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是爱我的,你不爱我,我妈妈第一次给你钱的时候为什么不接受呢?”
“当然是因为,你妈妈第一次打发我的500万太少了,你们这些人的一只表都超过这个数,道明寺,你当然不值这个数,可是当你只是阿寺,不是道明家继承人的时候,你妈再加码,我当然可以接受了。”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跟我说实话吧,杉菜...”道明寺从地上爬起,颤抖的手拉过杉菜的手,好冰。
“放开我,道明寺,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个,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这么幼稚,红牌游戏,被绑架,还有家里被强拆,如果不是类学长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现在还会好端端的和你说话吗?算计你的爱情太不容易了,你妈太狠了,我等不了徐徐图之道明家未来女主人的位置,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道明寺。”杉菜摘下脖子间的流星项链,塞到道明寺的手中。
道明寺一把挥开流星项链:“所以你最喜欢的还是类吗?难怪你总说我单纯,我确实太单纯,我爱着你真是最可笑的事情,牧野杉菜,你的演技值得这么多钱,滚,在我控制不住自己之前,滚!”
杉菜眼看着流星项链就要滑到下水道,她很想反悔抓住它,抱抱面前的他,可她不能,转身走的刹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心,撕裂般地疼着。
道明寺呆呆地抱膝坐在地上,明明官司打赢了,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明明在游乐园拍照时这么开心,都是假的,都是骗子,这时一把深色的大伞笼罩住他,是,是Ren。
“阿寺哥以为是谁,见到我很失望吗?”Ren蹲下来平视着道明寺。
“没有,”竟然还存在一丝期盼,那个女人会回来,道明寺抬手擦去眼泪,被弟弟看到他在哭,真的丢人,“没想到会来找我的人是你,Ren,我还以为我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道明寺觉得自己的兄弟们都有了更重要的人,都在过自己的生活,而Ren,一开始只是受类之托照顾的弟弟,说起来性格其实一点都不像弟弟。
小时候就会和他一起看武侠小说的是Ren,会和他整晚整晚研究改善红牌游戏规则的是Ren,一次次鼓励他变得强大追求杉菜的是Ren,就像现在,会为他打上一把伞的人还是Ren。
Ren虽然不在F4之中,但他确实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阿寺哥说什么呢,我们永远都在。阿寺哥,以后,如果,我说万一,我跟别人有了冲突,你也要站在我这边,是我个人,行吗?”
“行。”
Ren撑着伞,和道明寺一起上了等在路边的黑色商务车。
阿寺哥,你错了,你要知道,就算所有人被世界抛弃,你和杉菜也不会,你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大约一小时后,杉菜回来想要找流星项链,结果一晚上没找到。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吗,一点纪念都留不下,坐在火车上的杉菜忍着淋雨过的头痛,反复提醒自己这么做都是值得的,阿寺,你一定要变得更好。
二十四
佛罗伦萨的清晨,花泽类手靠着枕头,看着身边的藤堂静,她睡的很沉,没有察觉到半分动静,黑色的长卷发凌乱地流淌在枕头上,白皙的侧脸轮廓在穿透进来的微弱日光下有些朦胧,再往下纤细的颈项上,花泽类摸摸鼻子,是吻痕,昨晚是真的折腾狠了。
演奏会结束,小型庆功宴后,花泽类和藤堂静推了晚上的其他活动,回到酒店,一进门就开始了,从浴室到地毯,再到床上...
深更半夜在他哄了她吃了半碗面,还要再来一次的时候,她的身上直接套的他的衬衫当裙子穿,看向他的眼里都是水雾,眼眶和鼻子都是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仿佛在控诉他就是禽兽,她极少有这么懵懂的时候,勾的他更禽兽了。
是真的想得紧,Ren的十八岁生日过完后,花泽类为期大半年的欧洲巡演正式开启,藤堂静自然没有空像乐团有些人的另一半一样随着团队移动。一个月一个城市演出,花泽类原定每个月回国一周,不过藤堂静考虑到乐队的团体合作,乐队的人她基本大学时都认识,一口一个嫂子,总归不太好意思,毕竟花泽类是乐队的灵魂。
他们之间本身就约定了每一场都会来看,为了不打断前期排练,藤堂静总是演奏会当天或早一天来,来一周,佛罗伦萨场她是下午三点到的。
演奏会时,亢奋的心情持续,而当演出谢幕,灯光暗下,人潮散去,又会有一种空虚落寞感,两种心情交替,幸好每次观众席上有一个人不会走,而这个人是他的,昨晚是过分了,花泽类手指转而把玩着卷发,思考着晚上的安排。
这时床头柜的手机开始震动,花泽类看到号码,皱了下眉头,拿起手机,披了薄浴袍,转而到套房的小阳台。
“我知道了,不要就在附近城市找,以她老家为中心,偏僻的乡镇也,不要分出我们自己的人手找,”是不是声音响了些,花泽类拉上隔门,轻声说,“花钱找专业的人,中间的过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找到人了再联系我,ok?”
