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最后一人,韩颢快步跟上韩骁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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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月在半路便觉出了不对劲,她浑身燥热难耐,分明自己只不小心碰触了零星的酒液,这药性竟如此强烈。
她费力压制着自己涌动的欲望,呼吸急促不堪,见元新月实在坚持不到抚月阁,庆鸽便擅自扶元新月进了西苑脚程最近的殿下的寝院,在床榻上安顿好元新月,她才出门唤人叫大夫。
待庆鸽回到寝院,却见到了彩菲和韩颢二人,庆鸽想要进门的脚步被拉住了,彩菲道:“殿下拿了解药,在屋里。”
此时一个花白胡子的大夫拎着药箱急匆匆由婢女领过来。
“王妃误服了什么药?”老人家气喘吁吁地问询。
“催情的药物。”彩菲面不改色地回答,“现在殿下已经拿到解药了。”
分明只是催情的药物,殿下也在寝屋,又何必叫大夫,但老大夫知道韩骁骋的规矩,没有多嘴,只是点点头:“那王妃服下解药便无事了。”
“不过这药药性极烈,王妃只染了几滴便有明显不适。”庆鸽神态焦急道:“大夫,可需再服些什么药?”
“按理说,解药便足矣,不过在药劲过后,以温水药浴,身子许是会舒适些。”老大夫慢悠悠捋着胡子:“待我开些药材……”
庆鸽点点头,随着老大夫去取药了。
屋里,韩骁骋大步走近床榻,床上的元新月已把自己的衣衫扯开了小半,纤细脆弱的脖颈和胸脯前大片细腻的肌肤完全暴露在来人的眼底,原本雪白娇嫩的皮肤上染了几分浓厚的绯色,她显然已经动了情。
韩骁骋沉声唤道:“元新月。”
听见了有人叫自己,元新月钝钝地看过来,杏眸里覆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雾,因为急促的喘息裸.露的胸前也跟着细微起伏。
韩骁骋立在三尺外,手里紧攥的药瓶染上了他炙热的体温,原本冰凉的瓶身逐渐温润。
他看着元新月强撑着摇摇晃晃地爬起来,跪坐在床边,朝自己缓缓伸出双臂,原本温和柔软的声线此时带着湿润泥泞的尾音,每一个音调都含有不可忽视的乞求讨好的意味。
元新月软绵绵地含着哭腔唤韩骁骋:“殿下,我好难受……”
第14章 轻吻
“殿下……”
屋里始终缭然不绝的檀香袅袅,韩骁骋如悬崖峭立的松柏般远远站在三尺外,元新月软绵绵的语气里满是湿答答的哭腔,听在他耳朵里,心底不禁升起一股郁闷的情绪来。
韩骁骋抬步上前将手里紧握的药瓶递给元新月,道:“把药吃了。”
“铛铛”一声,手里的瓷瓶因突如其来的冲撞骨碌碌滚落,元新月一把搂住了眼前男子玄衣下勾勒出的劲瘦腰身,怀里蓦地撞进来个温热柔软的人,韩骁骋脚下微动,稳稳定住身形。
元新月脑子混沌迷茫不堪,她凭本能想要凑近眼前这个高大欣长的男人,男人身上凛冽的熏香叫她浑身的燥热舒缓不少,可不过片刻,便是一股更加汹涌猛烈的欲.火似要焚身。
元新月半跪在床边,抬起柔软细腻的纤臂笨拙勉强地勾住韩骁骋的脖颈,她仰起小脸,一双水汽蒙蒙的杏眼直勾勾映进韩骁骋狭长晦暗的眸底。
“殿下……”元新月小声嘟囔着,仰起头将湿润的唇瓣凑上了韩骁骋清晰明朗的下颌处,细细浅浅地啄吻了两下。
感受到湿热的唇瓣贴了上来,韩骁骋身子微微一僵。
“元新月。”韩骁骋喉头蓦然有些发紧,他语气却是鲜有的冷冽。
他拎住元新月后脖处的衣领把紧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稍稍拽开一段距离,刻意沉声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殿下?”元新月扁扁嘴,眸中满是疑惑,水汽氤氲其中。
“你再看看我是谁?”韩骁骋警惕盯着元新月那张绯红的小脸上的每个细微表情变化。
闻言元新月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瞬,身体实在难受得叫她没法凝神,眼里满是朦朦胧胧的阴霾,她根本看不清眼前人,可她下意识地认为凭自己现在的状态,能见到的男子只有殿下。
元新月绛唇唇角委屈地轻落,泪珠扑簌簌滑了下来,她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韩骁骋始终眉心紧皱,他盯着元新月的神色不像作假,他轻叹一口气,拎着元新月的衣领把她从自己身上扯开,命令道:“坐好。”
元新月樱唇抿紧,吸了吸鼻子,可消停不过一瞬她悄悄试探着抬手,纤瘦的指尖扯了扯已经大敞的衣领。
“穿好衣服。”韩骁骋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小动作,他垂眸皱紧眉头,厉声制止。
韩骁骋看元新月一脸可怜兮兮,他耐心扶元新月倚靠床边坐好,然后才俯身捡起来滚到一旁的药瓶。
他这次没有把整个药瓶都递给神智不清醒的元新月,而是从里头倒出一粒药丸来,快步走到床边,韩骁骋右手两指轻松捏住元新月柔嫩的双腮,迫使她抬头张口。
“唔……”元新月细眉轻蹙,长睫微颤,娇盈的檀口中溢出一声轻吟。
“张嘴。”韩骁骋微微敛下狭长的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元新月,看她朱唇轻启眼尾微润的可怜模样,他手下无意间更用力了几分。
见元新月吃痛,韩骁骋这才把药丸塞进她的口中,迟迟撒开手。
韩骁骋出门,外头只有彩菲和韩颢二人,他沉声问:“王妃的婢女在哪?”
