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不论是当年的顺治帝,还是如今的康熙,都是幼年登基,且在他们登基的时候,内忧外患都极其严重。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皇太后除了鸡娃,别无所选。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心肠越发软了,而康熙这个孙子又能够独当一面,不再像他皇阿玛当初那样让她操心,因此太皇太后对着小太子这个曾孙的时候,是要多和蔼有多和蔼,要多宽容有多宽容。
康熙是个理智的人,他也很清楚世上大多事都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因为太皇太后当年对他过于严厉而有什么不满的。
不过这不代表康熙这会儿看到太皇太后这么护着小太子会不羡慕的。
虽然只有那么一点。
“皇玛嬷,您是不知道保成他做了什么。”康熙在太皇太后面前自然不敢摆他的皇帝架子了。
“那你倒是跟哀家说说,保成他到底做什么了?至于你动手打他?”太皇太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她看来,康熙狠得下心肠对小太子动手,那么他自然是做了什么惹怒他了。
但是小太子是太皇太后看着长大的,虽然孩子还小,但是太皇太后相信他干不出什么混账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康熙何至于对他下这样的狠手?
康熙或许并没有真的下死手,但是虚岁才五岁的小太子细皮嫩肉的,哪里禁得住他的巴掌?
即便屁股肉多也禁不住。
就是就是!
仗着有太皇太后撑腰,小太子也敢冲着自己皇阿玛表示不满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康熙只觉得自己的手又痒了,他当然不可能把他做的梦说出来了,只能够把小太子背着他干的那些坏事都说出来。
其实康熙原本打小太子确实是因为梦里的他不孝弑逆,可是等小太子说漏嘴之后,康熙才知道现实生活中的他也不是以为的那般乖巧听话。
听到康熙说他中意的书画和古董被小太子毁坏的毁坏,打碎的打碎,太皇太后也不站在小太子这边了。
“这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太皇太后故意板着脸问小太子。
“是。”小太子弱弱地点头承认。
“那就是你做得不对了,保成。”太皇太后苦口婆心地跟他道,“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么你就该第一时间跟你皇阿玛坦白,向他认错,而不是选择隐瞒。”
“你想想看你皇阿玛多疼你,就算他知道你弄坏那些东西,只要你选择坦白,他还会因为一些死物怪罪你不成?”
小太子一听,眼睛骤然一亮:“乌库妈妈,你的意思是说我做错了事只要跟皇阿玛坦白的话,皇阿玛就肯定不会罚我吗?”
“那当然了。”康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太皇太后就一口应下了。
看着因为太皇太后的这句话而高兴得都忘了屁股上的伤的小太子,再看着笑呵呵地看着小太子,宠小曾孙宠得都没边儿的太皇太后,康熙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疼。
他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是该再立后了。
*
同样头疼的人不止康熙一个,明月的脑袋也疼。
法喀并不是真的认贼作父,这对她们这一房的人来说固然是好事,但是对明月来说,就不完全是好事了。
因为自从和明月坦白了之后,法喀就加入了舒舒觉罗氏的催婚大军之中,并且把给她物色未来夫婿当做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来做。
好不容易把舒舒觉罗氏挡回去结果又迎来法喀的明月:“……”
头疼。
非常头疼。
“姐姐你考虑得怎么样?”这不,法喀今天就积极地上门来询问明月的意见了,“要是没看上的话没关系,我再给你物色物色其他的。”
“要不你跟我说说你的要求是什么?我循着你想要的方向找?”
明月:“……”
倒也不必这么积极的。
明月完全没想到自己穿越到大清前后不过四五天的时间,遭遇的催婚次数竟然比她上辈子还要多。
“这件事不急。”明月故意岔开话题,“你这几天来我这儿来得那么频繁,不怕嫡额娘那边的人发现了?”
“不怕,他们发现就发现了。”法喀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明月转移了,“当初我是年纪小,所以才处处受制于她,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翅膀都硬了。”
更重要的是法喀发现他姐姐的翅膀好像也硬了。
原本法喀有心替明月物色未来夫婿,但是没想过那么快和她们坦白的,在他看来,等他把明月和明如都嫁出去之后,他再和巴雅拉氏翻脸都不迟。
只是法喀怎么也没想到,明月会突然一改之前的作风,为了之前一匹布的事情而选择给明如撑腰。
这样一来,法喀的想法自然发生改变了。
“既然如此,那么你的功课是不是该捡起来了?”明月突然一脸严肃地道。
本来是上门催婚没想到反过来被催学的法喀:“……???”
