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议:“不然,你在这跟我们一起烤串?”
“直播有什么意思?光说话又不跳舞,不是你喜欢的也不是你的长项,何必要求自己融进去。”夏时笑眯眯的,“不如来烤鱼?还能学个本事,以后发展个副业也是好的呢。你们之前队里的谢婉婉,还在学做饭,以后说不定打算换工作当厨师呢。”
谢婉婉?厨师?
齐燃疑惑:谢婉婉从来没说过要当厨师啊……
不过……
齐燃看了眼周围空旷且清新的环境,心里的烦闷也确实消解了一些。
而且,相比之下,她还是愿意待在这里跟时小姐一起说说话。
总感觉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齐燃开始撸袖子,“时小姐,你想吃点什么?我来烤!”
一旁,程傅野瞬间警觉。
干什么呢!
这是我妈!我妈要吃什么,我这个做儿子的来!
最后,齐燃烤什么,程傅野就在旁边烤什么,急得跟屁股着火一样,赶在齐燃之前,把手里烤好的串伸到了夏时面前。
“吃!”
老子的爱,妈妈你给我接好!
夏时:“……”
被程傅野盯着,夏时就算不想吃,也不得不连着吃了好几根。
免得伤了儿子的自尊心。
程傅野:“好吃吗?”
夏时生无可恋:“好吃。”
最后,程傅野心满意足地回了烤架旁。
他就说,他什么都能做!不就是烧烤?妈妈想吃他随时都能做!
夏时:谢谢了,这样的爱妈妈承受不来。
*
到了傍晚。
飞行嘉宾周昼姗姗来迟。
在看见周昼身影的时候,程傅野捏铁签的手都紧了。
程傅野:“……”
玛德,他怎么就没随身带把枪呢……
周昼自然也看见了站在烤架旁边的程傅野,以及坐在烤架旁边的人。
他嘴角弯了弯,刚想迈步过去打个招呼,一旁节目组的人催促:“那边直播快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
周昼皱眉,脸上露出了一点不耐烦的情绪,但也只有一瞬,他笑着温柔道:“好。”
转身离开前,他看了一眼烤架旁的两人。
没关系,待会儿再见也一样。
夏时背对着,压根就没看见周昼。
她只能看见自己儿子烤串的手都在抖,一大把辣椒粉就这么洒在了肉串上。
夏时:“……”
这一根,她绝对不吃!
……
夏时在湖边吹了会儿风,一开始还都好好的。
直到,腹部一股痛感袭来……
夏时表情扭曲了一瞬,刚站起身就又疼到原地坐下了。
对面,刚烤好最完美的一串烤串的程傅野,准备拿到自己妈妈跟前炫耀,一抬眼正看见夏时皱眉,面部扭曲的模样。
他当场就把烤串给丢了。
几步跑到自己妈妈跟前,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了?”
看着自己妈妈那痛苦,冷汗直流的模样,程傅野吓得脸色惨白,比夏时还像个病人。
他脑袋一片空白,手脚慌乱,这种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现在即将再次失去的恐惧,直接把程傅野本来就不多的脑子给全面击溃了。
他说着说着,眼泪都开始往下流。
夏时想让自己儿子别急,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她肚子实在是太痛了,最后只说了一句。
“救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程傅野天都塌了。
他一边哭,一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了120,然后又意识无所觉地翻到了通讯录的一个号码,颤抖着手拨了出去。
讨厌归讨厌,但真到了这种时候,血缘亲情还是让程傅野无条件信任他。
夏时已经痛到脑子都不清楚了,不远处的李然明也发觉出不对劲,飞快跑了过来。
人群一围过来,叽叽喳喳的,夏时本来就不清醒的意识,现在又多了一个。
直接眼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终于散开了。
夏时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气味很熟悉,很让人安心,但也只有一瞬,因为下一秒,她就被放到了救护车上。
夏时痛到逻辑都没有了,只拼命抓住了身边人。
咬牙切齿,“程辞渊,我要是又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腹中又是一阵绞痛,夏时额上冷汗狂冒,在意识彻底消散前,她隐约听见了程辞渊在说“我知道”。
知道?你知道个屁!
下一秒,夏时直接被疼晕了。
……
再次睁开眼,入目已经变成了医院的天花板。
要说夏时怎么会这么熟悉呢,一个病了九年的人,医院就是她第二个家。
夏时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痛失一节阑尾。
盖着被子,夏时整个人都虚脱了。
程傅野看着,眼眶通红,显然是已经哭过一场了。
在经过程傅野的时候,夏时用虚弱的手掌拍了拍病床的铁杠,护士停下来,以为她是有什么要跟家属说。
夏时只朝着程傅野伸出了食指,指向他。
程傅野飞快靠近,以为妈妈有什么要跟他说的。
夏时虚弱张嘴,声音却小到跟蚊子一样,程傅野一句都听不清,但他脸色还是变了。
脸色一瞬间惨白,是后怕。
他听见自己妈妈的心声,在绝望。
【程傅野,下次烤串再烤不熟,你这个儿子我就不要了!】
程傅野:o(ini)o
第24章
夏时被安置进病房后,被医院的各个专家连番问候,问到最后夏时都没脾气了。
救命,她只是切了个阑尾,不是得了癌症啊。
为什么身体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而程傅野,则全程都在旁边跟着。
专家说一句,他就在旁边用自己那本来不太多的脑子开始记忆和复述。那皱眉认真的模样,比对待学校考试还要认真。
最后,一群专家会诊完毕,也只得出了一个诊断。
――病人肠胃不好,日常要注意清淡饮食。
夏时这次急性阑尾炎,主要原因是她连吃了两天刺激性的烧烤,本来肠胃就不好,程傅野那几串没熟的串直接把夏时给吃拉了,然后刺激到了阑尾,再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把程傅野给愧疚得差点又要哭了。
等夏时重新被推回病房,程傅野当场就打了个电话回家,把所有重口味的菜全都从程家的菜单里除名了。
夏时在后面听着,内心凄凄惨惨凄凄。
【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这话刚在心里说完,那边程傅野突然就转过身来了。
抿着唇,红着眼,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夏时:?
