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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顾菁菁觉得要拟个合同比较好,以后的广告费或者其他盈利大家要怎么分配,才能让每个人都满意。
她在微信上给阮清风讲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阮清风很大方地表示自己只是帮忙，不需要付费用，他自己的账号就挣的够多了。
顾菁菁觉得不好意思，坚持要按劳分配，奈何阮清风根本不接受，他回消息：当我是朋友就别说这种话，更多的还是你自己的功劳。
她拗不过，就准备后面大家集合起来开个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些事。
沈氏集团里，沈清玙刚从外面考察回来，大踏步回到办公室，助理小吴就急忙忙来报到。
小吴轻轻敲了敲门，沈清玙头也不抬：“进来。”
小吴轻手轻脚，将一堆资料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张口：“沈总，这是刚刚顾氏发来的材料，请您过目。”
“嗯。”沈清玙专注于手里的工作，没有再搭理小吴。
但是小吴站在原地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又害怕会惹沈清玙不高兴。
沈清玙见她还没走，声调提高了些：“还有事？”
小吴笨笨地点点头，打开手机递到沈清玙面前，小声地说：“我看这位女士好像有点像少夫人……”
沈清玙被她说懵了，眼神很疑惑地接过手机。画面里口齿清晰、衣着温婉的女子正在滔滔不绝地做着景区介绍，说话的神情、动作、语气，这不是顾菁菁是谁！
沈清玙退回到账号主页，发现这个名为“故里”的账号已经发了二十多条视频，每一条视频点赞都有一二十万，评论区大部分都在夸景美主播美，还有求更新之类的。
她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干起了这行？
沈清玙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他个人并不介意顾菁菁抛头露面做博主，但是家里的其他人恐怕接受不了。之前因为工作的事情，他妈妈已经明确提出过反对，她那个老思想，要是得知顾菁菁现在被那么多人看到，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他把手机还给小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宣扬出去，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小吴接过手机：“好的。”
沈清玙转动办公椅，面向巨大的落地窗。窗户外面有清晰可见的蓝天白云，也有冰冷高耸的办公大楼。此刻他的心犹如从高空中猛然坠落下去，原本以为与顾菁菁的距离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有朝一日两个人可以共同担负起沈家。
但事实却是，她做事从来不跟他商量，甚至连说都不会说一声，完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右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她的世界，她的朋友，她的工作，她的家乡，现在还有她的副业……这一切都离沈清玙很遥远，因为她根本不想让他闯进来。
等不到下班点，沈清玙提前就离开了公司，他给顾菁菁发了消息，叫她请假出来一趟，他有事要跟她谈。
沈清玙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然后自己步行来到江边。海京的滨江路大名鼎鼎，一边是整齐划一的老式建筑，另一边是浩浩荡荡的大江。人们在这里既能领略传统建筑的艺术美，又能感受大江东去的大气磅礴，所以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沈清玙觉得自己脑子不够清醒，所以选择到江边来吹吹风，醒醒脑。
他坐在长椅上，微微靠着椅背，目视前方。滔滔江水到了下游变得浑浊，波浪拍岸的声音清晰可听。江面上来往船只如同蚂蚁一样缓慢前行，其中大部分是游轮，偶尔会发出汽笛声。
这些景色对他而言非常熟悉，小时候父母做生意忙，他和哥哥经常偷偷跑来玩，在小广场上跟同龄人嬉笑打闹，还常常追着鸽子东奔西跑……
自从哥哥去世后，他很少再来这里，也很少出门闲逛，基本都是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他的世界小到只剩下沈家。
望着来来往往的游客，不断放空大脑，这个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放下负担的松快。
“你选的这个地方可真难找。”顾菁菁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突然开腔把沈清玙吓了一跳。
