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妥协的意思。
但温辞初抱着他更紧了,没有任何松手的迹象。
他沉声问:“还不松手?”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就是想抱抱你,不可以吗?”
她身形娇小,整个人都挤进他的怀中,幼嫩温热的肌肤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手心。
无意识的动作直接撩起体内那一簇烈烈燃烧的暗火。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再不复往日平淡,喉咙发紧:“别蹭,再蹭我就不能保证会做什么了。”
“没关系。”
她勾起唇角,嗓音很软:“我现在只想让你开心,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做什么都可以。”
昏暗中,温辞初眼眸灿若繁星,眸底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
她往上挪,很轻的吻落在他的唇角上。
一瞬间,心中那堵高墙无声坍塌,溃不成军。
他攥住她的手,晦暗的光线只能隐约看清他精致锐利的侧脸轮廓。
他嗓音很低。
“别后悔。”
第53章 过节
温辞初很坚定, 轻声道:“不后悔。”
但她问了一句:“你一开始说的那件我从来没做过的事,到底是什么?”
“已经不重要了。”
她都说了只想让他开心,他还能怎么办?
他只是想让她说一句喜欢而已。
但现在只要她乖乖待着他身边, 不会离开他, 他就会开心。
那双擅长泼墨描画的手, 在此时却贴着她的肌肤, 带着滚烫的温度,攀延而上,寸寸描绘, 难以言喻的痒意让温辞初心尖发颤。
陌生的感觉强势地挤入时,那种滑腻湿润, 从未有过的观感让她倏然抓紧裴之默的衣角, 纤细的手指捏得发白。
温辞初终于知道那玩意儿为什么是玻尿酸了。
她的嗓音娇娇柔柔的,似乎有气无力:“我有点疼……”
裴之默停住, 动作放得更柔了些。
他低头,额头相抵,微凉的发丝扫过她的眼下,精致昳丽的眉眼近在咫尺, 他的手贴着温辞初的侧脸, 呢喃低语:“好些了吗?”
他覆下身, 唇齿交缠,随后,他微微直起身, 呼吸热意尽数喷洒在温辞初的耳畔, 激起些许战栗。
“岁岁。”
温辞初的眼眸漫起水雾, 含糊不解地应答一声。
“放松点,你咬得我太紧了。”
他的嗓音太过于平淡, 像是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但她根本没咬他呀……
温辞初有些缺氧,她张了张唇,脑子迟钝了一拍,才意识到他说的话真正意思。
她又羞又恼:“能不能别开黄腔!”
他的手握着纤细脚踝,屈起她的腿:“我只是实话实说。”
但很快,她就没有任何力气去思考了,酥麻带着陌生恐怖的快感沿着脊骨攀升,体温升高,薄汗濡湿鬓角,像陷入潮湿温暖的雨林
卷翘浓密的眼睫沾上泪珠,她嗓音破碎断续:“轻点……”
他眸色幽深,气音带喘:“轻不了。”
这就是众人眼中无欲无求的高岭之花,却对她说轻不了。
分不清是痛苦多些还是快感多些,终于结束了混乱的一回。
温辞初眼角泛着微红,她只是虚弱地张开手,娇娇滴滴地:“抱。”
裴之默俯身抱起她,她乖顺伸手环住,下一秒就报复似的咬上他的脖颈,但她也使不出多少力气了,像被小奶猫挠了一下,只能留下很淡浅红的咬痕。
“我刚刚让你轻点。”
裴之默没有和她计较,微热的长指擦过她的耳后,替她挽起垂落的长发,他已经恢复往日的清冷,淡声道:“你看上去好像还有力气。”
温辞初怔住,一点不好的预感渐渐浮现。
他说:“那就换个地。”
宽阔的飘窗前铺着毛毯,她的膝盖抵着柔软蓬松的毯子,明净的落地窗倒映出虚影。
他伸手扶了一把:“跪好了,别摔着。”
只是没几下,她就完全受不了了,就开始胡乱撒娇,甜甜腻腻地叫他之默。
但这种做法就和催化剂般,换来的却是更变本加厉的冲撞。
他倾身低语,清淡至极:“你最好别这样叫我,我会忍不住的。”
最后什么时候结束的,她也记不大清了。
那时候的她完全卸了力,意识也很迷糊,埋在他的脖颈间,任由他摆弄清理。
