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受罚
孙宁宁沉默了。
一颗心又“pia叽”跌到了谷底。
她心情不好,转头埋在姐姐的肚子上,小脸蹭蹭她没有赘肉的性感小腹。
忽然...
“啊”
孙宁宁被猛地拽开了?
她趴在榻上揉着脑袋,对一秒钟前的事感到无比惊愕。
她都懵了。
这是一天之内被甩开两次了?
白泽觉得她不知羞、厚脸皮抱他,丢开自己也很正常。
姐姐这是咋滴啦?
知道真相的系统很想捂脸。
因为它扫描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起反应了。
悖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被妖艳妩媚的小女人又蹭腿又蹭小腹的....
咳咳!很正常!
“宁宁。药房的药还煎着,我忘了闭火,过几天再来看你!”
祝卿再次落荒而逃。
孙宁宁按着心口因为被突然甩出去造成的疼痛,无语地看着屋顶。
【统子,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正常!】
【我一天之内被丢垃圾一样丢开两次了!你敢信?】
系统的电流滋啦滋啦地响,【宿主,不要在意这些小事。】
【呵呵】
...
一连七天。
孙宁宁没见到姐姐,也没去偶遇白泽。
没见到姐姐是因为这次她是“真闭关”了。
回忆起原主模糊的记忆里,这次姐姐回家后,确实心不在焉的,行为又奇怪的很?
孙宁宁问了系统,能不能查看下姐姐遇到什么问题了?
结果系统依旧是那个没鸟用的系统,它官方来了句:
【抱歉,个人隐私,无权查看。】
好吧,你清高,你了不起。
她也没见到小泽。
是因为系统说白泽除了偶尔上朝两天外,第三天就和归朝的太子去狩猎了。
第五天回城后就在王府中没出门?
孙宁宁找不到一点机会去偶遇,难不成主动递帖子到秦王府?
孙宁宁不是没考虑过。
但是因为望京城如她所愿,果真开始传起了她和白泽的桃色绯闻。
然后,连孙阁老都在下朝的时候被同僚打趣?
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在三日前狠狠地教训了孙宁宁一顿。
这次是把孙阁老真气着了。
他没想到老二还没打消对秦王的念头?
居然偷偷出府,两人还见过两回?
被认识的达官贵人看见,并传得有模有样?
什么一起登船赏菊,遇到刺客,秦王殿下英雄救美,护着孙家二小姐?
还有两人一同到空空道人开的食馆用餐饮酒?
老二还喝多了?居然大庭广众之下被秦王殿下抱上马车送回府?
孙阁老气得刚想拉下老脸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去提醒秦王。
结果人家跟没事人似的和太子出去狩猎了!
什么意思?
勾引了他家单纯的老二后,又不认了?
孙阁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气秦王不认账?还是该感谢秦王,没有趁着流言蜚语而要强行娶老二?
于是三日前,怒气冲冲的孙阁老命孙宁宁跪在宗祠里反省。
只准一日一餐。不仅要跪,还要每日抄写《内训》一遍。
直到认识错误,并保证不去招惹秦王才能收回惩罚。
孙宁宁见孙阁老动了大肝火,很自觉得跪在原主爹娘的祭牌前。
一连跪了三天,写了三遍《内训》。
今天是第四天了。
也是第八天没见到白泽。
孙宁宁只能通过系统这个外挂,相隔一两个小时就问问他在干嘛。
只要白泽一人在房间内,出于隐私,系统都是不知道的。
于是...
【宿主,本统真的不知道!】
【你别告诉我一天了,他就在房间里没出来?】
系统(摊手.jpg):【是的哦,宿主,他真的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呢。】
孙宁宁蔫了。
挪了挪膝盖,颤抖着腿站起身活动下,却听门口两个高壮的护卫立刻警告:
“请二小姐莫要为难小的!还没到休息时间!”
孙宁宁勉强扯住一抹笑,“好,呵呵”
她又哆嗦着腿跪在了草编而成的蒲团上。
拿起毛笔,一笔一划地模仿原主的字迹。
纤瘦的身躯整个人趴在小桌上,烛火通明的祠堂内,分不出白天黑夜。
暗中,一道鬼魅的身影消失。
第39章 一起上
半个时辰后
秦王府书房
黑衣死士跪在地上,冷漠着传话,不夹杂任何感情:
“...今日是受罚的第四天,早晨用了几碟点心,带着护膝和点心去祠堂,但又被发现了...”
