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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来了个画骨师——行止将至【完结】

时间:2023-03-17 13:00:36  作者:行止将至【完结】
  一瞬间,余安脑海里瞬间出现了陆允时的脸,一个顶着陆允时脸的小人,手里拿着叉子,骂骂咧咧:好你个水性杨花的余安啊,你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摸你的头,快甩开!
  余安眨了眨眼睛,努力将脑海里莫名其妙的一幕给甩掉,缩着肩膀就要躲开顾淮,原本轻轻拢住她手背的掌心却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
  透出些得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想去宴会就老实点。”
  余安皱眉要躲,在顾淮看来很不乖,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气息暧昧又诱惑,“陆允时会去。”
  挣扎的人瞬间不动了。
  余安满心都是能再见到陆允时的喜悦,后知后觉才发现顾淮离她太近,闪身往一旁去。
  她望着窗外开了花的树,隐隐期待着,但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若是先前,顾淮最厌恶的便是她提及陆允时,可这回竟然好心的带她去参宴,还告知陆允时会去的消息。
  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数个时辰后,已是夜间酉时,顾淮破天荒地将余安带了出去,大发善心地要给她置办衣裳。
  余安狐疑,她自然不相信顾淮有这等闲心和善心,那人却说永宁侯府没有女眷,故而没有合适她的衣裳,自然要去置办几件。
  “我穿仆人小厮的衣裳便可。”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顾淮没有答话,自顾自地遣退了几个丫鬟,只留了一个三七。
  他招招手,三七不明其意地走过去,畏畏缩缩行了礼,“世、世子爷,有何事要吩咐奴婢?”
  “多大了?”
  三七心里愈发害怕,眼前这位世子分明知晓她的年纪,“三七今年十四了。”
  顾淮不在外人面前时,一向懒得披上那层温润公子的皮,阴晴不定才是他的本性。
  他看了眼三七,像是无意瞥了一眼小姑娘不停发抖的腿,悠悠道:“府里的嬷嬷教你向主子行礼时,腿要发抖?”
  阴沉的语气才刚出声,三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既然如此,那便砍了。”
  顾淮翻着书卷,嘴里吐出最恶毒的话,却正常随意的如同饮水吃饭。
  三七不禁吓,两行泪倏地落了下来,却是连话都不敢说。
  她是奴,最卑.贱的奴,是生是死全凭主子一句话。
  她虽然年纪小,却一直都记得这句话,府里的嬷嬷从把她买回来时就这么说的。
  可下一瞬,她却被人拉了起来,触感极软的手轻轻替她擦了眼泪,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一个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人影。
  她听见余姑娘为了她顶撞世子爷,“顾淮,她是个人,不是你一句话就能随意夺了性命的东西。你想要让我出去,那我出去便是了,不要再用这种法子威胁于我!”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令人生厌。”
  原来,她在余姑娘眼里,是人啊......
  三七双目圆睁,不敢置信余姑娘竟然把世子爷给骂了,那岂不是下场比她更惨,眼泪又哗啦啦流个不停。
  她想着跪下来求情,却听到顾淮说道:“不过是说个玩笑罢了。”
  玩笑?世子爷不砍她的腿了?!
  余安将劫后余生的三七推了出去,重新走回去,见到的便是顾淮慢慢悠悠喝茶的样子。
  令人恶心,令人生恨。
  “不要伤害三七,她什么都不知道。”
  顾淮轻嗤一声,他本就没有动三七的心思,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罢了。如他所说的那般,不过说个玩笑。
  不过,显然余安不太喜欢这个玩笑。但那又如何,他喜欢就成了。
  长扇一展,顾淮轻轻摇着,“走吧。”
  虽是入了夜,街上的行人却络绎不绝,来来往往,街边小摊上的玩意儿琳琅满目。
  顾淮和余安走在前,身后只有一个三七跟着,小丫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夜会,脑袋转来转去。
  白日里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余安的感情发生了些变化。
  余姑娘,是第一个把她的人的女子。
  三七弯了弯眼角,开心地转着脑袋去看旁边的面具,有猪头的,有白兔子的,有小猴子的......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揭下了那个白兔子面具,微屈的手指根根分明,指节泛着淡粉,在月光之下显得极白,近乎透明的白,又因渡了月亮的浅浅银晖,似乎发着柔和的光。
  但拿起面具时,又隐约可见手背上的青色筋络,透着一股劲道。
  三七不禁感叹,好漂亮的手啊。
  那人开了口,是一道清润的声音,有些低沉,“白兔子,多少钱?”
