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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好像有大病——王锦WJ【完结】

时间:2023-04-18 17:33:12  作者:王锦WJ【完结】
  他说着伸手掏她咯吱窝。李清露被挠的直笑,一边躲道:“我错了,夫君,放手!”
  徐怀山道:“那你求我啊。”
  李清露被挠的眼泪都出来了,只好道:“饶了我吧,好哥哥。”
  她这话带着几分撩拨的意思,虽然求饶,却一点也不服软。徐怀山就知道她不服气,把她抱在桌子上,低头吻了下去。
  窗纱上的人影融在了一起,嬉闹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细细的喘息声。竹影映在窗户上,不住摆荡。屋檐上的小鸟得儿一声飞了起来,向远处去了。
  天气渐渐凉了,院子里的叶子开始凋零。钟玉络的忌日快到了,每年这时候,徐怀山都会去祭拜姐姐。朱剑屏想起从前的事,也有些伤感。申平安在院子里遇见了他,道:“教主成亲快一个月了吧?”
  朱剑屏道:“差不多了,怎么了?”
  申平安道:“我有点事想跟他说,不知道他得不得空。”
  朱剑屏道:“什么事?”
  申平安想了想,道:“你也来吧,去了一起商量。”
  两人去了书房,屋里光线昏暗,徐怀山坐在太师椅上,拿着钟玉络的金璎珞端详着,有些想她了。他的神色落寞,打算过几天回无量山祭拜姐姐。
  前段时间金刀门倒台之后,白子凡便扔下离火堂跑了。徐怀山让蜈青和蛛红去南阳走了一趟,瞧瞧那边什么情况。两人回来说树倒猢狲散,离火堂的人都已经逃光了。白子凡走之前,把能变现的东西全卖了,一点没给人剩下,看来是早就打算要走了。
  徐怀山心里十分恼火,暗骂白子凡比乌龟还能藏,不知道又躲到哪里去了。他见了两个军师,放下了金璎珞道:“你们来的正好,我准备回无量山了。申堂主多帮我留意白子凡的下落,一有消息就回禀给我。”
  申平安微微一笑,道:“属下正要跟教主说这件事。白子凡的下落,我已经找到了。”
  徐怀山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还有些不敢相信,道:“在什么地方?”
  申平安道:“在西北大漠中的一片废墟中,原来是个小部族的遗留地。他花了几年的时间,让人在那里修了个田庄,院墙修得像城墙一样厚,叫白骨堡,田庄里养了三百来个人。那边常年掩盖在风沙之中,人迹罕至,因此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徐怀山十分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申平安道:“先前我在长安城中见到了花如意,想着她整天替白子凡办事,应该会去跟他汇合。我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暗中跟着她转了半个多月,总算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老巢。”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羊皮地图,递了过来。他道:“这是属下凭着记忆画下来的,上头还有罗盘的具体位置,错不了的。”
  徐怀山看了一眼,见上头详细地标注了白骨堡的位置。从中原千里迢迢地追到大漠,申平安实在是辛苦了。徐怀山站起来一把抱住了他,道:“好兄弟,多谢你了!”
  申平安先前没能帮徐怀山治愈头疼的宿疾,心中一直有些自责。这回终于能帮到他了,心里十分高兴。朱剑屏看着地图,见确实画的十分细致,感慨师兄真的是闷声做大事的人。他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申平安搔了搔头,道:“我之前想说来着,教主忙着成婚的事,我不方便提,就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先前徐怀山也想通过跟踪花如意等人来找出白子凡的下落,可那时候他们都十分警惕,根本不会回老巢。他们就算被徐怀山折磨到崩溃,也不肯去见白子凡,最多只去离火堂歇一歇脚,便又出来祸害人。也亏得过了这么久,他们放松了提防,这才被申平安找到了线索。
  徐怀山仔细看着地图,心中百感交集。钟玉络的忌日就快到了,这莫不是上天开眼,给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他喃喃道:“姓白的,找了这么久,原来你躲在这里。”
  朱剑屏道:“教主有何打算?”
  徐怀山的眼神沉了下来,道:“他欠我这么多债,早就该还了。调集风息营和雷霆营的兄弟们,跟我一起去白骨堡,找他算总账!”