花泽类挂掉电话,又陷入短暂的疑惑当中,顶多是兄弟的女朋友,或者说前女友,在出国前吩咐自己人找杉菜就够奇怪了,身处国内的时候还多次涌现想亲自找人的念头,这种违背他真实意愿的冲动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但,目前有最最要紧的事情,这些杂事他没空细想。
他立马又拨通另一个电话,是乐团的总指挥:“不好意思,Ken老师,能不能把我们的计划推迟到两天后,咳咳,没有没有,葡萄园还在加装饰,今晚可能有点急,原本预定了大家今晚的时间,麻烦通知下他们,今晚在佛罗伦萨放松随便玩,消费我包了。”
然后第二个电话打给葡萄园的总管事:“Ki伯,今晚的计划改到后天了,嗯,天黑时的灯光效果发我看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记住当天无论什么都要最新鲜的。”
昨晚放肆的代价是今晚的求婚计划都要改期,静喜欢喝这个葡萄庄园产的葡萄酒,花泽类到意大利之后就瞒着藤堂静在葡萄园悄悄布置一切,用什么曲子串起来当背景,乐团都排练了好多遍。
之前的教堂求婚这么长时间自然做不得数了,总要来一场正式的。没想到西门竟然是他们里最早结婚,最早有孩子的,他十八岁就很想和静结婚了,现在二十四岁了也没得偿所愿。
而同时间,藤堂静在手机震动时就醒来了,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这样的早上最要紧,最记挂着的事情竟然是找她,是的,藤堂静一直知道花泽类在派人找杉菜,为什么阿寺不找,西门不找,美作不找,偏偏是类在找呢,类比他们善良吗,也不见得。
失望和猜忌是一次次累积的,藤堂静已经没有了追问花泽类的意思,无非是那几句差不多的话,杉菜退学不见了,虽然阿寺和她分手了,但她不是一个贪钱的女人,道明枫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对付她,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会不会有意外,诸如此类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
你看,她的未婚夫多了解另一个女人,然后再信手拈来几句不在乎别人,多么爱着她的话,话是漂亮,行动却不是这样。最后永远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是演奏完很兴奋,而她把必要工作堆一起做完,6小时的长途飞行很疲惫,如果只能通过身体的欲望来确定他的爱的话,藤堂静觉得自己更可悲了。
藤堂静冷眼看着花泽类在阳台踱步打电话的身影,就听到第一句在责怪别人没去偏僻乡镇找,之后拉了隔门,放低了声音,她听不太清楚,此刻她是很想把枕头摔到他身上,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那么想去找杉菜,不必顾及任何人,一个找人的电话打那么久,部署这部署那的,不如回国自己去找的了。
可是,这层窗户纸真的要捅破吗,毕竟是阿寺的前女友。而他们,一直以来她觉得家世背景是他们最好的保障,直至此刻,或许也是他们最大的束缚。为了利益,没有爱情都可以直接结婚,更何况是举行过盛大订婚宴的他们呢,这婚,是不能退的。
还没有真正进入婚姻,从确认情侣关系算起,这一年是七年之痒,而她的未婚夫心灵在出轨,二十七岁的藤堂静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她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回到了童话背后1开头时间线,
现在类24岁,Ren18岁,静27岁,阿寺23岁,杉菜22岁。
第65章 童话背后8
二十五
“Ren,后天你有没有空?”佛罗伦萨酒店套房,花泽类单手打着领带,开扩音给Ren打电话,虽然不喜欢穿正装,但晚上和意大利爱乐团的首席有约。
“有课。”Ren放下手中的书,接起电话的同时打开素描本。
“Ren,真有事。”
“哥哥,Mira姐大前天就从意大利回来了,你,不是要在葡萄园求婚的吗?”说着,Ren随意地落笔,画了一串葡萄。
“没去,没求成,还把人惹生气了,我下周会回来。Ren还记得我帮一部美食纪录片做过音乐策划吗,最后在海边收官你也来了的,导演你可能不认识,”这一周和爱乐团合作演出的门票早已售罄,花泽类无法脱身回来,“Dom哥,我们一起开语音打过游戏的,这周要回国客串一部恐怖片,同个导演,你Mira姐会去探班,比较偏僻的山村,我不放心。”
“哥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却之不恭。”剧组能到的地方能偏到哪里,藤堂静近几年有意降低了曝光率,出行带一名助理两名保镖是标配,安全上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当然Dom哥在的话,确实没空也得有空啊。
Ren放下素描本,抬眼就看到了墙边挂着的画,是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Mira姐当天亲手画的一幅四格漫画,穿背带裤吃冰淇淋的他,在沙发上画画的他,穿着西装大人模样的他,最后一格是生日会上的他,加了个生日帽小蛋糕,画风很可爱,还加了胡萝卜,兔子什么的背景,在她心里他就是一小孩儿吧。Ren懒懒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另一只手机,编辑了几串字母发送成功。
“Phupha哥,少爷的新信息,这次我只花了3分钟就破解出来了,后天的游戏他不来。”
“少爷不来,不代表他不会看。”Phupha敲击着电脑键盘,他的右手边是一张红色的硬质卡片,上头只有一个字母,大写的F。
二十六
“Ren都长这么高了,和类真像。”导演和Ren打招呼:“一转眼时间,上次几岁来着,在沙滩上,还穿着背带裤吃冰淇淋呢。”
“导演,我都18岁了。”Ren略带羞涩地低头,怎么记忆力都这么好,装下可爱先留个可持续发展的印象罢了。
“导演,18岁的男孩子呢,最讨厌别人回忆小时候了,都是黑历史。”Dom边试妆边说话。
“那Dom哥不是有很多黑历史?毕竟童星出道。”藤堂静坐在折叠布椅上看着他们。
“这不,又一个黑历史。”Dom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换了个眼神,活脱脱一只前来报仇的恶鬼。
“这就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吧,Dom哥演技真好,不知道在大荧屏上会呈现什么效果。”
“Mira还是跟以前一样擅长夸夸夸,给面子第一名。”
“没有给面子,实话实说,票房不是证明了这一切吗?”