“随大夫取药去了,大夫说王妃需要药浴。”彩菲回答。
韩骁骋点点头,片刻后他想到了些什么,又吩咐道:“我院里有汤池,今日便叫王妃在那药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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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新月吃了解药不久便幽幽睡着了,夜色沉沉她才醒来。
“庆鸽……”一睡几个时辰,她的脑子重得晕晕昏昏的,连嗓音都沙哑得不成样子。
“王妃醒了!”庆鸽忙倒了杯水,扶元新月喝下润了润嗓子,“王妃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元新月摇摇头没有出声。
“王妃去泡个药浴吧?”庆鸽小心翼翼出声试探:“今日大夫来看过,说王妃醒过来肯定难受,药浴会好些。”
元新月探出指尖轻缓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今日从陈府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她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心底却始终惴惴不安,但是头痛欲裂叫她无暇顾及。
她浅浅呼出一口气,双眸细微敛起,元新月这才突然发觉,自己不在抚月阁。
“庆鸽……”元新月的嗓子还是带着几丝虚弱绵软意味,她紧张了起来:“这是哪里?”
庆鸽扶元新月下床,忙回答:“这是殿下的屋子,王妃放心吧。”
元新月懵懵地点点头,原本难以忆起来的断断续续的片段竟然霎时叫她心底一悸,有个模糊的男人身影缓缓在脑海里浮现,自己唤出口的一句句殿下叫她骤然胆战心惊。
元新月张张口,直到自己身子完全浸没在汤池里,才出声:“后来你去找了大夫,然后发生了什么?”
庆鸽试探着水温,轻声回答:“我把王妃送回府便出门找了大夫,等我回来时,彩菲和韩颢在门外候着,说是殿下在屋里,我便没有进去……殿下还吩咐今日王妃不方便,就住在这里,用殿下的汤池药浴。”
“哦……”
自己脑海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是殿下吗?
“庆鸽,你先出去吧,过会我喊你。”
元新月把庆鸽吩咐出去后,向下沉了沉身子,原本的恐慌和紧张被温暖的水流悄然驱散,鼻尖萦绕的药香清新却不刺鼻,轻缓地安抚着元新月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她缓缓合上了眼,淡淡的呼吸也均匀了些许。
待到次日元新月睁眼时,却在床榻上,元新月慵懒地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由庆鸽扶起来洗漱更衣。
“王妃昨夜药浴,竟然泡在汤池里睡着了,叫也叫不醒。”庆鸽有些心疼地轻缓地给元新月梳着乌黑如瀑的青丝,昨日经历了太多的事,竟叫王妃累到如此,今日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也没有几分血色。
“我睡着了?”元新月细细回想着,她只记得自己泡在汤池里,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自己的身子,柔软的触感叫元新月昏昏欲睡,后来的事确实不记得了。
“那后来……”
庆鸽敛低眼睛,“还好彩菲那时候进门,是她发现了,把王妃抱出来的。”
元新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彩菲常年习武,个子也比自己高出不少,但毕竟是个女孩子,想必也有些费力,元新月心底不禁有些愧疚。
元新月抿抿唇,想到昨日也是彩菲救了自己,她和庆鸽道:“等会陪我上街吧,我想给彩菲挑个礼物。”
“王妃为何要特意出门买?”庆鸽不解,王府什么也不缺。
“彩菲性格特别,我猜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未必稀罕,想来想去还是上街逛逛,挑个合眼缘的礼物给彩菲好。”
“王妃要给我买礼物?”彩菲恰巧进门,她轻快地问道。
元新月透过眼前的铜镜看身后的人,彩菲身量高,且不喜欢穿那些女孩子的裳裙,“昨日麻烦你把我从汤池里抱出来了。”
闻言彩菲脚步一顿,她讪笑两声,“王妃若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如此。”
毕竟……也不是自己动的手……
第15章 埋伏
陈府。
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声,个个唯唯诺诺地穿过院子,大太阳下,一个晃晃悠悠的华服男子跪在门前。
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滑落,黏糊糊粘在身上叫他浑身难受,可陈岳然不敢多动一下。
“逆子!你胆子真是大!”
