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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暴君的白月光——绿药【完结】

时间:2023-04-14 14:45:02  作者:绿药【完结】
  “月、月牙儿一会儿就能回来。”沈聆妤低声辩解。
  谢观盯着她垂眸的狼狈模样,突然转过脸去,暂时不看她。他沉声说:“沈聆妤,你总有让我生气的本事。”
  沈聆妤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他生气了。可她好奇心并不重,也不打算多嘴追问。
  谢观低头,视线落进水中,看着沈聆妤的右腿。她的右腿朝一侧撇着,不受她控制的放在那里,看上去很怪异。
  谢观弯腰,伸手进水中。
  水面一阵晃动,花瓣受了惊地漂泊着。
  谢观去挪沈聆妤的腿,让她的双腿腿弯乖乖挂在他的手臂上,他再用另一臂探过沈聆妤的腋下,将人从水中打横抱起来。
  耳畔是哗啦啦的杂乱水声,沈聆妤脑中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手是该遮身,还是该去攀谢观的肩。
  谢观抱着沈聆妤走了两步,然后将她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他转身,去拿架子上擦身的棉巾。宽大的棉巾被他展开,披在沈聆妤的肩背上。
  沈聆妤急急忙忙去攥住棉巾的一角往身前遮,匆忙说:“我自己来……”
  谢观在她攥着棉巾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他阴沉地开口:“再遮,就把你扒光了钉在墙上,目不转睛盯你七十二个时辰,让你习惯。”
  沈聆妤双肩瑟缩了一下,偷偷看了谢观一眼。她忍不住去想谢观这话是要剥她人皮的意思吗?
  谢观低着头,用棉巾将沈聆妤整个身子裹起来,挪动着给她擦拭身上的凉水。
  沈聆妤蹙着眉,十分清晰地感受着谢观的手掌隔着棉巾,抚过她的身体。当谢观的手从沈聆妤的后背挪到她前身时,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沈聆妤心弦也跟着紧绷了一下。她抿紧了唇。
  谢观的手很快又挪开,继续给她擦拭腰腹上的水。然后他又在沈聆妤面前蹲下来,给她擦腿上的水。谢观的手掌隔着棉巾,逐渐擦过她的腿,直到她的足落在他掌中。
  沈聆妤的左腿下意识地向后缩,谢观握住她的脚踝,冷眼看她,警告:“别乱动。”
  美人出浴出水芙蓉,无遮坐在面前。
  谢观欲言又止,将目光移开。他垂下眼,视线落在沈聆妤的雪足上。他拿着棉巾将她的湿足包起来,轻轻擦拭她脚上的水。沈聆妤足上的水慢慢浸湿了棉巾,递到谢观的掌心。
  渐湿的棉巾越来越重,它从谢观的掌中滑落。
  没了棉巾相隔,沈聆妤的雪足彻底落进了谢观的掌中。谢观拇指指腹擦过沈聆妤的足背,一下又一下地抚过。
  谢观突然抬眼,定定盯着沈聆妤,问:“你那个侍女就是这样一寸寸给你擦身的?”
  沈聆妤愣了一下,才说:“我能自己来。”
  ……是你不让我自己收拾的。
  谢观“哦”了一声,复低下头,视线落在掌中足。
  一丝丝凉意从足背传来,沈聆妤胆战心惊地望着谢观。可他垂着眼。沈聆妤好似才发觉谢观眼睫这样长,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深深的阴影。
  沈聆妤一阵恍惚,突然想起来这不该是她头一次发觉他眼睫很长。
  他们成亲那一日。她坐在婚床上,谢观立在她面前,为她取下红绸,低头递她交杯酒时,她一抬眸,撞见他垂下去的长眼睫,心口怦怦快跳了两下,竟小孩子心性得在心里想——他的眼睫怎么可以比她还要长?
  突然地悬空打断了沈聆妤的旧时思绪。她重新被谢观打横抱起,被抱着往外走。
  沈聆妤瞬间变了脸色,仓促地攥住谢观的衣襟,急说:“衣服!”
  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穿就这样出去?