她左胳膊上挎着包，手里拿着两杯奶茶，递给沈清玙一杯：“喏，喝吧。”
他从来不喝这种饮料，用手轻轻推开：“你喝吧，我不用。”
顾菁菁大老远买来了，见他不领情，便假装生气地嗔怪：“哼，我根本喝不了两杯，你不要我就倒进江里！”她作势就往江边护栏走，像要去倒掉奶茶一样。
沈清玙怕她生气，一把夺过奶茶杯：“好了，跟个孩子似的，我喝还不行吗？”
“这才像样，不枉费我专门跑到这家店买的，你尝尝。”
沈清玙勉为其难对着吸管嘬了一口，好像确实没那么难喝。顾菁菁眨着大眼睛，满怀期待地问：“是不是很甜？”
“是挺甜的，嗯……还有股香味。”
“我点的五分糖香草奶茶，猜你肯定喜欢”，顾菁菁也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奶茶，一脸满足地咽了下去，“奶茶使人快乐……”
女生的快乐他不懂，虽然味道还行，但是甜食吃多了对身体无益。他很冷静地告诉顾菁菁：“偶尔喝一次可以，不能经常买，知道吗？”
她嘟着嘴：“连买奶茶的自由都没有了嘛……连这都要管……”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管太多了，可是仔细想想，明明对她已经是给足了自由和空间，总不能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约束，他们的婚姻可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菁菁，你最近在忙什么？”沈清玙随意地问。
“上班啊，跟你一样早出晚归，不，准确的说比你好一点，因为你归得太晚了甚至直接不归。”
“只是上班？”
顾菁菁反问：“你这样问什么意思？”
“没想到我夫人很有能耐，还干起了旅游博主的差事”，沈清玙跟她对视了一眼，在等着她的解释。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顾菁菁原本以为沈家的人都不会玩这种视频软件，所以应该瞒得住，没想到沈清玙火眼金睛……
她捧着奶茶，往沈清玙跟前凑近了些，很认真地说：“你别生气，我不过是做个副业，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我没有说丢人现眼，我只是在思考你为什么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从来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自己拍拍脑瓜子就去执行，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显得愤怒，只是在很客观地提出自己的质疑。
被沈清玙这么一问，顾菁菁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发烧，她确实没有跟他商量过什么事情，因为在她看来，她和沈家是两个不同的整体，互不干涉，但是这样的话要是说出口，怕会伤了沈清玙的心。
她小声地说：“我们不是一直相敬如宾挺好的嘛，连架都没吵过……”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对我的态度。你就把我当成独立的个体，与沈家无关的个体，你对我这个个体是什么看法？”
太绕了，什么个体不个体，“你明明就是沈家的儿子，怎么可能跟沈家无关，大白天说胡话。”
这下沈清玙真有点生气了，她怎么听不懂一样？
他重重呼了一口气，把奶茶杯也放在一边：“你想过没有，如果妈妈知道你做博主的事会怎么样？”
“想过，她一定会找我大吵一架，然后再也不允许我拍视频。”
沈清玙：“那你要怎么处理？”
顾菁菁很坦然：“随她吵好了，反正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要坚持做下去的。而且我已经能够接到广告了，费用很可观。”
“你是因为缺钱所以做博主吗？”沈清玙以为她钱不够花，才这样问。
“挣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自己本来就喜欢到处游玩，拍旅游视频只是顺便的事，一举两得，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沈清玙不瞎，看得出来她那些视频全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剪辑的，包括台词和服装在同类视频中都是上上乘，说是随便拍的他根本不信。“说吧，你的团队成员是哪些人，靠不靠谱？”
她不想供出阮清风他们，又开始随便胡扯了：“没有团队，我哪有那个本事请人啊，就自己架了部机子随便拍摄的。”
沈清玙直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盯得她发虚。
“为什么不说实话？”
顾菁菁确实是不善撒谎的人，被沈清玙揪着更是心虚，她只得弱弱地说：“好了好了，跟你说实话吧，确实没有太专业的团队，都是几个朋友帮忙捣鼓的……这才刚开始，你可别打压我的积极性。”
