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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侯是我未亡人——春山听弦【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18 17:24:11  作者:春山听弦【完结+番外】
  他这张脸,这双眼睛对苏照歌的杀伤力太大。突然凑得这么近,苏照歌呼吸一窒,瞳孔骤然一缩。
  “紧张什么。”叶轻舟和她对视,一哂:“我对卿卿,向来是有问必答。卿卿对我就未必了,想想觉得有点亏。不如这样,卿卿可以说点能告诉我的,我就把计划细节告诉你?”
  苏照歌道:“探人私隐是不道德的。”
  “和我有关的事。”叶轻舟耸耸肩:“怎么能算是你一人的私隐?”
  “你怎么就知道是和你有关?”
  “天纵奇才,猜到的。”叶轻舟道:“说不说?”
  自然不能说。
  苏照歌心想说了这是找死,她瞒叶轻舟的事就那一件,偏偏这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轮回重生太过匪夷所思,她在最开始那几年也时常怀疑自己到底算人算鬼,直到今天都偶尔觉得心下彻寒,觉得一切是个梦境。
  而本朝本来就严禁鬼神之事,近来不知怎么回事查得更严。从京城出来前她曾回了一趟群玉坊,有个女子被情郎抛弃,神志有些失常,时常在月老祠那里神神叨叨地又哭又笑,有人瞧着她那状态可怕,便报了官说是中邪了。官府当下来查,立即就把人带走了,后来没再听到那女子的音讯,不过就苏照歌的情报来看,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和叶轻舟有夫妻之义,这点不假。可这点夫妻之义能和匪夷所思之事做比较吗?叶轻舟是那么清醒冷静的人。叶轻舟介时如何看她?是一个满口胡言的疯婆子,还是一个孤魂野鬼?
  他会信吗?
  或许也会,但苏照歌不太敢赌。何况也没有赌的必要。
  就算叶轻舟相信了,能接受,又能怎么样?如今已经是天壤之别,长宁侯不可能明媒正娶一个名满京城的舞姬,而她难道差那点说不上是什么的情分吗?
  等流风回雪楼事了,没有叶轻舟,她照样天大地大随处来去,她缺叶轻舟那点。有这点曾风雨同路的情分,说不定往余生相见还能喝上一杯茶,聊聊天,这点缘分或许淡泊,但胜在干净放松,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倘或相认,彼此皆是一身风尘,大概不能这么坦然地坐在这里聊天了吧。良安郡主是云端上人,一辈子没吃过苦,鞋上连灰尘都没粘过。她永远安静贴心地守在后宅里等叶世子回家,哪里是现在这个夜半杀人,身上捆着百八十把凶器的女人呢?
  而她已经不是良安郡主了,不仅身份不是,灵魂也南辕北辙,那点夫妻情分还能剩下多少,也是难说得很。叶轻舟十年未续弦,提起亡妻时外泄的那么一两丝情感确实令人动容,然而苏照歌久经欢场,见过太多人失去后才开始珍惜。她不认为那珍惜是出于对去者的爱,只是痛惜失去本身罢了。
  她和叶轻舟之间,到这里就最好了,不必再多一步,也不必再少一步。
  “真没什么瞒着您的。”苏照歌挑挑眉,有点痞气道:“您的谋略我知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只负责保护您的安全,有事您吩咐就行。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知道的太多。”
  叶轻舟:“……”
  苏照歌起身,跳下房檐,摆摆手:“夜深了,妹妹睡吧。”
  没唬住。叶轻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这苏姑娘,刚认识的时候每句话都柔柔弱弱万分讨好,其实本质却并不是个软乎乎的人嘛。
  不过就是这个样子才有意思。
  这一晚到此刻是睡不了了,不如探探这赵府的院落布置。叶轻舟这蓦然一问像把刃光雪亮的刀,直劈散了她所有的睡意。所幸杀手夜行潜伏是基本功,区区一个赵府,还没人能在夜色下发现她。
  夜色深暗,有布谷鸟叫了两声。
  苏照歌脚步一顿,心想这声音有点熟悉。
  流风回雪楼和暗桩联系时的暗号,她自己也会这么叫。这声音很像真鸟,但较之略细,用以区分——这儿有流风回雪楼的人?
