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啊!你他妈是懂浪漫的!】
【我的天,瞬间被这个笔名惊艳到,真的很爱,谁懂?!】
【再遇到,老天鹅啊!我要知道这个故事,春柔你赶紧给我写小故事。】
【今天的失心疯是为春柔发的,这个女人太会了,想知道春柔是W先生么?对吧,指的是吧?要求你立刻回复我,要不然我会失眠的。】
……
郁清犹豫,想着,要不然浅浅回复一下?
就在她琢磨措辞时,微信弹出某个早晨刚离开人的消息。
W:【温的春柔不是温择叙的春柔,而我就是春柔?】
郁清:【你好像很得意?】
不知道温择叙还记不记得那个清晨,郁清有意顺着他说几句好话,可能是这两天相处下来,男人故意外显的患得患失太明显,她总下意识想要去安抚。
W:【不是的。】
W:【特地发来信息,是想告诉你,不管我是不是那抹春柔,你才是真的春柔,你所拥有的一切是你的努力和坚持换来的。】
郁清盯着这句话,迟迟出不来,整个人的情绪都陷在里面。
温择叙……真的是,很会说话。
他的语言总是很有魅力,总能拧转死板、下意识的角度,让她柳暗花明,又一村。
郁清删掉回复,重新编辑。
春柔回复太太今晚更新吗:「W先生刚和我说,应该成为这抹春柔,我认同。」
回复后,读者更疯了。
【刚?刚?刚?呜呜呜太好嗑了,春柔你画些日常漫吧,我一不缺流量,二不缺钱,你要啥我都给,求你画。】
【我的天啊,W先生是什么神仙老公啊,我也想看日常漫,求求了。】
【所以在春柔心中,W先生是春柔,而在W先心中,春柔才是最耀眼的春柔,我的天,我想睡你们床底!】
……
读者情绪激动,长空甚是欣慰,在群里夸郁清。
长空:【看看,这就是会带话题,你们大家学着点,也跟王与学着点。】
水月:【内涵没对象这种事,长空哥你现在和家里催婚的亲戚有什么区别么?】
孤灵:【这个群的群规是单身狗不能入内?】
三人开始扯起来,郁清看着对话笑得打滚,衣角往上卷,露出细细的一截瘦腰,上面有浅粉色的指痕,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暧昧至极。
“囡囡,吃饭了。”
门外传来郁荆志的声音,吓到撒欢的郁清,往外多挪了些位置,肋骨被小方盒硌到,闷疼地哼一声,低头一瞧,脸烧起来。
“囡囡?!”郁荆志以为郁清做事太沉浸没听到,走近又说,“做了你喜欢吃的酸甜蛋。”
郁清赶紧回答说:“来了!”
同时,用手压住盒子上的字,快速拉开床头柜,丢到最里面。
肯定是某狐狸精今早用完忘记收起来,要是被父亲发现她房间里竟然有小雨伞,以后没有面子回家住了。
郁清换了一件稍微严实的荷叶袖连衣裙,出到厨房,郁荆志拿着饭勺站在桌子边,拿着手机,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粗粗的眉毛快要拧在一起。
“怎么了?”郁清以为是学校那边临时有事,凑近看。
郁荆志生气的丢下饭勺,骂骂咧咧一句:“胡说八道!!!”
说完,他转身去玄关换鞋子,郁清小跑跟上,忧心问:“爸?出事了么?你去哪?”
郁荆志停下来,滑动手机:“我给你哥打电话,我们去把造谣的人揪出来,送他去警察局,竟然在背后乱编排我女儿。”
“我?”郁清指了指自己,“有人说我?”
郁荆志正气头上,哪里顾得来这些,势要出门,郁清眼疾手快拦下他,劝道:“爸你别冲动,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如果事关她,还是弄清楚来龙去脉比较好。
“有什么好说的?”郁荆志大发雷霆,指着门口怒气冲冲说,“他们竟然造谣你带男人回家过夜,说什么趁着我不在家,悄悄做坏事!”
郁清脑壳卡一下,才恍然邻居们说的是什么。
带男人回家……
“一定是看我出差,你回小区住,嘴巴闲着要来编排你。”
“一定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们三番两次想要给你介绍对象的建议,才造谣你。他们也好意思介绍,歪瓜裂枣,连小温的手指头都比不上!”