她终于知道楚倾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因为打完架后,根本都没力气再吵了。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的日光大亮,却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住,只余昏暗。
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的睡裙也被换过了。
她看向床头边的时钟,已经指到十点半了。
她想起身拿手机,动作间却牵扯到身体,一种难以言喻的酸痛感突然袭来,她忍不住蹙眉。
她摁亮手机屏幕,好几条消息争先恐后地弹出。
先映入眼帘的是楚倾的。
楚倾昨晚十一点多发了一条消息:【很好了吗?】
早上又补了一条:【现在还没回我消息,看来裴总很可以。】
温辞初:【简直变态。】
随后她的视线往下,停在助理苗安安发来的消息上。
【安安,下个月陪我去一趟云城,进组打工。】
苗安安回了个ok,随后温辞初回了句:【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画萤,如果今天方便的话,我想和她商量一下裙子的细节。】
苗安安回消息很快:【好。】
温辞初处理完消息,就伸手掀起被子,睡裙不长,堪堪遮住大腿,她垂下视线望去,肌肤被掐得满是红痕,就连脚踝处都留下淡淡指印。
她忍不住低声吐槽:“昨晚真的在打架吧。”
不然这身子怎么会这样惨不忍睹?
白皙足尖落在毛毯上。
站直身子的瞬间,还是很不适。
门却在此时开了。
光线霎时倾泻进入,开门的人逆着光,身形颀长,站在门前。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醒了?”
清越淡然的嗓音响起。
“好点了吗?”
温辞初有些气结:“你看我像好的样子吗?”
她站在裴之默面前,微微撩起她的裙摆:“看,全部都是你的杰作!就不能轻点?”
但他好像毫无愧疚之心:“昨晚不小心用了点力,下次会注意点的。”
她察觉到裴之默的视线幽暗,立刻警惕地放下裙摆:“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又想乱来啊。”
昨晚还没闹够吗?
裴之默毫无避讳:“如果你的睡裙再撩高些,我也不太确定会做什么。”
他怎么能顶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说出这种话?
温辞初面无表情,伸手往下抻了抻裙子,一字一句:“衣、冠、禽、兽。”
她转身拉开窗帘,光线如洪水般涌入房间,明媚灿烂。
但她的目光落在光线大亮的飘窗前,情绪有些复杂。
虽然到后面她的意识差不多涣散了,但她也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
裴之默站在她的身后:“还记得吗?”
“我不想记得了。”
温辞初率先打断他的话,转身命令裴之默:“我要回房间洗漱,借你的外套给我穿一下。”
她现在一身痕迹,而且她的肌肤白皙幼嫩,更加显眼,这幅样子,她完全不敢走出去。
裴之默的视线落在她锁骨的红痕上,还是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
她接过他的西装外套,套上的瞬间,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只是外套对她来说有点大,却也能遮住她纤瘦的身子,让她莫名有安全感。
她拢了拢外套,鬼鬼祟祟地溜回房间,期间有佣人和她点头打招呼:“太太中午好。”
她下意识伸手扯了扯西装外套:“中午好。”
说完这句话,她都不敢再多停留,直到顺利抵达房间,她才暗暗松口气。
只是她回头就看到裴之默:“你怎么跟过来了?”
“来拿我的外套。”
她将外套脱下,径直扔进他的手上,随后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原本没有照镜子,现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比想象中还要离谱些。
锁骨和脖颈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吻痕,惨不忍睹。
温辞初问:“你昨晚折腾我到多晚?”
“两点半。”
她忍不住出声:“不是,你还是不是人?”
“那你多少点起的床?”
