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匀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他,也没出面承认或否认什么事实,他的经纪人Vivi无可奈何之下问他:“要不咱们转型走奶爸人设吧。”
陆匀:“哇听起来不错,虽然我儿子长得很适合当童星,但是为了保护他不被人贩子拐卖,还是别消费他了。”
Vivi翻白眼:他发朋友圈炫耀的时候怎么没担心这个问题。
树欲静而风不止,虽然陆匀尽量让有儿子这事不要太引起关注,还是有好事者为了流量拿他家故事写文章,不仅曝光了孩子的事,还绘声绘色地写了他和ARRA主编的绯闻,好像他俩谈恋爱的时候记者就蹲旁边看似的。
陆匀担心自己给陈紫带了麻烦,惶恐地跟她说:“这绝对不是我听你说要找别的男朋友以后,为保地位派给狗仔的料。”
陈紫:“我什么时候说要找别的男朋友了?”
陆匀:“那天在飘窗上,后来滚到床上,先那样,再那样,然后你……”
陈紫:“好了闭嘴。”
陆匀:“哦。”
陈紫也看了网上的新闻,她虽然平素低调,但公开场合的照片也不少,好在都是精装打扮过的,不难看。
连她大洋彼岸的爸妈都看到了这八卦,然后她妈好奇地问她:“报导写的是真的吗?他在年会上给你唱歌吸引了你的注意?是唱太难听了被你注意到的吗?Charis你的喜好真独特。”
陆匀听说这事翻起旧帐,从储物间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了一个钥匙链,摆在陈紫面前:“年会献唱的另有其人,我这个男朋友退位以后也还有替补随时准备上位是吧。”
陈紫不搭理他阴阳怪气的醋话,他自讨没趣完了又开始琢磨,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现在问她要一个身份,不过份吧?
作者有话说:
除夕压岁更~
祝大家兔年吉祥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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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陆匀想一出是一出,他忘了在哪里看到一句话,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诚意就是向她求婚,用一辈子做承诺。
他也想对陈紫给以最大的诚意。
只是在他那里的美好期望在陈紫这里就变成了惊吓。
某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俩背靠着背贴在一起,一副蓝牙耳机一人一只,闭着眼听歌。
陆匀忽然问她:“你有没有想象过要什么样的求婚或者婚礼场景?”
陈紫原本都要睡着了,听到这话没过大脑就答:“婚礼?干嘛要结婚?给自己找罪受吗?”
空气凝固了。
陈紫说完好像有点反应过来,翻过身爬起来看陆匀:“你什么意思啊?”
陆匀干笑:“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睡吧。”
他闭上眼,装作要睡觉了。
陈紫却睡不着了。
她第二天跟盛夏聊天的时候就把这事说了,找她讨主意:“他不会是要跟我求婚吧?”
盛夏凭直觉点头:“应该是想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仪式就让你梦想成真。”
陈紫:“OMG,别了别了,我的梦想不包含这个。”
她说完,回忆起来三年前贺知翔跟她求婚的场景,海边沙滩的越野车,后备箱里的灯串气球红酒,简单温情的气氛,夜晚海风习习,他知道她不喜欢被围观,只有两个人的小仪式,她一上头就答应了,想抓住二十多岁的尾巴结个婚,然而真正订婚以后接触了他的家人,掺乎了更多生活琐事,她才惊觉婚姻生活完全不是她想要的状态。
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盛夏完全懂她的心理,“爱可以随便谈,婚可不能随便结。而且不是我唱衰你们的感情啊,只是婚前财产公证做不做,婚后共同财产怎么分,你不小心意外挂了,遗产继承人是他还是路飞,这些都得考虑啊,骗婚杀妻的新闻可不少见啊,我写多了无脑恋爱戏,这个我看得最清,你别头脑发热。”
盛夏的话陈紫拿笔记下来了,”她打算陆匀再问她怎么求婚的时候就告诉他:“在公证处门口求吧,带上我们的律师。”
陈紫当然相信陆匀的真心,也知晓他想和她结婚只是因为爱她,但她不是冲动的小女生了,拥有诺大家业和路飞的她,真的觉得没有结婚的必要,结婚能带给她什么呢?最多可能带给她离婚的丰富人生体验。
她不知道怎么劝陆匀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现在这样不好吗,也跟结婚了差不多啊?