“一定是……”
郁清听着郁荆志把编排她的人吐槽一遍,各种原因都有,总的来说就是:
她最优秀,别人得不到就要毁掉。
“爸,你冷静。”郁清扶着郁荆志回到客厅,不得不解释,“你不在家这段时间,择叙哥过来看我几次,可能被邻居看到,才传出这些话。”
听到真实原因后,郁荆志震怒,“糊涂!”
抢回手机,打字回击。
见到郁荆志扬眉吐气,郁清大概猜出他会怎么回复,一定是狠狠炫耀了她和温择叙,然后得意洋洋地内涵别人。
文人骂战,向来斯文,郁荆志估计正享受吵有文化的架,郁清偷偷笑了笑,去盛饭,叫郁荆志用晚餐。
这闹一出后,全小区的人都知道郁教授家的漂亮女儿结婚了,对象是京北大学温教授的儿子,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小区里对她的关注逐渐多起来,想了想,决定回万合小区住,因为再不回去,郁荆志会怀疑她是不是和温择叙吵架闹别扭。
郁清没告诉温择叙,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回家路上还特地去森蛋糕店买了两块蛋糕,温择叙不爱吃甜食,郁清就非要他尝几口,他也都无奈照做,百般包容她。
进到玄关,郁清发现两双女士鞋。
家里来客人了?
郁清换好鞋,把蛋糕放在开放厨房的中岛台上,碰上从卫生间出来的……
“封鸢?”郁清惊喜,“你来玩?”
“小鸢?你好了吗?”一道苍老威严的女声从客厅传来。
封鸢扁嘴摊手,嘟囔:“我不是自愿的,你别多想。”说完,快步进到客厅。
郁清跟上封鸢,和坐在客厅沙发中央的老妇人对视上。
愣住。
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老妇人先开口,神气地哼一声:“你就是郁清?”
老妇人把姿态放太高,在自己家中遭受这样的待遇,郁清不悦,微微抿唇。
“不欢迎我来做客?”老妇人没错过郁清的表情,直接问。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封鸢出来打圆场:“顾太说什么呢,小清第一次见您,这个反应再正常不过。”
“小鸢啊!”顾太慈爱地笑说,“你就是心好,我啊,最喜欢你这样懂事的姑娘。”
封鸢唇角扯了扯,心里直犯嘀咕。
她给老太太打圆场,老太太把她送火葬场?
封鸢可没兴趣陪老太太给小夫妻下马威,也并不是很想做她心中懂事的姑娘,只想快点走人。
郁清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老人家没猜错就是温择叙的外婆,一直对她不满意,不是非要撮合封鸢和温择叙,就是把人带来家里做客,让她不自在。
书房门拧动声传来。
温择叙出门,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郁清回身:“不希望我回来?”
温择叙疾步走到她跟前:“不是。”
顾太打断:“女孩子说话怎么咄咄逼人的,阿叙还没说话,你就开腔。”
老太太是港都人,年轻时是名媛,结婚后是阔太,受过良好的教育,会多种语言,普通话说得流畅,只带着不重的口音。
“外婆。”温择叙无奈说,“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我明天和妈再去拜访您。”
“她来了就赶我走?”顾太还没被拂过面子,“今晚我住你这,次次我来都让我住酒店,你们故意怠慢我吧。”
温择叙要解释,郁清不甘示弱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往外走。
温择叙伸手,郁清压住他的手:“反正也是工作日,我就不住家里了。”
怎么也劝不回来,温择叙拉着郁清的手,只见她板着脸,是真的生气了。
封鸢赶来,假装劝和,一面把鞋套脱掉:“我正好有事,我送你。你们也别吵哈,伤感情。”
她推着郁清进到电梯,笑着挥手说:“没事的,交给我。”
电梯门合上,封鸢露出本来面目。
满脸不耐烦。
“你怎么跟来?”郁清也没刚才那么严肃。
封鸢不爽:“我恨不得就没来过。”
郁清:“你不是和……”
封鸢摆手:“别!别总把我和老太太打成一路人,我只想安生地过日子,是老太太太能作妖。”
