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皙的手指,仍旧稳稳当当的捏着盘扣的两侧,只不过不像之前那般似是戏弄的温和,而是带着爆发力的——
“呲——”
上好的锦缎,连被毁坏时发出最后的惊呼都是清脆悦耳的。
孟宁青终于在这悦耳声中清醒过来,有些不敢置信的侧过头来,看着谢时予。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微颤,“你疯啦!还要还的——”
她边说着,边急忙扶住肩领扭身,想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下一秒,她的手被谢时予从背后拉住,纤细的手指被一根一根的轻轻掰开,随后十指紧扣。丝滑的锦缎瞬间从同样光滑的肌肤上掉落下来,未彻底落稳的轻颤尾音被吞进唇齿。
这个吻来得急且霸道,虽是春天却如秋风扫树叶般,簌簌轻颤着。
直到被吻的有些缺氧,孟宁青靠抓着他挺括的西装衣领才能站稳时,才终于回过神来。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疾风,吹动着才抽出一根嫩芽的柳树,柳枝被吹动以最大限度的弯曲。疾风似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吹得更猛了,细软的柳枝不堪重负,只得随着疾风起落又沉浮。
-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在床上。
孟宁青抱着柔软洁白的被子,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白皙透润的脸上没有丝毫瑕疵,细小的绒毛被镀上了一层柔光,脸颊上晕着淡淡地粉色。柔软、纯净像是承载着世间一切的美好,让人呼吸都不由放缓,不忍心打扰。
但偏偏有一只手无视众怒,修长的手指轻戳她高挺秀巧的鼻尖。
沉睡的少女眉心不由得轻蹙,浓密卷翘的眼睫轻颤了下,脸蛋无意识的轻蹭了蹭枕头。
谢时予玩心起来,又伸手戳了戳她的柔软弹嫩的脸颊。
孟宁青眉心蹙的更深了几分,姣好的面容上像是多了化不开的烦愁,她的手在空中无意识的轻抡了下,想要拨走这作恶的家伙。
但奈何她困意深浓,晃出去的手也柔软无力,作恶的家伙甚至站定未动,都未触动他分毫。
当然恶人也不会心生怜悯的就此收手,甚至还变本加厉的,用手指勾起一缕她散落在胸前的微卷长发,轻轻地扫着她的耳朵。
孟宁青睡意终于在恶人一次次的作恶中走向阑珊,卷翘的睫毛颤动的频率加快,随后睁开了眼睛。
一双迷人的狐狸眼潋滟着水雾,本是带着攻击性的勾人眸子此时朦胧又迷茫,像是出入人间的小鹿一样纯粹。
她的神色从茫然逐渐变得清醒,在看到谢时予那张放大的俊脸时,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将整个脑袋重新蒙回了被子里。
谢时予微怔了两秒,随后彻底被她这个负隅抵抗的反应逗笑,嘴角勾起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起来。”他声音原本温淡低沉,此时又带着早上醒后不久的微哑和及不可察的笑意,十分的好听。
可孟宁青听来简直是魔音入耳。
她双手在被子里捂住了耳朵,不为所动。
谢时予看着好笑,伸手便要掀被子把她从里面捞出来。
孟宁青手脚并用死死抱住被子不放,但奈何谢时予力气太大,把她连人带被子的轻松拉了起来。孟宁青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的往后倒,试图重归软床的怀抱。
但愿望落了空,被人中途截胡,落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起来,车到了。”声音从胸腔直接传到耳朵里,显得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孟宁青有些绝望的近乎哀嚎,“我不起,你该去公司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她声音还带着未睡醒的软糯鼻音,听上去像是个可怜的小兽在哼唧。
谢时予听她说的就知道人还没醒,难得耐心的提醒她,“忘记我昨天说的了?带你去山里玩几天。”
“什么山啊,我要大床。”孟宁青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她哪都不去,只要睡觉。
谢时予耐心耗尽,眉梢轻挑,漫不经心地说:“看来是真的忘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他便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唇,强势的吻长驱直入撬开她的贝齿,手也从抱着她柔软的腰肢顺势向下。
孟宁青的眼睫猛地一颤,彻底清醒,整个人努力向后仰。几乎连滚带爬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掌控范围跳下了床,边撤退边说着,“啊……我想起来了,这就去洗漱。”
甚至由于太急,脚刚沾地时还踉跄了下,差点又倒回床上。
谢时予本来也不想真的再做点什么,时间不够。看着她赤着脚,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
孟宁青跑到浴室,关上门,整个人靠了上去,有些心有余悸的轻拍着狂跳的心脏,觉得自己逃过了一节。
早上的男人惹不得,生怕他再来一出,她现在腿心都还是酸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撑了下酸痛的腰站起来,看着镜子前那轻轻浅浅的的痕迹时,那些清晰又羞耻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他软硬皆施,又哭又骂几近崩溃。谢时予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忽然指了指某处。到了这种程度,他的嗓音越发的好听,哑沉着声音说:“下次试试这样。”
孟宁青神色微变。
谢时予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十分会利用时间优势进行谈判,为自己获取最大化利益。
孟宁青只迟疑了一秒钟,便不得不快速点头,胡乱的答应着。
他这才放过她,过了会儿在她耳边嗓音微哑的说着,明天和乔嘉言他们一起去山里玩几天。
那个时候的她大脑空白,又哪里会记得。
想到这,孟宁青脸有些发烫,小声说着,“流氓。”
她快速的捧了两捧水到脸上,这才将温度降了下来,倏地猛然想起什么,神色一变,冲也似的跑了出去。
谢时予已然在来到了客厅,正拿着平板随手刷着财经新闻,听到动静后漫不经心地轻抬了下眼皮,随后眉梢微挑。
孟宁青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急匆匆地问:“裙子呢!昨天的裙子呢!”
