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我之前就担心大家不能理解男主的行为逻辑才把“上辈子女主不喜欢男主给他留下心理阴影”这个设定抛出来,但感觉大家好像不是很能把这个逻辑顺出来。
打个比方,你的眼睛看到苹果是红的,但你的大脑告诉你“红个屁,苹果自古以来都是黑的”,你会选择相信眼睛还是大脑。更加倒霉的是,苹果的颜色是客观存在的,但对人的印象完全是主观判断,没有任何道理的,而往往这种第一印象很没道理又意外得准确(我相信各位多多少少都会有那种第一印象判人结果正确的经历吧)而很不幸男主就是这样的。一方面他确实从女主的“小表情”里察觉了女主不喜欢他,另一方面女主说得越真他心里越有声音在反驳他,告诉他女主没可能喜欢他,在他无法解释这种声音时,他会下意识地把它归结为直觉,但这个声音的出现真的过于奇怪了,所以他只能不停地扯别的事例来证明他的直觉的正确性。所以他到了最后其实比起退婚,更执着在让女主证明她不喜欢他。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每次李枕又会把他带偏。
以及,还没有阳的小伙伴一定要做好防护,别选择躺平,这病真的太因人而异了。我是我们家症状最严重的,别人都是一两天低烧,咳嗽鼻塞,阳了第三天就能活蹦乱跳,而我阳了的第二天骨头疼+牙疼+头疼到吃布洛芬都没有用,连爬起来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侧躺龟缩在床头啃饼干和梨子苹果,现在已经疼得得ptsd了,幸好还有存稿嗐。
第十七章
岑妄的声音定定落地:“这是一个威胁。”
因为这是个威胁,是以岑妄不在乎桑萝的目的是什么,更懒得听她的解释。
就像你手里握住的那把刀,你只需要知道它刺出去可以要了敌人的性命就好了,你不会在乎它是某年某月被某人制造出来的。
岑妄冰冷的目光在告诉桑萝这点。
桑萝僵着没有动。
母亲留下的嫁妆重要吗?
至少对于桑萝来说很重要。
那不仅仅意味着能给她带去自由的银子,不给桑至和桑芙占便宜的不甘,还有母亲留下给桑萝的念想。
自从那个翠玉手镯被桑芙打碎后,桑萝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母亲留下的物品了。
她其实很想母亲,或许也只有这样的想念,才能让桑萝在恍惚中以为她其实还是被人爱着的孩子。
那可能仍旧是一厢情愿,毕竟母亲去世的时候太还太小了,对母亲的记忆约等于没有。
可是桑萝真的很需要这点念想。
但现在,它快要被岑妄打碎了。
她向桑至提出退婚,也该有个退婚的理由,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理由,似乎都会招来桑至对她不知好歹的怒斥。而仍由岑妄揭穿她的把戏,那么一切就真的重回原点了,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尽数白费。
桑萝不甘心。
可是岑妄已经下了逐客令,他已经提前用那副胜利者的姿态‘请’她离开了,桑萝往外走的脚步越发沉重起来。
从船舱走出去不过几步路,桑萝却走得如脚踩刀尖般疼痛。
她开了门。
桑祺站在一边,李枕搂着他的脖颈在和楚楚说话。
楚楚抱着琵琶,身姿婀娜,徐徐侧脸看来,眉目含笑,带着几分春风得意。
桑萝看得一愣。
桑祺见她出来,忙撇开李枕的手来寻她,此时桑萝的神色是真的差劲,桑祺以为她是遭到了些打击,想要安慰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脑子一抽,便说了一句话:“长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位楚楚姑娘的侧脸很像你……”
“对,我想起来了!”桑萝根本没听完桑祺说的话,心绪就因为这灵光乍现而激动起来。
她想起来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楚楚很眼熟了。
这楚楚不就是岑妄上辈子养的外室嘛!
听说是极喜欢的,所以才会替她赎身,又千里迢迢把她从上京带到了锦端安置在别院里,而且待她也是很好的,虽则桑萝没有亲眼见过,但岑妄老大不小还没娶妻,只有这么一个外室,除了爱还真没什么可解释的。
况且桑萝还那么几次凑巧看到过岑妄与楚楚惜别的模样,只见楚楚为他款款整衣,岑妄低眉温柔与她对话,端的是含情脉脉。
破案了啊!