“七点,今天有早会。”
恐怖如斯。
温辞初只是看着他,评价一句:“你体力真好。”
她抽出一张洗脸巾,擦干水后,就开始捣鼓各种瓶瓶罐罐的护理。
他倚在门边,语气很淡:“难道你想要我体力不好?”
她居然无从反驳。
“我今天可能要见人,我这幅样子怎么见人?”
“你要见谁?”
温辞初上了一层面霜,随口答道:“是温家的人。”
“就是温画萤。”
“温家找回来的那个女儿?”他嗓音略冷,“见不了那就别见了。”
温辞初停了手上的动作,觉得有些讶异,他好像对这件事很在意。
“不行,已经和人家说好了。”
温辞初正要继续说话,低头却看到苗安安的消息。
苗安安:【温画萤说不见面了,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就好。】
她当然要问清楚,立刻打了电话过去给温画萤。
温画萤怯生生的声音从电话传来:“辞初姐姐,我这边临时有些事情,衣服的事就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就好了,我都可以的。”
温辞初没答应:“那怎么行?既然你暂时没有时间,那我们改天再约吧。”
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面对是定制,当然是要按照客户的需求和想法去做。
“好吧……”
温画萤挂断电话,就看见张优柔的身影。
她连忙站起身:“张阿姨。”
张优柔在沙发上坐下,阿姨立刻为她端上炖好的红枣燕窝。
她好像随口一问,语气温和:“这是在和谁打电话?”
在温家时间久了,温画萤差不多知道张优柔完全没有表面那样温柔,甚至任何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她,美其名曰是替她把关。
所以温画萤甚至有些莫名恐惧她,但又不得不依附她。
“是辞初姐姐。”
“上次因为温辞初的事,裴家那位见了你。”
张优柔淡淡笑了,喜怒难辨:“看不出来,温辞初还挺有本事。”
温画萤试探般问:“您好像不太喜欢她?”
“我当然不喜欢她。”
“我和温辞初的过节。”张优柔喝了一口咖啡,“那就多了去了。”
第54章 喂食
当时她和温辞初的父亲关系确实不太光彩, 但没想到被温辞初撞见。
十六年前的生日宴,是当时还是温夫人的徐洛的生日宴,当时她作为温旭的秘书, 也在被邀请的列表中。
她长得出众, 在加上家境一般, 能够出人头地的最快方法就是勾搭上一个有钱人, 而她现在的老板,也就是温辞初的父亲,就是她目前最好的人选。
她作为温旭的秘书, 朝夕相处,再加上她性格温柔, 一来二去, 就和温旭搞上了。
只是她没想到温旭在当时原配的生日宴上,将她拉到花园中, 当时温旭喝得有点醉了,手已经伸到她的裙角下,行为相当亲密了,她也只是半推半就, 但只是转过头, 就看到了躲在花树丛中的温辞初。
当时的温辞初还是七八岁, 穿着一身公主裙,精致甜美,圆溜溜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们。
张优柔顿时激出一身冷汗。
但温辞初只是问:“爸爸是喝醉了吗?”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 应该还不懂这些。
想到这里她心下微松, 强装镇定, 这时候蹲下身来对温辞初笑笑:“是,你爸爸喝醉了, 我正准备扶他回去。”
但她是真的没想到,温辞初居然完全知道,只是在装懵懂而已。
她上位的手段确实不太光彩,但温辞初直接毁了她嫁入温家的所有计划。
因为有温辞初在,明里暗地的阻挠,温旭又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原配,所以她就连怀孕都不能。
但好在她能忍,从来没有因为温辞初和温旭争吵过,所以温旭对她也还不错。
她嫁入温家这么多年,温家的长辈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直到温辞初离开温家,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将温辞初踩在脚下,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的。
反正有她在,温辞初就别想好过。
张优柔只是笑着,看向温画萤:“你想办法再去见裴家那位一面,就说只要拿到定制的裙子,就不会再和温辞初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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