  一道弯钩般的上弦月挂在夜空中,大漠中沙丘连绵,一片寂静。
  青惨的月光照下来,映出了荒漠中的白骨堡。这里原本是一处部落遗弃的废墟,有不少断壁残垣。数年前白子凡相中了这个地方,让人一点点把此处营造起来,建成了他的藏身之地。
  他把积攒下的钱财都运了过来,藏在田庄里,打算等风头过去便重出江湖。若是实在等不到好的时机,一直待在这里,也能衣食无忧地活下去。
  白子凡虽然给自己铺好了后路,却又不甘心这样躲藏一辈子,总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号令群雄,叱咤风云。他一直在修炼天罡无上真气,这心法是当年他从钟玉络手中哄来的,他习武的资质尚可,好不容易把此功修炼到了第七重,却不知为何,最近总是一阵阵地头疼,脑中也经常出现幻觉。
  这种情形半年前就出现了,他总觉得周围阴风阵阵的,仿佛有鬼魂跟着他。
  他夜里总是做噩梦,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看着他。白子凡恐惧的难以忍受,常日让花如意陪着自己,夜里睡觉时也让卧室灯火通明。
  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觉得堡主怕不是个疯子。可他却切切实实地能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叹息,又有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嘻嘻直笑。
  他恐惧到了极点,便开始大发脾气。经常过的好好的,忽然就抓起身边的东西往地上砸去。下人们被他整治的十分紧张,常在背地里抱怨。若不是大漠离中原太过遥远,恐怕人早就要逃光了。
  别人都怕他,只有花如意心疼他。只要她陪在他身边,白子凡便能好一些。但他还是会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方才他听见外头有枭鸟叫了几声,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连声道:“夜猫子笑了,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将死之人身上会有一种气息,让猫头鹰兴奋。他觉得自己的身上散发出了尸臭味,低头嗅着自己的胳膊,道:“我身上是不是有味道,你闻闻,你闻闻有没有?”
  他这么慌乱,让花如意看了都心疼。她认真地闻了闻,道:“没有,只有酒的味道。”
  白子凡不信,一脚踢出去,把桌子踹的翻倒在地,上头的东西稀里哗啦地撒下来。琥珀杯和水晶盘摔得粉碎,葡萄散落了一地。殷红的美酒弄脏了地毯,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他扑到窗前,捡起一个苹果砸了出去,一边道:“滚,给我滚!”
  夜猫子拍着翅膀飞了起来,咕咕地叫着飞远了。他喘着气坐在地上,头发被冷汗贴在脸上,一副狼狈的模样。花如意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就像安慰一个受惊的小孩子。
  “没事的,不用害怕。”花如意柔声道,“咱们待在这里,谁也找不到。你就安心练功,等到把天罡无上真气练成了,就是天下第一了。”
  白子凡抬眼看着她,道:“真的?”
  花如意道:“是真的,你的武功已经很高了,连那姓徐的也不是你的对手,什么也不用怕。”
  白子凡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早就已经受够了。听她这么说,渐渐生出了一股自信。他有天罡无上真气护身,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那小子找上门来,自己也不怕他!
  他握紧了拳头,体内仿佛涌动着一股强烈的力量,灼灼燃烧着要摧毁一切。
  他的眼睛赤红,用愤怒掩盖住了极度的恐惧。他放弃了自我,不再匍匐在恐惧的阴影下发抖,而是成为了邪恶的一部分。他感觉轻松多了,就算这条路走向毁灭,他也在所不惜。
  他喃喃道:“我什么都不怕,我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谁敢跟我作对,我就把他碾成齑粉!”
  花如意露出了笑容,道:“对,你这么强大,咱们什么都不用怕!”
  两人说着话,就见彭英从外头进来了。今晚该他们兄弟带人值夜,他却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堡主,不好了,出事了!”
  白子凡皱起了眉头,道:“什么事?”
  彭英道:“方才我们兄弟二人在外头巡逻,见饲鹰飞了回来,好像是有外人靠近了。我去高处拿千里镜一望,见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大群人,总有六七百个。好像、好像是……”
  白子凡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道:“到底是谁?”
  彭英面如土色,颤声道:“好像是徐怀山,他亲自带着业力司的人来了!”
第七十三章
  九月初十, 这天是钟玉络的忌日。徐怀山答应过要为她报仇,如今终于找到了敌人的老巢。
  徐怀山穿着一身黑色锦袍,里面贴身穿着软麟宝甲, 腰佩长剑, 神色凝重, 决心要荡平此处。他身后一群人穿着黑色劲装,骑着骏马,腰里挎着刀剑,都是风息营与雷霆营的精锐,来了六百人。
  他左右又有青红两位将军护法。蛛红头戴笑面具, 身穿红色衣袍,身披金色甲胄,手持金刚宝伞。蜈青戴着哭面具,穿着青色衣袍, 身披银色鱼鳞甲,腰里别着两把短刀, 身后背着一柄钢叉。两人与菩萨座前降妖的增将军和损将军一般, 威风凛凛, 让人望而生畏。
  与他们一同来的, 还有李清露和庄宁、申平安、段星海等人。人群中间抬着一顶空步辇, 椅背上镶嵌着一面硕大而圆的铜镜, 步辇外垂着一层白色的轻纱, 在风里轻轻飘荡。铜镜前摆着钟玉络的牌位,如同她亲自来找白子凡问罪一般。
  庄宁带着风息营的人,申平安带着雷霆营的人。队伍中有人打着一面深蓝色的大旗, 上头用金线绣着一个大大的业字。另一面大旗上绣着一头张口咆哮的獍, 旗帜在风中猎猎翻飞。一群人浩浩荡荡, 如同神仙出巡,诛邪除恶。
  徐怀山停在白骨堡前,厉声道:“白子凡,业力司的人来找你算账了,给我出来!”
  他身后的人纷纷喊道:“白子凡,别当缩头乌龟,快滚出来!”