桑萝那颗快死了的心又砰砰直跳了起来,岑妄这样处心积虑不要和她成亲,这般厌恶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想给他的心上人挪位啊。
可是上辈子他和桑萝的婚事黄了,岑妄都还没成功迎娶楚楚,可见就算是心疼儿子非常开明的王妃也拒绝一个妓子当世子妃,可见家中长辈这一关岑妄想过是极其艰难的。
上辈子岑妄都没有婚约困扰都这般了,这辈子岂不是难上加难?他为了不让楚楚背上骂名,所以才要逼她去悔婚啊。
如果让王爷知道他是为了一个妓子悔婚的,王爷会不会打死岑妄暂且不知道,反正楚楚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一个男人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丁点的委屈,既然如此,那也只好牺牲别的女人了。
桑萝想通这一茬后,顿时觉得腿不疼了,心不堵了,她挟着斗志迅速掉头杀了回去。
岑妄解决一桩烦心事,正惬意地在吃茶,就见桑萝猛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掌拍在桌前。
岑妄:?
桑萝低头咳嗽,道:“抱歉,方才有些许激动。只是想到有些话还没和世子爷说清楚,不好这么快下船。”
桑萝从满脸杀气迅速转换成娇娇弱弱的小姐,那变脸之迅速,演技之精湛,让岑妄有些恍惚。
就……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桑萝那一巴掌简直是拍进了他心坎,除了觉得这样的桑萝才是
真的桑萝外,他还莫名觉得这样的桑萝是有些帅气的。
但这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岑妄惊悚地拍了下去。
真是莫名其妙。
他正了正神色道:“桑姑娘还有何事要与我说?我们应当无话可说了才是。”
桑萝道:“那位楚楚姑娘是世子爷的心上人吧。”
她说得笃定,倒让岑妄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是吗?他什么时候有一个心上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就听桑萝继续道:“我能理解世子爷对楚楚姑娘的爱意,毕竟我也是这般爱着世子爷的。”
岑妄道:“不是,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
桑萝道:“难道世子爷不是为了楚楚姑娘悔婚?”
岑妄道:“自然不是!”
岑妄答得太快了,桑萝眯起眼仔细审视了他一番,道:“那世子爷为何执意要逼我去悔婚?诚然世子爷给了我一个理由,说不喜欢我这般两面三刀之人,可是世子爷又是从何得出的结论?若说我冤枉继母之事,连世子爷都承认是我的报复,这天下还没有别人欺辱我,我不能还手的道理吧?只是略施小计,以牙还牙罢了,缘何在世子爷眼里,我就是两面三刀,难道三十六计兵法无一不诡,世子爷善用,也是两面三刀之人?”
岑妄再要说话,这回桑萝学他,迅速又顺话下去,绝不给他抢白的机会,她道:“再有能让世子爷嘀咕的便是那句话了,可是那句话我也与世子爷解释过了,并无恶意,试问如果我当真不喜世子爷,为何不顺着这个机会退婚?至少,在王府那次,世子爷是说服了王妃了不是?况且,那天王妃也听见了,王妃却没在意,因她知道那不过是句顽笑,若我当真有杀人的胆量,也不至于之前过得那般辛苦,而世子爷身份尊贵,我更是不敢动手了,为何偏生世子爷就一定觉得,我是厌恶世子爷的,甚至还会动手杀你?”
桑萝最后下了个结论,道:“如此说来,我当真是无辜,也实在对于世子爷非要与我退婚一事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日我见了楚楚姑娘,方才恍然大悟。虽然我深爱世子爷,可也知道爱需要放手的道理,我不会死缠烂打,不让世子爷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因此这个婚我会退,只是想退得明白些。”
岑妄张了张嘴,想辩驳几句,可又觉得没有必要,反正最终的结果是桑萝会去退婚,只是缺个这样做的理由而已。如果这个理由能让她信服,能立刻把这件事解决掉,那就这样让她误会也算了。
毕竟她似乎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要解释起来也真是相当麻烦。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他忽然有个奇异的冲动,想要承认下来,看看桑萝得知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于是岑妄沉默了。
他沉默,桑萝就当他默认了,心里小小欢呼了下来,但脸上做出泫然欲泣的神色,捂脸道:“我懂了,世子爷放心,我回去一定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和父亲说清楚的,父亲向来与王爷交好,我再求他到王爷面前为你说情,想来王爷一定会让你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等等!”岑妄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
桑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可是世子爷刚才已经承认了啊。世子爷放心,父亲一向很喜欢世子爷,一定能理解世子爷的。”
她说着起身便要往外走,岑妄想去拉住她,可是手才刚碰上桑萝时,桑萝突然情绪异常激烈,反应异常大地把手抽了回去。
即使她已经很快克制了,但岑妄瞧得分明,她下意识里是想抽他的。
所以是真的讨厌他吧。
刚才的泫然欲泣与那些话,都是在骗他的。
岑妄沉沉抬起眉骨,看着桑萝,桑萝微笑:“世子爷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
岑妄嗤笑了声,突然觉得有意思极了,桑萝讨厌到对他的触碰如此敏感激烈地拒绝,可是还想嫁给他,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果真如李枕所说,是为了一个门第家事?
