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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竹马——越元冬【完结】

时间:2023-03-17 12:22:33  作者:越元冬【完结】
  除此之外,还有同样菜式的两份。
  整整十八串。
  宁酒数了数,言辞恳切:“我点了六串,不是十八串。”
  顾暮迟不咸不淡:“你点的太少了。”
  看着面前如小山般的烧烤,她的笑容几乎快维持不下了。
  她饿了一顿,不是饿了十天半个月……
  作者有话说:
  顾暮迟:长胖点,其他男生就不会跟我抢你了。
  第 8 章
  父母和老师从小教育要珍惜食物,这个观念深刻地印在宁酒的脑子里。
  既然点都点了,不好浪费,她便照单全收。
  卢飞宇吃到一半离座,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回来时给两女生各带了一杯奶茶。
  像个推销员一样,倾心推荐:“附近新开的一家奶茶店,这是他们的招牌,听说女生们特别喜欢。”
  蒋舒喻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你喝吧,我减肥。”
  她刚刚虽威胁要把他的份全抢走,实际上只吃了几串绿叶蔬菜。
  卢飞宇瞅她一眼:“去年听你说减肥,今年还在减啊。”
  蒋舒喻:“减肥是女生一生的事业。”
  卢飞宇挑起眉毛:“得了吧,你看宁酒不喝得挺开心。”
  他手一指,正对着喝奶茶的宁酒。
  没料到两人话题突然转到她这里,她被呛了一口:“咳咳咳,不是,烧烤都吃了,吃不吃奶茶都一样。”
  视线看过去,这才几分钟,宁酒大半杯奶茶已经见底了。
  卢飞宇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没头没脑来一句:“对啊,吃烧烤明天涨两斤,喝奶茶热量涨一斤,两斤三斤不都差不多吗?”
  虽说知道热量高,但这么具体的数字讲出来。
  还挺能唬人的。
  宁酒渐渐犹疑了,捧在手心里的奶茶慢慢放到桌上。
  突然感觉有点吃不下了,产生了一种正在喝油的错觉。
  看到她的表情稍微变化,顾暮迟对卢飞宇又不爽了,这家伙没事老说这些没意义的话。
  “肉长你身上了,管她长多少斤?”他往桌上放手机,握住宁酒的手腕,往上抬,“你看她,瘦得风一吹就吹跑了。”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她的手。
  这双手纤细小巧,店门前微光的照耀,衬得柔嫩又瓷白。
  顾暮迟松松垮垮圈住她,甚至还能再塞几根手指进去。
  卢飞宇挠挠头。
  他连忙说:“我就胡侃,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来来来,尽情吃尽情喝,这顿我哥俩请了。”
  顾暮迟还握着她的手。
  宁酒手腕发烫,被他触碰的地方电流蹿至全身,不自在挣脱。
  “我哪有那么瘦?”
  他嗯了声:“夸张比喻。”
  她听了忍不住鼓了鼓脸颊,报复心很重地反驳:“那你可能语文要补补了,毕竟比喻也要讲究事实。”
  -
  顾暮迟压根不在意这种毫无攻击力道的言论。
  甚至觉得气鼓鼓的宁酒还挺可爱,让人情不自禁想掐她的脸,再捉弄她一会。
  他克制地敛眉,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然后,笑了笑。
  宁酒看到他反而笑起来,觉得这人可真奇怪。
  别人骂他,他还挺开心。
  让人一言难尽。
  等聚会散场,她和他一起坐15路夜班车回家。
  司机这趟车开了十几年。
  一年多了,除了寒暑假每天都见面,印象格外深刻,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登对的学生。
  偶尔人不多的时候,他还会主动招呼一句。
  此刻也一样,公交车里面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影,两人刷卡时,司机顺口打招呼:“小姑娘,这么晚回家啊?”