捡、捡什么?
见法喀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明月道:“你当初放弃读书,是为了让嫡额娘放松警惕,但是现在既然打算不继续装下去了,那么功课不是应该捡起来吗?”
“姐姐,我都十七岁了,都可以娶妻生子了。”法喀苦着一张脸道,他说他不喜欢读书那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不喜欢啊!
“而且我要是真的有读书这方面的天赋,那么当年我也不至于读得一塌糊涂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俗话说得好,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明月道,“我现在立刻给你请几个师傅,让他们轮流争分夺秒,没日没夜地把你浪费的这几年时间都给追回来,说不定你真的能读出一条路的。”
什么路?
黄泉路吗?
一听到明月这话,法喀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别别别,姐姐你冷静一点,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
“我不信,额娘跟我说了,以前给你求过签,签文说了你可是文曲星转世。”明月说着,像是不经意地道,“总不可能是签文有误吧?”
“一定是。”法喀脱口而出,见明月的神色变得有些迟疑,他继续道,“姐姐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再去庙里求一次。”
计划通。
明月微微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笑意。
“那好吧。”明月假装勉为其难地道,“那我们明天就去。”
这会儿的法喀不知道明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就像明月也不知道今天她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当晚就呈在康熙的御案上。
明天吗?
康熙暗忖道。
作者有话要说: 见面了见面了,马上就要见面啦~
本章依然评论了就发小红包,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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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自从明月穿越过来之后的几天里,天天都是大晴天,结果谁能料到今日她要和法喀一块出门,天气就由晴转阴,甚至飘起了小雨。
“既然下雨了,那么就别出门了吧?”舒舒觉罗氏自从知道了明月想要给自己请菩萨之后,就一直想要打消她这个念头。
可惜明月心如磐石。
这样一来,搞得舒舒觉罗氏都不确定明月到底只是为了气她,还是真的开始信佛了。
昨天突然得知明月和法喀姐弟两人要去广济寺,舒舒觉罗氏就想要阻止,只是他们姐弟两人翅膀一个比一个硬,再加上舒舒觉罗氏因为前几天想给自己弟妹送钱的事情而有些心虚,她想要阻止在明月和法喀面前也硬不起气来。
只是舒舒觉罗氏大概怎么也没想到眼见着自己没办法阻止明月和法喀姐弟两人了,老天爷竟然帮了她一把。
“待会儿雨要是越下越大的话,你们出门在外也不方便。”舒舒觉罗氏劝道,“真的要出门的话,那么等天气好再出门也不迟啊。”
不!
她/他觉得那就迟了!
不想嫁人/不想读书的明月/法喀听到自己额娘的话,异口同声地道:“别说下雨了,下刀子我也要去。”
话音刚落,明月和法喀就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很显然就连当事人自个儿也没想到他们在这件事情上面竟然如此默契。
“只是下点小雨而已,这算什么?”明月对舒舒觉罗氏道,“说不定这是老天爷特意给我们设置的考验,就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这份诚意。”
“姐姐说得对。”法喀认同地点点头道,“只要能够让菩萨看到我们的诚意,那么淋点雨算什么?”
舒舒觉罗氏:“……”
他们到底谁才是佛教信徒?
