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也不可避免地被甩到了点点水花。
“这个技巧叫做‘向妈妈求助’,怎么样,你学到了吗?”楚榕哈哈大笑,狼狈慌乱的傅年看起来多了一点小孩子的可爱。
傅年两只手抓住那条鱼,看着银灰色的鱼尾在自己手里挣扎,他觉得有些新奇,目不转睛地看着摆动的滑溜溜的鱼儿,“好滑。”他感觉自己都快抓不住了。
楚榕道:“抓紧哦,掉了下次就不好抓了。”
“哦。”傅年认真地逮着这条鱼,“要放在哪里?”
“放进我背上的竹篓。”楚榕俯下身,专门装鱼的竹篓口窄瓶宽,把鱼放进去就不容易被它们逃出来。
傅年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鱼对准竹篓的口塞进去。
算上傅年手里这一条,他们已经有四条鱼了,自己那部分任务早就完成了,剩下的就看舒缘一家了。
大功告成,楚榕准备上岸。
她刚把傅年抱上去,就听离自己两三米的地方扑通一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惊呼:
“舒缘晕倒了!”
第32章 想念
【啊啊啊节目组你是**吧?怎么做的防护措施啊?】
【我宝不会有事吧?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服了, 都是节目组想的歪招,非要下水捉鱼,水这么凉, 我宝体寒啊!】
【额,大家都能下水, 就你家不行?而且今天温度这么高,水温没那么凉】
【就是, 赚不了这个钱就别来,最烦你家每次营销自己体寒体弱还怎么怎么敬业了, 赚钱不磕碜, 没必要卖惨】
舒缘晕倒了?
楚榕本着吃瓜的心里一边套袜子一边往湖中间瞄,有工作人员在,不会让舒缘摔在水里。
现在就有三四个高壮的工作人员围住舒缘, 应该是在调整打捞她上来的姿势。
“妈妈, 好多鱼啊, 你好棒哦!”傅余对着竹篓往里面看, 里面的鱼都还是火的, 搅动的竹篓一跳一跳的。
傅余伸手摸了摸,噫,有点滑滑的。
“我靠,一条鱼没抓着!”提着裙子的赫欢光着脚走过来,一屁股在楚榕旁边坐下,湖边都是小鹅卵石,楚榕看着赫欢的动作都觉得疼。
“没抓到你怎么上来了?”楚榕问,“这个影响晚上的居住条件。”
赫欢不情不愿地说:“我当然知道啊, 葛音羽和她儿子已经抓到四条了, 不需要我出力了。”而且葛音羽还嫌她站在那儿会把鱼吓跑, 非把她赶上来,赫欢真是有气无处撒,理不直气不壮,只能上岸。
楚榕笑道:“那你可得好好感谢音羽姐啊。”
赫欢拧了一把裙子吸的水,“切。”
“那现在就是等结果了?”楚榕手撑在身后,惬意地看着三个小豆丁围着竹篓看鱼。
“等计时结束呗,还有几分钟呢。”赫欢盘腿坐着,“真想赶紧洗个澡。哎,你抓了几条?”
“四条。”
“嚯,厉害啊。”赫欢啧了一声,“那不是便宜舒缘了?两个大人,一人抓一条就合格了。”
楚榕倒也没有多放心,“也不一定,你一条都抓不到……”她之前确实是觉得舒缘或是郝寒云捉两条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赫欢活生生的例子摆在她面前,楚榕顿时有些怀疑自己了:舒缘刚刚晕倒了,要是没抓够怎么办?不能把自己的希望寄存在别人身上啊。
“要不我还是再下去抓两条吧。”
赫欢挑眉:“哈?干嘛。”
“舒缘要是不够怎么办。”那晚上不是没得睡觉的地方了?
赫欢翻了个白眼,“那她小姑子干什么吃的,又不是没手没脚。”
楚榕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六十分的试卷,剩下二十分把握在别人手里,总归是叫人心里忐忑。万一舒缘真没完成任务,那她和傅年傅余不是要跟着喝西北风吗?
“时间截止。”
杨树没有给楚榕考虑的时间,直接宣布了结束。
“各位宝贝们,把自己抓到的鱼都拿过来好不好?让我来检查一下,是不是合格呢?”杨树拍拍手,她面前放了一个大大的盆,示意各位小朋友把竹篓里的鱼倒进来。
最先上前的是许不澜,他们足足有七条鱼,比合格标准多出来三条。
“哇,真棒啊,不澜,这是你和妈妈一起抓的吗?”杨树一条一条大声数了鱼的数量,“没想到第一组收获就这么多,后面的家庭都有点压力了吧?”