  顾暮迟已经走到后面了。
  “嗯。”宁酒停下脚步,站在司机旁边,“我们去小吃街吃饭呢。”
  司机笑呵呵:“晚饭我也在那里吃的,味道真不错。”
  宁酒看了看顾暮迟,正想主动掐断话题,司机似乎一天没和人说话了,开了话茬就没打算停下来:“吃的啥啊。”
  她下意识回:“烧烤。”
  “垃圾食物还是少吃点。我推荐你去那家三千面馆,面条劲道。”
  宁酒点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司机的热情:“下次我去吃……”
  “那家香菇肉丝面最划算……”
  前方亮起红灯,司机脚踩刹车。
  公交车的体量大,没小轿车稳当,刹车时,人受惯性影响,不由自主向前倒。
  宁酒平衡力差,刚刚聊天没注意红灯,措手不及地踉跄了几步。手还拉住栏杆,身体与地面形成60度折角。
  呈现出一种即将狠狠摔倒的姿势
  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响起,与此同时,后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
  顾暮迟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全身绷得很紧。
  那么短的路,他一下子冲到了前面。
  速度快到惊人。
  还没等他靠近,她已经稳住身躯。
  他的脚步随之顿住,不动声色收回紧张的眼神,往后退一步。
  “没事吧?”
  司机师傅关心道。
  顾暮迟一声不吭。
  宁酒看向顾暮迟的时候,他已经大喇喇仰靠到座位上,语气格外冷淡不耐烦地说,“杵那干嘛?快过来。”
  “……”
  好凶。
  宁酒扁了扁嘴巴。
  她的语带着礼数,对司机师傅说:“叔叔,下次再聊。”
  来到顾暮迟身边。
  他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有些难看:“你不会主动跟人结束话题?”
  “……”宁酒压低声音,“我也想主动,但司机叔叔太热情了。而且就聊几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边座位都没人,你坐下来,难道会犯法吗?”顾暮迟好像被她气到了。
  宁酒表情诚恳:“不犯法。”
  顾暮迟:“……”
  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冷静。
  他目光冷淡,在她脸上转了转。
  随即啧了一声,无形中给了她一阵压力。
  宁酒用脚尖蹭了蹭公交车的固定杆:“你怎么了嘛?”
  “没怎么。”顾暮迟头仰着,靠在座位上,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我终于明白,看到别人犯完全可以避免的错误,自己却比当事人还生气的感受。
  “……”
  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她明明没摔倒。
  看了他半天,宁酒后知后觉地想,难道他担心以后发生同样的意外吗?
  顾暮迟闭着眼睛,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
  她盯着他冷淡的侧脸。
  顾暮迟的情绪很少外露,即使在意某个人,也不会轻易让人意识到这些言不由衷的情绪。
  有时候,还喜欢用最敷衍冷淡的语气,表达出他的在意。
  让人琢磨半天,就很费劲。
  窗外夜色深重,车里开足了空调,空气略冷。
  冰凉的气流淌过肌肤,宁酒的心里却涌出一阵暖流。
  她弯起唇角,扯了扯他衣角。
  尽管摆出一副别烦我的神色,他感觉到她的动作,仍然毫不迟疑地睁开了眼睛。
  垂着眼看她,似无声问,又干什么?
  宁酒做出保证:“我下次上车,一定马上坐下来。”
  顾暮迟唇角微扯,单手支起下巴,懒洋洋说:“你真像个小学生,还要我教你。”
  "……”
  -
  翌日,进教室的时候,里面零零散散坐了几人。
  还没到正式早自修,宁酒翻开数学课本,先把错题集看了一遍。
  人渐渐多起来,随着正式铃响,教室陆续响起早读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早自修即将结束,向月老师面带微笑,走进教室,随后掷地有声宣布,今天进行开学抽底测试。
  完全任何准备,一个坏消息砸过来,如平地惊雷。
  “老师,你为什么用这么温柔的笑容,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完犊子,暑假我光顾着打游戏了。”
  学生们趴到课桌,忍不住发出哀叹声。
  到处有人问周围的同学:“你复习过没?”
  “你呢你呢?”
  被问到这个问题,班长摇头否认:“我去老家乡下玩了,每天做农活,哪里有时间看书。”
  “骗鬼呢你。”
  周围的同学全都不相信,大家都是重点班的人,谁不知道惯例。
  没人承认自己用功,因为比起用功,他们更愿意别人夸他们聪明。
  暑假仍能保持自制力的人寥寥无几,大家有的在哀嚎,有的在假装哀嚎。
  向月往讲台下瞥了几眼,靠学生们的表情就能看出谁有没有真正努力。
  视线掠过顾暮迟,他头也未抬,继续默读课文,露出的半截脸泰然自若且胸有成竹,像完全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学生暑假肯定复习过上学期的科目了。
  等自习结束,课间十分钟,教室迅速投入到了短暂又急促的学习。
  翻书声哗啦响。
  盛文斌一边狂翻数学书,火急火燎背公式,一边往旁边瞅。
  顾暮迟的课桌摆了本语文书。
  ???