可哪怕她身为嫡妻,无夫君宠爱,生不下嫡子,这个名分要了也是白要。
这样的事,她究竟是不明白,还是明白了,但觉得她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一个孩子还是可以有的?
岑妄看着桑萝精致的脸上那张虚假至极的面具,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就不想了,反正吃亏的总不是他。
岑妄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更不要瞎说,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扯不相干的人进来连累,可不可以?”
桑萝一脸无辜,仿佛听不懂,心里却在嗤笑,什么叫不相干的人连累,分明是你害怕楚楚被王爷清算遭殃。
岑妄道:“这婚你要结随你结去,反正除了个名头,你什么都没有,你可要想好了啊,守活寡的滋味可不好受。”
还是忍不住想要威胁桑萝一把。
桑萝柔柔弱弱道:“只要能和世子爷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了,不求其他。”
她心里想得却是,还守活寡?想得美。时机成熟,我就踹掉你,去找我的小书生。
第十八章
桑萝再出来时,已经一扫脸上阴霾,桑祺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色与她一道下船去。
尽管桑萝神色都恢复了正常,但桑祺仍旧忐忑地问道:“长姐,你还好吧?”
其实桑祺在锦端这些年,只是依稀知道自己有两个不同母的姐姐,要说什么姐弟情,那是一点都没有的。
可是桑萝不一样,桑萝未来是要嫁给他崇拜的人的,她的婚事能让桑祺更靠近岑妄,桑祺自然不希望这桩婚事黄掉,何况桑至一向看重燕王,如果这桩婚事因他黄掉,桑祺也知道自己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桑祺无论如何都不想桑萝生气,一怒之下回去请求退婚。
桑萝侧头回他:“我很好啊,我有什么可不好的?”
她的回答过于明媚,反而让桑祺心情开始敲锣打鼓起来。
试问,有哪个女人刚把自己的未婚夫和妓子活捉,还能笑出来的?
虽则当时岑妄与楚楚都衣冠整齐,可是他细问过了李枕,二楼有床,李枕就是在那楼上和好几个妓子滚过了,岑妄与他日日厮混在一处,能不一起玩乐吗?
桑祺绞尽脑汁地安慰桑萝道:“长姐,这些事也算稀松平常的,男人嘛,只是消遣而已,逢场作戏当不了真。”
桑萝瞥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闭上。”
桑萝的长相与气质都偏冷,尤其是方才那一眼,真如寒峰雪莲,冻得桑祺一个哆嗦,他忙闭了嘴。
桑萝这才慢慢把脸转回去。
这厢桑萝下了船,那厢李枕便转进了船舱,楚楚被挡在外面,里头只有他们二人,李枕边走边系腰带,道:“你成功了没?这回我可牺牲得够了,要是这事传回去,真让我爹以为我在外玩人丧德,能把我头打掉。”
岑妄没回答,李枕迅速打完结,抬头看他,就见他一脸郁闷地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枕道:“你魂被勾走了?”
岑妄双手扣在脑后,往椅背倒过去,眼睛望着顶,道:“我只是在想她问得对,为何偏偏我会觉得她就是两面三刀的女人。”
李枕道:“你傻了?连这都能忘。三件事,她说她喜欢你,你不信,觉得她在骗你。你还说她绝不是柔弱无依的性格,以及,她构陷她继母那件事。”
岑妄道:“撇开我的想法不谈,你觉得呢?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枕道:“我才见了她两回,我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只一件吧,她构陷她继母那件事,你那样说她,我是觉得有些过的,只是一些以牙还牙的手段而已。”
岑妄道:“所以你也觉得我有错。”
“我说了我没法说出个所以然嘛,不过,”李枕话锋一转,“你的直觉向来可靠,至少在战场上还未输过,所以你可以继续相信你的直觉。”
岑妄道:“是吗?”
李枕抽出把椅子坐下:“所以这桩婚事你解决掉了吧。”
岑妄道:“没有。”
“嘶,”李枕咧嘴,“祖宗,感情我还是白牺牲了,来,你告诉我,你捏着她这么大个把柄,最后怎么还是输了?别告诉我你心软了。”
岑妄沉默了下。
李枕拍桌:“我宽衣解带,牺牲名誉和色相,就是为了你的自由,结果你现在跟我说你心软了?你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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