  眼见着前面的两人走远了,三七连忙跑上前去。
  陆允时付了银钱,手里拿着白兔子面具,粉粉的垂耳耷拉在白嫩的兔子小脸上,肉嘟嘟的脸颊看上去手感极软,像极了余安。
  他忍不住摸了摸白兔子面具,指尖触上,无声诉说着他的思念。
  远处传来几声喧闹,他偏头望去,只见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朝前跑去。
  他没有多想便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对于旁人,他向来冷漠。
  余安今夜穿得是顾淮给的一件衣裙,雪白的裙身,周边绣着粉色的花瓣,仙逸轻盈。脸上带着面纱,遮住面容,发髻梳成了世家小姐的样子。
  发髻上没有旁的饰物,带着一根残缺的杏花簪。
  今夜的扮相太过精致,连余安自己都觉得陌生。
  三人刚从一家店里走出来,三七手上抱了几个大盒子,里面装的都是新衣裳。
  余安神色淡淡,兴致不高,恹恹的样子,悉数落入顾淮眼里,他正欲开口,一旁的小摊吆喝出了声。
  “白兔子灯笼,白兔子灯笼,五文钱一个哩!”
  随后,一旁神情恹恹的人顿住脚步,那双空洞的杏眸亮了起来,只见余安走了过去。
  自然而然地拿起了那个白兔子灯笼,付了五文钱。
  顾淮抬脚上前,却在下一瞬脚步生生止住,他倏地逡巡一周,细微的声响传入耳中,似是不止几个人,他皱了皱眉,握紧了铁扇。
  今夜,他大意了。
  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一旁的余安看着手里的灯笼,和许久以前陆允时送她的有些相像,只不过那上面写了四个字,“赠予,我妻”。
  而今的白兔子灯笼上,什么都没有。
  留恋化作实物,似是马上就要倾泻出来,余安理了理心神,转身往回走去。
  猝不及防间,手腕被顾淮一把拉住,空气中传来数声刀剑响动,余安转眸之际,闪着寒光的利刃堪堪擦过的眼睛。
  再慢一点,她将鲜血直流,双目失明。
  这下彻底惹怒了顾淮,“我的人,你也敢动。”
  原本顾忌着人多而有所收敛的铁扇,此时疾速展开,朝四周射去螺旋飞镖,刹那间地上血迹斑斑。
  人群开始轰乱,高声喧闹,余安被顾淮紧紧护在怀里。
  眼看着涌上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顾淮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凤眸冷冷扫视一眼。
  数十个人,看来不只是取他一个人的命了,还真是大动干戈啊。
  顾淮冷笑一声,又是一根毒针飞出,正中那人额心,一击毙命。
  此时后面袭来一人,瞧出了顾淮怀中的女子似是对他很重要,剑刃一转,直直朝余安刺去。
  顾淮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将怀中人猛地推了出去,左手被剑刃划破,几乎露出里面的骨头来。
  来不及猜测余安是否会逃,顾淮捂着伤口,沉声道:“快跑!”
  左臂上的鲜血染湿了他的白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苍白。
  余安这一刹那才明白,原来顾淮也会痛,他也是人。
  十年来师父的教导催促着她上前,和刚救了她命的顾淮同进退,可是心里某个角落又在阻止她前进。
  顾淮是仇人之子,他屡次辱她,她应该走远一点看着他死。
  又是一剑刺去,顾淮左手垂着,只有一只右手能抵挡,铁扇里的暗器显然快要用完了。
  余安咬咬牙,拿起一旁的木头桩子就要冲上去,却被顾淮厉声呵住:“蠢货,不要让我分心,让你走就走,你在这只会碍事!”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在说话的间隙,顾淮差点中了刀。
  余安只好作罢,这是她才发觉三七不见了,手里抱着的盒子洒了一地,“我先去找三七!”
  发生了刺杀一事,街道上闹闹哄哄。余安身形瘦弱,又要找人,一边唤着三七的名字,一边往前跑着。
  “余姑娘!”
  是三七的声音!
  余安回过头,不远处站在一个小丫头,三七脸上满是惊骇,哭着向余安招手。
  余安喊道:“三七,快过来。”
  小丫头见到了亲近的人,连忙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笑着朝余安跑过去。
  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余安白皙的脸上猛然溅上几点血迹。
  呼吸止住,余安浑身直坠冰窖,就在几步之远的地方,三七被一剑刺穿胸膛,白色的裙子瞬间染红。
  剑刃穿膛而出,被刺穿的心脏鲜血四溅。
  小丫头脸上的笑甚至还没有消失,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半开的眼睛里倒映着余安的身影。
  三七不停地吐着血,“余......姐姐......”