  谢观脚步不停,问:“坤云宫没有别人。”
  “那、那也要穿衣服!出了浴室就、就……应该衣衫整齐……”沈聆妤沙哑的嗓音说得焦急又结结巴巴。
  谢观已经一只脚迈出了门槛,闻言停下脚步。他皱眉看向怀里的沈聆妤,纵不理解她这破道理,还是抱着她转身,走到浴室房门不远处的衣架。
  他抱在沈聆妤膝下的手松开,沈聆妤的腿无力地落下去。她完全站不住,几乎是靠挂在谢观的胸膛。
  谢观觉得浴室里有些冷,沈聆妤又在凉水里坐了那么久,不愿意在这里久待。他也不取下衣裳好好给沈聆妤穿,而是随手扯下一条长衫,裹在沈聆妤的身上,然后抱着她回到寝殿。
  月牙儿突然惊醒。月牙儿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看一眼烧成半锅的药,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她急急忙忙盛了一碗药,小跑着往浴室去,正好看见谢观抱着沈聆妤回寝殿。
  月牙儿脸色变了变,顿时觉得闯祸,心里生出愧疚。她端着汤药,急急跟进寝殿。
  谢观将沈聆妤放在床榻上,月牙儿急忙过来帮忙整理被子。
  “滚出去。”谢观瞥她一眼。
  月牙儿吓得不敢动作,却没立刻退下,而是下意识地望向沈聆妤。沈聆妤对她轻点头,她才退下去。
  退下去之前,她小声提醒:“娘娘睡前记得把药喝了。”
  月牙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关门时,担忧地望了沈聆妤一眼。寝殿的房门关上了,月牙儿五官霎时拧巴起来。
  她怎么可以在小厨房睡着了,独留郡主在浴室呢?她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寝殿内,沈聆妤倚靠在床头,身上只被谢观裹了一件宽松的长衫。她伸手拽了拽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藏在里面。
  她在心里盼着谢观快些走才好……
  谢观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他在床边坐下,去端床头小几上的汤药。就在沈聆妤想要伸手去接的前一刻,她眼睁睁看着谢观喝了一大口。
  谢观将汤药咽下去,说:“还行,不太臭也不太苦。”
  微顿,他又补了一句:“还挺好喝。”
  言罢,他将药碗递给沈聆妤。
  沈聆妤反应了一下,才伸手去接,低头喝药。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烧糊涂了,刚刚谢观喝药的时候,她居然第一时间以为他要口对口喂她……
  沈聆妤喝了一大口汤药。她一定是烧糊涂了,脑子不清醒,她要好好吃药,早点病愈才是。
  沈聆妤吃过药,谢观扶她躺下,甚至颇为耐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沈聆妤偷偷觑他一眼,心里隐约有了个结论——陛下今日心情不错。
  “睡吧。”谢观说。
  沈聆妤本来在等他走……
  沈聆妤闭上眼睛。
  他还坐在床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观杀人太多,沈聆妤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点阴冷的血腥味儿。
  这样的气息伴在床榻,纵病得乏困,也难以入眠。
  沈聆妤睁开眼睛,撞上谢观的目光。
  ——他正近距离地盯着她的脸。
  沈聆妤脑子空白了一瞬,脱口而出:“陛下什么时候选秀?”
  作者有话要说:
  聆妤:你快选秀吓唬别人去吧呜呜
  小暴君深呼吸再深呼吸……并且开始撸袖子打算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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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个小红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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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谢观正要给沈聆妤拢发的手停悬在那里。他微眯了眼,盯着她的眼睛,辨出她说这话时的认真,甚至是期盼。
  谢观唇角绽出一个笑来,他说:“沈聆妤,你就这么讨厌孤的碰触?”
  “不是……”沈聆妤心虚地小声反驳,“新帝登基都、都是要选秀纳新人的……”
  “不是?很好。”谢观点头。他突然掀开了沈聆妤身上的被子,又将她身上唯一的那件宽松长衫扯散。他弯腰逼近,带着薄茧的掌心压在沈聆妤的身上,自上而下用力地抚过。
  没有多少柔情蜜意,对身体的抚捻成了一种霸占式的惩罚。
  沈聆妤眉心蹙起,搭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锦褥。
  谢观殷了眼,盯着沈聆妤十分抗拒又努力克制的模样。他声色越发阴森下去:“沈聆妤,你为什么嫁给我?”
  沈聆妤颤声:“是谢家主动求娶。”
  谢观去掰沈聆妤的腿,用力捏去。他又俯身逼近沈聆妤的脸,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眼眸,低声:“沈聆妤,你可知道季玉川来了京城?京城于他天罗地网,他为什么来京城?你告诉孤。”
  沈聆妤眼睫迅速地颤了颤,说:“我不知道。”
  谢观被气笑了。
  “很好。”他连说了三遍,复低下头,低头抵在沈聆妤的眉心。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嫁给我?”
  沈聆妤虚茫的目光逐渐聚了神,望向谢观。鸦睫微颤之后,她眼眶里便蓄了泪。
  谢观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屈辱与委屈。
  他在她身上惩罚的手,突然僵了一下。
  沈聆妤哭着问他:“谢观,我做错什么了?你谢家向我求娶时,本就该知道我与季玉川将要议亲。这是京城很多人都知晓的事情。”
  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落进鬓发里。
  “你若迁怒我是前朝的皇亲国戚,我理解。你若恨我成为诬陷谋害谢家人的一步棋,我也理解。可是今日拿季玉川来责备我,我……无话可说。”
  谢观不说话,沉默地盯着沈聆妤。
  许久之后,他哑声开口:“你哭了。怎么折腾你都没用,一提季玉川你就哭了。”
  沈聆妤微怔,显然被谢观这话给弄懵了。她甚至努力回忆了一下,这分明不是她第一次在谢观面前掉眼泪,怎么就一提季玉川就哭了?