  语文?
  盛文斌忍不住提醒:“顾学霸,下节课考数学啊。”
  “我知道。”顾暮迟微抬下巴,语气自傲,“数学是我最擅长的科目,我需要多费时间?”
  盛文斌:“……”
  行,是他多嘴了。
  盛文斌这么想着,又像个斯德哥尔摩似的凑过去:“你语文也不差吧。”
  “嗯。”顾暮迟点头。
  盛文斌挑衅说:“那也没必要费时间了。”
  顾暮迟像听到了笑话,瞥他一眼:“你们都这么忙忙碌碌,我也不好像个闲人一样什么都不做。”
  盛文斌:“……”
  来人啊,快把他给叉走!
  到了第一节 数学课。
  严仲东面带严谨走进门,手里捧着一堆厚实堆叠的试卷,分成四叠发给第一排的同学。
  试卷依次往下传送。
  轮到宁酒。
  她发现,最后一桌还有两人,手里却只剩下一张试卷。
  她迟疑转身:“只有一张了,你们谁跟老师要一张?”
  没等盛文斌反应过来,顾暮迟接过了试卷,随手一拍,把试卷拍到了他的桌上。
  然后主动站起身,跑到讲台重新拿了一张。
  这一系列操作让盛文斌格外惊奇。
  顾暮迟这种冷淡到眼里没任何人的性子,竟然做出谦让的行为。
  “学霸,我还以为你留给自己用了。”盛文斌忍不住对他另眼相看。
  顾暮迟觉得好笑:“一张试卷而已,有必要小气吧啦的劲?”
  “不是……”听了这句话,盛文斌正在写名字的笔尖一顿,心里觉得怪怪的,“那我没让给你。”
  “哦,”顾暮迟语气很欠,“那说明我比你更大方。”
  草。
  盛文斌突然想把这张试卷砸他脸上。
  作者有话说:
  宁酒:突然觉得他对我嘴下留情了。
 
 
第九章 
  后桌对话清晰响起,宁酒被他厚颜无耻的话给震得呆若木鸡。
  心头渐渐浮起一丝对盛文斌的同情。
  顾暮迟从来不会像那些小男生,为了一点小事情跟别人争得头破血流。
  大多时候觉得没意义,能让就让。
  因为一些鸡毛蒜皮,跟人扯半天,费劲。
  做出这种谦逊的行为,正常人都会谦虚地说,没什么,小事而已。
  他倒好,骄傲自称为大方。
  还刻意跟盛文斌对比。
  这家伙脸皮到底多厚啊。
  此时此刻,盛文斌的体验非常不愉快。
  他得到了一张试卷,却获得了比同桌不大方的称号。
  像个大冤种。
  课堂传来吊扇的风声,以及笔尖与纸面的摩擦声,大家安安静静考试,他只能忍气吞声。
  埋头写字,每个字用尽了力气,咬牙切齿般划到卷面。
  而顾暮迟直接翻到了后面看压轴大题,表情淡定悠闲,丝毫不羞愧。
  宁酒视线在两人间来回转。
  他撩起眼皮,与她对视了一眼:“看我干嘛?”
  宁酒的脸颊又白又软,平时很少做出格的事情。
  然而此刻,她控制不住浮起一个轻浅的笑容,淡红唇瓣勾勒细微的弧度。
  然后,面带佩服,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动作,充满了反讽的意味。
  表达出了她对他的嘲讽。
  他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出声,宁酒像做了坏事般,立即转过身,欲盖弥彰用双手捂住耳朵。
  用这种无济于事的动作,来抵挡他的语言攻击。
  顾暮迟:“……”
  他嗤笑了一声。
  笑完后,半天不吭声。
  像在酝酿大招……
  她的神情惴惴不安 ,也不敢回头看他。
  一分钟过去,他没发出任何动静,长腿大喇喇搁到她椅子横杠上,身后响起试卷翻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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