被割阑尾的是我哎?
你哭什么?
程傅野声音闷闷的,他说:“你要好好活着。”
默了默,他退步:“想吃的,等你好了再吃。”
夏时长长地“哦”了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家里不给做,自己出去吃也是一样的嘛^_^】
程傅野:“……”
我听见了!
……
夏时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有些好奇,“程辞渊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进救护车前,她确实是看见了程辞渊的。
那身上的香氛气味,是他一贯用的,从他们第一次认识他就在用了。
绝不可能会认错!
程傅野:“他给你安排了检查,现在在跟医生聊。”
说起自己爸爸,程傅野眼神微闪,有些复杂。
夏时又“哦”了一声。
夏时在床上躺了躺,刚吃了药,困意渐渐袭来。
她看了眼在那边削苹果,削一半又不满意,自己跟自己生气的程傅野。
“小少爷,我要睡会儿,你自己玩哦。”
程傅野闻言,皱了皱眉,格外不满,“不要叫我小少爷。”
夏时:啊?不然叫你大少爷?
程傅野:“……”
更不开心了。
程傅野小脸一垮,强调道:“叫我小野!”
夏时打了个哈欠,“好好好,小野,我要睡喽。”
程傅野:“嗯。”
夏时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程傅野就丢下水果刀,坐到病床旁边,认认真真地守着。
还时不时把夏时伸出来的手给继续塞回去,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尽职尽责当妈妈的好乖宝!
在夏时睡着后,程傅野将自己妈妈的手机拿了起来。
迅速往通讯录里加了个号码,并且把它放在了自己号码的下面,排在了管家大叔的下面,还好,在李大厨的上面。
程傅野想,以防万一。
以防妈妈的不时之需。
*
周一。
程傅野要去上学了。
他一百个不愿意,恨不得把书包都给烧了。
读什么屁书,他要在这陪妈妈!
夏时皱眉,不同意,一定要读书!
自己这儿子脑子本来就不聪明,现在还不读书,以后是只想当个没脑子啃老的富n代吗?
虽然在以后,按照什么男主的命数,他未来什么都会还格外聪明,现在只是男主的叛逆期而已。
但夏时不允许,凭什么叛逆期就可以不读书?
她当年叛逆期不照样每天苦哈哈地去上学?
给我读书!把书给我读烂!
“好吧。”
程傅野秒怂。
心不甘情不愿地背上了书包,道:“那我放学再来。”
夏时“嗯”了一声。
去吧!
不读书?头都给你打扁!
……
程傅野走后,夏时自己下床在病房里溜达了几圈。
躺了这几天,人都快躺麻了。
沿着墙面走了两圈,夏时又回床上继续躺着了。
夏时:还是躺着舒服……
除了嘴里没什么味道,其他一切都好得不得了。
想到自己儿子刚才说的,夏时打着哈欠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倒要问问李大厨,家里是不是真的要改菜单了?她不信!
电话拨过去,那边很久都没接。
夏时不禁疑惑了,按照以往,李大厨接起来都很快的,怎么现在这么墨迹了。
正打算挂断然后重新拨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夏时开口就问:“家里是不是真的不给做好吃的了?”
电话那边没说话,只是在笑。
笑什么?
夏时疑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是李大厨的名字。
是程辞渊????
她这手机什么时候存了程辞渊的电话了?
正疑惑间,病房门被推开。
夏时连忙把手机挂断,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虽然在住院,但也要美美的才行!
下一秒,见进来的人是程辞渊。
夏时彻底躺平了。
双手合十,平放在胸前。
一直到程辞渊走到了她床边,一双墨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夏时才恍然有所觉,“呀”了一声。
她惶恐,虚假地摆了摆手,作势要起身。
夏时:“程总,您怎么来了?”
夏时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手敷衍地撑了几下,还是没把自己这一身并不虚弱的身体给撑起来。
程辞渊看着她在床上咸鱼翻身一样蹦Q了一会儿,才道:“躺着吧。”
好嘞!
夏时立马停止摆手,缩回被子里,身体愣是一下都没动。
处处都透着敷衍。
程辞渊:“感觉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
夏时“咳”了几声,虚弱道:“程总,我快好了,很快就可以继续为程家做牛做马了。”
“我说过的,我为程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现在一点小小的阑尾算什么。”
程辞渊:“……”
见身边人皱眉,在打量她,夏时不禁疑惑了。
不满意?
她都这么表忠心了,还不满意?
程辞渊,你可真难伺候。
夏时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换了套话术:“谢谢程总记挂,还给我住这么好的病房,程总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程辞渊眼皮都没抬,似乎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
他只“嗯”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夏时:“……”
果然,程辞渊就喜欢听人拍马屁!
不开心了,那就是马屁没拍到位!
夏时看着天花板,继续面无表情地背着以前就用来夸程辞渊的马屁话。
只不过,把以前的“亲亲老公”全改成了“程总”“程先生”。
程辞渊坐在一旁听着,也不开口说话,也不让她停。
说到后来,夏时嘴都说干了。
玛德,把一年的马屁都拍完了。
要是程辞渊还抓着不放,她就不干了。
就在夏时真的快要说不干的时候,那边才凉凉地传来一句,“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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