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周爱革跟孙淑琴就已经在算计她了,难怪会那么愿意配合周珊。
可她更想不通,周珊又是为什么呢?
她掺和在里头到底为了啥?
何援朝是城里知青,个子高,模样也不错,两人是自由恋爱,她平时没少炫耀能跟何援朝搞对象,但那件事后她把自己未婚夫也搭了进去,最后图啥?
还是周珊有什么把柄被周爱革他们拿捏住了,逼她毁了自己名声?
周灵朝周爱革他们看过去,正看见周爱革给孙淑琴递眼色,他是生怕这婆娘秃噜出别的,从桌子下头踢了她一脚:“说啥说?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给给给,赶紧给,二小子又不是天天去看电影。”
周灵垂下眼皮,不能等了,明天怎么都得跑趟县城,与其让他们算计,不如豁出去,就嫁给项炀。
周护民三两口吃完,拿着三毛钱高高兴兴的回去换衣服。
孙淑琴一推碗,说周灵:“二妮把碗刷了!”
周灵也站起来要走,像是还在生气,说:“我手上的疮要是沾水紧着好不了,我怕下回丢手套再挨骂,等手好了我再洗碗吧。”
“诶,你这个死丫头,蹬鼻子上脸是吧?我今天不打死你……”
周灵回过身来,瞪着孙淑琴气冲冲地道:“那你打死我,我出去捡柴挨骂,回来做饭挨骂,多吃个窝头都挨骂。一面嫌我手套掉了都不知道,一面祸祸我这双手,左右我也不知道咋活,来来来,打死我算了。”
“行了!”周爱革呵斥一句,瞪着二闺女,“你娘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嘣不出一句好话,你也是,想歇着就好好说,啥死不死的?”
他也纳闷,今天二妮脾气格外大,兴许是真让她娘气着了,嘴皮子都气利索了。
今天这事在心里种了根,周爱革还想重新计算计算,不想节外生枝,去说孙淑琴:“几个碗你刷不了了?让二妮歇歇!”
孙淑琴不情不愿地说周灵:“那你去歇歇,等会给你侄子把棉裤拆洗了……”
“我大嫂没长手啊?谁的儿子谁管!”
周灵气嘟嘟说完,转身回了西屋。
孙淑琴气得倒仰,她指着西屋骂道:“你看看这赔钱货……”
“闭嘴吧你!”周爱革低声呵斥一句,伸手拽了她一把,“回屋来说话!”
两人进屋不知道嘀咕了半天啥,孙淑琴从屋里出来,看着还散在桌子上的碗,那手就伸不动,身上的懒筋直犯拧。
这些年家里活都是二妮做,她都懒惯了,早上睁开眼吃饭,吃完一推碗,自有二妮刷。
衣服脏的不像样了,脱下来往那一扔,自有二妮去洗。
家里的鸡也是二妮喂,院子桌子啥的,都是二妮或扫或擦,她都多长时间没刷个碗了?
看了半天还是懒得干活,等大儿媳妇回来让大儿媳妇刷。
另一边,周珊急的不行,主线任务还有三个小时就到期了,她这边一点头绪没有。
在家里做完了午饭,现在又被她娘盯着洗衣服,想出都出不去。
这么冷的天,连点热水也不让她用,冰凉的水,冻的骨头缝都疼,她有多少年没吃过这种苦了?
一边洗一边呼叫装死的系统,想把任务时间延长,或者看看系统能不能给她点引导。
系统半点回应都没有,周珊骂了一句,继续用冻的发木的双手吭哧吭哧搓着衣服。
主线任务这回看来真不成了,总不能跑过去硬往周灵头上按帽子,可也得有人信。
不行先做支线任务,奖励不奖励的另说,主要是心里不安,怕剧情失控。
一会儿洗完衣服想办法出去,去知青点找何援朝直接说分手,哪用得着那些磨叽?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她顶着一张青紫肿胀的脸去找许秀丽:“娘,衣服洗完了,我看着咱家柴不多,我去二叔家要点柴。”
许秀丽一听她是出去要东西,点了头,但还呵斥着说:“赶紧去赶紧回来,要是在外头浪,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周珊咬咬牙,以后有他们对着自己摇尾乞怜的时候。
她进屋拿了块围巾把头蒙住,遮住半边脸,急匆匆去了知青点,到门口喊了一嗓子。
知青点的屋子是村里后来现盖的,垒的大通铺,男生这边一间屋子住了十几个男知青,何援朝正在屋里看书,听见外头有人喊她。
另一位知青笑道:“援朝,你今天这么忙?来来回回这都三趟了。”
何援朝心情也不好,上午周珊找了个孩子来给他送了纸条,约他去看电影,定好了时间和地点,结果他在那儿等的都快上冻了,周珊没来,杨艳红过来了,说周珊身体不舒服,不去了。
刚刚周珊叔叔家的堂哥又来,找他要电影票,他哪有电影票?刚把周护民打发走没多久,又有人找,他探头从窗户那里看了一眼,没认出来那是他对象,只能一脸不耐烦的开门出去。
“谁啊?”