郁清是敢略微表达不满,但还做不到背后说长辈的是非。
封鸢打开话匣子,指着上面说:“你不知道老太太什么人吧。”
“我都懒得说啊。”
“她万事都爱掺合,大家不搭理她,她就继续作,没办法啊,她娘家是地产大亨,从小娇养的大小姐,最爱烦叙哥,闹过几次要叙哥回港都生活,常伴她身边,给叙哥弄烦了,跑国外驻外不愿意回来。”
郁清讶异。
没想到温择叙不愿回国是这个原因。
“只是闹?”老人家闹腾一些,郁清觉得很正常。
封鸢:“只是闹就谢天谢地。顾太强势,思想固化,认为他们家的人血脉都是高贵的,所以一举一动要和身份匹配。小时候叙哥就是她带大,是叙哥的开蒙老师,他小时候在港都每天都被安排满满的课程,不得不说,倒是真的把他培养成贵公子样。”
“好在后来叙哥回京北,摆脱老太太的牵制,所以在毕业后才选择出国,真的担心老太太叫他回港都工作。”
郁清莫名的,有些心疼温择叙。
身边有个管教严格的家长,别人只知道家长严格,其中要受到的压力,郁清感同身受,曾经裘芯就是这样要求她,无数次道德绑架、亲情绑架,要求按照她给的标准生活。
封鸢坚持要送郁清回去,蹉跎片刻,没拒绝,上了副驾驶。
郁清和封鸢闲聊了些事,也算侧面了解到温择叙外婆这个人,更庆幸自己今天跑了。
在小区门口下车,郁清走回家的路上在琢磨,该怎么和父亲说又回来住的事,想到明天就是毕业典礼,有了底气,阔步走向家。
预料到温择叙会给她电话,不过已经快凌晨。
郁清闷闷不乐接起:“有事就说。”
“宝宝,今天外婆的事……”温择叙放柔声音劝她。
郁清:“别提她,我不喜欢她。”
温择叙:“好,不说了。”
“她什么时候走?”郁清和封鸢了解到以前的事,对老太太的好感全无,表面话也不愿说。
温择叙:“大概这两天。”
“她走了你再联系我。”郁清说,“我明天有毕业典礼,先挂了。”
温择叙小心翼翼询问:“明天我去接你好不好,她不住家里。”
“不要。”郁清从床上站起来,“我可不想随时在家里看到一个陌生人,老规矩,我工作日住这里,周末看心情。”
温择叙头疼。
周末怎么变成看心情了。
郁清没忍住,说:“你竟然也不喜欢外婆管着你,你干嘛不说啊,你对她态度还这么好。”
“某些人劝我对我妈的事看开,自己却言行不一,骗人精!”
“不是的宝宝,你听我解释。”温择叙是不喜欢被外婆管教,但想着一年见不到几面,没必要闹僵,而且外婆一直想要闹的是远嫁到京北的母亲。
郁清:“我可以理解你,不说她。我们再聊一次,最后一次,出国这件事,你是不是还要坚持原来的选择?”
“清宝,你这是强迫人了。”温择叙知道选择‘不’,她一定会挂掉电话,并且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理他。
郁清:“我不强迫人,我要你亲口说。”
温择叙嗤笑一声。
她倒是有样学样。
侧面得到答案的郁清把电话掐断,静音。
温择叙电话又打来五六次电话,一个没接,他发来短信,也没看。
郁清回了一条短信,让他别再打扰她,接着伏案忙事情,还挑选了明天毕业典礼要穿的衣服。
一大早,郁清赶着和舍友汇合,一起去排队参加授位仪式。
郁清领到学位证和毕业证后,参加全班的合影,打算去参加社团的合照,温择的电话又打过来。
温择叙以为电话不会被接通,一直在校门口等着,在电话接起的那一刻,忙说:“今天是授位结束几点回家?我去接你。”
郁清其实没真的想闹什么,正要松口,他又急急地说:“我已经开车到了。”
“给你买了花。”
“还定了餐厅。”
郁清停下脚步。
温择叙颓败说:“我不乐意,但非要这样,我答应你,好不好?”
和她僵持几天,温择叙以为可以温和地翻篇,直到昨天她真的表露不喜的情绪,被她一次一次无情挂断电话时,才发现郁清狠下心是真的能把他拒之千里。
他不想被拒之千里,所以妥协。
郁清给听得心里难受了。
沉默,不说话。
“宝宝,我不想和你吵架。”
“我很想一直陪着你,很想变成你的不可或缺。”
“承认和你妥协挺难受的,如果我们非要有个人退步,我永远可以做那个退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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