陈紫旁敲侧击地跟陆匀说起有朋友封控期间闹崩了要离婚的事:“真不明白他们当时着急结婚干什么,都已经住在一起三四年了,那不是和夫妻一样吗,何必多这一道手续,现在要离婚了又很费劲,自找麻烦。”
陆匀:“这不就是结婚的意义吗,不会像分手似的那么儿戏,现在还有离婚冷静期呢,轻易离不了。”
陈紫觉得陆匀真是一点谈判技巧都没有,他这么一说,她更不想结了。
但她没有直接说出口,怕他那晶莹剔透的玻璃心碎成渣渣。
她觉得还是封控搞得陆匀没事可做,人一闲就容易想七想八,得给他整点事干。
她还没想好能给陆匀弄点什么事做,陆匀已经敏感地感觉到了她对结婚这件事的抗拒了。
其实他也不是想结婚,只是觉得感情走到最后没有这张证就不是特别圆满……好吧他就是想结婚,果然陈紫还是打算随时跟他好聚好散,生气。
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真的很容易有结婚的念头,总觉得天长地久的入口在民政局。
虽然话没说出口,但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气氛又变得微妙了。
陈紫在儿童房整理宝宝换季衣物,听到隔壁陆匀用挺大的音量在跟路飞讲哲理:
“男人,就要学会张弛有度,要学会放手。”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喜欢,你手握得再紧也只会徒增痛苦。”
“说了不要不要,你怎么不听人话呢?”
陈紫手里抱着衣服就串到隔壁房间去看了,哦,原来是路飞在抓陆匀的脸。
路飞现在的手可有劲,逮哪儿薅哪儿,顺着陆匀的大腿往头顶上爬,跟个猴子似的,抓着了他的脸他的头发就不撒手。
而且陆匀越叫唤路飞越兴奋抓得越用力陆匀越疼,死循环了。
陈紫朝着路飞喊:“宝宝放开。”
路飞循声看过来,立马撒开手,小奶音喊“妈妈”,要陈紫抱。
陈紫放下衣服,把路飞接到怀里,他现在越来越重了,陈紫抱久了有些吃力,但也享受他的那份无保留的依恋。
她猜,在上幼儿园以前,她应该都会是路飞全世界最爱的人吧。
陈紫教育他不可以伤害陆匀:“你看,爸爸被你打哭了。”
陆匀听见,立马配合地抱着脸蹲在地上哭。
以为会换来路飞的疼惜,结果这臭小子一边笑一边“打打打打”,嘴皮子都嘟噜出震动声了。
陆匀站起来,不跟他玩了,摆摆手和他断绝一分钟父子关系。
陈紫笑着把路飞抱给周嫂,让周嫂带他做游戏玩,自己过去看陆匀。
陆匀正在储物间翻找自己的一个礼盒,陈紫问他要干嘛用的,陆匀头都没抬,“给你做礼物啊。”
陈紫脑子里第一时间穿过的就是“求婚礼物”。
陆匀没听见她说话,停下来,又补充了一句:“儿童节礼物。现在不是都在传六一解封吗?我要给你和路飞做儿童节礼物。”
陈紫看他把盒子弄得乱七八糟的,问他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他又不说明白,干脆她指着墙上这一面礼盒跟他说:“这些都给你了,你可以录个开箱视频,小沫不是说没素材剪吗,你去录吧,这些东西挑着送送粉刷刷好感。”
陆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接了个工作任务,不过储物间东西确实太多了,很多品牌送的礼盒陈紫都没拆开过,他来帮她扔包装清理空间好了。
陆匀行动力很强,说录立马就打了个底抓了个头开始录,一录一整天,传网盘给小沫都花了半个多小时。
小沫收到素材以后回了他一个“累吐了”的表情,陆匀拍了张施华洛世奇的手链照片给她:“加班费???。”
小沫立马打工魂燃烧起来:“为老板鞠鞠躬尽瘁应该的!”
拆了那么多盒子,他也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是一个浩瀚星河的立体发光拼图,他当初看到成品觉得非常酷炫,就想着买回来和路飞一起玩,结果收到实物才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复杂,别说路飞了,他都玩不明白。
但是他照着说明书把里面部分组件拆出来了,要给陈紫做礼物。
为了气氛到位,他甚至找许妍去学习唱歌。
许妍也是在家憋着没活干,不然不能接这脏钱。
就那么几天的功夫,陈紫经常看见陆匀神神秘秘的在天台玻璃房搞事情,有时候她上去找他,他立马把那个零件盒一扣都给捂住了不让看。
他这个样子,她更好奇了。
甚至梦里都会梦见他在给自己做礼物,做好了是一个花冠,她戴在头上很好看,可是一转眼陆匀就不见了,面前只有一头七彩鹿,告诉她前世它在山上崴了脚被她救治,这一世它来报恩答谢了,送她好运花冠,祝她无忧无虑,现在它要回天宫了。
说完它就一蹦一跳地踩着云彩飞向远方天边。
陈紫惊醒,额头上全是汗,手往旁边一摸,摸到了陆匀的腰。
她凑过去看,还好,还在,没飞走。
陆匀被她的动静弄醒了,半睁眼睛问,“怎么了?”