周珊气结,果然是个渣男,连自己女朋友都认不出来,没好气地的道:“是我!”
一听是周珊,何援朝忙关切的问:“你身体好点了吗?”
周珊抿着唇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思复杂。就长相来说,何援朝长得还不错,个头高,五官端正,城里人,有文化,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对象。
可惜在书里不是个东西,跟原主钻小树林,之后还动不动拿这种事嘲笑原主,后来还劈腿,就是个渣男。
上辈子跟何援朝的亲事黄了,他后来回城找了个女教师,好像过的还挺好。
不过这都不重要,她要跟何援朝分手,必须分手。
何援朝见她迟迟不开口,眼神闪闪烁烁变了好几变,再一瞧她的脸,虽然有围巾包着,但还能看到脸上有手印子,这是挨打了?
“你的脸怎么了?刚才护民还来找我,问我要电影票,那电影票你买了么?”
周珊心里一跳,电影票她买了,时间虽然仓促,可她也是做了全套的,特意跑去镇上买了两张电影票,光这一点就浪费了个把小时。
去找周灵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塞她褂子里了,谁知道出了杨艳红这个bug。
何援朝不提,她都忘了电影票的事,一时间心里又一阵慌乱,不知道周灵有没有看见那两张电影票,不行一会儿再去一趟,找机会把电影票拿回来毁掉。
“没买……”电影票过会儿再说,现在先说分手的事,周珊直接开口,“何援朝,我不想跟你处对象了,咱们分手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没有关系了。”
何援朝皱眉:“珊珊,好好的怎么要分手?”
虽然一开始他也挺看不上周珊,长得一般,只有小学文化水平,可架不住她死缠烂打,偷着给他塞地瓜、塞煮鸡蛋,还给他做鞋子、缝补衣服。
慢慢的,他觉得谈一个也行,周珊家条件在村里不算最好的,但也不是特别差,光那两套大院子就在村里排的上号,也就同意了。
既然打算谈就正大光明的谈,两人也过了明路,入冬后他还去了趟周家,想过完年结婚,知青点这边他住够了,想赶紧结婚搬出去。
周爱钢答应从老宅那边划块位置出来给他们加盖一间房,归他们小两口,为这还跟他要了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钱既包含了彩礼,也包含了盖房子的钱。
可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分手了?
“没怎么,就是不愿意跟你谈了,分手!”周珊冷声道。
何援朝心里就有点火气上来,本来他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可一想到马上要结婚,周珊心里焦虑紧张也有可能,耐着性子安慰:“珊珊,别闹了,是不是早上我听说你不舒服没去看你,你生气了?我打算晚上去的,真的。我还去了趟供销社,想给你买根红头绳,供销社没有了,刚才还给了周护民五毛钱,让他帮我从镇上捎一根,打算等他回来就去家里找你的……”
什么红头绳,她稀罕一根烂绳子吗?周珊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道:“我说分手,听不懂人话么?分了!”
说完转身就走。
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何援朝脾气上来了,冷声道:“周珊,你这样我也生气了!既然你这么想分手,那先把那一百块钱给我,还有我给你们家买的东西,一样不少的给我送回来!”
光带着张嘴来分手,哪有这种好事?
周珊僵住!
她咬牙无声的骂了句‘草’,怎么把这个忘了?
“狗币的系统,说句话提个醒能死吗?”周珊握着拳头暗中咆哮,“我快烦死了!!!”
上辈子把周灵名声弄臭后退婚也是费了番周折,她爹娘都已经把钱捏手里了,咋能愿意再吐出来?
她借着‘被欺负’的劲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围观的邻居看着心头不忍,个个帮她说话。
何援朝见她非认定自己跟她堂妹有什么,丝毫不信任他,也来了脾气,当场表示愿意退婚。
所以,虽然后续拉扯了好几天,可何援朝本人从心底的‘愿意’,让她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
周珊转身准备再说点什么,发现何援朝已经回屋了,再喊,人家理也不理。
“啊啊啊啊――”
走到没人的地方,周珊发疯一样攥着拳头啊啊尖叫了好几声才恢复冷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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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周护国两口子抱着一岁的儿子周明从外头进来,孙淑琴一看他们空着手,脸就拉了下来,看着大儿媳妇,语气嘲讽地道:“你娘家咋那么抠唆,就让你们空手回来啊?”