“跪了一上午时间,休息了一回。用了两个素菜,喝了两碗汤药后,又跪着开始抄书...”
“...二小姐的膝盖或许是肿痛难忍,不时便挪动,偶尔起身活动会被警醒加时...”
“孙阁老不忍心,每日都差人询问二小姐是否知错,是否答应不和主子来往...但是二小姐让人回复都是还能继续跪...”
“...刚才属下来之前,二小姐”
“够了!”
白泽打断了死士的回复。
他手中的玉质狼毫笔已经碎裂成渣,他盯着掌下压着的折子,淡漠开口:
“下去吧,你们两个都回来,不用再盯了。”
死士一点情绪也没有地回复:“是!”
当房间再次沉浸到空荡荡地寂静时,白泽起身。
他绕着书桌走了两圈。
忽然抓过一只玉盏,用上内力一握,茶盏立刻四分五裂,砸碎一地。
鲜血从指缝间溢出。
看着早已习惯的、刺目精心的红色,他脑子里居然全是孙宁宁。
为她挡刀时的红色;
奔向他时的裙摆茜红;
喝下毒酒后打碎他酒杯时,眼眶通红;
和他表达爱意时,眼尾殷红。
...
一幕幕的片段都是她。
白泽伸手捂脸,拇指和无名指分别按着太阳穴,试图甩开那些片段。
可是孙宁宁就似一团烈焰,突然就在白泽的荒原上烧了起来。
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便突然被她裹挟,被迫承受了炽热。
白泽将自己关在房中许久。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如往常一样。处理完公务,面无表情地踏出房门。
照旧亲自梳洗,不让下人近身。
只不过冷意比平常更甚,内室服侍的仆从更是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放松了。
第二日,白泽没有去上朝。
眼下一圈淡淡青色的他,去了王府地下二层的水牢。
面无表情正准备行刑的凌霜一见主子来了,立刻低下头上前,将刑具递上。
“主子”
白泽挥挥手,没有接下。
反而看着绑在刑架上的五人,说了句:
“只要能伤到本王,就放你们走。”
凌霜抬头看了眼白泽,眼神闪烁几下,继续低下头,照旧什么都不问。
而守在门口的飞云则是惊讶地看了眼白泽,上前一步:
“主子,三天后是寿宴了,您...”
白泽没理会,对角落里的死士看了眼:“把他们都放下来”。
死士没有多余感情,只要主子没有生命危险,还能开口,他们就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工具,只听从主子的命令。
将人都放下来后,在他们惊惧和憎恶的目光里,白泽上前一步。
“一起上。”
他的语气随意极了,但最熟悉他的凌霜和飞云则看出来了。
主子的心情很不好!
三日后
深秋一场夜雨落下,第二日的清晨雨便停了。
望京城的官道上,堆积起了厚厚的落叶。
阁老府中
才清晨四点,两位小姐就各自“痛苦”地接受着梳妆。
孙宁宁懒坐着,小脸微抬,由着小月上妆。
身旁站着两名年纪稍小的婢女,正手巧地在给她梳发髻。
孙宁宁的膝盖上还覆着一大包,杏儿蹲在一侧,心疼地拿着炒热的盐袋子替她热敷。
【统子,这种奢靡的生活就缺一个小泽在一旁替我画眉了,那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系统:【你今天就能见到了,别念了。】
第40章 她的月亮
孙宁宁隔了10天终于见到姐姐了。
宽敞的马车内,孙宁宁抱着姐姐的手臂,无语道:
“姐姐你闭关成果怎么样?”
她看着孙婉婉微低垂下来的脸,嘴角的弧度温柔地挂着,孙宁宁又阴测测道:
“姐姐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妹子了?这次回来都和我不亲了!”
祝卿心里咯噔一下,有苦难言。
摸摸孙宁宁的脑袋,语气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没有和孙宁宁对视。
“你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呢?我就你一个妹妹。”
说着又用孙婉婉习惯的动作点了点妹妹的眉心。
孙宁宁总觉得姐姐奇怪。
又担心姐姐是不是受了什么情伤?或者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或者为了保全孙家,被迫....