许不澜抿着嘴道了谢,“妈妈抓了两条。”
“天哪,那许不澜小朋友抓到了五条?”杨树夸奖道:“实在是太厉害了,我比不澜差远了呢。”
杨树的夸奖没有对许不澜产生太大的影响,他表情淡然地回到了自己妈妈身边。
第二组的卢春谢和宋琦琦家倒是没有那么多,勉强抓了六条,刚好过及格线。
“也很不错哦!”杨树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卢春谢的双胞胎女儿和宋琦琦的儿子,“六条鱼又大又肥,肯定很好吃!”
最后一组是楚榕,舒缘还没缓过来,在休息区躺着,郝寒云也在那里照顾着,舒缘的竹篓啥的没有人提过来,楚榕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交出自己竹篓里的四条鱼。
“嗯?只有这些吗?”杨树数了数,“还有没有?”
“还有的应该是在舒缘那边。”楚榕不太确定道,“我们还没来得及交流。”
杨树点点头,“很遗憾,你们组不及格哦。”
“啊?”楚榕有点心理准备,“差几条?”她现在去湖里逮还来得及吗?
杨树微笑:“还差两条。”
楚榕:“……”所以真的像她想的最差的情况那样,舒缘和赫欢一样,一条都没捞到?
“舒缘这边没有收获。”杨树双手摊开,“所以只有这四条。”
“那还能补救吗?”楚榕指了指湖,“我现在再捞两条。”
杨树笑道:“抱歉啊,不可以,这已经是最终成绩了。”
“好吧。”楚榕心里打鼓,不知道不合格的家庭会分到什么样的房子。
【什么?我年年晚上要睡露天的?凭什么?】
【这计算成绩的方法有点坑爹吧?这么算的话,要是有人摆烂,另一个不是跟着倒霉?】
【节目组就是这么规定的,有什么问题找节目组,我家没摆烂,是身体原因】
【没人说你家摆烂,就是吐槽这个规则,怎么还急着给自家找鞋穿啊?】
【哈哈哈哈对号入座了】
【心疼楚榕和年年】
【有什么好心疼的?还不是她自己的原因,她要是像葛音羽那样自己抓够,还需要别人帮忙吗】
【你说得对,的确是这样,所以你家美舒是来干什么的?既然不被人需要就赶紧滚吧,粉丝怎么有脸一天天吹她敬业的,真就三观跟着五官跑】
【舒粉甩锅甩得五星级大厨都自愧不如,印度飞饼都没你们会甩】
【呜呜节目组对我们年年小鱼好点啊,看到小鱼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你们怎么舍得整他啊】
“按照成绩排名,今天第一名是赫欢和葛音羽组,你们可以入住村子里的豪华瓦片房!”杨树紧接着就宣布了奖励和惩罚,“第二名可以入住村里的精致土房。”
“最后一名,只能暂时睡在较为简陋但是也很不错的天景房了哦。”
天景房?
楚榕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杨树给了第一名和第二名钥匙,到楚榕这里,“天景房比较开放,是没有钥匙的。接下来就请各位妈妈和宝贝去自己的房子里休息吧。”
连钥匙都没有吗?
楚榕心中不好的预感节节攀升,直到看到所谓的‘天景房’的那一刻,楚榕的表情绷不住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家徒四壁都没法形容面前这个小房子的简陋,因为它只有三面墙,三面墙中的其中一面还被掏了个大洞,貌似是在cos窗户。
最关键的是,这个房子,没有屋顶!一抬头就看到天,怪不得叫天景房!
上面仅仅铺了几根草,风一吹就能跑的那种。
楚榕脑海中浮现一句古诗: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焯!节目组这次真的有点过分了!
楚榕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这房子住一晚上会感冒吧?”
