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现在好伤心,过几日禁足解了,我来阁老府找你...>
最后,上官葶写了一句:
〈 羡慕宁宁可以嫁给喜欢的人,我这辈子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看着信中氤氲开的墨迹,孙宁宁难过的酸了鼻子。
系统滴滴滴地分析了几秒,安慰道:【这个世界的女子就是这样,男权社会嘛,在家听父亲的,出嫁听丈夫的,老了听儿子的。】
【说起这个男权话题,不得不提秦王白泽,他是个奉行杀戮至上的掌权者,他的掌控欲也很强,你应该感受的得到。】
孙宁宁放下信纸,难受地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所以婚后我会一点点、潜移默化地慢慢调教他。】
【不可能成为惩恶的大善人,只要做个有原则的普通人就好。】
系统又问:【好,还有不到三个月了,宿主你要是后悔了可以随时找我哦。】
【好】
孙宁宁将信件收好,准备去等祖父下朝。
等啊等,冬日正午的阳光高挂。
一直到吃了午饭后,孙阁老还没回府!
“又忙什么呢?今天下午不是说不当值吗?”
孙宁宁觉得古代大臣的工作生活也太忙、太剥削了。
杏儿和小月远远跟着,见孙宁宁脚步一拐,去了大小姐的院子。
孙宁宁没想到这一去,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她和祝卿面面相觑,坐在房中尴尬地谁也不看谁。
一刻钟前,实在窘迫。
孙宁宁不敢相信,她以为孙婉婉的师姐或师妹身份的祝姐姐,居然站着撒尿?
她...
他妈的是个男人!
【还好你提醒的早,不然家伙事都被我看见了,罪过罪过!】
系统:【宿主,请你文明些。】
【见笑了】
孙宁宁和祝卿面对面低头喝茶,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
大约是几个月下来,太熟悉彼此了。以至于没多久,两人就绷不住了。
抬头一对视,不约而同地哈哈哈笑了起来。
祝卿把孙宁宁怼了一顿,孙宁宁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因为知道了祝卿的男人身份后,孙宁宁原本想和姐姐撒娇抱怨说烦恼的姐妹茶话会计划,彻底泡汤。
又想到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比如抱着他手臂撒娇,比如总是牵手...
嚯,就是现代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祝卿大概也察觉到一点,脖子都红了,干脆把孙宁宁赶走了。
被无情赶走的孙宁宁,走在初冬的庭院内。
萧瑟的冬季并没有让阁老府看上去惨白寂寥。反而因为白泽时常送来的奇石、盆栽,而显得生机勃勃。
孙宁宁看见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好奇地看她,她笑了笑。
转弯走过小路时,又看见一个扫地的丫鬟远远的打量自己。
孙宁宁的耳边吹拂过微风,还有细微的树叶拂动沙沙声。
她安安静静地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忽然朝着偏门走去。
杏儿立刻上前,问:“小姐这是要出门吗?那奴婢去找护卫赶辆马车来。”
孙宁宁阻止她:
“不用了,我们偷偷去,谁都不说,一会儿你和小月机灵点儿,咱们溜的快些!”
小月不解地问:“小姐想出门就出门,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呢?”
孙宁宁走到月洞门下,挥了挥手。
“既然祖父早出晚归的,也没空管。那我们今晚就夜宿在外,明早再去找葶葶。”
“……就我们三人。”
杏儿紧张地说:“不带护卫很危险的!而且被发现就不好了!”
小月跟着劝说:“小姐,这里是望京,不是金陵,万一有个事……”
孙宁宁看着黑漆木门,手推了上去,扭头说:
“不会有事,到处都是眼线,很安全。”
杏儿迷糊了。
她探个小脑袋到处看,没见一个可疑的人,“哪有眼线?什么眼线?”
“秦王的死士,你们看不到,都藏起来了。”,孙宁宁淡淡的解释。
小月惊讶地看了眼自家小姐。
孙宁宁走出偏门,朝着巷子热闹的一头走去。
杏色的长裙很快融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她慢慢走着,每个小摊都看去。
脑子里自言自语着:
【祖父突然很忙,早出晚归的,一周才见到一回,平日里我也不能大晚上去打扰他老人家。】
【葶葶被禁足了,很突然地要嫁人了,速度快到我怀疑大将军被威胁了...】
【还会有什么呢?】
系统不理解,说了句:【什么?本统听不懂宿主说的深层次含义。】
孙宁宁笑笑,感叹一句:【没什么,呵呵】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要发生。】
【有一点目前比较重要,就是祝卿,男人的身份一定要瞒住。】
第180章 虐版番外---13
孙宁宁逛累了,随便找了家戏楼喝茶听曲。
她坐在二楼围栏旁。
四周幕帘垂下,视线可以将戏台和大堂一览无余。
杏儿和小月也不再拘谨,就像以往在金陵外出时一样,坐在另一边服侍小姐。
“小姐今日怎么不去畅音楼了?您不是说畅音楼的点心百吃不厌么?”