谢时予语气淡淡道:“扔了。”
“扔了?!”孟宁青眼睛微瞪,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两个度,“我还要还的!”
她想着万一可以补救一下呢,万一他只是撕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呢,没想到竟然直接扔了!扔了!
“你扔哪儿了?”孟宁青声音有些发颤,边问着边往衣帽间跑,或许阿姨还没来打扫,还有的救。
谢时予轻睨着她,漫不经心的说:“被你弄成那个样子,你确定要还?”
孟宁青脸瞬间红了,刚刚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什么叫她弄得,明明是谢时予自己不知道抽什么疯,也不知道这条裙子戳到了他的什么点,全程都要裙子要掉不掉的挂在她的身上。最后掉下来,也要垫在她的身下。
到时会倒打一把。
她又羞又气,一双含水的狐狸眼微微发红,谢时予不再逗她,语气从容道:“已经和那家公司的CEO打过招呼了,不用还。”
打过招呼了?
孟宁青音调都变了,“你跟人家说了什么?!”
说因为自己奇奇怪怪的XP,忽然兽性大发把裙子给撕碎了,所以还不了么!
孟宁青觉得今早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一定是自己的起床方式不太对。
“说,你喜欢,所以我买下了。”谢时予斜睨着她,半拖着调子一字一句的问,“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
孟宁青松了一口气,眼神有点飘,“我……谁知道你说什么。”
她有些不自在的轻捋了下头发,随着动作衣服下摆微微向上。
谢时予淡垂眼睫看了眼腕表,淡声说:“如果你想用这个方式来拒绝爬山的话,我倒是可以推了乔嘉言他们的局。”
嗯?
孟宁青有些疑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去爬山,但是……什么方式?
如果有的话,她马上照做好嘛!
孟宁青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垂眸,她昨天近乎无意识,只随手套了件谢时予的衬衣便睡着了。
谢时予很高,一件衬衣穿在自己身上直接盖住大腿根,都能当裙子穿。可她昨天迷迷糊糊,只来得及随意系上几个扣子,此时胸前松松垮垮的,甚至能看到胸口那些细细密密暧昧的痕迹。
而随着她刚刚的动作,衣摆往上滑了几分,露出……
孟宁青猛地捂住了胸口,边跑回衣帽间边说:“我这就换好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如果是这个方式的话,她还是去爬山吧:)
作者有话说:
孟宁青:苦笑jpg
第四章
孟宁青再次出来的时候,谢时予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上身黑色冲锋衣,下身是同色系的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笔挺又不失阳光随意,孟宁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几秒。
谢时予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她不动眉梢轻挑了下,淡声问:“怎么?”
