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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上头的师生两个完全说不动了，像犯困的颓废猫猫一样瘫在桌子上。
“老师啊，有没有什么量子读心术一样地技能啊，我想学――”水野遥声音沙哑到不行，强撑着给自己来了个反转术式。
“没有，这不是你负责的部分吗……”五条悟也没好到哪里去，吸着草莓牛奶，想要浸泡在甜腻腻的牛奶海洋里来缓解疲惫。
窗外，一片黄叶缓缓飘落。
有人的眼中，只是一片叶子落下来的一刹那，可在某些人眼中，叶脉上的每一滴滚动的露水，叶边的每一个焦黄虫眼，那是生命凋零的漫长到绝望最后一舞，好像长过了一生。
兜兜转转，他们只是无言地静默着。
就如同无垠深海中，以五十二赫兹吟唱的蓝鲸遇到了流浪的四十七赫兹。
他们窥见了彼此的寂寞，却只能相伴着孤独。
第23章 番外拾玉-秋
1.秋衣
水野遥的秋季制服定制了阔腿长裤的款式。
真希觉得很神奇，毕竟之前她的所有衣服服几乎都是裙子。
“因为要穿秋裤。”水野遥如是说道。
“秋裤？是什么在秋天就要穿裤子的习俗吗？”
“不是啦，秋裤就是一种裤子啊……这样吧，正好有几件码数有点大，空运回去退货太麻烦，不如真希也试一试？”
“好啊。”
“鲑鱼鲑鱼！”
“棘也要吗？好的，反正还有。忧太也试试吧。”
第二天。
“噗。”
看着狗卷同学外面穿着奥特曼大印花红秋裤闪亮登场，水野遥蚌埠住了。
没眼看，真希转过脸：“有链接吗？”
据说，那一届的秋季制服有史以来的整齐，全是直筒裤。
2.秋饮
问：秋天适合喝什么呢？
五条悟手舞足蹈：“波霸奶茶！波霸奶茶！听到了吗――波霸奶茶――”
熊猫：“总之不是竹叶上的露水。”
遥望着天空：“大概是那种“他乡共酌金花酒，万里同悲鸿雁天。”的感觉吧。”
真希：“跟时令有关的食物一听就是斋饭的样子，麻烦死了。”
狗卷：“木鱼花。”
忧太：“诶，秋天吗？……想不出来，那就，那就请大家一起喝的热奶茶好了。”
3.秋居
当年五条悟在高专的时候是个事情很多的问题儿童。传闻他曾经把三个房间暴力打通，并成一间当做自己的宿舍，用于安置他多如繁星的游戏机、卡带和用来放甜品的冰箱。
传闻是真的。
由于高专宿舍楼空房间一向富余，即便五条悟已经搬去了教师宿舍，这个超大空间也一直没有被重新隔开。目前正在被水野遥当做仓库使用，存放符咒和文献资料。
不过，由于需要翻阅资料的研究工作越来越多，她直接睡在这里的时候也不少。
正逢假日，懒得跑来跑去的水野遥打算整理一番，干脆搬进来。一年级另外几人也前来帮忙。
“哇――好高一座山。”忧太带着纸折的船帽，肩膀上搭着一块抹布，t望堆到屋顶上的资料。
“看来想要在天黑之前搞定要加油了呢。”熊猫捧着扫把说道。
……
“金枪鱼。”注意注意～
众人探头，只见狗卷棘挪开一迭咒符，显露出下面的游戏卡带来。
“这个……是五条老师以前的东西吧？”
“这里也有诶。”
随着大扫除的进行，越来越多的“宝藏”被挖掘出来。渐渐地，大家逐渐偏离初心，变成了寻宝竞速赛。
水野遥在纸堆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放弃治疗，打开术式把屋子仔细检索了一遍。
“没有了。”
“诶――可是这一套叫做“少年的青春绮幻梦”的双人游戏还差第三部 啊。”拼图游戏玩到最后却缺少了一块，简直是逼死强迫症系列。
虽然很好奇老师学生时期在干些什么，但是这里到底没有游戏机和手柄，熊猫翻了一番也没翻出个花儿来，悻悻地把东西堆到一旁。
“嘛，反正是老师的东西，明天给他送过去顺便问一问好了。”没有掺合“揭老底”，但依然默默在一旁竖起耳朵的水野遥说道。
“顺便，很晚了，我们要不先去吃个夜宵？”
“啊？天已经黑了？”
……
“啊，是这些游戏啊，真是值得怀念的青春。如果你们想要玩到话可以随时来借，需要老师的陪玩也不是不可以，我超强的。”五条悟轻松地接过两大箱子杂物。
“你说“少年的青春绮幻梦3”？那个是老师的收藏啦，里面的记录可是很珍贵的。不可以动哦。”
4.秋行
为了答谢大家帮忙般宿舍，水野遥决定请大家去外面吃饭。
一行人走在山间小径上。水野遥不想走路，改成了六方向高自由度漂浮，揪着熊猫的毛毛固定自己。
“路好长啊。话说，如果有急事要离开高专的话，大家会选择怎么下山呢？”
“当然是跑啊。”新一代体术猩猩真希理所应当地回答道。
“鲑鱼。”
“嘛，的确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熊猫好像想到了什么，但他捂住嘴，拒绝回答。
5.喜欢的人
“高专里，遥最喜欢的人是谁呢？”五条悟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众人的目光聚焦。
正在般资料的遥动作不停，很自然轻松地回答：“熊猫啊。”