她可是给了一块钱让老大买东西,没想到亲家连半块地瓜的回礼都不给。
刘美玉脸色一窘,她娘家那边日子也不好过,吃了上顿没下顿,走的时候她也眼巴巴看着她爹娘,谁知她爹娘愣是装看不懂,就这么让他们回来了。
虽然清楚婆婆可能会因此不高兴,可没想到他们一进门就直接说到脸上,忙戳了周护国一下,周护国道:“美玉家日子不好过!”
刘美英知道咋哄婆婆高兴,忙把儿子递过去,道:“娘,明明可想你了。”去逗儿子,“明明,找奶奶去!”
孙淑琴确实稀罕这大孙子,一看见大孙子朝她伸手让她抱,顿时啥气也消了,把孩子接过去颠着,指使大儿媳:“去把碗刷了!”
“二妮中午没回来?”刘美玉下意识地问。
家里的活都是二妮这个小姑子做,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一提二妮,孙淑琴心里火更大,赔钱货今天造反了,偏偏刚才当家的跟她嘀咕一通,让她暂时先顺着,他找机会去老大家走一趟,看看周珊那边啥意思,在这之前尽量别招她。
孙淑琴硬邦邦地说:“回来了,手上有冻疮,不乐意见水。”
刘美玉听了没再说啥,不大乐意的去刷碗。
当初结婚前光相中他家这大院子了,没打听打听这家人怎么样,哪成想一窝懒汉,几个碗都得留到现在等她回来刷,咋不懒死?
周护国在这种事上不会帮媳妇说话,在他看来家务活就是女人干的,多刷个碗有啥?
他自己回屋脱了靴子上炕,把被子扯开往身上一盖,不多时屋里就响起了呼噜声。
刘美玉刷完碗进屋,看见儿子弄脏的棉裤还搭在那儿没拆洗,上头沾的屎都干了,提着去了西屋,推开门,见二妮在桌子前看书,她理所当然地问道:“二妮,明明的棉裤怎么没拆呢?”
周灵抬起头,诧异道:“大嫂,明明的棉裤为啥得我拆呢?”
刘美玉一噎,心说往常家里的活不都是你做么?
可叫她明着说,她又不知道咋开口,笑道:“早上我说让你拆,你也没说不拆,我以为你应了呢。”
周灵好笑地道:“我也没答应拆,你咋不认为我那是拒绝呢?”
刘美玉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还有点惊讶。
这闷葫芦小姑子今天这是转性子了啊,都敢噎人了!
往常不都这样么?有活冲她喊一声,不管她应不应,后头都会默默把活做了,今天咋还有脾气了呢!
刘美玉闷了一股气把门摔上,不敢去找婆婆,提着回屋,见她男人躺在那里打呼噜,忍不住拍了一巴掌。
周护国睡得正香,被一巴掌拍醒,睁开眼见刘美玉脸色难看,道:“咋了?”
“让你二妹那闷葫芦气得!”刘美玉气道,“早上我说让二妮给明明拆棉裤,她没做也就算了,我去问问还顶嘴。”
周护国平时也习惯指使周灵干活,周灵要是不乐意他就去找孙淑琴,让孙淑琴来安排,闻言嘟囔道:“你去问咱娘咋弄,不行你拆了算了,这破事也值得喊我。”
说完一蒙头,又打起呼噜。
刘美玉差点被噎过去,婆婆刚刚还对她不满,自己去找不是找挨骂么?兀自生了半天气,坐那儿拆棉裤去了。
下午周青放学回来,她一进门,就见大嫂笑着迎上来,道:“小妹回来了?”然后冲她挤挤眼,“一会回屋可别招你二姐,不知道咋着发大小姐脾气呢?”
周青瞪大眼睛,像是听到什么旷世奇闻:“哈,我二姐发脾气?别逗了!”
她推门进屋,周灵正躺在炕上睡觉。
周青过去探头看了看,睡得正香呢,她把椅子拖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周灵就醒了。
周青回头看了眼,道:“大嫂咋说你在发脾气?你真发脾气了?”
那可稀奇,她二姐是这家里脾气最好的了,平时爹娘骂她都不吭声,二哥有时候踹她一脚她也只是忍着,还从来没见过老实人发脾气呢。
周灵有点懵了,坐起来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真重生了。
偏头看对上周青好奇的眼神,她道:“没发脾气,就是我不给明明拆棉裤,她不乐意,这就在背后嚼我舌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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