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琴酒走回密室门口。
毛利兰有些紧张,见琴酒快要走进房间忍不住问:“阵先生,已经....没事了吗?”
她真怕琴酒刚进去,那些恐怖的光线又从四面八方切下来。就算他身手好装备佳,估计也会凶多吉少吧?
琴酒顿住脚步,偏过头看了毛利兰一眼,突然咧嘴一笑:“哦~差点忘了。这时候应该让你先去探探路。”
毛利兰闻言噎住,真是后悔叫住他。
琴酒彻底停下来,笑的很邪恶,抬起手,对毛利兰勾勾手指:“过来!”
毛利兰:并不想过去。
但迫于压力,还是不情愿的,慢慢的挪过去。
琴酒真的要推自己去试机关啊?
这男人怎么这么坏!
琴酒见毛利兰磨蹭也不着急,慢条斯理从衣兜里掏出烟点上,很有耐心。
比无耻十个毛利兰捆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琴酒。兰放弃拖时间,自暴自弃主动往房间里走,她算是看透琴酒了!
在经过琴酒身边时,冷不防后领被拎住,接着一口烟雾被琴酒刻意喷上她的脸,慵懒而冷淡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你急什么?”
毛利兰没能控制住表情,愤愤瞪他。
“啧,胆子大了很多哦,爱丽丝。”琴酒的手自毛利兰的后领移至她纤长的后颈,将她带近自己,“是觉得青出于蓝,”低沉的声音顿了一下,“而胜于蓝了?”
在琴酒靠过来的时候,什么愤怒啊,鄙夷啊,吐槽啊,统统化为浮云,她只能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咬着烟一开一合,好似下一秒,他森白的牙齿就会咬上她的脖颈,毛利兰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毛利兰立刻变得比小猫还乖顺。
变态惹不起啊!!
琴酒冷哼一声松开她,讥诮道:“芝麻大一点的胆子,也敢挑衅。”
毛利兰保持沉默,不听不听,她是不会受激上当的!
但是在看到琴酒用一张芯片在门前刷了一下,还是疑惑地开口:“您既然知道通行的办法,为什么还要让那个院长带路呢?”(差点就灰飞烟灭了)
琴酒偏头勾起唇角:“谁告诉你这张芯片是我的了?”
毛利兰愣了一下,大脑开始迅速回放之前发生的场景,最后画面定格在琴酒将比利推进房间的一瞬间!
毛利兰惊讶得叫出来:“啊!你...你...”
琴酒瞥了她一眼。兰闭嘴。
琴酒在将比利推进房间的瞬间,顺走了比利携带的芯片!
这手法如此顺溜流畅,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所以,大佬也很精通偷鸡摸狗,阿呸,是极速搜身的技巧啊!
突然毛利兰一点都不忐忑了,很平常心走进房间,果然风平浪静。
大佬就是大佬,走一步算十步,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惊喜?!
琴酒打开保险箱,抽出一叠叠放在文件袋内的资料翻看,毛利兰好奇而谨慎的四处张望,这处密室有好几个部分,其中两块区域被做成玻璃屋,她看到一个大大的温度计。
翻页的声音突然顿住,毛利兰迅速收回视线看向琴酒,只见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正在无声轻笑。
琴酒拿起一瓶药剂喷雾,在那几页纸上喷了一下,不一会儿,浮现出淡紫色的指痕,琴酒笑的更渗人了。
贝尔摩德若是知道,只怕要气疯了。资料被人偷偷取走影印了,除了组织大楼,连这种地方都有其他机构潜伏进来的老鼠,真是防不胜防。
只是不晓得这帮人知不知道,资料分为AB册,贝尔摩德藏起的这份,是失败次数更多的方案,成功率约在5%~10%,光是试错就得要累死他们了。
琴酒确认了心中所想,不再看资料,而是前往药品区,他在一个很不起的地方摸出一个磨砂白的玻璃瓶,小心塞进口袋,他又在一个低矮的金属柜里找到两件装备,然后其他的东西都没碰,直接从门撤了回来。他们前脚刚出去,后脚房间响起齿轮咬合的声音,所有的防御系统自动重启,新的守卫即将过来,没必要再耽误时间。
再次路过那片实验区,兰迟疑,她想要解救试验台上那个孩子,也想能解救整个孤儿院的孩子,他们不应该有这样凄惨的童年。
可她要怎么做?
走出地道,穿过孤儿院的院落,毛利兰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足勇气停下叫住琴酒:“阵...阵先生,我有个请求...”
“不可能。”琴酒头也没回,一口拒绝。
毛利兰窒了一下,她都没说是什么事啊!
琴酒停下身,转身看向她。墨绿色的眼瞳里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冰冷:“觉得这里的小孩可怜,你想救他们?”
