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叔叔婶婶一家,怎么可能继续过舒坦日子?我劝你去自首,不然我就报警了。”萧一玮说道。
“报警?我听了只想笑。”萧父不屑地看了萧一玮一眼,“你婶婶是自杀的,你叔叔是开车走神撞死的,那两个小的是活该倒霉,报警能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了,就算有证据也都消失了。”
“你不会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吧?”郑大师突然开口道,“我们部门专门处理你这种人,别以为能逃得了罪罚。”
“郑大师,你是知道我的家境的,行个方便?”萧父当着大家的面,直接诱惑郑大师。
“免谈。”郑大师手一摆,嫌弃得厉害,“真以为钱是万能的呀,我还怕损功德呢。”
萧父又将目光转向叶纸纸,毕竟叶纸纸年纪小,可能更容易被金钱诱惑。
“别看我,我也要攒功德的。”叶纸纸抽出纸当场画符,用来帮一家四口恢复神智。
叔婶被屏障挡着没能报复萧父,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符纸起作用后更是彻底清醒,脸上的青色消退,尖牙也收了回去,除了身体还是半透的,其他已与常人无异。
两个胚胎窝在父母怀里,好奇地四处张望,看见叶纸纸肩膀上趴着个纸猫,呱呱地哭着,想要和猫猫一起玩。
“这是另外的价钱。”叶纸纸抱着纸猫往后躲了躲。
“我生前在银行里租了个保险柜,东西应该都还在。”婶婶眨了眨眼。
叶纸纸把猫递了过去:“孩子一定吓到了吧,让阿毛陪他们玩一会儿。”
“喵?!”纸猫没想到叶纸纸就这么把它卖了,眼睛睁得溜圆。
“回去请你吃纸扎。”叶纸纸压低了声音。
纸猫趴在地上生无可恋,被两个胚胎摸来摸去,嗓子里卡着有气无力的喵声。
“这猫怎么没有毛……”萧一玮也跑去撸猫了,上手之后才发现这猫的手感有点像纸。
纸猫往萧一玮手上拍了一爪子。
“我记得旗下公司有假发生产线。”萧一玮说完,就看见那只猫已经软软地躺了下来,露出肚皮等着他摸,还娇滴滴地叫个不停。
叶纸纸假装没听见,这样她就不用为纸猫的假毛付钱了。
而萧父还坐在地上,浑身冒着血,看着不远处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目眦欲裂几欲发狂。
不过还没等他做点什么,郑大师的同事就过来把人带走了。
叔婶一家想留下来看萧父的报应,看完就去投胎,也跟着郑大师的同事一并离开。
萧一玮心情有点复杂,看着空旷的大厅不禁叹了口气。
叶纸纸正看着叔婶留给她的保险柜密码嘿嘿傻乐,听见客户叹气,急忙收起笑容,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萧一玮摇了摇头,“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看出我身上的黑气来源,我可能到死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谢,要钱的。”叶纸纸把写着保险柜密码的纸条往身后藏了藏,生怕萧一玮以叔婶已经给过报酬为理由,不付她辛苦费。
萧一玮身上的忧郁气息一扫而空。
收到了萧一玮转来的钱后,叶纸纸也有一点点心虚,承诺下次再来可以打折。
萧一玮看着一团乱的家,不想再有下次了。
离开时,叶纸纸被郑大师拦住了。
“冒昧地问一下,姑娘加入玄协了么?”郑延泽紧张地握着腰间垂下来的带子,等着叶纸纸回答。
他看到叶纸纸竟然能够不做任何准备直接在现场画符,画出来的符效果还那么好,不禁起了拉人的心思。
“什么是玄协?”叶纸纸和纸猫都是一脸茫然。
“好耶!”郑延泽高举双手欢呼完,才意识到这个行为不够沉稳,摸了摸鼻头清嗓道,“那你要不要来玄学系念书?”
叶纸纸警惕地摇了摇头,毕竟玄学系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专业。
“虽然底蕴比不过玄协,但这里的老师热情帮扶新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郑延泽努力凸显优点略过缺点,但有些缺点是无论如何也略不过的,因此他说得磕磕巴巴。
“不好意思,我已经报好专业了,对玄学系并不感兴趣。”叶纸纸说着,便要离开。
郑延泽又不好伸手去拦,只能看着人越走越远。
“那么好的苗子,哎呀!”郑延泽给朋友打电话,“我今天碰上一个特别厉害的年轻人,还没有加入玄协,但人家也不愿意来玄学系读书,说是已经报其他专业了……”
朋友那边正忙着招生的事,敷衍地嗯嗯啊啊。
“我们这边不好嘛?赚钱多,又体面,学的东西也有趣,她报的是什么专业啊,能比得上我们玄学系嘛?”郑延泽越说越觉得玄学系好,恨不得追上去再去劝劝叶纸纸。
朋友叹了口气,停止了敷衍,说道:“就算人家想往这个方向发展,凭啥来我们这儿,是玄协不够香么?”