总归她是把孙婉婉从里到外,能猜的想了个遍。
孙宁宁紧紧盯着姐姐看,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知道是离得近,还是因为观察格外仔细,孙宁宁越看越诡异。
姐姐的脖子和原主记忆里比较,好像粗了点?
姐姐的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是两年了,一点变化也没有?
皮肤没变黑,也没变更白,眉形画的也是和两年前一样?
鬓角发丝之间好像有胶水一样的浅浅的胶痕?
这是受伤了涂抹的药?
孙宁宁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在看AI机器人的错觉?
【统子,你觉得姐姐奇怪吗?她不会是...】
系统一口气立马提了起来。
【不会是被人魂穿了吧?我都有可能,她会不会也...】
系统又默默松了口气。
呼...还好。
好歹是同人文,穿错书这种事,没掉马前应该没那么快发现吧?
孙宁宁扒拉着姐姐的胳膊靠着,闻着脂粉香,她又开始怀疑:
之前姐姐用这么多脂粉吗?
小说里,女主的身上不是常年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吗?
完了完了,越怀疑什么就想得越多。
【统子啊,我觉得我疑心病越来越严重了...】
【不但怀疑小泽,冷心冷情的,哪有书里嘴硬心软,可爱又温柔...现在还觉得姐姐是个假的。】
【so,现实和小说要分清!这差别也忒大了。】
祝卿担心孙宁宁看出什么,便将她点开一段距离,假意开始泡茶。
人的怀疑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处处抠细节,去验证自己的怀疑。
孙宁宁就是这样。
她顺势往旁边一倒,看着姐姐泡茶的动作。
不仅开始回想书中的描写,就连原主记忆里的动作都翻来覆去地回想。
就是不对!
孙婉婉的师傅酷爱制茶、泡茶,所以她泡茶时很讲究。
还有姐姐自己的小习惯,比如尾指微微翘起,很漂亮优雅。
而这个姐姐泡茶时整个人舒张又肆意,无论倒茶还是闷杯。
他做的很随意?就像个贵公子、或者说侠女?
总之越看越觉得从前忽略的、不对劲的地方越来越明显。
比如姐姐此时是微叉着腿坐的,很豪放。而她自己则是偷偷在裙下翘二郎腿。
她们两人其实都不对。
孙宁宁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想劝说自己不要去平白猜疑,毕竟这个姐姐无论长相、气质、身高...都是原主的模样。
说话也和以前一样,一手炼药的技能也很难模仿。
可是孙宁宁接下来就像一只绿头苍蝇,牢牢地盯着臭鸡蛋。
看来看去,试图找出“一丝缝隙”。
系统真想擦汗。
宿主也就在白泽的事情上傻了点,憨了点,迟钝了点...
别的事情上,她的反应真是又快又灵敏。
今天持续到半夜的宴会可千万别出事!
...
马车慢行了大半个小时后
缓缓停在了宫门口。
十几名禁卫军一队,整整八队,正有条不紊地站在每辆马车前登记人数、查看请帖等。
一夜秋雨过后,远处山间和红墙金顶皆被云雾弥漫笼罩。
孙家马车正排着队等待。
孙宁宁抬起帘子,朝无边际的皇城看去。
她面色恬静,和平日里活泼逗趣不一样。
祝卿看着她,手指微动,还是忍不住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拨至耳后。
“宁宁在看什么?”
孙宁宁现在都不确定这个姐姐到底是不是原主姐姐。
但总归她这半个多月来对自己很温柔,很友好。
这是很肯定的。
“我在看这座皇城,金碧辉煌,权力的顶峰。无数男人想要拥有,无数女人想要挤进去...”
“究其根源,无非是欲望。”
“如果人没有那么多贪欲,那么这就是座金子打造的囚牢罢了。”
祝卿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
几息间,又将眼神移到她的侧颜。眼神莫名,脱口而出:
“那你别嫁给了秦王,这是条赌命的路。”、
“我带你走吧,天下之大,有我养你。”
“我带你看漠北的落日,南海的椰林,长白上的天池。”
孙宁宁愣了。
随即低头笑起来,心想着:不管是不是亲姐姐,她都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啊。
两世了,第一次听人说要养自己。
还给她描述了曾经她很憧憬的、想象中的画面。
不得不承认,她好心动。
幻想一下,和姐姐一起为祖父养老送终后,两人携手行走江湖?
看夏日的萤火虫,冬日的雾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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