琴酒咧唇冷笑:“你知道隶属于黑衣组织的‘材料加工厂’有多少所吗?你又知不知道,这些机构为什么没有人来管来查?”
“这里的小孩,每个人体内都有试剂,你要是把他们与实验室分割,只会死的更快。而且....”琴酒停下,修长的大手指向庭院一角,语带讥讽:“我不想和你废话。不如你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他们,然后再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第70章 纯黑的救赎第七十章
毛利兰顺着琴酒手指的方向看去。
几个孩子正在嬉戏,看起来并没有异常。
毛利兰困惑,琴酒做事向来高效,他说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自己没看出来,那是自己观察不仔细。
渐渐地,毛利兰神情严肃起来,的确不太对劲。
两个小男孩在厮打,但是他们的力量堪比成年人,一脚下去,地面会留下一个浅坑,毛利兰学空手道这么多年,在像那两个孩子那么大时,也没有这么可怕的杀伤力。
而挨揍的小孩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另一边,有一个小女孩蹲在那里,用尖锐的石块将蚯蚓,虫子,甚至还有一只麻雀,割成无数碎片,在看到它们的□□和鲜血流出来痛苦挣扎时,满脸兴奋,笑的乐不可支。
还有一个小男孩好像突然发狂了,抓住人就咬,被赶到的保安立刻捆绑起来,用器具塞住他的嘴,把他拖走了。
毛利兰看的心里直冒凉气。
“看懂了吗?”琴酒凉薄开口。
毛利兰思索,有点犹豫的回答:“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属于……正常人了吗?”
琴酒勾起唇角没有回答,脚下也没停,眼看快要走出大门了。这时候他们被一群少年围住了。
这些少年的年纪约莫在10岁到15岁,看人的眼神让人想到野兽,残忍、嗜血不带一丝感情。
琴酒挑眉。
伤脑筋,这些试验品不能直接一枪毙了,不然BOSS会不高兴。
毛利兰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少年要围住他们,但是琴酒已经飞起一脚将扑过来的第一个少年踹飞了。毛利兰反应不及,被一个少年抱住,她大惊,那个少年的力量足以掐死一个壮年男人,她仅仅一犹豫,又有两个少年扑上前,她的情况一下就危急起来。
如果毛利兰没有去观察墙角那群孩子,那她现在一定不会对这些少年动手,但现在她很清楚,一旦她软弱了,她会被这些孩子撕成碎片。
三观不曾得到引导,在这样如同炼狱的地方,没有是非观的小孩对杀人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他们奉行丛林法则,不够强就得死。
琴酒对这些孩子毫无怜悯之意,下手快准狠,骨折的声音,重物撞击的声音,听得人牙根发软。毛利兰一脚狠狠踩在抱住自己的少年脚上,一点也不敢留力气,她可是亲眼见证过那些孩子有多么耐打。双手也没闲着,抽出麻醉针刺进少年颈侧。只见那个少年晃了晃,挣扎了两下才倒下。
毛利兰并不想伤害这些少年,但是这些少年十分难缠,等她狼狈脱身的时候,手臂上,大腿上被咬的鲜血淋漓,身上的麻醉药也用完了。
琴酒那里结束的比她更快,而且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那些攻击他的少年,四肢以不协调的角度被放倒在地,伤的比毛利兰重多了。
琴酒意味深长看了毛利兰一眼,难得什么讽刺的话都没说,径直走向保时捷356A,在兰坐上车后,琴酒丢给她一瓶药剂。毛利兰拿着药瓶发愣,实在没有勇气喝下去。
“攻击我们的算是半成功的试验品。”琴酒开着车淡淡解释,“在那个地方,想要活下来就要踩着别人的血前进,躺在实验台上是九死一生,作为失败品被放弃更是死路一条。你以为这些孩子会恨这个孤儿院,会想逃离。有人这样做过,可是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结局吗?”
毛利兰下意识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被咬的伤口,血液颜色隐隐发绿。
琴酒瞥了毛利兰一眼,慢悠悠的说:“你还是先喝药吧。这些伤口上的病菌可比你想象的恐怖多了。”
毛利兰心里打鼓,手臂上麻痒到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噬咬她,知道琴酒不是在说笑。心一横打开盖子,刚想喝又忍不住问:“全部喝完吗?”
琴酒嗤笑一声:“不错,变聪明了,终于知道问一下了。当然不能全喝完,喝一口足够了。先抑制扩散,你需要去检查一下。”
检查?