郑延泽闭上了嘴。
第18章 第 18 章
工地鬼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的录取通知书。
纸猫正舔着刚换上的白色皮草,看见工地鬼坐在那里好久不动,跳上去想要扒拉桌子上的纸。
工地鬼回过神来,急忙抱住了猫:“这可不能碰啊!”
“不就是考了个帝大……专业和专业之间也是不一样的。”秘书鬼酸溜溜地说着,“可别为了进帝大选那些冷门的专业,到时候就不了业是要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
“赶紧去进货,别偷懒!”工地鬼重重地戳上秘书鬼的脊梁骨,“这么酸,喝点火碱调理一下。”
秘书鬼骂骂咧咧地走了,因为她打不过工地鬼。
明明前不久工地鬼还虚弱得魂都要散了,可加餐后她壮得跟牛似的,一拳能把自己的黑气打散。
秘书鬼含糊地咒骂着工地鬼,却一点也不敢偷懒,毕竟她现在被困在了纸扎身体里,但凡有点歪心思,就会被叶纸纸感知到。
她用自己的卡付了钱,扛着原料吃力地往回走,纸扎的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异声响,几乎要散架。
“不是还没散架么?我做的纸扎没那么容易坏。”叶纸纸被质疑了纸扎功底,眉头皱了起来,“明天多搬点东西,别偷懒。”
“叶扒皮!”秘书鬼骂完,嘴就死死地粘在了一起,只能转着眼睛去瞪叶纸纸。
很快她眼睛也转不了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听着工地鬼不停地说着奉承话,气得身子直颤。
不就是考上帝大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当年要不是差了亿点分,也是能上帝大的!工地鬼也是没有见识,这都能舔?!
秘书鬼又酸又膨胀。
“对了,妹妹入学的事办下来了么?”吃饭的时候,祝茗茗突然提起这件事。
她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筷子,不安地看向祝父祝母,期望他们可以再给叶纸纸一个机会。
祝广浩看见祝茗茗那副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个善良的女儿又开始心疼叶纸纸了。
明明之前高职校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茗茗也听到了,知道叶纸纸有多顽劣不堪,可茗茗却在饭桌上替叶纸纸求情。
是觉得他不会发火么?
祝广浩冷着脸,不接祝茗茗的话。
祝茗茗哀求地看向叶纸纸,希望她能主动低头说些好话,这样祝广浩就会心软,重新帮叶纸纸联系学校了。
不过祝茗茗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
她是帝大新生未来可期,而叶纸纸……连学历的重要性都不明白,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祝广浩叹了口气,毕竟他看不得宝贝女儿受委屈,开口道:“不能为了虚荣心谎报分数,校长已经跟我说了,说你考了那么高的分?撒谎也得有个度吧。”
“我们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吗,明天去和校长道了歉,免得人家不收你!”祁凤姝跟着说道。
叶纸纸举起手机,上面的付款码黑白分明严谨大气。
祝广浩以为叶纸纸终于要听话了,满意地转了钱过去:“行,明天记得给校长道歉,记得诚恳一点。”
叶纸纸看了眼转账金额,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她有承诺过什么嘛?
没有吧。
“茗茗,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饭后,祁凤姝进到祝茗茗的卧室里,反手关上了门。
“可是……”祝茗茗别过脸看着床单的花纹,小声说道,“我占了她的人生,我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
“茗茗,妈妈的好茗茗……”祁凤姝将单薄的祝茗茗抱在了怀里,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这些本就该属于你,茗茗你才是我的宝贝女儿,她只是个外来的麻烦罢了。”
“妈妈也多爱妹妹一点吧,妹妹其实人很好,只是在那种环境里待惯了,不知道要怎样和家人相处……”祝茗茗说着,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胳膊。
“茗茗,你胳膊怎么了?”祁凤姝注意到祝茗茗的胳膊通红一片,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敢碰,生怕弄痛了祝茗茗。
“我可能有点过敏……”祝茗茗没有说过敏源是什么,但祁凤姝已经从她的隐瞒中猜到了答案。
“是不是她养的那只野猫!我就说她没安好心,看着像是听话了,心里还憋着坏呢!”祁凤姝好不容易升起的怜悯又散去了,恨不得连人带猫全都打死。
要不是她问了,茗茗是不是都不打算说这件事?万一茗茗留疤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叶纸纸!