  白子凡听见外头闹哄哄的,十分恼怒。自己都躲到大漠中了,没想到仇家还是找上门来了。他耳中一阵嗡嗡作响,无处不在的恐惧化作了强烈的愤怒。他攥起了拳头,道:“他妈的阴魂不散……”
  对方来了那么多人,硬攻也能把大门打破了,他已经退无可退了。花如意也十分忧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彭英道:“堡主,怎么办?”
  白子凡站了起来,双眼赤红,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沉声道:“还能怎么样,把他们都杀光!”
  他披上了战甲,抓起了剑,吩咐道:“叫庄上所有人都出来,跟我去应战!”
  业力司的人叫了一会儿阵,就见大门轰然洞开,一群人涌了出来。最前面的赫然就是白子凡。
  他穿着一身土褐色的衣袍,外头披着一件沉重的明光铠,缓缓地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花如意、石奴和彭家兄弟,又有几百名拿着刀剑的侍卫。白子凡的神色阴狠,盯着徐怀山道:“小舅子,你这么兴师动众的干什么?”
  徐怀山跟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眼神像刀子一般,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他厉声道:“白子凡,你可知罪!”
  白子凡冷笑了一声,道:“我有什么罪?”
  徐怀山一扬手,李清露掀起了步辇外的轻纱,露出了摆放在正中的灵位。青白的月光照下来,铜镜大放光明,光芒直接打在了白子凡的脸上,一瞬间震人心魄。
  刹那间,钟玉络的身影仿佛就在步辇中,她冷冷地看着他,威严的气势就像在世时一般。徐怀山道:“你害死了我姐,我要你偿命!”
  白子凡往后退了一步,被强烈的恐惧慑住了。他大声道:“我没有错!她死是她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他还要抵赖。白子凡声嘶力竭地道:“给我上,杀了他们,我重重有赏!”
  徐怀山愤怒至极,拔出剑来,道:“兄弟们,给我杀!”
  双方的人厮杀在了一起,彭家兄弟冲在最前面,一心要杀了徐怀山扬名立万。彭英大声道:“姓徐的,你纳命来吧!”
  段星海拦在了他们面前,冷冷道:“就凭你们也想伤我师父,不自量力。”
  他使出了无量剑法,将彭英逼得向后退去。彭杰挥刀砍了过来,段星海以一敌二,仍然游刃有余。徐怀山看了他一眼,道:“小心点。”
  段星海道:“师父放心,我对付得了。”
  另一边,石奴带人冲了过来,吼道:“牛鼻子,我送你去见你祖师爷!”
  申平安喔了一声,道:“只怕他老人家还不想见我,还是我送你去见列祖列宗吧。”
  他使出了太极拳,四两拨千斤,正是这种力气大的人的克星。石奴重重一拳打过来,被申平安轻轻一拨一引,便打偏了。石奴没收住手,一个踉跄,差点栽在地上。他不服气,转身又是几拳抡过来。申平安穿梭在他的拳风里,毫发无伤,一派道骨仙风的模样。
  石奴气得要死,吼道:“臭道士,有种别躲!”
  申平安还从来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道:“不躲难道站着让你打,那不成傻子了?”
  李清露在一旁听见了,忍不住笑了。石奴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臭丫头,还敢嘲笑老子,我先杀了你!”
  他一拳打过来,李清露闪身躲过了,旁边的轿辇轰地一声被打碎了半边。这时一柄金刚宝伞飞旋着飘过来,护在了李清露身前。石奴幸亏反应够快,一个撤步躲开了,要不然就要被宝伞划破喉咙了。
  蛛红把金刚宝伞收在手里,抬手将脸上的笑面具挪到了一旁,对李清露道:“你没事吧。”
  李清露道:“没事,不用担心我。”
  蛛红抬眼一瞥,见一群人把蜈青和庄宁围住了。她道:“我去帮青哥,你多加小心。”
  她把金刚宝伞向空中一扔,轻身一跃,踏着伞落到了蜈青身边。她抬手一接,伞刚好回到手里。对面几人提刀砍了过来,蛛红把伞撑起来,伞面如同一面盾牌,将对面几人的刀枪都挡住了。
  蜈青手持双刀,趁机绕到了那几人身后,利刃在暗夜中划过,血花溅了出来。那几人被他割了喉,连惨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便倒在了地上。
  庄宁感叹道:“有点东西。”
  蛛红骄傲道:“那是,青哥厉害着呢。”
  蜈青也不谦虚,道:“论刺杀,我还没输过。”
  与此同时,徐怀山跟白子凡打在了一起,两人练的都是天罡无上真气,武功的路数也十分相似,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花如意清楚拖得久了,白子凡必然要吃亏,得想个办法才行。她知道徐怀山把李清露看得最重,若是能擒住她,就能逼对面的人就范了。
  她使轻功奔行过来,手中长鞭一卷,要勾住李清露的脖颈。李清露早有防备,躲过了那一鞭。她手中长剑脱鞘而出,使出无量剑法朝花如意攻过去。两人过了几招,李清露的长剑从花如意的颈侧划过,割断了她一缕发丝。
  花如意发现这丫头的反应和力量都远胜于从前,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没想到一别两年,她居然变得这么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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