毛利兰想起科研室看到的景象心里一阵发毛。
只一会儿功夫,伤口的颜色更加诡异起来,她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喝了一口药。不一会儿伤口可怖的颜色褪却,变得正常了。她从置物柜掏出一个迷你医疗箱给自己包扎,琴酒嫌她笨,干脆把车停下三两下帮她包扎好后才继续前进。
“逃出去的试验品要不然受不了药物发作的痛苦自行回实验室,或者抑制不住药性而疯狂,造成社会动乱被歼灭,最糟糕的则是被其他势力发现,这些试验品会遭到更加非人的待遇。”琴酒一脸淡漠说了很多话,“这些都是外因。内因则是被研发成功的试验品掌握力量后,绝大部分选择支持研发试验。曾经他们遭遇的痛苦不会让他们产生一丝同理心,反而会变本加厉发泄到其他试验品身上。”
毛利兰震惊到无以复加。
“爱丽丝,这个世界人性复杂又有通性,说到底不过是自私罢了。尤其是拥有德不配位的力量后,内心的恶会被放大,从而造成更大的混乱。”琴酒弯了一下唇角,“不要对人性抱持太多期待,但你可以试着多相信自己!唯有真实的自我,不会欺骗自身。”
兰的世界再次收到强烈冲击,开始反思自己有时候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她最初同情这些小孩想救他们,可是她只有满腔怜惜却没有最好的后续安置方案....
这些孩子不能送去正常的孤儿院,被改造后的他们充满攻击性,进入普通孩子的世界不异于狼入羊群,会对普通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也不能交给警方与政府,因为黑衣组织不会让警方有机会查到他们,定然是要杀人灭口。
而且刚刚琴酒说了,如果被别的势力抓住实验体,那这些孩子只会更加生不如死。
毛利兰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最后不得不承认琴酒说的对,她想当然的善良根本没办法实现,除非她有足够强大,有能力,有更好的机构来安置这些孩子,努力将他们引导向正常人的世界。那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
原来变强不只是她的身手和自保能力,而是需要拥有更多在这个世界的话语权。权势与金钱缺一不可,太多善良之举不是凭满腔热血一腔孤勇就能成事的。
未来漫长,可毛利兰觉得,她好像渐渐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第71章 纯黑的救赎第七十一章
在一家私人医院,一位年纪大约40上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给毛利兰检查完后,对琴酒说:“GIN,有点小麻烦。”
琴酒神情淡漠:“没救了?”
那名医生翻了个白眼,对琴酒的冷幽默不予置评。他忍不住抱怨:“既然你把人送到我这里那肯定不想让她死,又何必这么冷漠呢。”
琴酒不为所动,抽出一根烟却没点燃,在长指上把玩,漫不经心回应:“别给自己加戏,我送到这里,因为近。”
医生窒了一下,放弃和琴酒争辩,开始说毛利兰的情况:“她的伤口里有变异病毒,我这里的药物只能抑制扩散,可是不能阻止病毒侵蚀她的身体。”
说到这里,医生顿了一下,可是对面的男人神情依旧淡漠。他耸了耸肩,放弃研究琴酒的表情,继续说:“如果想要根治,恐怕需要您的血清。”
琴酒墨绿色的眼眸迸出杀气,他逼近医生,唇角勾起:“吉姆,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医生吉姆显然和琴酒十分熟稔,看他似乎动怒,很明智的向后一跳,躲在桌子后面,不怕死的继续说:“不敢!我可不敢骗你,说的是事实。至于你怀疑是不是有人通过你送来的女孩搞鬼,那很抱歉,我不知道。”
琴酒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吉姆看危机暂时解除,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又屁颠屁颠跑回琴酒面前:“GIN,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人提这些,可是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如果要救那个女孩,你就把血清给我。如果你觉得那女孩不重要,也可以直接送她上路。比起被病毒改造折磨,还不如死了干脆。”
琴酒轻笑两声,点上烟,叼在唇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毒蛇般盯着面前说话的人,吉姆问心无愧,除了担心琴酒会冷不防揍他,其余的他都无所谓。
就在医生以为琴酒会百无聊赖起身走人的时候,他咬着烟取出随身携带的银色小刀,冷冷问他:“容器呢?”
吉姆机灵的奉上消毒过的器皿,银色的刀光一闪,鲜红的血液自琴酒手腕滚落,接了大约有小半杯,鲜血不再流淌。
“够了吗?”琴酒抬眼问道。
吉姆火速抄回玻璃器皿,点头如捣蒜,一分钟也没耽搁向实验室跑,可是没跑两步,他的后衣领被人揪起来,琴酒似笑非笑对他说:“不急,我在旁边看着。”
吉姆像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琴酒太讨厌了,让他搞点边角料研究研究会怎样!
真小气!
不过想想,提取血清的过程也可以观察数据,多少心里有了些安慰。
琴酒坐在一旁,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据,思索:到底是谁?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贝尔摩德回来后说的话还能有几分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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