  流风回雪楼是是扎根京城的杀手组织,怎么会在这里听到流风回雪楼的暗号?生意做到江南来了?流风回雪楼随州分楼?
  苏照歌隐藏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小心翼翼地向着声源处移动——功夫绝妙如她也不敢托大,如果真是流风回雪楼的杀手,那感知必然很敏锐,深夜静寂,很容易被发现。
  “我猜流风回雪楼的根基就在江南,保不准你们那个楼主现在就在那个楼头念叨你呢。”
  苏照歌突然想起来之前叶轻舟曾说过这么一句,心下不禁称奇,还真叫他猜准了?
  叶轻舟这脑子怎么长得,怎么什么都能猜得准,他学算命了?
  绕过回廊转角,果然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仆妇打扮的人,她们站的地方开阔,苏照歌不敢冒进,就在这儿停下了。
  确实是流风回雪楼的人。苏照歌眯起眼睛,流风回雪楼的杀手们功夫其实并不相同,但同一屋檐下多年,同出一楼的杀手,总能认出来相似的气质。
  “楼主……”那两个人交流着什么:“长宁侯……”
  长宁侯?苏照歌听不太清,但捕捉到了敏感字。
  “季……总楼……”
  这说什么呢。苏照歌不耐烦,正准备再探一步,那两个人却已经说完了话,各自散了。有一个直奔着她的方向来,便只得先躲起来。
  流风回雪楼的生意一年没有一百单也有八十单,她们要杀赵府的谁都和苏照歌没关系。
  但是提到了长宁侯……都撤到江南了,还心心念念着长宁侯呢?
  不对啊。苏照歌突然一皱眉,心想楼主对叶轻舟的关注,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第61章
  她没声张,默默又转回下人卧房躺下了。叶轻舟穷讲究,大约是不打算将就,不知选了哪处高卧,看来是不打算回来。
  不回来也好,苏照歌自己还没把事情捋出来,叶轻舟太精明,如果被他看出来,可能会被他把思路拽走。
  苏照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流风回雪楼在江南如何,她不了解具体,但想来和京城也该相差不远。
  她们在京城各大世家门阀,官员府邸里都有暗桩。很多主顾评价流风回雪楼接生意大胆,只要钱给到位了,论是什么世家公子还是朝廷官员,说杀就杀。实际上这种大胆很大程度上源于这些暗桩铺成的情报系统,得益于此,她们总是能拎清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
  而碰上兰姨那么大胆的,手握这个情报系统,三万两白银当头砸下,长宁侯她也敢碰一碰。
  而培养杀手和培养暗桩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苏照歌从来不知道那些暗桩是哪来的,流凤回雪楼内部分类严明,谁和谁都互不相干。
  不过从数量来看,暗桩的数量远远大于杀手,她在和国公府杀的那个小蝶,武功和她差了十八条街,而和国公府已经是一流勋贵了,如果和国公府的暗桩都是这个水平,其他的地方的应该也不会优秀到哪儿去。
  由此苏照歌猜测,或许培养杀手要比培养暗桩更需要时间。流凤回雪楼要培养一批杀手,要抓小孩儿,要玩生存游戏,要延请名师,悉心指导,如此三年才能出门干活,对比暗桩,杀手才是真正的倾注了心血。
  既然如此,她现下是流凤回雪楼排名第一的杀手,在京城里有享有盛名,本该是宝贵的资源。一个区区长宁侯府的暗桩,何至于楼主大张旗鼓地出面,就这么把她按在叶轻舟身边?——还在之后把整个流风回雪楼撤出京城,多年经营一朝全抛,楼主性情不大正常,不像是这么胆小的人。
  只是为了长宁侯位高权重吗?可是天下脚下,位高权重的人何其多啊。流风回雪楼不是没杀过朝廷大员,长宁侯有什么特别的?