杏儿这么说,小月也一边敲着核桃,一边问:
“聆听苑也不比畅音楼差,那儿的曲本子写的好,这家松竹馆确实哪儿都不出色。”
孙宁宁翘着脚,一手托腮,半倚靠着看下去。
周身的气质淡雅又恣意。
她缓缓开口,却模棱两可:“因为啊...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谁。”
小月琢磨这句话,杏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
“可是,除了自家店铺,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小姐是谁呀?”
小月看着孙宁宁的笑容,好像明白了一些。
小姐说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因为暗中有秦王的死士保护;
小姐这一路都避开了常去的店,饿了就随意就坐在了油污纳垢的地摊上。一点也不在意,抽出筷子就吃了碗肉筋面。
现在连听戏都情愿来这样、她们平民百姓才来听的馆子。
气味不好闻,点心不好吃,戏子不错,但曲本老套。
孙宁宁看着单纯的妹妹杏儿,还有沉默的姐姐小月,笑着回答杏儿:
“知道啊,我去哪里,吃了什么,看了什么,和谁说话...一举一动都被监视。”
杏儿立刻转头四处瞧,而后拉过小姐的手,惊诧道:
“小姐...小姐你的意思,有人一直监视你?是姑爷吗?”
小月拍拍傻姑娘的手,“是的,殿下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小姐”
杏儿皱皱眉,有些不解,“可是保护就保护,为什么小姐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和谁说话都要管呢?”
小月:“呃,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相爱的人都会这样。”
杏儿鼓囊一句:“哦...怪怪的”
孙宁宁看着戏台,不说话,脑中和系统聊天:
【看,萌哒哒的单纯小丫鬟第一个怀疑的也是白泽。】
系统分析了一番:【他的出发点除了自身掌控欲外,还是一种强势的保护。你现在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秦王妃了,所有人,包括他仇家,都知道他爱你。】
孙宁宁应下,【是啊,所以这件事我不在意,我心甘情愿。】
【我在意的是别的,所以今晚,要问他一个问题。】
系统毕竟依靠数据分析,不直言就很难理解意思,它问:【今晚?你不是说要住外面吗?】
【是啊,他会来的】
孙宁宁眯了眯眼,享受着看戏。
只见台上的戏子甩开水袖、遮脸、似哀怨声先唱着: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没多久,又唱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尾声,徐徐哀叹:
“梦短梦长俱是梦,年来年去是何年...”
一曲终了
孙宁宁看着戏子们缓缓离场。
其中一位饰演贴旦的男旦转过头,朝二楼直直看去,与孙宁宁对上了眼。
孙宁宁正单手托腮,享受着离场时的寂寥。
见这位浓妆的男旦看过来时,孙宁宁感觉莫名的还有种熟悉感?
于是,就很自然地对他笑了笑。
她坐直身体,伸手到木栏外,对着他无声地鼓掌,表示对他的肯定。
她的这个行为,换来了那位男旦低头笑了下,而后甩开长袖,迈着小步伐,对她行了个戏曲中的致谢礼。
不过短短几十秒的陌生人之间的互动,孙宁宁觉得很温馨,但也没放在心上。
可这一幕被无所不在监视的死士全看在眼中。
一刻钟后
孙宁宁带着俩丫鬟踏出戏楼。
晚霞已烧红了半边天,行人走路说话间,都呵出了白气。
孙宁宁看了眼熙攘的街道,商家们已经忙着点起了灯火,妇女们拉着孩子买菜,一笼笼包子上了蒸汽...
就在她迈步准备离开时,身后一位嗓音清如水的男子忽然叫住孙宁宁。
孙宁宁一看这人身高和举手投足,虽然没有了妆容,但是他的发型还没拆。
只愣了几秒,猜出了来人:刚才那位贴旦的扮演者?
对方上前几步,站得不近,先道歉道:
“这位小姐,冒昧了”
“小姐从前爱去畅音楼,聆听苑也去过几回...今儿我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小姐..”