  谢观不讲理,沈聆妤抿着唇放弃和他讲理。
  谢观不满意沈聆妤的沉默,他喜欢她的反驳喜欢她跟他吵架。他捏住沈聆妤的下巴,将她偏到一旁的脸转过来,盯着她细看。
  他问:“沈聆妤,如果狗皇帝没有把季玉川关进天牢。你还会答应谢家的求娶吗?”
  沈聆妤被转过脸来,被迫看向谢观。她在谢观的眼里看出了危险,仿若答不好,就要被他一气之下掐死。
  她理应聪明一点回答,可是她没有。
  她平静望着谢观,语气也平静:“应该不会。”
  谢观果然瞬间变了脸色,立刻抬手掐住她的脖子。他当然不会掐死她,他想看她害怕,他想要沈聆妤的一句软话。
  月牙儿躲在外面心惊胆战地听了个大概,她从门缝里偷窥。见沈聆妤被暴君掐住了脖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冲进去,跪在床边颤声:“那时候娘娘才十五!不管是谁求娶都不会答应的!和季玉川没有关系,和别人没有关系!”
  谢观慢慢转过头,看向跪地颤抖的月牙儿。
  沈聆妤这才感觉到害怕,为月牙儿。她抬手拉住谢观的衣袖,畏惧地摇头。
  “陛下,不要。”
  沈聆妤的手在抖,她的整颗心都聚满了恐惧。
  谢观突然轻笑了一声,他转过脸看向沈聆妤,慢慢低头,将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她湿漉的眼角。
  沈聆妤心口剧烈地跳动着,慌乱不已。
  “皇后,你这忠仆确实忠心耿耿,就是蠢了点。”
  谢观慢条斯理地给沈聆妤身上的长衫拢好,再给她盖好被子。他说:“皇后早点休息,孤明日再来看望皇后。”
  谢观起身,抬步离去。
  月牙儿吓了一身冷汗,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
  沈聆妤亦脸色惨白。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气息,对月牙儿说:“扶我起来。”
  月牙儿赶忙爬起来,将沈聆妤搀扶坐起身。
  “去把书案上的木尺拿来。”沈聆妤又道。
  “好。”月牙儿不明所以,赶忙去拿了过来递给沈聆妤。
  “伸手。”沈聆妤道。
  这下,月牙儿知道沈聆妤要做什么了。她不吭声,默默伸出手。
  沈聆妤握紧了木尺,朝月牙儿的手心狠狠打下去。一下又一下。她人刚退烧尚且虚弱,身上没什么力气,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来打月牙儿。
  啪、啪、啪的声响一声重过一声。
  月牙儿的手心逐渐红肿,她咬着牙不吭声也不躲。
  木尺突然断了,责罚也不得不终止。
  沈聆妤将手中剩了半截的木尺扔到月牙儿身边,生气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给我聪明一点!我自身难保,不是每次都能护下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月牙儿哭着点头。她明白,道理她都明白。可是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明知危险也要去做,不是吗?
  “不要惹他,最好不好出现在他视线里。记住了吗?”沈聆妤看着月牙儿这个倔样子,心里有些急,“你总是这样,将来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月牙儿闷声:“您要是不在了,我搬去坟地给您守灵。”
  沈聆妤沉默了一息,才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变聪明了,至少没寻死?”
  “嗯。”月牙儿点头。
  沈聆妤被气得没话说,挪动着躺下来,将脸转到另一边闭上眼睛。
  月牙儿小心翼翼看她一眼,爬起来,给沈聆妤盖好被子。
  “您好好休息。我傍晚的时候看了云,明天应该是大晴天。”月牙儿小声说。
  沈聆妤无声无息。
  月牙儿不再多话,吹熄了屋内的灯,轻手轻脚退下去。
  夜早已深,寝殿里一片黑暗。
  一颗泪从沈聆妤紧闭的眼角滑落。
  在沈聆妤的人生里,十五岁是一条沟壑。
  十五岁之前,她还是一团孩子气。会不服输地跑去马场和郎君们骑射、打马球,也会和女郎们小聚吃好甜的糖果、簪漂亮的花。她曾在昌园一舞惊鸿,也曾骑着小毛驴走过繁京的每一条街头。
  好像从有记忆起,沈聆妤便与季玉川认识。
  同样都是尊贵被仰望的身份,又有着相同自幼丧母的经历,志趣相投两小无猜,二人将青梅竹马演绎得淋漓尽致。
  可是一切都在沈聆妤十五岁那一年改变。
  她被卷入一场阴谋。
  嬷嬷拿走她手里咬了一半的脆糖,给她绾起长发,她稚气未脱仓促地穿上嫁衣,要嫁给一个几乎不算认识的人。
  幸好所嫁之人,翩翩如玉。她在婚房明灿的烛光里偷偷望向谢七郎,后知后觉自己成了谢家妇,人生要进入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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