“？”
“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怎能可能会有人能拒绝熊猫？没有人不喜欢熊猫！没有人！”长在大种花的遥把半米高的纸堆往桌上一丢，重重拍打着叫嚣道。
“原来遥也会在奇怪的地方震怒呢。”熊猫完全没有当事人的自觉，平静地吐槽道。
““不会在奇怪的地方震怒”，在这里反而会显得比较奇怪吧。”
“好像的确是这样诶……”忧太挠挠脸颊。
“鲑鱼。”
6.不靠谱的搭档
水野遥京都出差归来，众人异口同声问。
“你还好吧？（大芥）”
“还好啊……怎么这么激动？”
“听说你的搭档是东堂葵嘛。”熊猫指出：“懂得都懂。”
“嗯，的确有点心累。”
“但是会有一种辅助把持续疯狂浪在生死边缘的AD抢救回来那种奇妙成就感。所以还好啦。”
7.靠谱的组合
“莫西莫西，遥。”五条悟拎着行李，挥挥手：“我要临时出差，这里有个原本定好的任务，麻烦你陪惠去做。啊，真是令人放心的组合呢。”
两个都是会做好准备和预案再动手的人，所以任务不出意料地超级顺利。
买饮料的空隙，伏黑惠问：“水野学姐，在高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没有特别的吧，都写着校规上了，就是有问题也可以找前辈们。”
“前辈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还是要靠惠自己感受了。嗯，我私以为七海先生是最靠谱的成年人了。”
“至于最离谱的――我应该不用说。”
9.公主与骑士
米歇尔在夏季转学到了京都校。
据说原本他有一项任务――保护“高专中的小公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但他还是很好奇所谓公主是谁。
同级的女孩子都很可爱，虽然可以暴揍他，但是……
米歇尔认输，给远在天边的查德打了个电话。
“日本那边咒术师信息的保密程度很高。我们也没有具体的情报，毕竟是重要人物嘛。只知道擅长探测、术式范围很广以及任性。”
探测――米歇尔看向拿着扫把的西宫桃学姐。
术式范围广――转头看向机械丸。
任性――他僵硬地转向东堂葵。
机械丸小公主、东堂葵小公主？！
米歇尔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好希望时间倒退，他从未想象过那个画面。
回不去了。
第24章 正常人的正论
“五条先生，消息有误。”伊地知微喘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分配给学生的任务不是自然产生的咒灵，背后有诅咒师集团在作祟。”
“哪一边？”
“是水野同学执行的一级任务。”
“啊，那应该没问题。毕竟是遥嘛～”五条悟靠在会议室门外，带着无所谓的笑意回答道：“说不定她发现的比你们还早。”
“不，五条先生，我是指――”
在五条悟和夜蛾这些年的努力下，无论是几级术师，分配给低年级学生的任务都不会和诅咒师之类的人有关。不仅是考虑安全问题，更是为了学生们尚且稚嫩的心灵考虑。即使是咒术师，也不能扭曲过头了。
“安啦安啦，遥的三观可是健全得不得了呢。”
“尽管是这样，可水野同学已经失联五小时了。”
“任务中不方便接电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要我猜，她现在估计正在假扮弱小，暗戳戳地谋划着把诅咒师一锅端呢。”
“……但是……”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嗦，想挨揍吗？”五条悟语气一转，逗起这个较真过头的辅助监督来。
“非常抱歉！”不用猜，那边肯定已经满脸惊慌地鞠起躬来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自己家的学生的的确确是个爱招咒灵还易碎的麻烦体质。Great teacher五条暗自打算，如果会议结束还没消息，就去看一眼。
五条悟挂断电话，转身大啦啦地拉开会议室的门。
不得不说五条悟猜得挺准的。
等他收到消息，赶到那个小型诅咒师组织的老巢时，只见冷雨噼里啪啦地击打在废墟上，奇形怪状的诅咒师一半被水绳捆着堆放在一旁，还有几个零星地被压在倒塌的建筑下，生死不知。
水野遥就蹲坐在废墟中央，埋着头，衣服破破烂烂的，一身低气压。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被骗了？被欺负了？还是看到少儿不宜的东西了？”五条悟揉了揉头发。
过了一会，水野遥闷闷的声音才传过来：“都有。”
明白一件事和接受一件事中间有着距离，叫做时间。
五条悟无奈叹了口气，张开手臂：“嘛，要是很难受的话，五条好老师安慰安慰你也不是不行。”