“因实在惊喜,小生冒昧上前,自以为叙旧,可是打扰了小姐。”
孙宁宁没想到这人还认识自己,虽然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
“..畅音楼?”
“哦对,是我,我很爱听你们戏班子的曲。”
孙宁宁并没有很多贵门小姐自带的那种,与平民拉开距离的疏离。
她就这么站着,好似真的要准备叙旧。
弯着妩媚的眼,笑意温和、态度自然且随意。
男人清瘦挺拔,可能因为常年带妆,他的肤色十分白皙;五官清俊,气质又洒脱且带着文艺。
但怎么看都觉得年纪还小,面庞毕竟稚嫩。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说:
“是的,从前我和大姐的班子一直驻在畅音楼,后来掌柜说畅音楼背后的主子不喜我们...”
“呵呵”,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本身年纪不大的男孩有些害羞。
接上一句道:
“大概是得罪了哪位大人,或者没唱好,惹恼了人家...我们就走了”
第181章 虐版番外--14
孙宁宁笑着的神情慢慢淡下。
她仔细看了看这位男旦,脑子里回忆起大半年来在畅音楼和聆听苑的点滴。
环境雅致、小吃好吃、曲子新颖,加上戏班子里男男女女都好看,声音各有特色。
所以她时常爱去。
他说的大姐,不会就是她喜欢的那位青衣小姐姐吧?
那他...
哦,想起来了。
他们姐弟俩的戏,自己和葶葶还特意赶过几场呢。
孙宁宁又问:“那聆听苑呢?怎么,也待不下去了不成?”
小生苦笑,倒也豁达道:
“聆听苑的老板倒是十分喜欢我们,只是两个月前被一个大人买下了,那位大人不喜欢我们...所以...”
孙宁宁一时之间有种恐慌感。
怀疑的种子已经萌发。
不是她自恋,而是清醒地快速思考、结合了时间节点后,发现了问题。
所以...那时候...
正因为如此,所以后来畅音楼没有他们了。
而她才低落没多久,半个月后就发现戏班子去了聆听苑?
同样,她才连续去了几次聆听苑后,他们又搬走了?
孙宁宁当时还感叹:这种跑江湖的戏班子,或许不在望京了吧?真可惜。
哪想到,他们一直在?
不过是一直被撵来撵去,换的一个比一个差?
小生自觉不想抱怨太多,他赶紧转移话题,高兴地说:
“您和另一位小姐曾经还往台上扔过贵重的赏钱!”
“那时侄子生病,您扔的金瓜子刚好给小侄抓了一个月的药,我和大姐一直记得您和那位小姐的恩情...嘿嘿...”
他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说:
“...都换了三处了,还能遇见小姐,小生很开心,冒昧了。”
孙宁宁没想到还有这回事。
她有钱任性,就喜欢干上辈子干不了的事。
上辈子想给秀肌肉的帅哥直播打赏,奈何兜比脸干净;
这辈子零花钱实在太多,她和上官葶只要开心,就会给戏子打赏,或者打赏嘴甜的小二。
孙宁宁高兴地回他:
“原来兜兜转转一直是你们,难怪我就爱听你们唱!”
大男孩害羞地低头笑了,赶紧对孙宁宁行礼: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叫住小姐只是感谢小姐喜欢我们!”
“...万一这里也呆不下去了,以后小姐想听戏,可以到城外十里廊的戏台找我们。”
“那里是我们戏班人的家乡,有不收票钱的大戏台,收入靠的是乡亲们打赏,不会被赶。”
孙宁宁看着这个清瘦肤白的大男孩。
十六七岁的年纪,腼腆又可爱;家教很好,为生活奔波,心性豁达乐观。
“好!但我觉得这次你们不会再被赶了。”
她要先一步把这戏楼买了!
孙宁宁临时下的决心,念头越来越强!
她招来身后稳重的小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小月惊讶了一瞬,也没说别的,立刻转身离开。
少年又说了几句感恩的话,而后行礼说不再多打扰小姐,微笑着便远去了。
孙宁宁看着少年远远离开,脑子里仿佛出现了他们在私下苦练的样子。
无论多少汗水、打压,也埋怨命运不公。
但一上台,他们便是主角,掌控了所有人的情绪。
孙宁宁不圣母,也不拧巴,有时候又冷眼旁观。活的通透是因为自己经历过苦难。
所以,淋过雨的她,在有能力后,也忍不住想为别人撑伞。
茶摊上
孙宁宁没等半个小时就看见小月拿着房契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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