*
谁才是佛教信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月和法喀两人最终还是冒雨出门了。
虽然法喀嘴上说只要能够让菩萨看到他们的诚意,淋点雨不算什么,但是在去广济寺的路上,为了不淋雨他都直接跟明月挤一辆马车了。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钮钴禄家失势了,法喀又不争气,但是钮钴禄家的家底厚呀。
遏必隆有两个父亲,亲爹额亦都是大清的开国五大臣之一,归附了□□努尔哈赤之后因为骁勇善战的原因,成为他手下的一员大将,跟随他打江山,死后不仅配享太庙,更是和鳌拜的伯父费英东列入努尔哈赤的神位左右。
而继父图尔格也是打小就跟着努尔哈赤出征,等皇太极登基之后,更是成为八大臣之一,备受皇太极的重用,死后和其父额亦都一样配享太庙。
没错,图尔格的亲爹也是额亦都,因为遏必隆的生母和硕公主穆库什在额亦都死后嫁给了继子图尔格,所以图尔格既是遏必隆的继父,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
图尔格虽然另有亲子,但是穆库什既然嫁给了他,那么作为图尔格名义上的嫡子的遏必隆在他死后,自然能分到一部分家产了。
更别提遏必隆年轻时也没少跟随皇太极打仗,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他可是攒下了不少的家底。
所以不论是遏必隆失势之后,还是在法喀继承了爵位之后,明月的生活水平都没有什么变化。
吃穿不说了,出门乘坐的马车也比寻常人的要好很多,明月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天然橡胶还没有流入中国,马车坐起来肯定颠簸得很。
结果谁知道坐上去却平稳得很,明月心想,这大概就是金钱的力量吧。
*
弘慈广济寺位于北京的西城区,因为清朝皇帝信佛的缘故,所以广济寺的香火向来旺盛。
不过大概因为今天下雨,又不是初一十五的缘故,所以明月和法喀两人抵达的时候,寺内的香客并不多,冷清得很。
明月和法喀两人倒是不介意,毕竟他们又不是来凑热闹的,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姐弟两人来到了佛像前。
“姐姐。”法喀从小鼓手里拿过签筒,见他冲自己微微点头,法喀顿时心里有底了,转身就把签筒交给明月。
明月没注意到法喀和小鼓在打什么眉眼官司,从他手里接过签筒之后便双手捧着跪在蒲团上,然后闭着眼睛一脸虔诚祈祷的模样。
大概过了一会儿,明月开始摇动手里的签筒,很快的就有一支灵签跌出了签筒。
因为法喀早就知道这个签筒被做了手脚,所以得知明月摇到了下下签,他是一点都不意外,明明心里暗爽,面上却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哎呀,看来天命不可违,我果然是不适合读书。”
明月看了法喀一眼,然后开口道:“那看来是没办法了。”
“是啊,没办法了。”法喀心情“沉重”地点头道。
明月继续道,“我遁入空门吧。”
“行啊,姐姐你遁……嗯???”点头点到一半的法喀突然反应过来明月说了什么之后,立马来了一个急刹车,“姐姐你说什么?遁入什么空门?”
“我觉得可能是菩萨觉得我不够诚心吧,所以才会求到下下签的。”明月一脸认真地跟法喀道,“为了让菩萨看到我的诚意,我愿意削发为尼,遁入空门。”
“不至于!真不至于,姐姐!”法喀只是想让她打消让他继续读书的念头而已,不是想把自己的姐姐给赔进去的。
“怎么不至于呢?”明月道,“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⑴。你也说了你翅膀硬了,那么这就证明现在正是你求上进的时候。”
“我没办法把脑子分你一半,但是我可以帮你求神拜佛,让菩萨保佑你学有所成。”
法喀:“……”
他是不是被嫌弃脑子不好了?
来不及反驳明月的法喀见她真的一副要立马原地剃度的模样,连忙开口道:“就算想帮我求神拜佛那也不用遁入空门吧?姐姐。”
明月眨了眨眼睛,然后道:“那我请一尊菩萨回去?”
请菩萨?
想到外面关于明月的风言风语,法喀道:“请菩萨好像也不太好吧?”
明月道:“那我还是遁入空门算了。”
“请请请,我们请菩萨。”法喀立马改口。
“行。”明月点头。
见明月这么果断,法喀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问号――
等等。
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一想到这儿,别说是脑子了,法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
“梁九功,你说这钮钴禄家的格格是给法喀下圈套了?”等明月他们一行人离开之后,康熙才从墙后走了出来。
换做是别人的话,梁九功当然不会费口舌了,毕竟作为康熙身边的大红人,谁想让他说一句好话的话,那么可是得花不少银子的。
但是这位钮钴禄家的二格格不一样。
虽然梁九功不知道康熙什么时候对明月起了心思,但是如今宫中正选着秀女,皇上却特意出宫来广济寺,而且还偷偷摸摸地躲在一旁偷听人家姑娘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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