  还有兰姨,兰姨在流凤回雪楼多年,按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只是稍微和叶轻舟搭了个边就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如此不留情面。
  桩桩件件,苏照歌身在其中,此前没有细想,但在离京城千里远的江南竟然也听到了叶轻舟的名字,由不得她不在意。
  苏照歌枕着手,想着这些事,到最后想得头都痛了,叶轻舟前半生起伏阔大,仇家太多,实在挑不出来哪个可能是自己东家,最后睁眼在床上躺到五更,这一夜到底没睡着。
  鸡叫了头遍,下人们都准备起床干活了。苏照歌叠着被子,头痛,心想这要是哪个领头丫鬟来问小船昨夜在哪,她该怎么答?
  所幸起身的人路过她,扫视过她身边那个整整齐齐,一看就没人回来睡过的铺盖,也只是蔑她一眼,没人来问。
  在那目光中苏照歌诡异地明白了她们想到了什么,不禁一默。
  她今天的活儿应该还是在厨房削土豆,今日赵府大宴,各项食材都要得多。苏照歌奉承半句废话不多说原则,静默无声地跟在领头婆子后面去厨房准备开干,心平气和地听着前面那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嘲讽。
  说来有趣,当年在宫里的时候也有人背后讲究良安郡主是孤女入宫,无依无靠仰人鼻息什么的,她本地位尊崇,只要吩咐一句自然有人把那些嘴上不干净的人处理了,可当时却张不开那张嘴,心里难受得要死。
  而现在她身份多变,但总之没高过,听这些折辱之词却如清风过耳,在她心里连片涟漪都留不下了。
  大概是对比起良安郡主,此刻的苏照歌才是真正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只要她想,可以在五秒内把前面的人杀个干净且不留痕迹,当有这种力量差距的时候,别人说什么确实也难以让她介怀。
  宴会定在傍晚——这也是赵府精心打听到的。说是长宁侯在京城时就偏爱锦衣夜游,几番去别人家赴宴都是傍晚宴会,可见是喜欢这个时辰,也有可能是长宁侯风流,早上起不来床。
  苏照歌从前真不知道一个府邸的厨房里原来有这么细致的情报流通,在厨房削了一天土豆,灌了一耳朵丫鬟婆子们聊天流传起来的「京城贵客二三事」,再仔细一分辨,没一个是准的。
  由长宁侯早上不出门,朝会老不去推断出了长宁侯早晨不爱起床——这个倒是真的,再由这个推断出长宁侯年轻力壮,起不来床肯定是夜御七八女……苏照歌差点笑的把头塞到灶坑里去。
  “哎哟,但别的不说,听说长宁侯那可是顶顶俊秀,艳绝京城的一个人物……”
  “这是怎么说的?……”
  门板突然当啷一响,厨房里的人抬头,随即静了一瞬——正是那一整天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的小船姑娘回来了。
  叶轻舟拎着裙子,挑了挑眉。他容色甚好,身量又高,难免显得很有攻击性,丫鬟婆子们敢在沉默寡言的苏照歌面前放肆,在正主面前却不敢多说什么。
  当然也不会有人想到,这在赵府下人嘴里「艳绝京城」的长宁侯此刻正提着裙子,梳着发髻穿梭在这个满是食物香气的厨房里。
  叶轻舟对着苏照歌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起身跟自己走。苏照歌拍拍手站起来,这下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话了:“你要带她去哪儿?她得在厨房干活儿,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
  叶轻舟掐了个惟妙惟肖的小妾欠揍语气:“我是听大少爷的吩咐来找人的,姐姐有什么话,就去回给大少爷呀。”
  那起身发难的丫鬟被他噎了一口。赵康成脾气不好,老太太又是一万个宠溺,谁没事去讨大少爷的嫌?
  最后也只得愤愤吐出一句:“狐媚子!”