“……没事。”
车程不算短,孟宁青实在缺觉的厉害,没多久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靠在谢时予的怀里,身上还盖着个暖绒绒的毯子,难怪睡得还挺舒服的。
而谢时予依旧端坐,另一只手还在拿着平板回复邮件。
真不知道说他是工作狂,还是会劳逸结合。既然这么忙就不能好好在公司工作么,为什么非要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
他们是最后一个到的,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打上了台球,其余的人在一侧的休息室天南海北的聊着天,从基金股票、纳斯达克指数到房地产新兴行业,从正在拍卖的上世纪初的藏酒到限量跑车。
女伴们就在一旁陪着。
见到谢时予来,一群人出来迎。
这里有几个孟宁青熟悉的面孔,都是和谢时予玩得好的时常组局一起出来的人。其他不认识的。谢时予也没再多介绍直接带着她往里走。
人群半拥着给他让出路来,孟宁青从中多少品出来点过去皇帝出行的感觉来。
“我说谢老二,你再来晚点,乔嘉言那小子输球输的都该骂娘了。”
孟宁青有些诧异,倒是很少见有人敢这样当面叫谢时予的,不由得寻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也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剑眉星目身材颀长的男人迎着他们走了过来,这种熟稔的语气,大概不是一般的朋友。
谢时予果然也不气,眉眼舒展拖腔带调的说:“这不是有人不起么。”
说完,眸光还往她这轻睇了一眼。
语气中的宠爱纵容,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孟宁青,眼中多了几分惊讶和打量。
和谢时予关系近的几个,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大多数人平时是没机会进他们这个圈子接触到谢时予的的,这次是为了给萧锐泽接风,想着人多热闹才多叫了些人来。
尤其是那些被带来的女伴,更为震惊。
孟宁青之前演的那部电影,虽然只是配角,但是人设很讨喜,也算是积累了一些路人缘。她下车时,便有不少人认出了她,便却没在意。
她们这些人,虽不知道谢时予的身份,但能进这个圈子,并且能让所有人出来迎接的,绝非池中之物。可攀上了这样一号人物,却还只演个小小配角,看来不过是临时叫的伴,并未放在心上。
可现如今,面前这个清隽昳丽的男人口中竟然能说出如此亲昵温柔的话来,这远远超出了她们的认知。在她们的认知里,女伴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的交易。
因此,看向孟宁青的目光由最初的有些不屑,变成了到现在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艳羡。
只有孟宁青自己知道,他这分明是借机说混账话的打趣自己。她为什么起不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他却堂而皇之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孟宁青又是羞耻又是生气,忍不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下他的腰。
谢时予神色不变,只不过眼尾间淡淡地笑意更深了些,看上去愈发的风流浪荡。
而这小小的动作恰好被萧锐泽看到,目光微顿,抬眸时却又扫到了谢时予的表情,再次向孟宁青的表情也不由得深了几分。
输球输的快要哭了的乔嘉言终于扳回了一句,这才离开桌球台,十分不服气的说:“谁输哭了,要不是你这个孙子在我旁边捣乱我早赢了。”
一群人没闲着,吃过午饭后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开始爬山,打算落日之前达到山顶。
一群人城市里待惯了,平时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的玩出了花来也觉得无趣,反倒是平平无奇的一座小山让这群公子哥来了兴致。
看花看树看草都觉得新鲜,甚至连忽然从草丛里蹦出来一只小土蛙都能一惊一乍半天,然后拿出相机来一众人多角度无死角的抓拍,不知道的以为什么时候国际大明星出机场。
孟宁青全程很淡定,主要是又累又困,大脑近乎麻木对其他外界事物毫无兴趣,只想快点爬到山顶陪着一群嬉闹人间的公子哥们疯完,赶紧下山睡觉。
谢时予也神色淡淡,相对于其他人的走走停停见什么都要拍一拍看一看,朋友圈小视频刷屏的模式,他倒真像是来认真爬山的。脚步稳健,竟然不声不响的已经将大部队拉开了一大截。
颇有股独攀高峰望江河的遗世独立感,让人看上去可望不可亲。
孟宁青扬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人的部件结构是什么做的,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体力怎么可以这么好,她到现在腿还在发软,再走几步甚至就要开始打颤了。
她看着望不到头的山顶,内心一边崩溃着一边坚强自我修补,一边在“我为什么要来受这份罪”一边和“看在蓝宝石的面上”左右拉扯着。
谢时予一口气爬到一半,没忘记回头看看那个娇气包。娇气是真的娇气,平时让抬个腰都不肯,力气大一点就哭的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她怎么了。
但她偏偏自己也不说,就那样轻蹙着眉头。
他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粉色运动裤白色短款齐腰外套。即使她身边的人穿的花花绿绿,她也给外的亮眼,让人一眼就能发现。
孟宁青爬啊爬,觉得这山像是没了尽头,蓝宝石的面子大概也安抚不了她开始发抖的腿。
不然,她还是把蓝宝石还给谢时予吧,她赶紧找缆车下去。
但这个念头才刚出来,就被自己还残存的理智给打消了。缆车只存在于山脚或山顶,这不上不下的半山腰简直令人绝望。
如果她今天累死在这座山上,或者半路腿软脚滑的跌落山谷,她一定做鬼都不会放过谢时予。
正想着,额头轻撞上了温暖又紧实的东西,她下意识抬头。
其实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淡淡地迷迭香气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烟草香味传到鼻息时,孟宁青就知道是谢时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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