原本缩成一团的遥乳燕般往他怀里扑去，结果“砰”地一下，被没关的无限弹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屁股着地，摔得四仰八叉的少女满眼震惊和委屈。
“啊呀。”她听到五条悟莫得感情的感叹声。
她自己脑补出了五条老师的用意，大概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示好吧。
其实被诅咒师欺骗也没有多么领她难受，不管怎么样，相处了不到半天，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她是有认认真真地学习心理学微表情之类的东西的，哪怕一开始不设防。察觉到不对之后，也迅速进入状态，最后把他们一锅端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他糟糕的事情，她原本就知道污浊的存在，只是亲眼所见冲击有点大，需要时间缓冲一下。
唯独被亲近信任的老师这样隔开，让她感觉一直以来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恐惧和孤独再次缠绕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将她的胸口包裹，就算理智上再接受不过，也无法避免地会想要流泪。
权当做教训记下，遥慢吞吞地爬起来，耷拉下来的头发掩饰心情，一边压抑着抽抽搭搭的声音，一边指挥术式继续收拾残局。
突然，双脚离地，被人举起来了。雨天里，无下限专属的温暖干燥气息充满了鼻腔，赶跑了潮湿的冷意。
“真是的，遥冲的也太快了，连无限都没来得及关。”五条悟呼噜呼噜她的头毛，苦恼道。
“我信你个鬼！哇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还忍的好好的，遭此一出，遥实在绷不住了，趴在五条悟肩膀上大哭起来。
“呜哇啊啊啊啊……”
“好啦好啦别哭了，”五条悟把遥整个人托起来，扶着她单薄的脊背：“这里留给辅助监督。老师带你去买身衣服收拾一下，待会再去吃东西休息吧。”
“唔哇……”水野遥吸吸鼻子：“你真的是五条老师吗？不是什么披着五条悟皮的奇怪家伙？”
“我看你倒是消受不起。”好心当成驴肝肺，五条悟气笑了。屈指作势要弹她的额头，又怕真的打下去会再把娇气多心的女孩子弄哭。弹也不是，不弹也不是，在空中舞动了半天，最后还是悻悻地放下手，恨得牙痒痒。
“太温柔了，ooc。”水野遥从他怀里爬下去，认真道。
“瞎说，明明Good Looking Guy五条做什么都不会ooc！”
修整完毕，两人再度坐在了辅助监督的车上。这片区域还有很多任务要处理。诅咒师连带引出的许许多多问题也也等待着着手调查。
水野遥飞速地恢复了精神，并且相当正常地跟老师探讨起这个组织的情报，完全没有刚刚那种受到打击的样子。
五条悟观察了一阵子，确定没事。愉快地补上了刚才欠着的脑瓜崩。
水野遥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决定不理睬鸡掰猫。
她的三观和理想是在系统教育下，吸收先哲们总结的经验规律，逐渐形成的，真的超级牢固。
咒术师不是什么轻松又正常的职业，他们会直面大量的伤亡和罪孽，浸泡在负面情绪逸散出的咒力中。
所以，要想胜任这份工作，咒术师必须要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扭曲或者强大的动力。
水野遥都没有。
她有的，是“正论”。
不出自于自我的虚幻理想或者挣扎求索，而是无数前辈智慧和实践凝炼而成的结晶。不是用三言两语轻易概括的行事准则，而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无数义项。
先人的萤烛日月之光一直相伴她前行，哪怕无法做到完美无缺，但却永远不会迷失自己。
某种意义上，她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她想要的，只是正常地过完这一生，然后为后来者也留下一盏微光而已。
――“正论”，太过熟悉了，五条悟原本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最担忧的也是这个。
战斗方面可以任其发展，一般的打架也用不上老师保护。唯独各种事件后的心理变化必须要关注。
高专承受不起第二次叛逃。
他也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杰哥到底是捞还是不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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