摄像师也不敢说话,都是导演的馊主意,本来是想制造节目效果,但是没想到这节目效果回落到楚榕的身上。
导演可不想得罪楚榕的啊,但是到现在也没给个指示,节目组的其他人员也不敢擅自主张。
傅年小声道:“书包里带了两件厚外套,晚上披在身上会好一点。”
他是个规则感很强的孩子,或者说他的契约精神很强,觉得自己妈妈已经签了合同,那么就是表示会受到合同的约束。
合同就是承诺,不可以随随便便违反承诺。
“可是好热的呀,为什么要披厚外套啊哥哥?”现在日头大,傅余热的吐小舌头,听到哥哥说还带了厚衣服,他下意识抗拒,“我不要穿厚衣服哦哥哥。”
楚榕被晒得眼睛有点睁不开,“先进去吧。”有总比没有好。
【我的天,节目组是真的没有人,找出这房子也不容易吧?】
【其实倒是挺正常的,岐巴坡是很穷的村了,常年重点扶贫】
【不说漏风了,光是这面积,这么小的房子怎么住六个人?】
【转视角看舒缘,因为身体不适被转到村里卫生室了,不跟楚榕抢地方】
【what?什么狗屁理由?她没完成任务害的楚榕一家谁这种地方,结果自己舒舒服服睡卫生所?】
【没有舒舒服服……舒缘脸都白了,真的很难受】
【谁管你怎么样啊,舒粉搞清楚重点,你家一个捞半条没捞上一条鱼,另一个悠哉游哉地在岸上看戏,最后你们家两个大人没抓到一条鱼,人家完成了一大半的任务,被你们连累到来住‘天景房’,你们主子倒好,住进好房子里还不忘过来卖把惨,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不行,我快气死了】
【节目组还是规划好规则再说吧,今天这个分组的规则bug实在是太明显了,简直不能忍】
不管怎么样,累了一天的楚榕和傅年傅余还是住进了天景房里,因为白天气温高,晚上也没散多少热,他们躺在四处漏风的屋子里还挺舒服的。
这房子里的大床是泥土垒成的,铺了厚厚的干草,睡在上面有点舒服。
傅年傅余都是能吃苦的孩子,他们睡在这种条件的房子里也没有不满,反而因为新奇的体验高兴的睡不着。
他们像往常一样,躺在楚榕的左右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妈妈,那颗星星好亮啊。”傅余指着一眼就能看到的墨蓝天空,“一闪一闪的。”
“是很亮,就像小鱼的眼睛一样。”楚榕懒洋洋答道。
“爸爸好久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来了。”傅余看着星星,忽然就想到了傅如晦,人在看星空的时候,似乎很容易勾起思念,“我很想爸爸,爸爸难道不想我吗?”
傅如晦的确很久没有打来电话了,自从上次说要提前回国之后。
楚榕想了想,每次都是傅如晦主动打电话过来,她是不是也要主动打个电话慰问慰问大老板?而且两个小朋友很久没有和爸爸联系了,肯定想念他。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傅如晦那里应该是下午。
楚榕拿着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没选择打视频。
这糟糕的环境,让傅如晦看到也不好。
电话响了好久才通,楚榕看着开始计时通话时间的界面,莫名有种近乡情怯的紧张感,太久没跟大老板讲话了,她都忘了该怎么和傅如晦打招呼。
通话时间第七秒,电话那边响起一贯低沉的声音:“喂?”
第33章 重生
“傅总, 在忙吗?”或许是好几天没听到傅如晦的声音了,楚榕乍一听,觉得陌生不少。
“嗯。”傅如晦听起来不太想说话, 只回了楚榕一个音节。
楚榕顿时打起退堂鼓,大老板不想讲电话啊, 要不还是……
“那傅总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楚榕从心地怂了。
傅余眨着眼睛, 不明白为什么楚榕要这么说,但他还是没有出声打扰。
“……”傅如晦静了几秒, 没有波澜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什么事?”
“没什么,”楚榕察觉到傅如晦的冷淡,老老实实地道:“好几天没有联系了, 孩子们都很想您。”
听到了吧?可不是她没事打扰哦, 是你儿子们的要求。
傅如晦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声, “电话给他们吧。”
楚榕把手机放到傅余的耳边。
“爸爸, 晚上好呀。”傅余直接趴在楚榕肩膀上, 对着电话甜甜地喊,“爸爸你睡觉了没有?”
“没有。”傅如晦声音轻柔不少,“现在还是中午呢。”
“啊,我忘记啦。”傅余吐了吐舌头,“爸爸你好久没有打电话来了,你不想我吗?”
傅如晦歉意道:“抱歉,小鱼。爸爸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吧,没关系的爸爸, 我没有生你的气。”傅余捧着小脸, “今天妈妈带我和哥哥出来玩啦, 爸爸你也要好好休息哦。”
“出门?”傅如晦一怔,“去哪里了?”
傅余呀了一声,“爸爸你不知道啊?”觉得是时候展示自己的博学多闻了,傅余带点骄傲的小语气道:“嘿嘿,我们在一个山里,这里的房子和家里都不一样哦,爸爸你肯定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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