佣人接到命令,直接用备用钥匙开了叶纸纸的门锁,带着工具闯进去,想要把那只害大小姐过敏的畜生处理掉。
见叶纸纸不在房内,佣人突然很失落。
不能当着叶纸纸的面把猫打死,这样她真的能吃到教训么?
不过佣人也没有自作主张,等叶纸纸回来再杀猫,万一猫活着的这段时间里,茗茗小姐的过敏症状更严重了,他会自责的。
纸猫蹲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佣人。
佣人被纸猫看得浑身发冷。
不知道为什么,这猫看着不太对劲,眼睛里一点灵气也没有,身上的毛也有点假,像是披了画皮似的。
佣人用力地摇了摇头,举起棒子使劲往下砸去。
虽然之前也听其他人说过,叶纸纸的房间里有点邪性,地上的纸会乱动,还把管家绊倒了,但佣人可不信这个。
他甚至觉得那几个造谣的佣人是被叶纸纸收买了,故意散播这种言论,好让他们不敢再针对叶纸纸。
等有空得盯一盯那几个背叛茗茗小姐的下人,不过现在先得把猫打死……
咣的一声,棍子砸在桌子上,把桌面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凹陷,但猫早就跳到了一旁,正直直地望着佣人。
“哟,还挺灵巧。”佣人活动活动手腕,这次绝不会再给那只野猫逃跑的机会了。
又是重重的一声响,纸猫灵活地躲了过去,并趁佣人劲还没收回来的时候跳到他手边,张开大嘴咬了上去。
“啊嗷嗷嗷嗷嗷――”佣人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咬断了,捂着伤口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
佣人透过被冷汗打湿的头发,隐隐约约看见那猫正悠闲地抓尾巴玩,恨得要死却疼得没有力气,不能爬起来弄死那只野猫。
纸猫见佣人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又从桌子上蹦了过去,往他手上又啃了两口。
怎么这猫没什么重量?佣人刚起疑虑就被啃了,疼得嗷嗷直叫满地打滚,想把猫甩开。
直到其他佣人听见声音过来救人,纸猫这才跳到衣柜上面,尾巴一甩一甩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下面的人,等着什么时候再找机会来上一口。
叶纸纸一回来,就被祝父祝母还有一群佣人围住了。
“赶紧把你那只野猫丢出去!今天把佣人咬了,明天是不是还要咬我们啊?”祁凤姝一想到祝茗茗可能会被那只野猫伤到,心疼得厉害。
“老实一点,认清自己的身份,别真把自己当祝家千金了,你也配?”祝广浩也已经知道祝茗茗猫毛过敏的事,不禁埋怨叶纸纸怎么这么不懂事。
等等,叶纸纸故意抱了野猫回家养,该不会是在向他们示威吧?
祁凤姝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严厉地警告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就当着你的面把猫打死!别想着试探我们的底线!”
“这只猫已经咬过人,那就不能留了,来人,直接打死!”祝广浩想把危险直接掐灭,他不像祁凤姝那样仁慈,还想再给叶纸纸一次机会。
叶纸纸从根上就带着下等人的劣根性,他们绝对不能心软,不然叶纸纸就会蹬鼻子上脸。
今天带猫回来咬了人,以后是不是还要一不小心把祝茗茗伤了,好取代她的位置?
“咬哪儿了呀。”叶纸纸迷惑地看着这些告状的人,接住跑过来的纸猫,手安抚地撸着它脊背上的假毛。
“都把佣人咬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有脸问?!”管家拍了拍那可怜人的肩膀,让他把伤口展现出来。
被咬的佣人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唤,手一直捂着伤口,拿开时都在抽冷气。
然而并没有伤口。
“疼死我了……呃啊……”佣人有气无力地呻|吟着,但手上根本没有伤口,甚至连道划痕都没有。
纸猫不是正常的猫,咬人时是直接作用于魂体上的,因此外面根本看不到伤口,却又疼得厉害。
这令佣人看起来像个碰瓷都不认真的无赖,但他已经疼得人都要抽过去了。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可能是腱鞘炎发作了。”叶纸纸礼貌地给出了建议。
“怎么可能?明明那死猫咬了我好几口!”佣人试探地往被咬的地方戳了一下,疼得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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