看着两人互相捧场的说话方式,导演喝了口水,跟坐在他身边的Ren回忆往事:“Ren,当年他们三个人都在你现在这个年纪上下吧,拍纪录片的时候认识的,平时还Dom和静聊的到一起去一点。你哥和静刚开始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直到最后一场篝火晚会,才有那么点少男少女之间的苗头。不过女大男小,而且都是骨子里很骄傲的人,我压根也没敢多想,有后续的时候整个幕后群都炸了,纪录片真成最佳红娘了,然后群里的小机灵鬼们上蹿下跳要沾点喜气,你哥这方面从不吝啬,还单独发了我个大的。”
“导演,我在的,篝火晚会,哥哥交际的惯常方式就是礼貌式温和,Mira姐,一开始就是特别的,导演,我看灯光什么都布置好了,开拍了吗?
“Cut”“Cut”“Cut”布置的上世纪乡村阴暗旧教室里,一个镜头已经NG了多次。
“导演要求可真严格,弹琴的镜头已经NG 8次了。”Ren和藤堂静站在远处压低了声音议论。
“看运镜方式,到时候荧屏上只会出现手和黑白键的特写镜头,再一个远景,导演确实很严格。”藤堂静点点头。
“不是我要的感觉,这个弹琴镜头应该是很清冷神秘,和诡异童谣相搭配,才能吸引主角不顾心中恐惧也要走至钢琴前一探究竟。”音乐,画面,人物,执行导演皱眉,总导演对影片的一个细节都高要求到极致,但预算摆在这里,Dom的客串友情价是按日薪几十万算的,只能找音乐学院的大学生,知道导演和花泽类有点交情,如果以他为标准的话,拜托,那是花泽类,全国都再找不出第二个的。
“静应该很精通吧,”瞟到远处正说着小话的两道影子,导演朝他们招招手,“要不要试试?”乐器舞蹈绘画等等确实是他们从小的必修课,但家里有个这么会的,藤堂静忙摆手拒绝,真不好意思说自己精通。
“要不Ren?”导演盯着Ren的手看直了眼,“这双手太适合特写了吧。”
清冷,这不就是Ren的自带气质吗?反正不会拍到正脸,“Ren”藤堂静看向Ren。
“Mira姐就像是期待孩子文艺汇演的家长,”藤堂静不用张口,他都能懂她的意图,“那就如你所愿,演一段?”
知道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肢体碰触,藤堂静亲自给Ren化妆,做了造型。灰暗的砖墙,忽明忽暗的白炽灯,诡异童谣在黑白琴键起落,俊美清冷的校服少年上身犹如僵硬的大理石,手指却灵巧如蛇,在键盘中穿梭,如月下寒霜般,在场的人泛起丝丝冷意。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非常有质感,这双手,仿佛拿过手术刀似的,带着莫名的杀气,超级符合电影情节的发展。”副导演目瞪口呆,他都没想到一遍过,起鸡皮疙瘩了,绝了,不愧是亲兄弟啊。
“Ren,你还有多少惊喜我不知道的?”藤堂静确定肯定Ren平时从来不玩乐器,虽然跟类还是不好比,但已经,至少把音乐学院专业大学生比下去了,在艺术世界里,天赋就是很重要。
在波士顿时,类把教她弹琴当作日常情趣,所以她了解他的习惯性动作,Ren无论是起手还是转换,真的一摸一样。
“一个老师启蒙的,更喜欢画画,没继续学。”Ren弯下腰,看着藤堂静一点点绽放的笑容,总算是真心兴奋了一点点,算没白演吧,“所以哥哥会的,我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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