陈定广气得吹胡子瞪眼,因病瘦削的身板直颤抖,他点着陈岳然的鼻子,这个原本叱咤疆场的将军如今连骂人都提不起太大的力气。
“平日里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可倒好,真是给陈家惹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陈定广咳了几声,又抄起一旁的竹荆就要朝陈岳然招呼。
荆条犀利地划破空气,陈定广手里的荆条却没有如预期落在陈岳然身上。
“啊!”陈淑宁忍痛皱紧细眉,惊呼了一声,她把自己这个弟弟护在身后。
“父亲,今天日头烈,若是再跪下去,岳然怕是要中暑了。”陈淑宁颤着声音替陈岳然求情。
陈定广见状皱紧眉头,刚刚打那一下他没用什么力气,可陈淑宁病了多日,陈定广难免担忧。
“宁儿快起来,你护着你这个废物弟弟做什么!”
陈淑宁盈盈起身,荆条不轻不重地抽到了她的手臂,此时火辣辣的疼,她咬咬牙咽下疼痛。
“父亲,岳然也是一时冲动,更何况宁王妃是我请来的,宁王若是因为此事怪罪下来,女儿也逃不脱干系。”
“冲动?”陈定广哼了一声,淡淡道:“他这一时冲动,怕是要给陈家带来祸患啊……”
陈淑宁抿抿唇没有吭声,反倒是一旁摇摇晃晃跪着的陈岳然接了话茬:“韩骁骋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亲王!我们陈家还握着兵权,怕他作甚!”
“陈岳然!”陈淑宁睨着陈岳然,斥了一声。
“你!”陈定广摇摇头,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他也不舍得打骂孩子,便叫陈岳然回屋禁闭了。
“父亲……”陈淑宁刚刚打算说些什么,却被下人通传的声音打断了。
“宁王殿下来了。”
陈定广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逃不过。
身影欣长的男人大步进门,身后仅跟了一个侍从,分明是如往常一般的神情,但陈定广远远看着,却觉得他气势凛然逼人。
“宁王殿下……”陈定广迎了韩骁骋进正厅。
韩骁骋颔首,坐在了主位。
“……”
有下人端茶,陈淑宁接过,主动递给韩骁骋,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到男人搭在一旁的手背。
韩骁骋不动声色轻声道:“陈家的家教还真是不一般……”
闻言陈淑宁身子一僵。
“殿下?你说什么?”陈定广没有听清。
“您的一儿一女不愧是兄妹,真是一个性子,”韩骁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冷着声音:“本王今日没有别的事,只是想提醒大人好好管教子女……”
“不是什么人都敢碰。”
话落,韩骁骋对上陈定广惊诧的神色,陈定广急忙解释:“是犬子不懂事,冲撞了王妃,我已经重罚了他,改日一定带他去给王妃登门道歉!”
陈定广急慌慌解释的模样落在韩骁骋深邃的眼底,他冷哼一声,没有在陈府逗留,他今日出来也不是单为这一件事,且韩骁骋还没有和陈定广彻底撕破脸皮的打算,只是威慑足矣。
“殿下,刚刚陈淑宁?”韩颢离得近,明显发觉了陈淑宁的小动作。
“上不了台面的把戏。”韩骁骋淡淡道:“我记着以前元鹤想要把自己这个侄女嫁进王府?”
韩颢回答:“之前确实是这样定下的,不过春日宴后便改了主意。”
韩骁骋没有细想这件事。
“元家在邑京有几家铺面?”韩骁骋昨日已经派韩颢去查了。
“一共二十一家。”韩颢把名单呈给韩骁骋,韩骁骋淡淡扫过一眼。
“去彩颐堂。”韩骁骋的嗓音清冽,他抬脚离开。
彩颐堂是邑京有名的成衣铺,属元家,昨日韩颢就去查过了,没有什么不妥当。但殿下下令,韩颢只能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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