  余安意识恍惚,她跪在地上,颤着手去堵三七胸前的伤口,可是鲜血却染红了她的手,“三七,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你是第一个,把三七当人的人,”三七笑了笑,还未长开的眉眼满是青涩,“我也把你当姐......”
  尾音减弱,三七胸膛没了起伏。
  余安眼泪雾气聚集,她摇着头去抱三七,可是已唤不起怀中人任何的动静。
  她摸着三七的脸,泪水落在地上。
  明明在刚才,三七还活蹦乱跳,怎么会突然就没了气息,为什么残忍到连遗言都不让她说完......
  余安开始奔溃的大哭,为什么每一个和她有关的人,都要无端丧命,为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
  明明是她全家被灭了口,躲躲藏藏苟活于世,只为沉冤昭雪。她从未想还任何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为什么要她去承受别人的罪过?
  街上乱跑的人愈来愈多,余安用尽全力将三七放到一旁的角落,给她整了整衣襟。
  她抹干泪水,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报官,今夜的刺杀显然是密谋已久。
  她往前跑着,怀着满腔孤勇地跑着。这个时候,余安才清醒地认知到,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
  她无法走进别人的方寸之地,也出不去执念化作的囚笼。
  忽然人群中,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那人身形修长,从背后看去长颈立直,冷矜孤傲,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认出来了。
  那是陆允时。
  心好像落到了实处,再也顾及不上旁的事情,她努力的跳起来喊道:“陆允时!”
  夜间出来摆摊的都是大老粗,一心提着担子往回冲,肩上的担子两边挂着大箩筐,里面放的全是重物,火急火燎地跑着,撞到谁也不管。
  余安身形瘦弱,女子之身又如何变得上几百上千个大老粗,被挤在人群中不能喘.息。
  脸颊被人用扁担都重重怼了一下,嘴角出瞬间出了血,变得青紫。
  唇边传来剧痛,可余安只能忍着,扬起手努力晃着,高声喊着陆允时的名字。
  可在喧哗之处,再大声也变得小声。
  旁边的人嫌她挡了路,一把将她推开,推推攘攘之间又被撞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白皙的手被人踩了无数下,“咔嚓”一声,指骨碎裂。
  “啊!”
  十指连心,手指生生被人踩断的锥心之痛,余安近乎昏厥过去。
  她想要爬起来,站起来,可是背上腿上被人匆匆逃跑的行人踩了一脚又一脚,喉头涌上血腥气。
  她还在轻声唤着:“陆允时......”
  陆允时,回头啊......
  被踩碎骨头的双手在不停发抖,身上像是被马车碾压过的坠痛,余安感觉到她的意识已在弥留之际。
  她想要就这么睡过去,是不是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就不用面对那些事情了?
  可是她在朦胧的泪眼中,在人群的间隙里,恍惚看见了一个朝她急速奔来的身影。
  陆允时......是陆允时!他来救她了!
  瞬息之间,巨大的求生信念涌入脑中,余安忍着剧痛,用掌心撑着身体,一点一点的蠕动爬起来。
  血迹斑斑的双手无力垂在两边,余安发髻凌乱,嘴角不停留着血,脚步虚浮踉踉跄跄。
  但她燃起了所有的信念与力量弯起嘴角,弯起眉眼,悸动地笑着小跑向陆允时,奔赴她的人间。
  可在下一瞬脚步停在了原地,脚底像是生了根一般,再动不得分毫。
  她眼睁睁地看着陆允时与她擦肩而过,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又有几个人推攘着余安,将她撞到了更远的地方,脸上的面纱掉了下来。
  隔着数步的距离看着令她心痛的一幕。
  向来只在乎她,眼里只有她的陆允时,弯下腰将一个姑娘抱在怀里,那个姑娘两只手臂自然地搂住他的脖颈,脸靠在他的怀里,小声啜泣着。
  她的人间接住了另一个人。
  陆允时的怀抱和保护,是她最后仅存的方圆之地,却占据了另一个人。
  思念许久的人脚步匆忙地往回走着,余安跌跌撞撞地追上去,委屈哭喊着:“陆允时!”
  可是话未说完,就被几个侍卫一样的人推在地上。
  “大胆刁民,敢妨碍郡主的路!”
  余安狼狈地趴在地上,用断裂的手指往前爬着,她哭泣着,“陆允时,你抱错了,我在这里,余安在这里......”
  求你回头,回过头。
  求求你,不要再像十年前那样把我一个人抛在原地,爱我护我的人都死了......
  我只有你了。
  可她看到的,却是陆允时抱着怀里的人,逐渐远去的身影。
 
 
第66章 错过【新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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