”裴玉很‘谦虚’地说道:“大家聚在一起玩的时候,从没有人能赢得过他,如果这一局的关键字是骰子,那么我们队伍已经胜了大半。”
这是毫不夸张的说法。
其实裴玉真实想说的是,这一局他们已经赢了。
白露将一缕发丝掖进耳后,似水般的目光望向裴玉,语气中有些艳羡:“好羡慕你们啊,有这么强的嘉宾助阵,看来这一局我们又要垫底了。”
跟在后面的夏荷抿抿唇,往后站了站。她与谢寻仿佛两个门神,定定地站在白露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裴玉淡淡回答她:“也不用这么悲观,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你们会是第一名。”
裴玉错以为,这一局有关于骰子的游戏挑战,是玩骰子。
但是他忘记了玩骰子的方法不止一种,而导演所说的这项挑战,根本不需要看点数比大小,更不需要叫点。
下一位大师走来,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年纪,长了看上去很有智慧的地中海发型,脸圆圆的,表情很和蔼。
他向嘉宾们打招呼:“各位嘉宾、节目组,以及直播间的各位观众们大家好,我姓张,大家可以叫我张叔。”
仅仅是一个出场,态度便比上一个大师,好了不知多少。
简单的自我介绍,让嘉宾和直播间网友对其好感度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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