“我不打压你，但是你要答应带我去见见你的那帮朋友，不然我不放心。还有，你最好想个能说服我母亲的理由，不然她是肯定不会同意你继续干下去的。”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菁菁不点头都不行了。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只能任大人宰割。“行行，过几天就安排你们见面，不过你别老板着一张脸，到时候吓到人家”，顾菁菁灵机一动，“我答应了你这个条件，那你能不能帮我一起应付你妈？你知道的，我们关系才稍微缓和一点，要是为这事争吵，到时候收不了场我可不负责。”
沈清玙：“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在威胁我？”
顾菁菁挑眉一笑：“商量，我这是在跟你商量啊……”
她这招反客为主用得好。
沈清玙听了只想保持沉默。
第44章
沈清玙还没想好怎么帮顾菁菁说服家里人,好在沈怀中夫妇一向远离社交网络，暂时还没有发现任何苗头。
思考了几天，顾菁菁想着本来就打算跟赵冉和阮清风碰头谈谈合同的事,不如干脆带着沈清玙一起，大伙一起吃个饭,省得他总是闹着要认识她的朋友。
她约了三个人周五晚上一起吃串串香。
赵冉一听沈清玙也会来，顿时表现得很惊喜：“没想到你能请得动沈少爷这尊大佛啊,真厉害！”
“谁让他总是吵着要见我的朋友,没办法,只好带给你们见见了。”
赵冉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他肯定怕你结交到不好的人，怕你被人骗,你可长点心，理解一下人家的良苦用心吧。”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请沈少爷吃串串,合适吗？他那种出身应该不会吃这种东西吧？要不换成高级西餐厅？”赵冉怕怠慢了沈清玙，在跟顾菁菁商量换个吃饭的地方。
但是顾菁菁没有采纳她的建议：“他必须要学会习惯我的生活方式啊,不一定非要融入,但最起码了解一下。你放心,我已经带他吃过烧烤、火锅,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真有你的,拉着堂堂豪门少爷吃路边摊，我心服口服。”
顾菁菁：“不多说了,晚上记得准时下班,跟我一起走。”
“好好，遵命。”
顾菁菁选的这家串串店正好位于她上下班路上,来来往往的时候她已经馋了很久,终于逮着机会大饱口福。
她和赵冉先到店里时,一大半位子都坐了人，服务员上来热情询问：“你们好，请问几位？”
“四位。”
“请跟我来”，服务员引着她俩到了一张靠墙的四人桌前，“桌上有菜单，食材都在旁边点菜柜里，欢迎自行挑选。”
顾菁菁：“好的，谢谢。”
她俩翻看了一会菜单，阮清风和沈清玙相继到了。
沈清玙还是像平常一样，一身得体衬衫加西装外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霸道总裁一样。
“沈总您好，我是菁菁的朋友阮清风，很高兴见到您！”阮清风率先跟沈清玙打招呼，热情地介绍自己。
赵冉也接话：“沈总好，我也是菁菁的朋友，我叫赵冉。”
“你们好，请坐。”沈清玙顺手脱下西装，摘下领带，怕吃饭不方便。他本来想跟顾菁菁坐在一起，但是她早就坐在赵冉身边，所以他没有选择余地，只好跟阮清风坐一排。
他没来之前，顾菁菁已经点了鸳鸯锅底：“知道你不吃辣，我特地选了个清汤锅底给你。”
沈清玙微微一笑：“谢谢，你们怎么不点菜？”他确实没吃过这种串串，还以为跟点菜一样需要先下单。
顾菁菁指着靠近里面墙的点菜柜跟他说：“菜都在那里，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对了，蘸料也要自己去选。”
“好，你们先去拿吧。”沈清玙秉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顾菁菁和赵冉先去选菜。
赵冉趁着选菜的时机跟顾菁菁小声嘀咕：“你只说沈总是个病秧子，可没说过他长得这么帅啊，你可是捡到宝了姐妹！”
“看多了也就那样”，顾菁菁精挑细选着串串，“身体是真差，长年累月地吃药，你看只能要清汤。”
赵冉：“沈家那么有钱都没查出来是什么毛病？”
顾菁菁神秘地摇摇头：“我反正不知道他得了啥病，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
“可惜啊，还这么年轻……”，赵冉说话的语气好像沈清玙下一刻就不行了一样，还很同情地望着顾菁菁。
可是顾菁菁仍旧没心没肺地拿吃的，根本没注意到赵冉看她的眼神。
菜品都选好后，一桌人开始吃吃喝喝。
顾菁菁一边忙着涮串串，一边跟大伙商量：“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拟个合同分配盈利的事，看你们都是大忙人，我就自己先弄了一个，发你们微信上大家都看看”，然后她又跟沈清玙说，“你是专业看合同的，我也给你发一份，提点建议。”
沈清玙：“好。”
阮清风根本不看手机，只顾着吃手里的牛肉串：“我说过我是帮忙的，不要费用，不用看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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