  苏照歌一路强忍,等到出了厨房,终于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还没笑够呢?”叶轻舟离了厨房附近就端起了一副大户人家丫鬟的派头,目不斜视,八卦道:“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苏照歌学着他的样子,再度感慨道:“您真是能屈能伸。”
  “我觉得有意思得很。”叶轻舟悄声笑:“出来干干活可比在家里苦熬有意思多了,收声!别笑了,前面要到了。”
  苏照歌也悄声问:“现在就去宴会上吗?”
  叶轻舟道:“是,我和赵康成通了气,咱们两个去宴席上奉酒……”
  绕过回廊就是宴席大厅,方一进去苏照歌便是一愣。
  他们两个都是从富贵乡里走出来的人,赵府宴会再豪奢也没什么可震惊的。但这个宴会布置的实在是眼熟,中间是一个硕大的舞台,宾客席位四散在舞台边上,台子上有江南名妓登台献艺。
  从布置到陈设,都与和国公府夜宴非常相似,以至于苏照歌看过了宴席后第一眼就去看台上献艺的舞姬是不是流风回雪楼的人。
  然而竟然什么都看不出来。苏照歌又回头去看叶轻舟,叶轻舟也是当夜亲历者,应该……叶轻舟已经端起酒壶去为不知名的宾客奉酒了,真是莫名其妙地熟练,不合时宜地勤快。
  苏照歌:“……”
  她只好也跟着去。
  这么大的宴席,当朝长宁侯亲临,赵康成只能在下侧坐陪,不能起身去找小船,听上首两个人,自己亲爹和侯爷没完没了的在那儿聊些他毫无兴趣的话题。
  不过不是说长宁侯艳绝京城,几乎是个能靠脸吃饭的人物吗?百无聊赖,赵康成稍稍侧了侧身子,偷看了一眼长宁侯。只见那人倒也算面容清俊,一身墨绿色浮光锦长袍,看形容确实像是描述里的长宁侯,只是要说艳绝京城,那是说不上的。
  可见盛名之下其实难负,保不住就是这长宁侯爱俏,底下人奉承,都是吹出来的。
  而且这长宁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老爹和他好像一个在说前门楼子一个在说胯骨轴子,各自对不上号。
  长宁侯下江南是来江南官场的,就赵康成知道的,父亲已经熬了好久的夜来反复推演自己该怎么应对圣安司的查问,到了今日应该已经万事俱备,没想到父亲坐在这里千般小心地试探了半天,长宁侯好像不在线,一直在问江南各类商品的官价!
  难不成这侯爷也是揣着一肚子的私心,是来江南捞钱的?赵康成没兴趣了,心想来捞就来捞吧,跟他也没关系。年年钦差来查,只想来捞钱的倒还好打发了呢,鱼米富庶之地,哪年不打发走几个肥人?
  “大少爷。”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微沙的声音,赵康成一愣,随即兴奋地回头,果然看见小船和她那个姐姐端着酒壶上来了。赵康成心驰神荡,不禁悄声问道:“你来啦?”
  苏照歌简直没眼看,叶轻舟殷殷切切道:“是啊,来瞧瞧大少爷。”
  赵康成心下一软,安抚道:“回去歇着不就好了,这宴可有的吃呢,我怎么舍得你干这么久的活儿?”
  苏照歌心想,我要吐了。
  “我想上去看看长宁侯。”叶轻舟轻声道:“奴家这辈子还没见过侯爵呢,听说侯爷艳……俊朗过人,奴家想见识见识。”
  赵康成不以为意:“盛名之下其实难负,没那么好看。”
  叶轻舟拉了拉他的袖子,赵康成心一软,挥挥手:“算了,去吧。倒完酒就回来,少爷我要无聊死了。”
  叶轻舟展颜一笑:“多谢少爷。”
  宴席上首处,「长宁侯」正和赵大人聊得十分「尽兴」。
  “不久前京城的政令发下来了,说各地都要严抓怪力乱神之事,圣上很是看重。”赵大人好似随口闲聊:“这倒奇了,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下官只是好奇,侯爷可否为下官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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