“没事。”她躺回去,过了会儿又爬起来,再看他一眼,亲了亲他的脸,确认真的还在。
陆匀以前睡眠质量很好,一整晚不起夜那种,后来带路飞带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被陈紫扰了两次,他虽然不是特别清明,但也醒了,平躺着握着陈紫的腰把她举到身上坐着,拧开小夜灯看她。
成年男女有时候就是一瞬间一个眼神的事,他单手伸下去唤醒睡意,另一只手按着陈紫的脖子到自己下巴,冒头的胡渣蹭蹭她,懒洋洋的开口:“你自己动。”
他原本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陈紫这晚格外主动,搞得他第二天醒了看见她都要一脸认真地跟她说:“姐姐,你好猛。”
陈紫觉得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偏偏喜欢和他贴合的感觉,她摸摸他的下巴,真像个宠爱情人的金主似的,“乖。”
陆匀枕着手臂,“我听说男的一过三十身体素质就直线下降,女的三十四十五十需求只会越来越强烈,我得好好锻炼,不然伺候不了你几年就要被嫌弃了。”
陈紫笑笑,没接话茬。
陆匀看她笑,也跟着笑,拱到她面前把她搂在怀里,“你真好啊。”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好,或许情人眼里什么都好吧。
解封在即,陆爸陆妈挺高兴,能在路飞周岁前获得自由,“这样你们就可以回家来办周岁礼了,抓周很重要的。”
陆匀:“不回去,现在疫情都不稳定,你也不怕我们把病毒带回去。”
陆爸气得好了十几年的高血压都要犯了。
陈紫听到他们吵架,等他挂了电话劝他:“其实你爸妈的要求也不是特别过分,他们就是普通爷爷奶奶心理,逢年过节我也可以带路飞去看看他们。”
但是并不想应酬他们家的亲戚朋友们,这也是她不乐意结婚的原因,琐碎俗礼太多,她不想让自己麻烦。
陆匀只看她表情也能猜到她没说口的后半句话了,他倒没有太生气,挺理解她的,因为好多时候他自己都受不了他爸妈的唠叨。
比如路飞大运动发展得好,早早就会站了,他爸妈看见了视频说:“吓人,快把他按倒,十个月以前别让他站起来。”
又比如他发的照片里路飞都是逮着什么啃什么,他爸妈见一次说一次,也不听什么“口欲期”的道理,只说“让他忍着”。
几个月的小孩,哪里懂忍着!
讲道理讲到最后就是两边吵起来。
他出离愤怒的时候,陈紫就安抚他:“我觉得你爸妈也没你说得那么不讲道理吧,如果他们很坏的话,怎么会教出来你这么好的孩子呢?”
一句话说得陆匀眉开眼笑,又没那么气了。
但这样只是让陈紫更加敬而远之,当他们是陆匀的爸妈时,她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替他们说好话,真变成她的公婆了她可不一定还有这么好的脾气。
陈紫小心翼翼地观察陆匀的举动,也悄悄和盛夏讨论过他要干嘛。
一次两次的,盛夏感觉陈紫的口风逐渐松动,“我怎么觉得他要是真求婚了你可能就答应了啊。”
陈紫被他这个惊喜预告搞得确实有点期待了,扭捏地说,“那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呗,答应了也没说啥时候就要结,订婚了还能分手不是。”
盛夏冷笑一声:“呵,女人。”
陈紫一面盯着陆匀的动作,一面还要各种筹备公司复工申请,集团在这几个月里上演了一番宫心计,陈紫越发感觉在ARRA的工作举步维艰,索性让权当股东收红利,把事业线转向她的新媒体公司。
她半开玩笑地跟陆匀说:“我如果二次创业失败,那就要靠你养家了。”
陆匀倒是很实在:“虽然我是十八线糊咖,但是路飞的奶粉尿布钱还是出得起的,剩下的钱还可以借给你让你再创业。”
陈紫:“怎么是借呢?干嘛不直接给我?”
陆匀:“那不行,那你要是拿着我的钱去养别的小白脸,我不就亏了吗?”
说来说去,陈紫发现这傻小子也挺有风险意识。
解封当天,公司的复工申请尚未批准,她去公司看看情况,看工位有没有长出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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